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在福利院打听谢晦的事，没人愿意跟他玩，谢晦不理人还是个哑巴
吴小虎从小在这里长大，待在这的时间最久，知道的多
吴小虎在归一崇拜的眼神里知无不言
“他以前住在这附近，就是旁边的怡和社区，家里着火爸妈都没了，剩他一个呛坏了嗓子来了这”
吴小虎看着归一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了看四周才低下声音在归一耳边说
“一一你离他远一点，他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归一歪着脑袋疑惑开口“为什么呀？”
“街里的大人都这么说，说就是他放的火，不然那么浓的烟怎么就他能活下来...”
看见谢晦下来吴小虎急忙闭上了嘴，拉起归一就要走“好了一一，我们去玩吧”
归一甩开吴小虎的手“你先去吧小虎哥哥，我想上厕所”
等吴小虎走后归一跑到谢晦身边，谢晦在读书角看书没给归一一个眼神
归一也不在意，随手拿了本书读，还没翻页就困得不行，脑袋一点一点的
听见声音趴在垫子上翻了个身，看到有人影从面前跑过，还没细想就睡了过去
归一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的坐起看了看身上的小毯子，他个子小还瘦，窝在书架后面谁都没注意到，突然露出脑袋吓了肖潇一跳
“一一？你怎么在这”
归一慢慢扭头看过来，读书角外站了好多小朋友，肖潇和志愿老师都在，都围着谢晦，吴小虎站在谢晦对面
怎么这么多人啊
归一没说话，肖潇皱着眉回头继续说“谢晦，好多小朋友都说看到你拿了书架上的钱包，我是不愿意相信的，你想说什么写下来，不要着急”
吴小虎跟在后面说“是他，我都看到了，优优和小天也看到了对吧”被点到名字的两个小孩也点点头
谢晦站在那一动不动，手里的本子也没有要拿起的意思，那双沉寂的眸子依旧冷漠
肖潇有些头疼，她知道谢晦不是那样的孩子
她和志愿老师一起查过了监控，放钱包的书架正好是个死角，监控只拍到谢晦去过那，有几个小朋友还说看见了，这让她没有办法
谢晦的手依旧不动，他站成一座冰冷的铁塑，沉而藏锋的眼神默默扫过面前的人群，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肖潇摇了摇头说“因为监控只看到你走了过去，所以...”
归一听清楚发生了什么，想到睡着前从自己面前匆忙跑过的人影，他站起来扬起一抹无害的笑
“是这里吗姐姐？”归一指了指自己刚刚挨着的书架问
肖潇点点头“对”
归一闻言笑着说“谢晦哥哥来过这里，我和小虎也来过这里啊”大家听到都看了过来
谢晦抬头朝归一看去，眼底墨色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归一抱着毯子一脸乖巧认真地说“我不小心睡着了，哥哥来给我盖小毯子，我睡着前看到小虎哥哥从书架钻过来看书呢”
虽然他没看清那个人影，但看在谢晦给他送小毯子的份上，他就帮这个坏哑巴说说话吧
肖潇一脸惊讶“什么？”低头一想，从书架底部钻过来确实监控也拍不到，转身问吴小虎“小虎，一一说的是真的吗？”
吴小虎脸都涨红了“我没有！我都没有来过这里！一一看错了！”
说着扭头看向归一，归一躲在谢晦后面，眼睛红红的看着吴小虎，像被吴小虎吓到了一样支支吾吾
“小虎哥哥对不起...可能我...我看错了...”
吴小虎懊悔的挠了挠头“没关系...不过真不是我拿的，是小天...”
说着吴小虎瞟了谢晦一眼，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小天，破罐子破摔的说“小天拿了钱包被我看见了，他让我说是谢晦...”
为什么是谢晦，大家都不喜欢他，而且他还不会说话
肖潇一脸严肃“好了，谢晦你先带着归一上去吧”
这次的事情非常恶劣，偷窃栽赃污蔑，如果不是归一看到了，监控与人言，今天谢晦一定会背上这个莫须有罪名
归一跟着谢晦上楼，肖潇还有志愿老师在楼下跟小天他们挨个沟通
归一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谢晦，坐到床上晃悠着小腿仰着脸
“哼，多亏了我吧，一动不动的，你教训我的劲儿哪去了”如果归一有尾巴，现在已经转着圈摇到天上去了
谢晦把桌子上的奶油布丁递给归一，这是周日的特别点心，小朋友最喜欢的点心
归一也不例外，可是大家自己都舍不得一口吃完，也就没人会给归一送了
归一亮着眼睛接过打开，边吃边说“一个布丁就能报答我吗？不行哦”
谢晦依旧那样看着他，归一没再觉得可怕，反而品出了谢晦等他继续说的意味
“唔...这样吧，以后我上厕所你都要陪着我，下周还有下下周...还有下下下周的布丁都要给我”说完偷偷观察谢晦的神色
谢晦没多想就点点头，归一惊讶之余还有些遗憾，早知道再多说几周了
归一吃完布丁无聊的趴在自己床上，谢晦
坐在书桌旁看书写作业，谢晦在上学，现在在放寒假，假期结束之后归一也要去学校了
归一看着谢晦笔挺的背影，一股脑滚到谢晦床上，撑着下巴好奇的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开学啊”
“哥哥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呀”
“我们会在一个学校吗”
“肖潇姐姐会怎么教训小天啊”
谢晦没理会归一，归一跪坐在床上故作生气的样子“谢晦，我在跟你讲话呢”
谢晦一顿，低头把本子递过去“2月底，还行，不会，不知道，知道”
“你写的什么...啊我知道了”归一看了好一会才看懂
谢晦回答了他每一个问题
肖潇让吴小虎和小天去和谢晦道歉，小天说什么也不愿意，吴小虎只能一个人过去找谢晦
谢晦还在读书角看书，归一在一边玩玩具，谢晦一直低着头像没注意到有人来一样，归一或许看到了，只是装作没看见而已
吴小虎见归一不理自己还有点难过，不自在的走到谢晦面前，终于鼓足勇气开口
“对不起谢晦，我不该撒谎不该污蔑你，我...”
归一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偷听，吴小虎话还没说完，谢晦合上书起身离开了
吴小虎看着谢晦的背影愣在了原地，归一站起来走过去
“一一，怎么办...”吴小虎问
归一一脸无措，像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带着哭腔开口“小虎哥哥，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我不要再和你一起玩了”
说完转身朝谢晦的方向跑开，没给吴小虎说话的机会
一箭双雕，他不喜欢吴小虎老是缠着自己，这下好了，既帮了谢晦一个忙，还替自己解决一个麻烦
自从归一帮谢晦说过话之后，福利院的小朋友们依旧想和归一一起玩，但每次归一都和谢晦待在一起，于是小朋友们都不敢上前
归一喜欢他们一脸期待又畏惧的样子，这让他不用费尽心思的再去装乖巧，谢晦不会一直跟他说话，他乐得一个人待着
谢晦偶尔会注意到身边多出来的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
清冷贵气的面容在褪去粉饰的乖巧之后更显高不可攀，眼波流转之间浑然天成一种天真的傲慢
院子里的雪慢慢融化，福利院门口的梧桐树抽出了第一根新芽，归一天天跟在谢晦屁股后面，胆子也越来越大，都敢朝谢晦发火了
“谢晦！我真的生气了，你必须把这个布丁吃掉”
谢晦眼睛划过几分无奈，归一一日三餐顿顿不漏每天还要再吃两份小点心，他的还有谢晦的
今天坐在椅子上正要吃布丁，屁股下的椅子‘嘎吱’一声坏掉了，给归一吓得一愣
谢晦把人抱走收拾了下地面，回来就看见归一忧心忡忡的坐在床上，布丁都不吃了
归一低着头说“哥哥...我太胖了...”
谢晦看了看归一还没巴掌大的小脸“......”
归一摸了摸肚子下定决心说“哥哥，你把布丁吃掉吧，我以后不吃...以后只吃一份小点心”
谢晦不喜欢甜腻的奶油布丁，告诉归一可以把布丁送给别人
“不行！这是哥哥你那份布丁！不准给别人！”归一想都没想就开口
看到谢晦不动归一又演起来
“哥哥...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让我吃胖变得不漂亮让别人不喜欢我，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坏啊”假模假样的还挤出几滴眼泪
归一悄悄睁开一直眼看到谢晦手还没动，索性不讲道理“谢晦！我真的生气了，你必须把这个布丁吃掉”
谢晦突然伸出一只手抱起归一“你干嘛！”谢晦没理会归一的叫喊，上下掂两下放下，然后在小本子上写字
“你看，一只手就抱得动，没变，没胖”
归一看完认真想了想，忍不住又看了看布丁“真的吗...”
谢晦点点头，归一又开心了，他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拿起勺子挖了一口布丁笑着问谢晦“那我是不是和之前一样漂亮啊”
谢晦说不胖那就真的是不胖吧，反正他抱的起来，别人都会因为他漂亮来跟自己交朋友，怎么谢晦一开始为什么不搭理他呢
谢晦看到那双含着笑意带着期待的眼睛，眼角的痣也跃跃欲试，勾起嘴角红唇泛着水光，坐在窗下比月色更迷人
归一没想过谢晦真的会回答这种问题，认真吃着手里的布丁，所以没看到谢晦低头在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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