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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章 重组家庭

哪里来的这么多苍蝇?

我看着黄豆般大小的苍蝇在屋子里嗡嗡乱飞,像一团团移动的污点,挥之不去。苍蝇拍在空中徒劳地挥舞,却总也打不中,让人心烦意乱。

“是不是玥玥不小心拉在屋里了?”我暗自嘀咕,强撑着产后虚弱的身体,仔细查看房间的每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文成,你来帮妈妈一个忙。”我把在看小说的文成叫来。

文成三步并作两步跑来,认真地四处搜寻,同样摇头。

“马美,你来。”我又叫来马美。

她眼神飘忽地扫视一圈,也说:“没看到什么呀。”

无奈,我让文成抱着玥玥,决心彻底整理。当我从柜子最深处拽出那一大塑料袋用过的、已经发黑变质、散发着浓烈恶臭的卫生巾时,我整个人僵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股腐臭的气味瞬间充满了鼻腔,也弥漫了整个房间。

我原地站了好几分钟,血液冰凉,指尖都在发抖。最后,我把马美叫到跟前,指着那袋污物,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恶心而颤抖:“马美!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

“怎么了?”她脸上掠过一丝慌乱,随即被一种无辜的倔强取代,“我…我以为那是干净的…”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我想也没想就举起了手——但就在那一刻,“你是后娘!不能随便打骂马福的孩子!”姑姑的告诫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了我的理智。我那举起的手,在空中僵持了片刻,最终无比沉重、无比无力地垂了下来。

所有的情绪最终化作一个颤抖的、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电话:“马福!你在哪里?!你马上给我回家来!马上来!”

当我将马美的“战利品”摔在马福面前时,我多么希望,这个一家之主能给我一个公道,能抓住这个教育孩子、树立正确价值观的关键时刻。

但他只是皱了皱眉,瞥了一眼那袋散发着恶臭的东西,轻描淡写地说:“哦,就这个啊…丢了就行了呗。小孩子不懂事,你跟她计较什么?”

在他眼里,这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那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瞬间将我吞没。我看着这个与我三观彻底相悖的男人,那种失望与无助,深得无法用任何语言表达。

在彻底的孤立无援中,我几乎是本能地、绝望地抓起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拨通了老公公的电话。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我仿佛能感受到那位明理老人所能带来的公正与庇护。

然而,就在电话即将接通的瞬间,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羞于用这种龌龊事打扰他?还是害怕连这最后的庇护也失去?——我猛地按下了挂断键,牙关紧咬,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生生咽回了肚里。

而这令人作呕的蝇患,和比蝇患更令人心寒的人心,恰恰成为了这个家庭顶梁柱即将崩塌的、第一个不祥的预兆。

记忆里,老公公总是闲不住。那天,他在大门口喊我:“法土麦,你来给我把塑料袋子口抓一下!”我放下玥玥急忙出去,看见他正费力地想将晒干的羊粪装袋。那么大的铁锹,在他手里显得格外沉重,我赶紧上前帮他撑开袋口。

“抓好,转好!”他吩咐着。可一铁锹下去,袋子口一歪,羊粪洒了一地。

我看着这位执拗的老人,忍不住说:“老爸,这活不该您干。该叫马福来,他工作再忙,也有时间。”

老公公却摆摆手,弯腰自己收拾起来,语气里满是维护:“你这个做媳妇的,怎么不疼惜自己男人?马福腰疼,做不动。”他一只手抓着袋口,一只手用铁锹艰难地将洒落的羊粪一点点装回去。看着他佝偻的身影一起一伏,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这哪里是马福腰疼,分明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笨拙也最深沉的爱。看着老公公不由的陷入沉思,我也有父亲.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又传来动静。我迎出去,只见老公公正用背篓往厕所背土,沉甸甸的泥土压得他腰都直不起来,走起路来竟有些摇晃。

我心头一紧,赶紧对屋里的马福说:“你出去给阿爷帮帮忙,别让他一个人弄。”

习惯了父亲无限包容的马福,不但没动,反而朝我甩来一个不悦的脸色。或许是听见了我的话,院里的老公公立刻扬声道:“马福腰疼,我一个人弄,你们不要管!”

这如山如海、沉默而固执的父爱,像温暖的毯子包裹着这个家,也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上。那时我怎会想到,这摇摇晃晃的背影,竟已是病魔缠身的征兆。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马福匆匆回家,脸色凝重地扔下一句:“你今天把门从里面锁好,晚上我不回来。”

“出什么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阿爷病了,在临夏州医院。”

我松了口气,阿爷那样硬朗的身子骨,想必只是寻常的感冒发烧。“严重吗?要不要明天我去看看?”

马福的下一句话却像一道惊雷,把我定在原地:“查出来了……胃癌晚期,吐血很严重,已经转去兰州了……我这就过去。你和孩子们自己想办法吃饭,看好孩子。”

我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癌晚期?怎么可能?前几天他不是还在背土、装羊粪吗?现在回想起来,他那被压弯的脊梁,走路时微颤的步伐,哪里是年纪大了,分明是强忍着剧痛!他用沉默的父爱,掩盖了所有病痛的呻吟。

老公公的病,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瞬间冻结了这个家所有的温暖和希望。诊断书上的“晚期”两个字,冰冷地抹杀了所有侥幸。从确诊到离世,仅仅四个半月。

马福和姐姐马燕、姐夫马宏,马贤,还有家族里的男丁们,轮流在兰大二院附近宾馆守候、陪护。家里的电话成了热线,每一次响起都让我的心揪紧,既盼着消息,又怕听到消息。

老公公在兰大二院住院,马福和婆婆都跟去兰州陪护。家里的顶梁柱骤然抽离,留下的空隙瞬间被另一种力量填满。

马贤的妻子开麦我的这位妯娌,将她那点仅有的控制欲发挥得淋漓尽致。她俨然成了新的女主人,指挥若定。马美和马龙几乎整天待在她家,我们这个重组的小家,顿时冷清下来,常常只剩下我、文成和襁褓中的玥玥,守着空落落的院子。

一人带着年幼的孩子,其中的艰辛与不便难以尽数。这直接导致在老公公住院将近一个月后,我才得以抽身,匆匆赶往兰州探望。

当我风尘仆仆地赶到病房,看到的景象让我的心直接揪起来。老公公已虚弱得无法自理,躺在病床上,眼神浑浊。我的到来,似乎搅动了一池静水。婆婆的反应最快,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过身子,巧妙地挡住了老公公看向我的视线,甚至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顺势将他的脸转向了内侧。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婆婆、马贤,还有一同陪护的小姑子马燕,他们的脸色齐齐沉了下来,阴郁得能滴出水来,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不期而至的瘟神。那一瞬间,我心里如同明镜一般。常言道,“小姑子搅姑子”,马燕的态度,不过是婆婆心思的(镜像与延伸)。她一个出嫁的姑娘,本无须对我这个弟媳妇横眉冷对,这背后的根源,我何尝不知?归根结底,是老公公对我的特殊关照激发的他们的羡慕嫉妒恨外,就是马福在这个家族中尴尬的社会地位决定了我的处境——他立不起,,妻以夫贵母以子贵,他的妻子便理所当然地被看轻。他们无声的排斥,像一堵冰冷的墙,将我隔在了这个家庭的“自己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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