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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扫平西羌(2):疑兵之计

张掖郡,地处焉支山与祁连山之间,地势险要,素为河西走廊的咽喉之地。此刻,山风呼啸,黄沙漫卷,在这片苍茫辽阔的边地之上,火光与惨叫交织,一场浩劫正席卷而来。

烧当羌的万余骑兵,早已攻陷张掖周边的数个乡里,驱赶着掳掠而来的百姓与牲畜,纵马横行,肆无忌惮。村落的炊烟被烈火吞噬,号哭声随风传出十里之外。劫掠之中,他们狂饮牛血、纵马践踏,似欲将这汉家边郡化作他们的牧场与猎场。

然而,他们万万未曾预料,一支彷如天威降临的铁骑,正自风雪苍茫的西域大漠中,裹挟着刀锋与肃杀,疾驰而至。

那正是梁慬麾下三千西域铁骑,号称“沙塞之锋”,久镇敦煌,征胡十载,所向披靡!此番奉邓绥密诏东征,如鹰掠长空、雷破荒原,一路昼夜兼程,不及休整便径直扑向张掖乱局!

梁慬,这位浴血沙场的西域宿将,早已铁血成性。他冷眼遥望劫掠中的羌军,丝毫不作试探,亦无片言挑衅,只一眼便看穿敌阵首尾失联、兵势懈怠的死穴。他扬手一指,声如霆击:

“列三锋,随我破敌,斩尽羌寇,一人不留!”

号令方落,三千精骑已列三道锋矢阵,如离弦之矢般疾掠而出!蹄声如雷,刀影如瀑,黑甲铁骑在晨光下恍如吞吐杀机的巨龙,顷刻间便撞入敌阵!

“杀——!”

怒吼冲霄,汉骑悍勇若虎,骑术精绝,势若雷霆。前锋百骑在梁慬引领下直捣敌军腰腹,环首刀寒芒乍现,羌人防不胜防,顷刻间血飞肉横,尸首成堆。

他们哪见过这样的骑兵,不设弓骑游击、不作防御蓄势,而是如同战场劈风斩浪的铁流,所到之处横扫千军。

梁慬身先士卒,所乘骏马为西域骆蹄汗血之驹,奔掠如电。他手中长槊翻舞如龙,三丈之内人马无存。每一槊刺出,便是一条性命倒地哀嚎!

汉骑如怒潮一般撕裂敌阵,羌人溃不成军,三千铁骑硬生生将敌军腰腹切为三段,进可屠杀,退无所逃。

鲜血染红了焉支山下的冻土,羌人惊慌失措,争相溃逃,却被一支支绕后包抄的轻骑斩首截尾。数个时辰后,万余羌骑溃灭殆尽,血流成川,尸积如山。张掖之围,仅用一日,便彻底拔除。

然梁慬未作停留,未设宴庆,未收军心。他披甲染血,翻身上马,长喝一声:

“姑臧尚未平,贼火未熄,众军,随我前进!”

马蹄声再度卷起尘沙,他率胜军疾奔数百里,于翌日晨曦逼近姑臧。

姑臧郊外,早已聚集着三百余部羌酋。这些羌人原本各自割据山川,在得知张掖失守后,纷纷来姑臧欲抢先据地、染指河西。正聚于山麓密谋之际,忽听西方雷霆滚动,一支染血的汉军铁骑如黑云压境,从风雪中咆哮而至。

为首之将铠甲破风,面容峻冷,眸若寒星,那正是梁慬。

一瞬之间,三百羌酋胆裂魂飞!

他们原本以为东来汉军不过尔尔,却不料这梁慬如凶神般一战覆灭烧当精骑,其锋芒之烈、兵势之盛,足以横扫山海。

未及交锋,三百羌酋便齐齐俯首官道两侧,寒风中伏地如蝼蚁,手捧白旄牛尾、玉帛金器、族谱信物,战栗哀鸣:

“梁将军神威天降,我等知罪,愿降大汉!永为附庸!”

哀求之声此起彼伏,竟无人敢抬首!

梁慬勒马于丘上,俯瞰满地跪伏之人,面色冷峻如铁,眸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讥诮。他未下马,也未拔刀,只冷冷举起那支尚未擦净敌血的槊锋,直指西方山岭:

“河西四郡,乃我大汉疆土!今日识时者,尚可苟全;明日再犯,张掖羌寇,便是榜样。”

他声音不高,却如重锤落地,回荡山谷,震得众酋心胆俱裂!

姑臧肃然,河西四郡,在这铁骑滚雷般的碾压下,很快恢复了表面的安宁与秩序。

然而,哪怕梁慬连破两地、气吞山河,西北战火,却仍未熄灭。

最核心的烈焰,仍在滇零手中。

这位僭称“天子”的羌酋,凭借先零羌为骨干,盘踞于陇山以西的万里高原,建立所谓“先零王朝”。他熟知汉军疲于奔命,避正锋而用奇袭,日日派遣小股骑兵悄然穿越关隘,化整为零,出没无常。

如跗骨之蛆,如魍魉潜行。

他们或绕道秦岭,潜入三辅深处,焚城劫寨;或夜渡黄河,奇袭河东,所到之处,烈火冲天、百姓涂炭!关中再度震动,河东风声鹤唳!

此战,方才拉开真正的序幕。

雒阳宫中,冬寒乍起,殿檐琉璃已结薄霜。德阳殿内,却再起雷霆之令。

邓绥倚坐御座,目光如刃,直视众臣,手中玉诏徐徐展开,声震殿宇:

“谒者仆射虞诩,素闻汝文武双绝,有良平之奇策,孙吴之权谋。今擢为武都太守,镇守巴山蜀水要冲。”

“武都者,西北门户,三辅藩篱,若失则关中震荡,若守则贼焰自灭。朕予兵仅三千,粮不过百日,地势孤悬,寇骑环伺。卿能为朕守住此地,便是定乱根基!望卿以权谋制敌,奇正并施,不辱国命。”

众臣闻令,无不动容。此等布置,凶险如渡深渊,却亦展现女主临朝之魄力与用人之胆识。

邓绥眼中凛光一闪,低语却斩钉截铁:

“天命尚在汉室,此局,当可破!”

任尚星夜兼程,沿黄河而下,抵达河东郡。彼时,羌骑已大肆劫掠至上党,恃其骑术骁勇、山道熟稔,肆意穿行于太行南麓,视汉地如无人之境。

但任尚早知此敌,非可力敌当锋之阵,而宜设伏诱歼。于是他选定羊头山峡谷为战场,地势狭长险峻,便于设伏。他命军士于两侧山崖深藏强弩,矫捷兵卒伏于谷口,两日不动,只待敌军自投罗网。

数日后,数千羌骑果然进入谷道,他们无备无惧,驱赶着战利品与俘虏,阵形松散。待前军入谷三分,任尚高举羽扇,沉声喝令:

“放箭!”

霎时之间,箭雨如蝗,山鸣谷应,新制的中尚方重弩在狭谷中展现出近乎可怖的穿透力,石墙反震,箭矢如锥,撕裂羌人披毛重裘,血如泉涌。

滚木礌石自崖顶倾泻而下,巨响如雷,践踏如崩。前军仓皇止步,后军猝不及防,一时间人仰马翻,哀嚎震天。

任尚亲率精锐,自谷口策马杀入,锋如巨斧,自后夹击!两侧合围,首尾截断,羌人困兽之斗,竟自相践踏,争路溃逃!

战至黄昏,山谷已被血水染红,尸骸横陈,羌骑数千,无一生还!

一役横扫,河东平!

武都郡,地势雄险,山岭重叠,溪涧密布,为巴蜀北界门户。

此地形如孤岛,粮道断绝,民困兵疲,而滇零所派悍将杜季贡,率万余羌兵,自陇山翻越直逼城下,营帐连绵十里,鼓角震天。

虞诩初至,仅有两千郡兵,粮不过百日,器械简陋,军心惴惴。敌众我寡之势,如山压顶。

诸将劝其死守,静待朝廷援军,虞诩却独自登楼,远眺敌营,目光如鹰,神色如水,一言不发。

良久,他回身传令:“全军,出城。”

将佐骇然:“出城?将军此言何意?”

虞诩微笑,眉宇深沉:“出城,非为应战,而是挖灶。”

“挖灶?”一众将领面面相觑。

“不错!”虞诩目光凌厉,“沿官道、沿山道,每十里一灶,灶后立帛书,书之曰‘汉军先锋至此’!今日百灶,明日两百,后日四百,日日倍增,令其目不暇接!此为疑兵之计!”

将士惊服,依计而行。

数日之间,武都周边灶台林立,如雨后春笋,远远望去,烟火腾腾,仿佛数万汉军已至!

羌军斥候惊惧奔报:“汉军灶烟连绵百里,必有援军十万,昼夜兼程,将至武都。”

杜季贡本已犹疑,见斥候言之凿凿,地图标记密布,震骇之下,果断放缓攻势,四分其兵守各隘口,竟不敢再轻举妄动!

虞诩一计,挫敌锋芒,保住武都门户,城中百姓无不称颂其谋如鬼神。

此时西北各路战报纷至沓来,捷讯与急报交织,如风雷交鸣。而邓绥立于德阳殿之上,执简凝思,已开始筹划下一场更深远的布局。如何抽丝剥茧,一举斩断滇零这条盘踞陇原的毒蛇之首。

虞诩争得喘息之机,不敢有丝毫松懈。夜幕初降,他便亲登城楼,披甲而立,审视四野动静。山风呼啸,旌旗飘动,武都这座偏隅小郡,如今已成为牵动西北战局的咽喉死地。

他连夜部署,传令全军:“令各营于四城门内外,加筑女墙鹿角,堆积滚木礌石,务使敌骑难以登陴半步。”

“所有强弩,集中编组为‘玄武弩阵’,待敌军列阵逼近,专射酋长与牙旗,一旦旗倒,兵心自乱。”

“命郡中弓箭手选其百步穿杨之士,隐伏于谷道险隘,专伺敌军辎重尾队,一箭毙命,扰其粮道。”

更密诏募河民百余,征集轻舟夜航,沿白龙江与嘉陵水系暗渡敌后。数日后,乌云蔽月之夜,虞诩亲选三百敢死之士,分乘夜舟,自水道逆流而上,绕行百里,奇袭敌营。

黑夜之中,数百火箭划破长空,呼啸坠落!羌军粮垛顿时烈焰腾空!火光映红山谷,惊醒半营!

“敌袭!后军着火!”

“粮草!快救粮草——”

乱军之中,惊叫与践踏交错,杜季贡仓皇披甲,却已然为时已晚。羌军数月所积粮秣,尽葬火海。营中士卒饥渴交迫,心胆俱裂。加之汉军弩阵屡屡击中主帅旗号,酋长接连毙命,士气更如崩堤之堤坝,一触即溃!

虞诩乘势出击,鸣鼓聚兵,从城门杀出,与伏兵前后夹击!战鼓如雷,山谷震响,数万羌军惊惶无措,竞相奔逃,竟无一人敢回头迎敌。

杜季贡仓皇遁走,所部万余人折损其半,器械尽弃,逃者如丧家之犬。武都郡,守如孤城,退敌如洪流。虞诩以区区三千疲敝之兵,挫强敌锐气,以智制敌,用诈夺势,堪称定西北之奇功!

此战之捷,传抵京城,震动朝野。

邓绥接得捷书时,正于清凉台校阅地图。她沉吟片刻,转眸望向北地,笃定如磐。

“虞诩不辱所命,武都转危为安,此为破局之钥。”

她袖袍一挥,命令接踵而下:“诏度辽将军邓遵,即日起,率幽州、并州之铁骑,由雁门而西,绕道五原,直取灵州。大军所至,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其帅、毁其营、灭其心。目标斩伪帝滇零首级,献于雒阳白马门!”

“诏征西校尉任尚,暂缓南下,移军北地,与破羌都尉马贤合兵一处,于富平上河布天罗地网,伏击先零主力。此役,务必一战定乾坤!”

诏旨如雷霆万钧,洛阳大内彻夜灯火通明,六部九卿连夜起草兵文调令,羽书飞传四方,十万汉军于西北风雪中列阵,一场席卷关陇的终极决战,即将掀开血染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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