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走了。
她去时很匆忙,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从宫中慌忙跑回家,从下人口中得知她生前的最后一个心愿——
将她安葬在江南故乡中。
她是属于那里的。
算来也是,母亲十八岁嫁与父亲后,再没回过那里。
不知这么多年来,北方的寒冬她又是怎熬过去的。
所以她便立了这样一个心愿。
收拾好悲伤欲绝的心情,我想了下,父亲事已高疾病缠身,经此事打压后又卧病在床,哥哥们虽身强力壮,但又在宫中担任重职。
我想,只能由我前去满足母亲这一心愿了。
我收拾片刻,便回到宫中径自去找谢祈珩。
他好像刚处理完政务,疲惫的眼睛像是很多天都没有睡觉了。
“我要走了。”
“你去哪。”他拉住我的手。
他拉住我的那一刻我竟然没想到要松手,或许是我真的太孤独了吧。
“母亲去世了,我……”刚才想好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想到母亲也不再这个世上了,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知道的,我也很难过……”他把我拉过去,坐到他怀里,我终于得以释放压力大哭起来。
他就这样轻轻摇着我,像哄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童。
我感到有点儿发僵。这时,他用一只手托着我的下巴,把我的头托了起来,直到我仰脸望着他。
他寻到了我的嘴,紧紧抱住了我,抱得紧得不能再紧了。这情形就像是越来越深地淹没在水中,透不过气,无能为力。
但一切终究回不到以前了,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苏良娣。
继续抱下去的愿望渐渐地泄了劲儿。
我将他搂着我的胳臂扳开,很快站了起来,拉直了我的罩衫,站在那里低头看着他,慌乱地微笑着,我不知道这会不会使我眼中那失望的痛苦显得更的明显。
“好了,谢祈珩,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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