正如空调客服所说，空调自小怪物来了以后，都等到斯诺放了年假，空调也没修好。
斯诺只好每天rua着温热的小怪物，并顺带地抱怨了下不肯交地暖费和同时不怎么抗冻的自己。
大城市里没有什么年味儿，很多人都渐渐回了农村去看望父老乡亲了，斯诺也眼见地发现小区里的人稀落不少。
斯诺的年假不多，头一天被他当做普通的周末回了回血。
然后去了趟宠物店，给他喜欢的那只金毛狗买了不少零食，在那里又耗掉了一天。
在趁着年前门店都还开着，斯诺又去集市买了点生活物资，即食的食品买了一大堆，为了应景，还买了各种馅儿料的速冻水饺和汤圆，足够他在这两天没法点外卖的时候不饿肚子。
在他愣愣地煮完了饺子，在电视投影前看了没滋没味的春晚后，斯诺仍旧像往常一样开始在窗前发呆，然后等来了新年的烟火。
一朵一朵的彩色烟花升起，在炸响的一瞬间也照亮斯诺的身影，咚咚咚的声音在楼道见反复回响，就连回声听着都比斯诺家里要热闹。
“喂，你说点什么。”斯诺突然道。
声音加夹杂在轰隆隆的回声里，如果是人的听力，几乎是分辨不出来的，但是小怪物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这个“收养”它的男人身上，所以他一下就注意到了。
说点什么？那说点什么呢？
小怪物看着斯诺单薄的肩膀，想了想，直接在斯诺脑子里问：【往年你都是这样子过年吗？我看你们人类的书上说……】
斯诺打断了它，不想听它没有情商的挖苦：“不太记得了，没什么印象的话，应该就跟今天差不多，不过今年我养了豆豆，感觉有点不一样。”
豆豆？他给我起了名字吗？
哦不，斯诺应该说的是那条在宠物店的狗。
小怪物有些落寞地想。
话题算是终结了，小怪物只好伸着自己的“手”，爬上了斯诺的手心自觉当起暖手宝：【你老家就是在这儿吗？不回家看看父母吗？你们的书上说，过年的时候都要跟……】
“嗯，”小怪物再次被打断，还被恶劣地大力捏了一把，害得它需要重新收敛自己的身体。
斯诺还盯着外面的烟花，这时烟花倏地暗了下来，在这一瞬间的停顿中，小怪物清清楚楚地听见斯诺说：“那就回去看看吧。”
小怪物就被斯诺端在手心里揉捏着，随着斯诺半个小时收拾了一点东西，然后拿了车钥匙，就去了地下室，临走前还不忘把装小怪物的喜糖盒子拿上。
等斯诺坐上车，就把盒子搁在驾驶座中间的格子里。
【你……真的这就要出发？】
斯诺就要发动汽车的手顿了一下，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忍着发抖，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大概很少人就这样说走就走的，还是在半夜这个时候，而且我了解的，如果要旅行的话，是不是带的东西有点少？】
斯诺皱了皱眉，发动了车子。
“我带了你的那一份，而且不远，没什么事做。”斯诺直接给出了三个原因。
小怪物待在盒子里，看斯诺毅然决然地开出了地下室。
虽然好像重点不是这个，但是没关系，斯诺好像并不在乎它的看法。
等车内空调都暖了起来，车子也慢慢绕出了市中心。
城内虽然人不多，但是市民们的活动更为丰富，闹市区里一片红火。
小怪物用“手”扒拉着车窗边，静静看着那边的舞龙。
斯诺在往后视镜看的时候，瞥见了这一幕，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带孩子。
“你想去看吗？”
小黑球收回视线：【还好，只是没见过，但是在书上看到过，我能去吗？】
“你想去的话就去。”
小怪物缩回手臂，“啪叽”掉进糖盒子里。
【那你调车头。】
车猛地刹在红绿灯前，推背感几乎要把斯诺刚刚吃的饺子给颠出来。
小怪物更是直接被惯性甩出盒子，在挡风玻璃上摊出一片黑。
他冷冰冰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神通广大吗？想去就去。”
小怪物在玻璃上伸展坍缩了一下：【我是想去看看，可是怕被别人发现，你不带我去吗？】
“我不去。”
【那就回来的时候看吧，我只是书本上了解过你们的文明，不知道你们的科技有没有发展到能探测到我的这一步。】
“我不管你，反正要去就现在去，回来可就没有了。”
【你不去的话……那就下次。】
绿灯亮了，斯诺放弃了刚刚的话头，把注意力放回开车上。
夜色下，还有几朵烟花在闪烁，斯诺不在说话，就静静地驶向高速。
远离了市区，灯火也不似往常一般昏暗，除夕夜哪里都有光。
【……你生气了？】小怪物在接连几次被惯性甩下座位后，感觉车内的气压不对。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这么问，你不要觉得你会在人脑子里发声你就是很懂人类。”
又是一个非正面的回答。
斯诺的语气平常就没什么温度，现在好像更难接近了。
小怪物缩回了盒子，想了想，又伸出一只手，锁住车把，好让自己不会因为惯性，连怪物带盒子一起摔下去。
斯诺没等到小怪物的声音，只好在转向的时候不经意往右边一撇，差点笑出声。
然后心里莫名其妙的郁闷突然就消散了，他甚至感觉心情比决定回老家之前还要好上一些。
车又在不知不觉见行驶得越来越平稳。
等到了24小时的服务区，斯诺停下车加了个油，他这时候朝右边探出一只手：“上来。”
小怪物暂且还绑在车把手上，观望着斯诺的反映。
斯诺觉得这个生物真没什么高级的，闹起别扭来跟小孩不相上下，他稍稍放缓语气：“抱歉，我刚刚心情不太好，没有控制住，我等下带你去别的地方看这种表演可以吗？你知道的，春节里这种互动有还能多，看不到那个，我们还可以看别的。”
【……‘我们’吗？】
斯诺好像明白了小怪物的意思，原来它也不是对人类社会胜券在握，它还是很需要自己这个“主人”的。
意识到这儿，斯诺的心情好像又上浮了一些。
他冲着小怪物点点头。
小怪物这才慢慢舍弃了盒子，爬上了斯诺的手心。
它似乎已经习惯了斯诺慢吞吞的揉捏搓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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