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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溅满门变故生

少年却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茶壶,朝那管事扔了过去,然后又转过身来上蹿下跳,引得身后更多人对他的围追堵截。

最后,他竟然一头栽进林臻臻的怀里,将她撞得几乎踉跄倒下。

“好你个贱种!竟然敢冲撞未来的三少夫人!来人呐,赶紧把他拖下去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一位衣着十分体面的老嬷嬷指着他,厉声怒斥道。

也亏得今天人多嘴杂,余府面积又广,这院中的动静,一时传不到上位者们的耳朵里。

在絮儿的扶持下站稳后,林臻臻顺手将少年给捞了起来,而絮儿却立刻抬头,伸手狠狠地推了那少年一把,迫使他往后仰去。

“絮儿不可!”林臻臻低声轻斥。

这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爱贪玩的年纪,实在不应该过分苛责。

她微微移开合欢扇,一双清澈如水、笼罩着云烟的眸子看向少年,出言提醒道:“快走!”

少年生得唇红齿白,面如美玉,一副机灵聪慧的模样。

在见到林臻臻的绝色容颜后,他不禁呆了一呆,然后笑着爬起来,气质神情中带了一股若隐若现的邪气。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林臻臻无奈地摇头,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将视线移至他身后,眉间轻蹙:“他们追来了,你还不快跑!”

只见一两丈开外,不止刚刚那管事,还有好几个侍卫也得了指令,正向这边追来。

在被众位大小将军们发现并动怒以前,他们必须要尽快将这小混蛋给抓住并处理了。

这时,一个身披甲胄的小将突然从旁边窜出,敏捷出手,快准狠地将少年给压制住了。

“你这厮,分明是趁着今天府里办喜事,乔装进来偷窃钱财的吧?”小将咬牙冷笑,手下越发用力。

那少年疼得嗷嗷直叫,却被小将给粗鲁地捂住了嘴。

“老子刚刚一个没留神就让你给溜了,没想到你竟然来了这里捣乱,这地方是你能进来的吗?”

“接下来老子定要扒了你的皮,审审你究竟偷走了多少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松地单手拎起作鹌鹑状的少年往外走。

眼见同僚已经抓住了人,后面那几个士兵就懒得再往这边来追了。

那个管事也骂骂咧咧、不情不愿地往回走,毕竟这些蛮横的兵痞子他也惹不起。

林臻臻担忧地看着那名少年被人拖走,但四周却没有一个她能说得上话的人,便只能无可奈何地作罢。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这少年被拖出一段路,到了四周无人处以后,竟然被放了下来。

然后他就和那名扣住他的小将一起,躲到某个角落里去了。

*

“娘子,只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了。”

絮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日晷,偷偷提醒道。

林臻臻点头,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更加端端正正地举着合欢扇,低眉顺眼。

随着太阳开始下山,天色将近黄昏,府内外的烛台与灯笼也被陆续点燃,众多宾客纷纷落座,准备进行观礼。

然而这时候,外门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渐渐地,骚动范围逐渐扩大,两个士兵一路小跑进来,同时大声向府内报信:“徐州刺史杜明公来贺新人!”

“徐州刺史杜明公来贺新人!”

听说这人姓“杜”,林臻臻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毕竟这世上的同姓之人,也并不算罕见。

正房内,上首主位上的余方却倏然抬头,面色一冷。

除此以外,众多的余家子弟们也纷纷站起身来,个个横眉怒目。

“他跑来干什么,咱们余家可没给他递帖子!”

“让我将他给打出去吧!”一个年少气盛的子弟,立刻拔出了兵刃。

“我也去!”其余人纷纷响应。

而余方略一思考,抬手制止了众人:“先不要急着轻举妄动,见机行事!”

他起身离开座位往外走,所经之处,皆带起了一股肃杀之意。

院中所有人立刻行礼,屏气凝声,林臻臻更是掩于扇后,连头也不敢抬。

她自小养在深闺,并不曾见过什么大场面,如今第一次出远门便是嫁人,眼前的阵仗足已让她暗自心惊。

大门外,杜泽宽衣博带,羽扇轻摇,目光闲适地四处流连。

郭昭和许寒冰护卫左右,后面又跟了数十名劲装青年,个个身形矫健。

当余方出现在门口时,杜泽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贤侄!”

“杜叔叔,您能够在百忙之中光临寒舍,侄儿实在是不甚荣幸,受宠若惊。”余方抱拳。

杜泽道:“哪里哪里,我也是偶然间得知了贵府的大喜事,所以这才匆匆赶来。”

余方的父亲余翼,只比杜泽大了十岁出头,俩人曾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以兄弟相称。

所以尽管余方只比杜泽小六七岁,却也仍称他作叔叔。

但如今,余氏与杜氏之间的关系大不如前,而这样的结果,则要从建和二年的余氏北伐说起。

当时,琅琊太守杜泽领旨担任前锋,镇守临淮,协助荆州刺史余翼的北伐大业,并在此战中崭露头角。

北伐失败以后,余翼在朝中大受挞伐,余氏势力几乎被驱逐殆尽,退守荆州而不得出。

再过两年,余翼壮年暴病,背疽发作而亡;临死前他曾上书朝廷,申请传位于其次子余方。

荆州属于景国的军事重镇枢纽,而余方年纪轻轻就手握重兵,割据一方,朝廷自然极为不满。

杜泽却趁此机会,和掌握朝政的王氏一族越走越近,更蒙了王氏姻亲、宰相何沛的青眼相待。

他风头愈盛,迁了何沛当年执宰前的位置徐州刺史,并都督青徐兖三州军事。

王氏和余氏的龃龉,早已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所以从那以后,余翼和杜泽的关系也逐渐疏远起来。

如今,余方连庶弟成亲这样的大喜事,都没有通知身为长辈的杜泽。

现在杜泽不请自来,余氏众人心里无不在暗中揣测,料想他恐怕是别有所图!

余方口中连称“怠慢”,谦让杜泽进府。

而杜泽转身命令手下,除了郭昭和许寒冰二人以外,其余人通通都留在外头。

“杜叔叔,您请!”

余方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显得真挚了不少。

他毕竟太过于年轻,无法完全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杜泽微微一笑,在他的陪同之下往里走去。

林臻臻暗暗抬头时,却只瞧见了那位杜刺史的一片衣角,连背影都被簇拥的众人给遮去了。

杜泽于左上位入座,郭昭和许寒冰二人依旧站在他左右,然后余方与其族人也随之陆续落座。

“杜叔叔,您今日能够前来,为我余氏贺喜,侄儿实在是太高兴了。”

余方挥手命人呈酒,然后转头开始大吐苦水,拍桌长叹。

“如今,我余氏势力衰败,在朝堂之上不仅被那王氏倾轧,就连谢氏、许氏、袁氏、陆氏等等,也个个都眼睛长在了头顶上。”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建和二年的那步棋,我余氏终究还是走岔了。”

杜泽微微敛眸,却不赞同道:“贤侄此言差矣。”

“我朝偏安一隅数十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北去光复神州,兴我华夏,才是朝廷与所有黎民百姓的夙愿。”

“余兄壮志未酬,就不幸早去,贤侄肩负重任,应当继承余兄遗志,实在不应该轻言放弃。”

顿时,余方等人不禁沉默无言,感慨万分。

当年北伐以前,朝中有人举荐殷瀚等人出仕;偏偏余翼力排众议,三番五次地在自己的皇帝外甥面前,提携五品太守杜泽。

对此,杜氏感恩戴德。

然而没想到北伐期间,余翼却又以军令,命镇守襄阳的杜氏族人杜徽强攻丹水城。

杜徽在任上兢兢业业数十年,曾经多次打退过敌军进攻,但此次苦于兵马不足,本人又年老体衰,对丹水竟然久攻不下。

余翼勃然大怒,将他贬职江陵,并趁机让自己的长子出手,接管了他余下的兵马。

杜徽忧愤成疾,没过多久,就气死在了前往江陵的路上。

所以余杜两家算起来,各自屁股上都有一本烂账,谁也没有底气拍着胸脯说,对方完全亏欠于自己。

一时间,在场的气氛渐渐融洽起来,杜泽和余氏众人开始借着酒兴追古论今,针砭时事。

这时司仪官恭敬上前,行礼请示道:“吉时已到,还请将军示下。”

余方点点头,挥一挥手道:“可,行礼吧。”

司仪官即刻领命而去。

杜泽眉目微微一闪,手执玉樽,仰头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很快,厅堂外传来了阵阵欢呼声:“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

已沉寂下去的鼓点再次被敲响,节奏轻快,琵琶、芦笙、琴、笛等乐器也开始和音,演奏起清商之乐。

林臻臻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偷偷将手中的合欢扇挪开了一条缝。

她对面有一年轻男子正缓缓行来,然后在厅堂另一侧站定。

那人白衣乌发,衣裳的款式与花纹都和林臻臻身上的嫁衣相近。

他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眉目清疏的脸,眸光流转到林臻臻这边时,恰好和她的眼神对上。

林臻臻面上一热,立刻往扇后藏起了自己的脸。

虽然余合的身形过于瘦削,裸露在外的肌肤亦是不正常的冷白色,但显然,凭这位余氏三郎的风华,完全担得起“世家公子”的称号。

“他看上去……像是个秉性纯良之人,以后的日子,应该不难以相处吧。”

林臻臻心里,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除了幽然乐声,全场都安静下来,几百双眼睛,盯着那铺了长长地毯的厅堂中央,几乎鸦雀无声。

林臻臻担心絮儿年纪小,在这种场合下冲撞到贵人,于是暗中回头,低声询问道:“流程可记住了?”

絮儿点头回答:“娘子你就放心吧,我都记着了。”

林臻臻这才站直了身体,静心等候司仪官的口令。

壁下的司仪官整了衣襟,又正了官帽,方才大声唱喝道:“吉时已到,请新郎……”

待新郎入内后,司仪官继续唱喝:“请新妇……”

林臻臻脚下顿了一顿,然后便手举合欢扇,款款而入。

絮儿及其他数名侍女,皆有序跟在她身后,在离新郎新妇约三五步远的地方站定。

乐声随之更加悠扬磅礴起来,司仪官再次唱喝:“新郎新妇三揖三让……”

二人皆转身面向而站,新郎抱拳下拜后,林臻臻亦微微屈身行礼,如此往复三回。

在一抬首一垂眸间,林臻臻与对面新郎的视线再一次不期而遇,但双方很快就撇开目光,脸上浮现出了羞涩的红晕。

这时,司仪官继续按流程唱喝:“新郎新妇行沃盥之礼……”

话音刚落,就有二男二女分别从新郎新妇的身后出现,前首处各有一人端匜,一人执盘。

林臻臻不经意地望向斜对面,却发现新郎身边,那端着盛了水的青铜匜,低头走来的侍者有几分面熟。

他是……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人竟然从青铜匜下抽出一柄短剑,干脆利落地刺入了新郎后背!

新郎立刻往前扑倒,温热的鲜血,瞬间喷射到了对面林臻臻的脸上!

“啊……”

那执盘的侍女最先反应过来,扔了青铜盘失声尖叫。

而此时的林臻臻,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巨雷突然炸响,手里的合欢扇亦应声而落。

电光石火之间,之前的某些记忆一闪而过——那杀手正是不久以前,在院中闹事的那个少年!

“余方抗旨不遵,公然违抗朝廷诏令,拒不前往豫州赴任,而持续盘桓荆州。”

“现已查明,余氏正以再次北伐的名义征兵六州,于夏口铸造兵器四万余,储备粮草无数,实际上为行图谋权篡位之举,罪大恶极之至!”

不远处,杜泽突然掀开身前的几案,手中举起了一道圣旨,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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