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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各自为战

下课铃打响,人声俱熄。学生们巍然不动,紧张地盯着讲台上的老师。

月考成绩公布后的第一节课,老师骂得心如死灰,通常懒得拖堂,大手一挥,叹气:“下课。”

所有学生如同化石复活。有些轰然倒在桌上陷入昏迷,有些开始哀嚎自己的成绩。剩下的在不同教室、不同位置上,整齐划一拧开保温杯、抠破药板、吞药进嘴、喝一大口水、“咕嘟”、长出一口气。

吃药。甲状腺、内分泌、失眠、抑郁、鱼油、维生素。最重要的是送服的温水,必须提前一节课去接。饮水机的两个水龙头只有开水和冷水,一个课间根本没办法让开水冷却。往往一个人接到了开水,和她关系好的人就会在下一节课过来蹭一口。

刘征兰从柳令全那里蹭到了一瓶盖,她举起杯盖,示意碰杯。放在往常,柳令全一定笑嘻嘻过来干杯,但她今天心情不好。刘征兰也没纠结,一个点头后咽了药片,溜溜达达地回座了。

传说语文要考《红楼梦》,数学大题可以用高数的洛必达法则,化学计算题将要退出历史舞台。擅长化学计算的柳令全呆坐一整节语文课,面色惨白。张晓怡的语文略有进步,但英语阅读一整篇全军覆没。她在拿到卷子的那一刻破口大骂,被老师拎出去罚站。颜阎看到她的时候,她在办公室外面粘自己撕了一个角的卷子。

张晓怡是自己跟颜阎搭话的。

她问颜阎:“你**的到底为什么要背着个书包在我面前晃悠!”

颜阎指着她教育郁霖雨:“你看,想知道她怎么回事,就要让她主动问你,而不是自己去问。”

郁霖雨在后面抓着颜阎肩膀,尴尬得牙都龇起来。

“我上课骂脏话被制裁了,行了吧?你现在快告诉我你干嘛背着个破书包!终于要退学了?”

“因为很冷。”颜阎说,“我这身刚换上没几天,现在换掉还得洗,我打算穿完一周再换。但是天气实在太冷,我靠书包保护前胸后背。当然,主要是为了让你跟我搭话。”

神经病。这个人真的是神经病。

“还有一件事。你早自习前问柳令全今天中午去不去吉祥宾馆洗头,柳令全让刘征兰让康烁影让我回答你:她当时太困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复你。你别等她了,今天中午她要赶老江补习班的作业,来不及,晚自习前她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知道了,你快走吧。”

“我不走。”颜阎把不存在的刘海一甩,“我来炫耀。”

颜阎在这里出现,是因为她物理大有进步,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唯有她独自开朗,杵在办公室门口,拉住每一个来问成绩的熟人,上下摇晃她们的手,亢奋道:“你怎么知道我物理考得好!”

大多数人礼貌恭喜,部分人对她夹枪带棒,一小撮心态爆炸,红着眼睛要跟她拼命。路过的皇后微笑着问跟同桌角力的颜阎:“你考多少分?”

“48!”

用挑衅全世界的心态说月考拿了48分,听上去真可怜。可惜刘征兰和康烁影自顾不暇,没空制裁她。

刘征兰语文成绩排行第八,其他几门独步青云,但化学略有失手。康烁影每一门的名次都有微小退步,一连几节课如丧考妣。

整个学校都淹没在一种浮躁的暗涌里。从上学到跑完操,这短短三个小时。一班因为微不足道的原因打了一次架,走廊里很多人跑来跑去看热闹,污言和大笑让教室像草莽浪子聚集的江湖酒馆。两个人憋得脸颊通红,用拳锋猛凿对方的下巴和太阳穴;厕所里有几个人为坑位吵起来,两边都声嘶力竭指责对方不要脸,后来发展到扯着卫衣袋子往死勒。这两个人是在洗手池打招呼的关系,此时开始你死我亡的拼杀;温水龙头前有人沉默着排队,在意识到这节课也排不到自己后无声地哭起来;路过复读班,门口两个女生靠在半墙上问彼此:“我们要怎么办?”

就算再努力,做了再多准备,总有猝不及防的事件和意外打乱计划,有时是忘记的单词,有时是算错的符号,有时是改变的政策。世易时移,这些意外像自然中的风雨雷电一般难以抵抗。

当然,当然,想要继续前进有很多方法,可以点头,可以打伞,可以迎风逆行。如果愿意的话,开车、引雷、修建遮蔽天空的隧道也不是不可能。但很多时候,走路的人们没有力气幻想公路尽头的瑰丽,人人都只想在路边好好休息。

人一受困就想自由。好人想自由会挖地道逃生,坏人想自由就迫害自由的人。刘征兰和康烁影对视一眼,决定去骚扰律易棋。

颜阎还没发完疯就被她们从办公室门口拉过来,神情很抗拒:“他不是在干正事?”

“干正事也可以聊天。实在不行,我们就回来。”

所谓的正事,指修电动车。律易棋不在杂货店,他在学校车棚。马英妹请他帮忙研究车棚里那辆飞天电动车,他欣然应允。

此时此刻,他身穿蓝色背带裤,耳朵后面夹看起来像烟的铅笔头,屁股下面坐着房屋中介和征婚广告常用的粉色打印纸,手边一个油乎乎的蓝色工具箱敞着盖子,里面躺着各种被手指磨光的工具。

他面对死物时眼神十分专注,让人感觉他像是在注视别的什么东西。比如从机械里提取某种公式,或者从螺丝和链条的工艺里感应科技的变换,从刀耕火种到蒸汽动力,再到电子管的合成与人造巨构的焊接,整个科技的画卷在他眼前显现,而他只取其中一个小小的剪影。

颜阎和康烁影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都觉得这种架势有点像刘征兰做物理题。

怪不得他俩能玩儿到一起。

律易棋听见她们的脚步声,挥了下黑油油的劳工手套,头也不抬地抱怨:“我再说一遍,我是搞机械的,是那种坐在终端前面画图纸跑算例的,不是拿着扳手和工具箱跑来跑去的。”

刘征兰没回,蹲下来问:“怎么样?”

律易棋乐了,他敲了敲那辆灰扑扑的电动车。电动车上还被他加了一个挡风棉被,电池箱里那一团滑腻粘稠的肉质果冻般的东西仍在摇晃:“你们觉得这是个什么?”

“电动车。”颜阎道,“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喊它电动车(ju),我都这么喊的。”

此男神秘一笑,水灵灵从身后拎出一个封口的瓜子袋,扔到电动车车筐里。瓜子袋里面装满瓜子、草籽、土豆块茎、马老师花圃里的蒲公英和花圃里挖出来的腌蚯蚓。

谷神从律易棋的裤腿里哧溜滑出来,公里公道地朝大家点点头:“早上好,你们下课不学习跑来找校外人玩儿的事,我会报告给英妹的。”

康烁影:“……间谍!我要把你的仓鼠轮扔掉!”

律易棋合上电池板,谷神钻进电动车坐垫下,双手遮住眼睛:“梨巫出行,前往坎布拉。”

电动车凭空起飞,挡风被如同电动车的双翼般展开,内里的绒面剧烈抖动,然后疾速破裂崩解,灰绒**一般吐出银灰丝线将电动车包裹,形成一个巨大的纺锤状虫蛹。

在最后一个小孔缝合后,丝线发出琴弦绷紧般嗡鸣,地面灰尘与落叶骤然腾空,声波鼓起人类的外套和头发,电动车周围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洁净白地。那绵长的声音消失的一刹那,电动车也如同扩散的水波平息般,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狂风呼啸,一道气流从车棚的过道里穿过。隐形的电动车从她们身边飞驰而过,伴随着谷神的一句:“收买我需要一袋瓜子。”

颜阎看看灰尘和树叶构成的椭圆形,再看看门外,接着看看律易棋:“它干啥去了?”

“去给它的小姐妹还有小姐妹的同事们送零食。”

“你把飞天电动车当快递车用?”

“那就是快递车!”

律易棋拿脚掌拍着地面:“兰顿速递的上一代快递车,用于本星系内的快递派送。就是外层结构全都没有了,只剩下基础骨架。为了防止迷失宇宙,这款快递车设计了应急电池,里面的肉块是激活用的生物电池。”

康烁影气笑了,头发里睡觉的飞飞一骨碌滚进她领子里:“问题是它为什么停在这儿?这可是学校里!”

刘征兰不冷不热道:“不用停车费呗。”

“这我不知道。”律易棋说,“我觉得最主要的问题还是,里面的肉块是哪里来的。”

颜阎问:“不是牛羊肉?”

“纹理不像。”

不是牛羊,那种脂肪的厚度,也绝对不是鸡鸭。如果是一些地球没有的生物,那律易棋会主动跟她们说。他没说,那应该是他也不知道的东西。

从任何动物身上刮下这么一大块肉,都会危及生命。如果是普通的动物还好,如果是智慧生物……那里面装的可能就是一具尸体。

律易棋笑道:“别想了,不是杀人案。里面没有大腿骨和小腿骨,剩下的骨头很畸形,肌肉和脂肪也很分散,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藏尸不可能这么藏的。要我说,我会觉得是人工培育的合成肉。”

这样一来,这辆电动车的故事就变成了:一个倒霉的快递员送快递时熄火了,ta急中生智,把正在运送的合成肉装进电池箱当生物电池。

可是光从灰尘就能判断,电动车停在这里不是一两天了。就算是熄火,快递员也会尽快把公司财产带走,怎么会丢在学校里?

颜阎福至心灵,一拍巴掌窜起来:“那个我们好久没想起来的校服女生,袭击了你和你战友之后还把你们带出来的那姐们儿!”

刘征兰:“那不就成了纯粹的肇事逃逸吗。”

“这不是很合理吗!你看,我们学校有个女学生是外星移民,兼职送快递,出门撞了逃犯,又怕被逃犯找茬,又怕被公司约谈,只好救了人之后肇事逃逸,最后抛弃租金,弃车逃跑!”

康烁影眉头一拧:“我怎么觉得还挺有道理……”

律易棋一屁股坐回去:“那空想文明怎么说?”

“呃……”颜阎没话了。有空想文明的遗物还用快递车送快递,确实很多此一举。

“不急。”律易棋晃了晃手指,“我用生物枪录入了肉块的基因,中午去炼金商会验一下。”

颜阎:“怎么不去铃铛那里?她人可好了,我找她给我妈和我奶买了养生套餐,很管用的。”

康烁影乜她:“你到处去拿涨落币就是为了买养生套餐?”

“嘘!”颜阎急得用胳膊捅咕她,“别什么都往外抖!”

“他和我一块儿发现的!你们俩藏也不藏隐蔽点!”

颜阎一顿,迅速改换姿势自信满满地指向律易棋:“聪慧如我当然早就想到了。这就是我们信任你的表现啊小律!”

她表现得太过搞笑,反而有点真诚了。律易棋比了个ok,然后把屁股底下垫着的打印纸抽出来:“她是你们的朋友,你们去找她我没意见。但是我来自掮木,和办事处的人不方便正面交流。涉及到掮木,还是去民间组织保险。”

康烁影眉梢一挑:“你那点事不是早就漏给我们了?”

律易棋左手握拳,小臂和上臂垂直,重重一点头:“这就是我信任你们的表现啊!”

他把屁股底下的打印纸抽出来,和工具箱一起拎在手里:“今天中午去炼金商会看看吗?我看你们三个一脸死相。”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脸色蜡黄、头发油腻。眼球因为长时间看黑板而浑浊,嘴唇因为抢不到温水而干裂,眼圈下面叠着眼圈。对方如此,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颜阎今天上午到处发疯,康烁影借办公室的电话跟家里吵了架,刘征兰因为化学的小退步而面如死灰。

“咱仨能考上大学吗?”颜阎问。

康烁影说:“考是能考上……”

刘征兰道:“以后不能进实验室跟没考上一样。”

“我本来就考不上。”颜阎果断道,“不学了!反正我中午要去,死也不死在学校!”

“那我也去。”康烁影附议,“午觉不睡了,自习课睡。”

所有目光集中在刘征兰身上。颜阎和康烁影眼神殷切,律易棋则笑意吟吟。她叹了口气:“好吧,我也去。挨骂就挨骂吧。不过颜阎,你能考上,别这么说自己。”

颜阎挤眉弄眼,露出混合了感动与痛苦的怪表情,拍到网上能成为全校最爱表情包:“谢谢你啊。”

中午放学前,好几个同学请假。高三到来后,请假的人越来越多。没病却请假的学生被默认为“叛逆”,即使这个人成绩和人品再好也一样,好像从一个跳格子游戏里抽身离开一样,是一种耍赖。十七八岁的学生和四五十岁的老师,像学龄前的小孩子一样盯着脚下的粉笔画,以便抓出那么一两个犯规的人。

但是偶尔也有那么几个逼入绝境的瞬间,同学会觉得请假的人很厉害。在学校只用面对自己,回到家还要对抗家长的愤怒和拷问。愿意回家,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再不从楼梯离开,就只能从楼顶离开。

刘征兰回家吃饭,电饭煲里是黑米掺杂粮,旁边有两个没洗干净的盘子,看油污应该是红烧某物和鱼的残骸,桌子上没有其他菜。弟弟放学比她早,现在应该是吃完饭跟他妈去单位洗头了。

她紧绷的眉目顿时舒展开,家里的空气弥漫着自由的清新气味。打开冰箱,里面有一个加热饭盒,里面是倒扣在一起的两种菜:两块带皮五花肉和大量芋头,以及清蒸鱼的下半部分。

中午要跟颜阎、康烁影一起出门,她俩吃饭都慢,不着急。她把饭端回房间,又不想浪费这难得的奢侈,于是开了刘宇衡的儿童肉松倒进自己碗里,放着电影解说开吃。

她的脸颊微微痉挛,似乎终于意识到吃饭需要“咀嚼”而非“生吞”。

她吃完饭,把电影解说调成电影。看了二十分钟,康烁影在四人群里发消息,说“集合”。消息到的那一刻,她的书桌上一暗——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刘征兰还以为是刘宇衡,就在她端着盘子去厨房,想对弟弟弄乱自己的房间的行为眼不见为净时,康烁影和颜阎叠在一块儿的脑袋出现在门边。

她们让她换身外套,别暴露了学校。康烁影很喜欢打扮别人,特意把自己两件叮叮当当的大衣带了过来。很帅,但太潮。世界上最好最耐脏的衣服果然还是校服。

刘征兰脱外套的时候,康烁影给律易棋开了门。颜阎夸张地转着手腕弯腰行礼:“欢迎。”

律易棋左手掌心顶上比出三指的右手:“我们先去接个人。”

康烁影警惕:“谁?”

“熟人。温蒂妮。它带我们去炼金商会。”

温蒂妮的车停在莫妮卡杂货店外。它满脸不屑地倚着杂货店门,用表情审判视线之内所有的楼房,仿佛在无声地说“看这破地方”。律易棋一开门,它就冷笑:“低等文明就是不在乎时间观念……”

“好了。没人想听你种族歧视。”康烁影让它打住,“我们怎么去?”

温蒂妮道:“开门。”

“去哪儿?”

温蒂妮没说话,她自己握住门把,心中默念,豁然推门。

门外人声鼎沸,十几个戴厨师帽的人匆匆忙忙从她们面前路过,碗筷锅盘叮当作响,嘶嘶细焰与蒸笼的水雾四处弥漫,中年女人的吆喝在不锈钢架中撞来撞去。

康烁影打开手机看了眼定位:“……怎么送深川来了!”

刘征兰身体一僵,也拿出手机看定位。她刷新了一遍位置,显示得也更仔细。她一字一顿地读出定位上的字:“悦、满……楼?”

温蒂妮把脖子上领巾一摘,露出原本积分球和轮腿,慢条斯理驶进人家的厨房:“丁翎苔,我要去炼金商会。”

一个皮肤黑黢黢的男人抬起头,他的身材高壮得吓人,像是坚果墙成精,不仰头根本看不清脸。那一摞蒸笼在他手里简直像个小孩子的玩具。

他开口:“吓!点系你呀?之前喺度扮晒蟹嗰条友去咗边?”

“死了。别管他。快开门。”

“哦哟。”他面无表情道,“玩嘢啊?你明明啱啱至从‘商会’返嚟!”

他一边抱怨,一边用下巴指了下远处人来人往的仓库:“暗号系《红日》。”

温蒂妮头也不回地往仓库走去。康烁影赶紧把飞飞的小尖帽子一摘让它现形,让它在呼叫中心守家,以防到时候回不了学校。

“保证完成任务!”飞飞敬礼,张开翼膜飞回来时那扇破破烂烂的门里。

温蒂妮盯着飞飞毛毯一样的身体,冷哼了一声。康烁影准备等它说一句“低等生物”就上去揍它,幸好它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走到仓库门口,清了清嗓子:“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崎岖……”

“唔系啊!”

其他几句听不懂,只有这句凭语气都能知道丁翎苔在说什么。律易棋拿胳膊肘推了推温蒂妮,低声问:“你是不是语言不标准?”

温蒂妮眉头一挑,伸手就去掀厨房里的不锈钢架。刘征兰赶紧握住它的电液抓手好言相劝:“算了算了,不唱挺好的,再多两句就侵权了。”

颜阎趁这个机会往外看了两眼。

厨房和餐厅之间有一道蓝色布帘,窗户用铁栏杆围住,外面是新中式的布景,杏梁绮寮,宾客如云。靠着厨房的饭桌是一家三口,桌上摆放粤式茶点若干。正在消食的小孩儿看见厨房的窗户里冒出一张年轻的脸,还朝她挥了挥手。

她没来过深川,但是网络普及到这个地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这里完完全全是茶楼的风貌!

温蒂妮带她们来这里干嘛?

温蒂妮还要跟过度融入本地人的丁翎苔干架,刘征兰和律易棋拦着它说“算了算了”。

康脑子里忽然亮起一个灯泡。她走到仓库门口,引吭高歌:“命运就算冰糖雪梨,命运就算黄油曲奇,命运就算教会你我做人要美味!白天吃汉堡,晚上吃炸鸡,我愿我,一生相伴土豆泥!”

仓库那扇普通的平开门向旁边一歪。康烁影还以为它要倒下,后撤一步本能地用肩膀顶住门。

门把手动了动,九十度转弯扭到上方,L形的弯曲自动扭成一条直线,然后贴在了门上,整扇门自觉地把自己卷进门框里。

“啱喇!呢个女仔识嘢!”

温蒂妮一把捏住康烁影的后颈:“你刚才唱的是什么?”

康烁影一抖毛把它甩开:“填词版。我朋友的手机铃。没听过吧!这就是我们低等文明的流行!”

柳令全鼻子痒痒,大声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觉得有人骂我。”柳令全摆手,“别管,我还能撑。”

话音未落,一对银蛇从她的耳钉中蜿蜒游出,两条滑腻长蛇顺着她垂下的胳膊,身披鳞甲口吐红杏,雨线一般落上地面。

几个戴着面具与头套,身披三中校服的人略一点头,耳钉中粼粼闪光。眨眼间,音叉、裁纸刀,数种武器凭空浮现。

那只在泪海中哭泣不止的怪物仰起头,无数发育不完全的手支撑着它的身体,看起来像跪伏在地上,透明的肉粉色手臂令它看起来仓皇无助。然而它的“上半身”被尽可能地拉长,剜开的的胸口里可以清晰地看见片片凋零的脊柱,一股股蚯蚓般的血逆向流动,混合着淡黄色脂肪集中到它空空如也的脖颈上方。

它脖颈的周围,各色简笔面具飞旋环绕,嘲笑般悬置在脖颈努努力就能够到的地方,当它伸长,又骤然飞起。面具的表情变幻不定,时而怀疑,时而愤怒,时而狂喜,时而忧伤。它脚下那些稚嫩的手臂徒劳地挥舞,试图抓住那些变换的面具,安置在自己无依无靠的脖子上。

“还有多久上课?”黑衣的朋克少女问。

“还早,一个半小时。”戴皮卡丘头套的少男回答。

“好。”柳令全转动手腕,“开战吧!”

很难忍,很难忍啊!我本来想当那种跟读者很少交流、一心只写东西的类型,但我实在是很难忍住。

所以,大家有设定或者剧情上的问题多来问我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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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各自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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