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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芳菲泽的午后,湖面水汽氤氲。青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水洗得明镜透亮,倒映着两岸低垂的杨柳与黛瓦粉墙。空气中弥漫着湿润清冽的草木气息和隐隐若现的荷香。

扶光依旧裹着那件宽大的灰布斗篷,兜帽低压,静静地走在略显喧嚣的街道上。荀风已恢复了人形,走在他身侧。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靛蓝色劲装,火红的短发随风飘扬,抚过线条利落的下颌。肋下的伤被宽大的外袍遮掩,行动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但碧绿的眼瞳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蹦蹦跳跳跟在旁边的,自然是那抹鲜亮的红——钵特摩华。她换了一身崭新的、绣着金线的红绸小袄裙,头发梳成两个精致的双丫髻,两边各簪了一朵小小的金丝缠花,赤着的小脚丫踩在微凉的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她小脸微扬,赤红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街边琳琅满目的摊铺,对一切都充满新鲜感。

“喂,臭小鬼!”钵特摩华突然扯了扯扶光宽大的斗篷下摆,小手指着前方一座临湖而建、飞檐翘角的华美木楼。楼前人头攒动,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楼檐下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醉花楼”。

“那里好热闹!他们在干什么?”钵特摩华赤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荀风抬眼望去,低声道:“醉花楼,芳菲泽最有名的酒楼兼风雅之地。看这阵仗,像是在举办‘莲心诗会’。每年此时,泽中文人墨客都会在此斗诗品茗,魁首能得一件价值不菲的彩头。”

“诗会?”钵特摩华小眉头一挑,显然对这文绉绉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她的目光很快被醉花楼门口高高悬挂的一幅锦缎告示吸引。告示上,除了诗会的规则,最下方赫然画着一只玉镯的图样——镯身通透如冰,内里仿佛流淌着丝丝缕缕的碧色水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灵动温润。旁边一行小字:魁首之礼·碧水凝烟镯。

“哇!”钵特摩华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孩童见到心爱玩具时才有的、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渴望光芒!她猛地扑到扶光腿边,两只白嫩的小手死死抓住他的斗篷,赤红的瞳孔像燃烧的小火苗,直勾勾地盯着扶光兜帽下的阴影:

“我要那个!那个镯子!亮晶晶的!好漂亮!快给我赢回来!”她的小奶音拔高了八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撒娇般的蛮横,“我要!我就要!现在就要!”

扶光:“……”

荀风嘴角抽了抽,看着眼前这“无理取闹”的小祖宗,忍不住扶额:“我的小祖宗,那是诗会魁首的奖品,又不是街边的糖人,说要就能要?扶光他……”

“我不管!”钵特摩华跺着小脚,鲜红的裙摆像朵盛开的石榴花,“臭小鬼!你去!你肯定行!你回答你爹诗词提问的时候我看过!快点去给我赢回来!不然……不然我就把那只废柴狐狸的尾巴毛全拔光做毽子!”她恶狠狠地瞪了荀风一眼。

荀风:“……”(感觉尾巴根一阵发凉)

扶光沉默了片刻。兜帽下,鎏金的眼瞳扫过醉花楼前攒动的人群,又掠过钵特摩华那双写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赤红眼睛,最后落在告示上那只碧水凝烟镯的图样上。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闷闷的声音透过兜帽传来,带着一丝无奈的低沉:

“……知道了。”

踏入醉花楼,喧嚣扑面而来。一楼大堂已经座无虚席。文人雅士、富商豪客,甚至还有怀有好奇的平民百姓。空气中混合着茶香、墨香、酒香还有一丝自湖面蒸腾而来的莲香。楼中央的莲池里搭着一个临时的台子,上面摆着上乘的笔墨纸砚。

二楼雅座视野是最好的,能俯瞰整个诗会现场。扶光三人寻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钵特摩华立刻爬到了靠窗的椅子上,小脸杵着窗框,目不转睛地盯着莲池中的台子。确切地说,是盯着台上一个铺着锦缎的托盘——那只碧水凝烟镯正静静地躺在上面,在灯烛映照下流转着如梦似幻的光华。

诗会已进行到白热化。几位颇有名气的才子才女轮番登台,或吟咏莲之高洁,或抒写泽国风情,引来阵阵喝彩。气氛热烈。

扶光安静地坐着,兜帽依旧低垂,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绝。荀风则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尤其是刘家和王家的人——他们作为本地望族,自然也在此列。刘家小姐坐在不远处一个被纱帘半掩的雅间里,身形依旧纤细病弱,脸色苍白,时不时掩口轻咳。王公子则坐在刘小姐对面,殷勤地递茶递水,目光温柔。

很快,轮到一位挑战者。此人诗作平平,引来几声善意的哄笑。主持诗会的老者捋须笑道:“可还有才俊愿来一试?”

一个优雅沉稳的声音,透过喧嚣,清晰地响起:

“在下献丑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二楼。只见那王公子王衔缓缓站起。行至栏杆边:

“月魄凝骨玉做胎,风波能改雪衣裁?生平不逐春光媚,独守寒塘静夜开。”

楼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王公子王衔脸上露出了一个儒雅随和的微笑,温和地看向身边的刘小姐刘清涟。

“甚好!甚好!可还有才俊愿来一试?”

“我来。”

清脆平静的声音自二楼另一间雅间响起,众人的目光循声看去:一位身着灰布斗篷的身影来到窗前,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神情。

“繁华落尽现风骨,瘦骨支离立寂寥。莫道寒塘空照影,枯荷犹待听秋潮。”

立意深刻,意境深远,语言精炼含蓄,余韵悠长!

满堂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与赞叹!

钵特摩华才不管什么意境,她看到主持老者捧起那只碧水镯,立刻兴奋地蹦起来:“我的!快拿给我!”

扶光在一片赞誉声中沉默走到台前,接过玉镯,回到二楼,将其放在钵特摩华迫不及待伸出的小手上。小女孩立刻套在腕间,对着天光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小脸上是纯粹的欢喜。

就在此时——

“哗啦——!!!”

一声巨响从醉花楼紧邻的莲湖中传来!紧接着是人群惊恐的尖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湖面如同滚水爆沸!粘稠、漆黑如墨的湖水疯狂翻涌,卷起了数丈高的恶浪!那浪头并非透明,而是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腥甜与腐臭!浪头拍打在醉花楼临湖的木制平台上,坚固的木头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刺鼻的青烟,眨眼间就变得坑坑洼洼,眼看就要断裂!

“啊——救命啊!”平台上还有不少赏景的宾客,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想要逃回楼内,却被翻涌的黑水和迅速腐蚀崩塌的木板困住!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翻涌的黑水中,赫然探出数条紫黑色、布满粘液和吸盘的巨大藤蔓!藤蔓如同巨蟒,顶端裂开布满利齿的口器,带着令人作呕的腥风,朝着平台上绝望的人群狠狠卷去!正是“怨藤”!

“清漪小心!”王珩所在的雅间离平台最近,他反应极快,猛地扑向窗边想去拉回被惊吓得呆立在窗边的刘清潋!

然而,一条最为粗壮的怨藤,如同长了眼睛般,带着浓烈的怨毒气息,直直冲着刘清潋所在的窗口猛刺而来!速度之快,远超王珩的反应!

“啊!”刘清潋看着那狰狞的、布满利齿的口器在眼前急速放大,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发出短促的惊叫。

千钧一发!

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惊鸿,瞬间掠过二楼栏杆!扶光不知何时已脱下了碍事的斗篷,露出里面素白的衣衫。他身法快到了极致,几乎化作一道残影,在崩塌的木板和翻涌的黑水上如履平地!

“噌!”

一道金石破空之声骤响!数道凌厉的金线自扶光手中射出!他跳到半空,身如游龙,精准无比地绞向那条袭向刘清潋的怨藤之上!

“嗤啦——!”

如同热刀切过油脂!那坚韧的紫黑藤蔓应声而断!腥臭的汁液喷溅而出!断裂的藤蔓痛苦地扭曲着缩回黑水之中!

扶光足尖在即将崩塌的栏杆上一点,借力旋身,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揽住惊魂未定、身体发软的刘清潋的纤腰!

“抱紧!”清冷的声音在刘清潋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

刘清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扶光胸前的衣襟。扶光手臂用力,带着她轻盈地一个旋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另一条从侧面袭来的怨藤,同时反手一挥,又将一条试图卷住旁边一个吓傻了的孩童的怨藤切断!

“公子!”刘清潋惊魂未定,看着扶光近在咫尺的、清冷如玉的侧脸和那双沉静的金色眼瞳,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和后怕。

“救人!”扶光将刘清潋推向身后相对安全的区域,同时对还在二楼、正欲拔剑冲下的荀风低喝一声。

醉花楼内早已乱成一团。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碰撞声不绝于耳。粉红色的、带着甜腻香气的薄雾不知从何处悄然弥漫开来,一些吸入雾气的人眼神开始变得狂乱或呆滞,甚至有人开始攻击身边的同伴!

刘清潋被扶光安置在相对安全的柱子后,目光焦急地寻找王珩的身影。只见王珩正被两个被妄念毒瘴侵蚀、双目赤红的家丁疯狂攻击!他狼狈地躲闪着,脸上充满了痛苦、焦急!

“珩哥哥!”刘清潋失声惊呼。

扶光眉头微蹙,正欲上前解围。突然,他心有所感,猛地抬头望向湖心深处!

只见那翻涌的漆黑湖水中,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痛苦扭曲面孔组成的紫黑色漩涡正在急速形成!漩涡中心,一股更加深沉、更加纯粹的怨毒气息正在疯狂攀升!那气息充满了不甘、愤怒和毁灭一切的**!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被这突然爆发的冲突和弥漫的负面情绪所吸引,即将挣脱束缚!

扶光鎏金的眼瞳骤然收缩!他感受到一股远超刚才那些散逸藤蔓的威胁!这湖底封印的“秽瘴三源”核心,似乎被彻底惊动了!钵特摩华依旧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晃悠着小腿,欣赏着着湖心那个巨大的怨毒漩涡,极其不耐烦地撇了撇小嘴:

“吵死了!没看见本小姐在看镯子吗?再闹腾,把你们都捏碎了当鱼食!”

钵特摩华将半边身子探出窗外,朝扶光嚷嚷道:“扶光你怎么磨磨唧唧的!东街李叔叔家的荷花酥只卖道申时!你搞快点!”

见扶光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钵特摩华怒极反笑,朝着扶光飞了过去。

“不是叫你搞快点吗?装聋是吧!”钵特摩华的声音自识海炸响。话音未落,女孩眼中那点幽暗到极致的黑芒扭曲旋转到极致!她伸出那只戴着碧水凝烟镯的白嫩小手,五指并拢,指尖闪烁着一点令人心悸的、仿佛能洞穿虚空的幽光,对着扶光的后心,毫无征兆地、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

一声轻响,如同利刃刺破帛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荀风目眦欲裂:“扶光——!!” 他想冲过去,却被一条突然袭来的怨藤死死缠住!扶光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一只白嫩的小手,正从他的后心穿透而出!指尖沾着滚烫的、闪烁着奇异金红色光泽的血液!

没有剧痛,只有一种冰冷的、仿佛灵魂被抽离的麻木感瞬间席卷全身。

钵特摩华的小手猛地抽出!

随着她小手的抽离,一股无法形容的、蕴含着磅礴生命力和某种神圣气息的金红色血液,如同喷泉般从扶光后心的创口狂涌而出!但那血液并未洒落,而是在空中瞬间凝聚、盘旋!

扶光体内喷涌而出的金红血液,在钵特摩华那只小手无形的牵引下,于半空中急速凝聚、塑形!转瞬间,一朵巨大无比、完全由扶光鲜血凝成的“红莲”在虚空中傲然绽放!

这朵血莲栩栩如生,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瓣都流淌着熔岩般的金红光泽,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和神圣感!莲心处,一点凝练到极致的金芒如同烈阳核心,散发出净化一切邪祟的光芒!摇曳的赤莲瞬间包裹住了其上的扶光与钵特摩华。仅仅一息之后,一道红发白衣的身影就自莲花中升出:

他原本墨色的长发,从发根开始,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瞬间化为炽烈燃烧般的火红!那红发无风自动,如同流淌的熔岩瀑布!他身上的素白单衣,在光芒中仿佛被重新锻造,变得更加挺括、纯粹,纤尘不染,散发出淡淡的月华般的光晕。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当光芒稍敛,他缓缓抬起头时,那双原本沉静的金色眼瞳,此刻已化为一片纯粹的、冰冷的、毫无感情的赤红!瞳孔深处,仿佛有熔岩在流淌,又像是冻结万载的寒冰,漠然地俯视着世间的一切,包括下方翻腾的湖水和那漩涡中心的巨大“眼睛”!

湖心那由怨毒面孔组成的漩涡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了更加凄厉疯狂的尖啸!那只巨大的“眼睛”猛地射出数道凝练到极致的紫黑色毁灭光束,撕裂空气,直射向空中的扶光!

面对这足以毁灭半个芳菲泽的攻击,空中的“扶光”只是漠然地抬起了手。

没有念咒,没有结印。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

他赤色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那疾射而来的毁灭光束,冰冷无波。

嗡!

那朵由他鲜血凝成的巨大红莲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下一瞬,那数道足以洞穿山岳的紫黑色毁灭光束,在距离他身体尚有数丈远时,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绝对不可逾越的墙壁!无声无息地,寸寸碎裂!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

紧接着,“扶光”那赤色色的瞳孔,淡漠地锁定了湖心漩涡中心的巨大“眼睛”。

他缓缓抬起一根手指,对着那“眼睛”,轻轻一点。

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拂去一粒微尘。

轰——!!!!

一道纯粹到极致、凝练到无法形容的金红色光束,从他指尖迸射而出!那光束所过之处,一切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翻涌的漆黑湖水瞬间被蒸发出一条真空通道!怨毒的面孔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青烟!

噗!

光束毫无阻碍地洞穿了那只巨大的、充满怨毒的“眼睛”!

“眼睛”猛地一滞,随即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迸射出刺目的金红光芒!

“呜嗷——!!!”一声充满了无尽痛苦、恐惧和不甘的、非人非兽的凄厉惨嚎,从湖心深处传来,震得整个醉花楼都在颤抖!

那巨大的漩涡瞬间崩溃!无数紫黑色的怨毒面孔如同被投入灼热烈阳的冰雪,在金红光焰中尖叫着消融!湖底深处那股即将苏醒的古老混乱气息,仿佛受到了致命的惊吓,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忌惮的嘶鸣,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重新蛰伏回封印的最深处!

翻涌的漆黑湖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污浊,恢复清澈。肆虐的怨藤如同被抽干了生命力,迅速枯萎、崩解,化作飞灰。弥漫的粉红色妄念毒瘴也在那神圣金红光芒的照耀下,如同晨雾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仅仅一击!

让整个芳菲泽陷入灭顶之灾的秽瘴三源暴乱,被瞬间镇压!

整个醉花楼内外,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神迹(或者说魔迹)彻底震慑,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呼吸,只能呆呆地看着空中那个如同神魔降世的身影。

这还仅仅只是一块神女碎片的力量!

解决完一切,“扶光”缓缓收回手指。他那双赤色的、毫无感情的瞳孔,漠然地扫过下方狼藉的醉花楼,扫过惊魂未定的人群,扫过被怨藤松开、正捂着肋下伤口、满脸惊骇的荀风,也扫过柱子后面色惨白、眼中充满敬畏和茫然的刘清潋。

他的目光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火红的长发,雪白的衣衫,赤色的无情眼眸——这惊世骇俗的形象只维持了短短数息。

嗡……

他脚下的巨大血莲虚影开始变得虚幻、透明。他周身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火红的发色从发梢开始,如同燃烧殆尽的余烬,迅速褪回墨黑。那双赤红色的、漠视一切的眼瞳,也如同褪色的黄金,重新变回沉静的金色,只是那金色中,充满了极致的疲惫、茫然和一种灵魂被彻底掏空的虚无感。

当最后一缕血色光芒消散,钵特摩华小小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他身边,轻盈地落在一块尚未完全崩塌的木板上。她晃了晃手腕上流光溢彩的碧水凝烟镯,小脸上带着终于“清净了”的满足和不耐烦,对着意识似乎还未完全回归、身体摇摇欲坠的扶光撇了撇小嘴:

“废物小鬼,效率真低!还得本小姐亲自动手!”她赤红的眼睛扫过下方一片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人群,尤其是看到荀风捂着伤口艰难站起的样子,更是嫌弃地皱了皱小鼻子,“脏死了!臭死了!走了走了!这破地方一刻也不想待了!”

说完,她也不管扶光是否站稳,自顾自地蹦跳着,踩过狼藉的地面,朝着远离醉花楼的方向走去,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对她而言真的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烦人的苍蝇。只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废墟,和一个刚刚从神魔之境跌落、灵魂仿佛被撕裂的苍白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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