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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悦你

这是林清第一次听到楚栖讲起自己的师尊。

“长宥仙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好奇地问道。

顺着楚栖的目光远眺,视线落在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圣台大殿上,巍峨庄严,神圣肃穆,依稀能辨认出那处于昨夜掀起过层层波澜。

“他是一个……”话说了一半,却被突然止住。

楚栖的眼中掠过一丝茫然。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曾见过翻飞的白衣在悬崖间寒刃夺光,也见过长发垂地时憩于摇椅上用书挡着刺眼的烈阳。惊叹于桃花树下仅一杯佳酿便能使之面若朝霞,也捕捉过竹林雪间偏头一望眉目冷清似月。

擎渊台的书案前永远堆满了增减修订不断的教案,凌岩峰绝处总能见到比太阳起得更早的执剑人。

楚栖尚在襁褓时就被白徵捡回了鸣山宗,半大的娃娃话也不会说饭也不会吃,把养育技术极其不过关的白徵愁得脑瓜子突突疼。那时候整个鸣山宗上下,徒弟辈的只有江知白一个人。白徵忙起来的时候就会把楚栖扔给江知白照看。江知白那时已经成年,三十五岁的年纪放在凡间早已子女满地跑,但偏偏对上楚栖的时候总是没由来地双膝一软,坚决认定这块烫手的山芋就不应该出现在他手上。

江知白和楚栖刚认识的时候是相看两相厌的关系。江知白对楚栖又躲又怵,楚栖一见到江知白就哇哇大哭。但若把他交给江知白以外的人,这娃娃就哭得更厉害了。

白徵实在被闹得心烦意乱,耐着暴脾气折了花枝去哄。几次下来白徵惊奇地发现,楚栖每每见到他哭声像马车急刹一般戛然而止,明明上一秒还哭得紫红的面颊,下一秒就在花枝的逗弄下露出甜甜的笑。

被迫照顾楚栖的白徵叹了一口气,下凡间请教了几户他帮过忙的有孩子的人家,拎回来了一卷背带,外加一架摇篮。

与天生天养的江知白不同,楚栖从小就过上了衣食无忧有人疼的生活。

白日里白徵背着楚栖给江知白上课教学,晚上一边改作业一边打着瞌睡摇篮子。

江知白被迫看着白徵从丰神俊朗的白衣剑尊沦落为身上横七竖八绑着带子的绝望老父亲,再瞧了瞧趴在师尊背上睡得今夕不知何夕的便宜师弟,嫉妒得好几次红了眼。

终于有一次在晨课时停下了剑,很是委屈地问了白徵:“师尊,为什么你对小师弟处处宠爱,对我却是爱活不活的态度?”

反应过来的白徵将手上代剑用的竹枝毫不客气地往人脑门上一敲:“你小时候我不分昼夜教你读书写字练剑修行还不够?给你做饭洗衣换洗被褥还不够?你可别忘了是谁把你拉扯大的!”

说罢,他抬了抬被背上人口水浸湿的衣袍:“你当年如果能像他一样能哭,也可以享受这种待遇。”

输在刚化形时单纯又听话的江知白顿时泄了气。

待到楚栖开始会说话认字时,白徵对他的态度便守了师尊应有的本分。有了江知白这个成功案例在先,白徵对楚栖的教育模式更加成熟稳健,并时不时附上一句:“你看大师兄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当然这个很好的例子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不得而知,江知白只知道楚栖看向自己的眼光越来越崇拜,深刻体会到了身为一宗大师兄的仪表风范有多么重要。

那一点不甘和别扭早在小师弟跟在屁股后的一声声大师兄里烟消云散。

后来随着两个徒弟年岁渐长,白徵逐渐从温柔细心的人脱变成了清冷克制的神。他再也不会看到两个徒弟受伤时放下身段去哄,也不再如和熙春风一般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讲授着卡在瓶颈的知识点。似乎在他的眼里,除了剑,便是徒弟的历练。

等到余长缈入门的时候,从白徵身上感受到的只剩下了一身严肃而凛冽的寒霜。

白徵还在世的时候,世人对其的评价无非两个极端。

有人说白徵是柔和的风,他满怀慈悲地救养了三个徒弟,悉心抚养,倾囊相授,似乎能包容他们的一切过错。

也有人说白徵是肃杀的剑,剑意森然一如人的性格,教条至上不懂圆滑,刚烈太过,柔和不足。

而这世间千般流言万般蜚语于白徵而言或许只是耳旁风,他两耳不闻窗外事,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乏味的生活。

未破晓时练剑,晨间教学子弟,午间浅酌小憩,日跌修订功法,夕食检查功课。

至于晚间,楚栖并不知道白徵是怎么度过的。或许他会懒懒地倚在榻上一觉沉酣,也或许不让光阴虚度至夜方休。

但无论是早年间的温柔,还是日后更常见的严肃。直到白徵去世,楚栖都未曾见自己的师尊有过意志薄弱的时候。

千言万语不足以道追思,楚栖怀念白徵身上淡淡的清泉味道,也想念他偶然教不明白生气斥责自己时那藏不住的关怀。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楚栖望向擎渊台,眼中浮起了不易察觉的水润。

“他真的...很好很好。”

林清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将哀思说得这般缱绻绝望,将深藏在字里行间的呢喃洇过心头。恍惚间,他听见了一道声音从遥远的亘古跨来,要在识海里烙下炙热的印记。

“他是天边月,是梦里花。是枕上黄粱,也是眉间朱砂。”

一滴清泪划过,砸进了消融的雪。他身体比意识先动,飞扑上去抱住了那具红色的背影。

楚栖身形一僵,出神地感知着脖颈间被沾湿的毛发披风。他任由林清紧紧抱着,风吹过两人的发梢,他握上了腰间的双手。

转身时,林清眼中的星光点点落进楚栖眼里,恍若银河乍现。

“不要哭。”楚栖拂去林清脸上未干的泪,额头贴上了人的眉心。

“不要哭,林清。”他喃喃低语,不着痕迹地浅浅碰了一下林清的嘴角。

这蜻蜓点水的微凉燃起了燎原之火,林清不躲,反手抱得更紧,似乎要从楚栖的气息里汲取一些安心的力量。

他偏了头,追上去啃了楚栖一口,誓要将千万年的哀伤都泄愤于此。

林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是失了神智一般去勾引丧妻数百年的鳏夫。

但是他很喜欢这股沉水香,喜欢那唇齿交融带来的心安,沉溺于火一样炽热的怀抱。

他放任自己逐波,却在即将溺水前将人一把推开。他跑着回到了竹篁里,钻进被褥将头蒙了起来。

能贪得片刻欢愉已是人生一大幸事,即便不合规矩,即便兰因絮果。

但至少他勇敢过。

林清从来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纸,他知道自己对楚栖是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

当起了缩头乌龟的林清一不做二不休,把睡死过去贯彻到底。楚栖叫了几次都得不到回应,只好端着剩下的九颗丹药独自跑去了丹阳峰。

葛逢一见楚栖就乐了,好茶好酒招待着,并对自己送出去的丹药功效给予了高度关心。

“如何楚师侄,那淬体丹可能用?”

楚栖将九颗小丸一字排开,无奈笑道:“林清早先被寒气伤了根本,这丹太凉,他受不住。”

“分成十颗都受不住!他如今体格差成这样吗?”葛逢一双细眼瞪得老大。

楚栖意外挑眉:“葛师叔也认出来了?”

“那我拿回去改良一下。”葛逢不接话,接过丹药嘀嘀咕咕道:“也不知道改成热性的他受不受得住。”

“如果可以,最好温性。”楚栖笑道:“辛苦葛师叔花点心思了。”

“不辛苦不辛苦!”葛逢大手一挥:“他回来了,我这个做师兄的也该出点力。”

楚栖又万分礼敬地道了声谢。

“诶?楚小子,你这嘴是怎么了?”葛逢的目光从丹药里刚抬起来就发现了楚栖的异常,他靠近仔细地瞧了一眼:“哟!这力道可不得了,肿了,还流了血。”

楚栖闻言,怔愣地摸了摸唇。

“你小子不会趁着人家没有记忆强取豪夺吧!”葛逢看着楚栖的眼神里半带揶揄半带责备:“唉!你和你师尊当年那点事儿闹得生离死别的。如今他换了个壳子不做你师尊,你就敢动嘴了?”

“不是......”楚栖不知该从何解释起,不由苦笑一声:“是师尊先动的手。”

“不可能!绝对是你这小子拐诱少年郎!”葛逢弯眉吊起,满脸写着不信:“白徵那小子古板得紧!当年因为你,他还在我们师尊的神像面前跪了好几天,口口声声说着什么枉为人师的话。虽说现在肉身换了,但一个人魂魄里的性子不可能变,他该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开这道口子,他定不可能死乞白赖地凑上来!”

楚栖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如遭雷劈,整个人都怔愣住了。半晌他才失神地问道:“葛师叔你说,师尊他跪了好几天?”

“对啊!”葛逢摸了摸下巴回忆道:“当初我好像是照例去给师尊上香吧!初时听到有人在那里哭诉的时候我还没认出来,后来他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了,绝对是白徵那小古董!”

“除了枉为人师,他还说了什么?”楚栖神色焦急,追问了一句。

葛逢愁眉回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奈摇着头道:“不记得了,我当时只在好奇,你们去中洲秘境怎么没有一道回来?莫非是你死在里头了他自觉没保护好你?但是后来你活着回来了,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哭成那般撕心裂肺的模样了。”

“中洲秘境?”楚栖浑浑噩噩地念叨着这四个字。

“我从来没听过那么无助绝望的哭声,你小子害你师尊不浅啊!”葛逢忆起往昔,还是忍不住将楚栖贬责了一番。

楚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凌岩峰的,他只记得自己在看到林清时凤尾一样的眼眸瞬间红了,一把将人抱紧死死不肯撒手。

“对不起!”楚栖满心满怀都是愧疚,他恨不得将怀中的人融入骨血,倾尽一切去保护他,往后余生再不松开。

被抱着摔倒床上的林清脊背有点疼,他不知道楚栖遭受了什么,也听不懂楚栖絮絮叨叨的“是我不孝”等一番话。他只能顺从本能一边又一边地抚摸着他的头,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的话。

“不怕了楚栖,没事的啊!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林清还以为是自己下午跑开装死的负心汉行为令楚栖患得患失了,只能低下声生涩地哄道:“我不躲你了,你以后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楚长老,林清心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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