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准备,单刀直入。如此粗暴直接,连他这个施暴者都觉得火辣辣的疼,更别提承受者。
萧珺瞳孔剧缩,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愈发惨白,身躯控制不住地哆嗦痉挛,束缚着他手臂的桌脚被挠出几道带血的深痕,但指甲崩裂的痛楚想必是比不过另一处的万分之一,他艰难而凌乱地吸着气,腰腹起伏得厉害,像离水已久,性命垂危的鱼。
萧凌晏也不爽利,虽有血液助力,却依旧艰涩难行,他不耐烦道:“这样不经弄,到时怎么接客?松快些。”
这等言辞俨然对萧珺刺激不小,被牢牢制在掌中的身躯霎时绷得更紧,叫他愈发难受。眼看不得行,他目光扫视一圈,拾起丢在不远处的剑。剑柄圆钝冰冷,坚硬非常,非血肉之躯所能比拟,羞辱意味想必亦更甚人身。
果然,换作此物,他终于听见萧珺唇齿间泄出的一声颤声痛吟,很轻很低,却令他心头扭曲暴虐的**愈发高涨。
他立刻抬眸,想欣赏仇人备受折磨,痛苦不堪的丑态,却望进一对被泪液柔化了锋锐棱角的眼睛,朦胧涣散,流泪不止。
他忽怔住,心脏猛地颤了一下。这人在他跟前永远沉静得体,他从未见他落泪。
萧珺的眸中没有焦距,被他的身影填满,他恍惚间似乎又瞧见了他曾钟情过的那个人,瞧见春梦里主动将自己的身体送上来,温柔搂着他,热烈迎合他,不断在他耳畔诉说爱意的兄长,那时的他便是这样迷离专注望着他的。
他手上粗暴动作不由一滞,但很快这对眼睛便聚起厚厚坚冰,冷漠的目光击碎了萧凌晏年少幻想中的柔情。萧珺的眼里,只有愤怒与怨怼在冰下翻腾,方才的失神不过是被剧痛暂时蒙蔽了理智而已。
“你还有脸怨我?”萧凌晏勃然大怒,粗蛮握着剑柄末端施虐不断,毫不留情,血液很快顺着剑柄淌下,染红他的手掌。
他忽眸光一利,另一只空闲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身下人的下颌,修长手指顺势扣进对方口中,卡在舌与用力咬下的牙齿之间。
“想咬舌自尽?”萧凌晏丝毫不顾被牙咬得剧痛的手指,继续在他嘴里翻搅,玩弄着那截舌头,“做梦。让你死得那么干脆,岂不是便宜了你?”他目光阴郁,唇角的微笑愈发令人不寒而栗:“就算死,你也得死在床榻上,被人凌辱至死。”
他突然用力撤出剑柄,萧珺身躯一颤,痛苦地仰起脖颈,登时咬得更狠,他所剩无几的力量大抵都集中在这口牙上了。
“狼心狗肺之人,连牙都似狼狗尖利。”萧凌晏边恨声辱骂,边掐着他的腰腿将人拖近。
这具消瘦的身躯没什么重量,单手也能拖得动,胯处嶙峋的骨甚至有些硌人,怎么有人做皇帝做成这副德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丢去北境受苦受难的是他呢。
萧凌晏忽觉莫名不快,说不清道不明,他嘴上于是念得更狠:“咬啊,咬断了最好,其实你从始至终都恨我恨得牙痒,早想这么咬死我了吧?恨我什么都有,恨父皇母后都属意我,恨我生来就能拥有王位,而你,全靠我同母后仁慈才能捡回一条烂命,赖在这宫里吃香喝辣,如此天壤之别,岂能不嫉恨得眼红?对着我扮了那么多年好兄长,是不是自己都觉得作呕?”
萧珺眸光一颤,望着他的目光复杂无比,憎怒尤在,可怨怼之下,分明是丝丝缕缕的悲伤。
他忽松了口,又忍不住低声朝他辩解:“别的都罢,但你……我一直视你……为至亲手足,不曾想过伤你……”
“至亲?手足?”萧凌晏哂笑:“以为说些好听的我就会放过你?”他甩了甩被咬得发麻的手,团起碎衣堵住对方的嘴:“我可不是区区剑柄能比的,再痛你也得清醒受着。”
先头有剑柄借着血液开路,这回总算没上一回那般难捱。他不管不顾地来回几次后便迅速寻到门道,开始觉得快活,不只是身躯沉迷于这等低俗**,更是为对方因无间断的折磨而战栗不止的躯体,惨无人色的面庞。
看着萧珺面上难以抑制的痛苦神情,萧凌晏心头粗蛮暴虐的**急剧暴涨。
他死死掐着近在咫尺的惨白躯壳,一遍又一遍将无处发泄的憎恨填进仇人的身心灵,口中讥讽尖利:“你这身子倒是很会伺候人啊,是不是也随了你那水性杨花,淫=乱放浪的娘?”
萧珺眼中愤怒更甚,阴森地堆在眼底,彻底覆盖原先隐隐约约的哀痛。他听不得任何人对母亲的言辞侮辱。
萧凌晏很快不满足于沉闷的发泄,他想听见仇人哭喊求饶,惨叫不断,他于是又将那团布料扯了出来,拇指用力抚过眼前血色尽失的唇瓣,“很痛吧?求我,我听舒畅了,许是会大发慈悲,轻些弄你。”
萧珺冷冷盯着他,半晌,他忽张开发白颤抖着的唇:“你可知,父皇的尸首……现在何处?”
萧凌晏头皮一紧,手掌瞬间加力,几乎要把掌中细腰折断。
他其实还存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祈盼父皇还活着,只是被萧珺关在了什么地方,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朝野上下无人见过先帝尸身,只知先帝急病崩逝,继位者却是名不见经传,身世成谜的第三子。
萧凌晏深知父皇身体硬朗,还正值壮年,怎可能一场病就去了?但他这些时日来四处打探,却始终一无所获,父皇究竟出了何事,又在何处,除了父皇失踪前最后召见过的萧珺,无人知晓,也正因此,罪魁祸首是他已毋庸置疑。
萧珺阴冷一笑,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被昏暗烛光衬得宛若怨鬼,他逐字逐句说得极慢:“我命人将他剁碎成饼,喂了狼狗。畜生们许久未见荤腥,吃得渣都不……”
他的话戛然而止——萧凌晏再次掐住他的脖颈,面庞因极致愤怒显得有些扭曲狰狞,他遏制不住杀心,掌下颈骨被他掐得咯吱作响。
杀了他!杀了他!他心里不断叫嚣着。
可最后关头,他居然还是收了力。
实在可笑。他这双手染过无数血腥,夺过无数人命,偏偏对上这个最该死在他手里的人,却总使不出力。他的杀心明明如此汹涌,可却总有另一股同样汹涌的情感拖拽他为己,为父复仇的步伐,叫他两次都下不了死手。
他死死盯着自己发着抖的手和被他掌上血污弄脏的仇人的脸,这人面上的淡漠神情格外扎眼。
他无声盯了半晌,忽一掌击了下去。
他用了十成力,可即将落实瞬间,他手腕又是一颤,凌厉掌风擦过萧珺脸侧,重重击在地面上,地砖霎时龟裂,飞溅的碎石块滑破萧珺面颊,留下几道细小红痕。
萧凌晏重重吐了口气,扭曲一笑,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收手寻到了理由:“你故意的是不是?逼我杀了你,好让你解脱?我偏不让你如意。”
萧珺眸中厌倦一闪而过:“怎么,不敢杀我?”
“你这条贱命自有天收,无需我脏了自己的手。”萧凌晏发狠地继续施暴,剧痛和耻辱瞬间将这人面上的冰冷防御击垮,只余沾满血泪的苦痛。
他冷声诘问:“你究竟将父皇的尸首藏在何处?”
萧珺紧咬的牙关间挤出几字:“剁……碎喂了狗……”
萧凌晏再度拾起手边剑,剑刃指着他:“再不说实话,便换这头弄你,我倒要看看这张嘴有没有你上面那张硬。”
萧珺嘲讽地呵了一声:“早知……你这么……想见他,就留一碗给你了……”
萧凌晏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他不可能真的用锋利剑刃捅进他身体里,可这混账像是看穿他的色厉内荏,又或许是自觉烂命一条,满不在乎,如何威逼都无济于事。
他一时束手无策,只觉怒火中烧,愤懑和憎恨灼得他五脏六腑都觉炙痛。
北疆三年,他思虑过重,时常酗酒消愁,可酒令他连日宿醉头痛,夜夜不得安寝,入睡很难,惊醒却易,醉后才能勉强睡上几个时辰,酒于是又成了助眠之物,白日举杯消愁,夜里烂醉入梦,如此毫无节制,他的脾胃自是被酒伤得不轻,而今情绪激愤过界,像往他的胃里扎了一刀,瞬间痛得钻心,喉头忽涌上一股腥甜。
他立马咽了回去,可还是有一小缕顺着唇角淌了出来。
血痕醒目,萧珺面色微变,冷冽目光瞬间柔化几分,眼底关切暗暗浮动。
他犹豫半晌,低声问:“今日……可曾用药?”
萧凌晏冷笑,若真在意他的死活,当年就不该把他丢去那鬼地方。听闻他酗酒过度至脾胃受损,严重时甚至呕血,才假惺惺指派几个太医来成日盯着他戒酒,盯着他喝那些苦药,有什么用?
每每看见那几个聒噪不停的老东西,他就觉得烦,对这人的怨恨有增无减。
他随手抹去唇角血液,摸出药瓶往口里一倒,清苦药丸入口即化,叫他舌尖苦得发麻,混着血液腥甜,滋味直叫人欲呕,见效倒是快,痛楚顷刻间不翼而飞。
萧珺蹙眉:“这是何药……药力未免太猛……”
萧凌晏丢了药瓶,神情漠然:“干你屁事。”
萧珺被缚在桌脚的手臂下意识挣了挣,似乎想做些什么,但束缚太紧,挣脱无能,只得作罢。
他望着萧凌晏,忍不住轻声劝告,却被对方蛮横动作撞得断断续续:“你脾胃……不好,又气血……凝滞,需……多加调理,往后……莫要……饮酒了……就算……恨我,也……不用这般……折磨自己。”
萧凌晏顿了顿,被他似假还真的关切弄得胸口发闷。这人是好兄长的面具戴久了脱不下来了吗,这种虚情假意的话是怎么逼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说出口的?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能为这些假话动摇。
他顿觉自己贱得慌,竟对这么个蛇蝎心肠,毫无人性的东西尚有余情。
他忽猛地一送,极深极重:“还教训起我来了?你配么你?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真当你是我亲哥?”
这具本已逐渐麻木的身躯显然被他弄得再度痛苦不堪,颤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厉害。
萧珺垂下眼睫,不再多言,也不再看他,无论萧凌晏如何再盘问父皇尸首的下落,得来的都只有沉默。
他瞪着眼前人,其耷拉着的长睫被冷汗与泪液打湿,墨黑一片,垂落眼睑处,如白纸上晕开的墨色字迹,字里行间写满木然与抗拒。
他气不打一处来,又不知怎么逼他屈服,再强硬的手段用在这人身上都毫无作用,像投入粘稠泥浆的石块,激不起半点水花。
他最终选择选择眼不见为净。
他又堵上萧珺的嘴,扯断束缚着他一双胳膊的桌脚碎布,蛮力迫使人翻了个面,反扣其双臂从背后继续折腾,瞧不见那叫人火冒三丈的冰冷神情,他才觉得爽快些。
可很快他又有了新的不满:被他侵占着的这具躯壳……未免有些触目惊心了。
正面看只觉他消瘦,背后看才知到底这副身躯已病态到何等境界,毫无血色,削薄如纸,颈后椎骨清晰可见,肩胛几乎能穿透薄薄皮肉扎出来。他不禁在他背上捋了一把,只觉硌得慌。
萧凌晏眉头紧锁,才二十六岁,就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没事学那些个半截入土的人炼丹做什么,实在不可理喻。
他不由收了些气力,怕真就这么折腾死了,他可没有奸=尸的兴致。
沉默着又弄了一阵,他终忍不住问:“太医给你瞧过没有?”
萧珺久未回应,屋内沉闷静谧得只能听见两人躯体间混乱淫=靡的响动,萧凌晏觉得掌中躯体越来越热,越来越软,他心头一突,将人又翻了过来,这才发现对方早已昏厥多时。
双眸紧闭,苍白面孔染着几分潮红,却又分明不是情动所致,他下意识一碰,滚烫,竟是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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