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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绣庄暗契

三日后清晨,朱雀大街的晨雾还未散,柳姨的绣庄木门就“吱呀”开了条缝。夭夭攥着描金漆盒站在染坊后巷,鼻尖萦绕着苏木与皂角的气味,那是柳姨昨夜染藏青丝线时留下的。

墙角的染缸里漂着片桃花瓣,夭夭突然想起今早胭脂铺幌子上的桃花纹,第三片花瓣的针脚有些歪斜,是柳姨约定的暗号。

“姑娘要的“并蒂莲”绣样做好了。”柳姨的声音从染缸后传来,她的靛蓝布裙下摆沾着盐粒,是从通州盐场带来的海盐。

“柳姨,华蓁想您啦!”夭夭撒过娇,笑笑接过绣绷,藕荷色绫罗上用银线绣着两朵莲花,花蕊处却用朱砂点了个极小的“盐”字。

染坊的竹帘突然被风掀起,露出巷口巡逻兵的皂衣。柳姨迅速将绣绷浸入染缸,藏青染料漫过银线时,夭夭看见绫罗背面浮出层水纹。那是张折叠的盐引,官印旁盖着枚私章,刻着“默”字。

“这是三个月的交易记录。”柳姨的指甲划过盐引边缘,那里用针刺着极小的数字,“每月初三,通州码头,船号“飞燕”。”

夭夭突然想起锦衣卫货郎袖口的赭石粉,通州盐场的土质正是这种暗红色。

盐引的夹层里掉出半张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漕运总督张”,墨迹未干,是今早刚传回来的消息。

巡逻兵的脚步声渐远,柳姨从染缸底捞出个陶罐,里面的盐粒下埋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的虎纹缺了只耳朵,似乎在那看过。

“李默的盐仓在落马坡土地庙下。”她突然扯断发间的红绳,将线头缠在夭夭的并蒂莲银簪上,“这线沾了盐水,遇火会显字。”

夭夭的指尖触到柳姨的手腕,那里缠着圈浸血的麻线,是昨夜被李默的暗卫划伤的。

夭夭心疼极了,柳姨是母妃留给自己的人,经营着以绣庄为据点的情报网,她早已把柳姨当成最亲的人。

“他们可能查到绣庄了,全部人需要躲避,姑娘你要小心,暂时不要联系。”柳姨的声音压得极低,染缸里的藏青染料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巷口闪过的玄色衣袍——北镇抚司的飞鱼服。

柳姨突然将盐引扣在夭夭怀里,转身冲向巷口,吸引锦衣卫的注意。她攥着盐引躲进染坊的暗格,听见暗卫的靴底碾过碎瓷片,其中片沾着柳姨的血,落在桃花瓣上,将那抹粉白染成刺目的红。

暗格里的盐粒硌着掌心,夭夭突然想起柳姨说的“桃花盐”,那是通州盐场的特产,盐粒里裹着桃花蕊,遇水会散出淡香。

朱雀大街的更鼓声敲过二更,夭夭攥着盐引闯进顾屿的书房时,烛火正将他的影子投在兵书封面上,那本《孙子兵法》的书里夹着的那张印着图章的纸,与她怀里盐引上的“默”字私章如出一辙。

“这是李默贩官盐的证据。”她将盐引拍在案头,朱砂私印在烛光里泛着冷光。

顾屿的指尖刚触到盐引边缘,就被夭夭猛地按住手腕,她摸到他袖口沾着的赭石粉,通州盐场的土质正带着这种暗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案头的伤药罐子突然倒地,药粉撒在盐引的交易记录上,盖住了“漕运总督张”的名字。顾屿的喉结动了动,却没回答。

夭夭突然笑出声,眼泪砸在盐引的“默”字上,晕开的墨色里浮出层淡红。那是整个绣庄犯险而来。

书房的木门突然被推开,沈砚之的绣春刀撞在门框上,火星溅到夭夭的并蒂莲银簪上。

“佥事大人来得正好。”她旋身将银簪抵在沈砚之喉头,簪尖的桃花纹刺破他的皮肤,“不如问问你的上司,为什么李默的私章会和他书本夹着纸里的图章完全吻合?”

沈砚之却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银簪转向顾屿。

“顾大人,该亮底牌了。”沈砚之的声音压得极低,绣春刀的铜吞口突然弹开,露出半截桃花木柄,“否则姑娘的胭脂铺,明天就要被贴上“奉旨查封”的封条。”

顾屿突然从书架暗格取出个锦盒,里面是半枚青铜虎符,左半符身的虎尾处,赫然刻着与沈砚之刀疤相同的纹路。

“沈砚之是我的人。”他的指尖划过虎符背面的榫卯,“从三年前你绣并蒂图腾那天起,他就在北镇抚司当卧底。”

烛火突然爆了声,夭夭的银簪“当啷”落地。她想起锦衣卫货郎手背上的梅花胭脂,那是她画的标记,三更取货,而沈砚之恰好是那天在落马坡截获了李默的盐船。

“菩提子手链是你故意掉的?”她捡起银簪,针尖刺破掌心,血珠滴在刻有“韩”字铭文的铜令上,“还有通州盐场的赭石粉......”

“那是给你的线索。”顾屿的手掌抚过她发顶,指尖的旧伤蹭过她鬓角,“我不能让你知道真相,李默的眼线遍布京城。”

夭夭突然攥住顾屿的衣袖。“柳姨说,绣庄的染缸里藏着最后一份账本。”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们明天就去揭发李默。”

顾屿却按住她的手,“再等等。”他望着窗外的朱雀大街,胭脂铺的幌子在夜风中摇晃,桃花纹的第三片花瓣,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藏青丝线。

夭夭将盐引与虎符并置在烛台上时,突然发现铜令的“韩”字铭文里,藏着道极细的裂痕,与李默私章缺口的形状完全吻合。

“这不是原铜令。”她指尖划过裂痕边缘,触感比其他部位更光滑,像是新凿的。

顾屿的脸色瞬间沉了:“沈砚之送来时,铜令还是完整的。”

窗外突然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比往日早了一刻。

夭夭想起柳姨逃走前说的“盐引夹层有密信”,急忙撕开盐引边缘,里面掉出半张纸条,墨迹是用李默书房特有的松烟墨写的:“三日后,北镇抚司大堂,当众呈盐引。”

“这是陷阱。”沈砚之突然按住烛台,火光将他虎口的刀疤投在墙上,“李默故意让柳姨送假证据,等我们在大堂上呈,就反咬我们伪造官印。”

夭夭冲到胭脂铺后院时,染坊的藏青丝线正被雨水泡得褪色。她蹲在染缸边翻找账本,指尖触到块硬物——是枚北镇抚司的腰牌。

“绣庄出现了内奸,但绝不会是柳姨。”她猛地抬头,看见顾屿站在廊下,“会是谁的暗棋?”

沈砚之突然从胭脂铺幌子后拽出个小吏,皂衣上绣着云纹,那是李默府中仆役的标记。

“他从午时就躲在梁上。”沈砚之的绣春刀抵着小吏喉头,“李默知道我们要揭发他,已经调集了通州盐场的私兵。一旦我们有异动,就立即行动。”

此时,落马坡的烽火台突然亮起三盏灯。按约定,这是“证据确凿,可行动”的信号。但夭夭看着灯影里的人影,突然想起顾屿兵书里的记载:“凡烽火传信,必用暗号,三灯为警,非急勿发。”

“那不是我们的人。”她抓起铜令冲向城门,沈砚之的绣春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李默调换了烽火台的守兵,现在去北镇抚司,等于自投罗网。”

夭夭的并蒂莲银簪突然掉落,簪尖的莲花纹里掉出粒朱砂,是柳姨染丝线时掺的“遇水显形”药粉。

她将朱砂撒在盐引上,“漕运总督张”的名字旁,慢慢浮现出个极小的“二”字。

“二王爷才是幕后主使。”顾屿攥紧铜令,裂痕处渗出铜锈,“李默只是他推出来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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