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裘薇醒后从房间出来,看见全木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裘薇朝他在的沙发走去。
全木白正摆弄着他的新手机,“我来看看外公外婆。”
裘薇挪到全木白身边挨着他坐下,全木白有意避着裘薇熄灭了手机屏幕,搞得神神秘秘的。
朱正芬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盘切好的水果。“木白,吃水果。”
全木白接过果盘,
“谢谢外婆。”
他吃了一口就把果盘放回茶几,见他不吃裘薇就把果盘挪到自己面前。
全木白提醒她,大早上吃一肚子水果容易不舒服,她也不以为意。
朱正芬走过来嘟嘟囔囔念叨裘薇,“早上不起晚上不睡,一觉睡到十一点,一天只吃两顿饭。”
朱正芬当着外孙的面就这么训裘薇,裘薇胃口一下没了,她放下水果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说的越多矛盾越多。
全木白笑着说了两句好听的话,“这不是我们都受伤了吗,多睡一会休息好。这次还是我害得小姨腿摔破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她的腿也不至于这样,都怪我。”
“好孩子,不能怪你。”,朱正芬对全木白的态度要好过裘薇许多,“你中午想吃什么,告诉外婆,外婆给你弄好吃的。”
全木白思索了一会儿,“吃鱼吧,我最爱吃鱼了。”
“行,我去买,一会就回来。”,朱正芬把电视遥控器塞到全木白手里,“看电视啊。”
朱正芬穿上外套就出门了。
客厅里就剩全木白跟裘薇大眼瞪小眼,裘薇看着全木白说,“行了吧,小绿茶。”
全木白双手举起来投降,“冤枉啊。”
裘薇用胳膊肘推了推全木白,“不是看望外公外婆吗,外婆看过了,去看看外公吧,他脾气冲,好好跟他说话啊。”,裘薇是希望这个家关系和睦的,所以催促全木白去看望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的裘栋梁。
全木白推开卧室的门轻声道,“外公。”
全木白进门后轻轻掩上门。
裘薇摁着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不是她爱看的节目,她又连着切换了好几个台,终于找到一个她能耐着性子看下去的节目。
只是全木白进去后还不到两分钟,裘栋梁就在屋里大喊大叫的,她听到全木白说话的声音,又听见扔东西的声音,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裘栋梁最近脾气越来越差了。
全木白推开门出来了,或者说是被骂出来的,他的白衬衫也被裘栋梁抹上了排泄物,“外公不想看见我,我就是想帮他翻翻身,我想给他换换尿垫,他不高兴了。”,全木白出了门委委屈屈的。
裘薇说,“你管他高兴不高兴,他没资格不高兴。”
全木白闭上门,裘栋梁在屋里仍然不消停,隔着门都能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声音。
“外公也不是故意的,他瘫痪在床,心情肯定不好。”
裘薇冷笑,“呵呵,我看他就是折磨人。肌肉萎缩成那样还有力气摔东西,平常复健从来没这么大的劲,还有劲骂人,我看他挺健康的。”
全木白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再多嘴,“我去洗澡换衣服。”
裘薇认命般叹了一口气,进了裘栋梁的屋,裘栋梁看见她嘴里骂的更厉害了,平时复建时举不起来的手也能抬起来了,指着门口骂全木白,骂完全木白还不解气,还要把裘雁拉出来再骂一遍。
裘薇听着他的咒骂声直皱眉头,低沉着声音说,“闭嘴。”
裘栋梁还在骂,好像不解气似的。
裘薇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裘栋梁脸上,“我说够了。”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裘栋梁耳朵都震麻了,也不骂人了,也听得懂人话了,知道安安静静等着人收拾卫生。
裘薇捡起裘栋梁扔在地下的东西,慢慢收拾残局。
她收拾好,关上房间门后去到客厅,全木白已经洗好澡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件裘薇的T恤,衣服小很多紧紧卡在他身上,他也不在意,随意地用毛巾擦擦头发,“外公还是听你的话。”
裘薇冷嘲般笑笑,不知道该说全木白单纯还是蠢。
吃饭的时候,全木白主动提及裘雁,“妈妈说最近加班到很晚,让我在这边住一阵。”
“你爸呢?不是说很闲?”,裘薇问他。
“他今天跟同事出去就没回来,妈妈让我不要等他,所以我才来了。”
裘薇“哦”了一声,筷子翻着盘子里的菜,她不爱吃姜,把菜里的姜丝全都拨弄到一旁。
朱正芬用筷子敲下裘薇的手背,“别扒拉菜。”
全木白吃鱼爱吃鱼眼睛,扣下一只鱼眼睛吃进肚子里,朱正芬把鱼反过来让全木白去吃另一只鱼眼睛。
吃完了鱼眼睛,朱正芬又把鱼肚子里的鱼籽整块夹到全木白饭碗里。
全木白把鱼籽夹成两半,一半分给了裘薇。
朱正芬拨了几筷子菜,端着碗进了裘栋梁屋里。
全木白边吃边打量着裘薇。
裘薇看着心情不好。
面无表情的也不讲话。
小的时候全木白遇到危险打了架或者惹事了,裘薇总会第一时间告状,全木白也说过,裘薇跟裘雁穿一条裤子的,这次她帮着自己瞒着裘雁这么大的事,他就知道了,裘雁跟裘薇闹不愉快呢,否则他现在日子过得没有这么舒服。
只是他不知道两人吵架是什么时候的事,不知道两人有什么矛盾,家里人闹矛盾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问题。
笨笨地开口,“你怎么不高兴了?”
裘薇脸上面无表情,“我很高兴。”
“那你跟妈妈?”
裘薇快速接话,“什么也没有,大人的事你别管,管好你自己。”
“我很好啊,就是家里的事我当然要关心。”
裘薇挑眉,“很好?哪里好?你看看你自己身上,你再看看我的腿,这叫好?”
全木白摇摇头很真挚地告诉裘薇,“我现在真的好多了,之前在学校里,我一天到晚困死了,我感觉我离开学校精神多了,只要不学习我哪里都好。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一点都不疼了,没有那种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感觉了。”
裘薇说,“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吹牛。”
全木白啧了一声,“我没有,我过两天就回去上课。”
“你不是说你一上学就困,急着回去干什么?”
全木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裘薇压低声音,“学校的事你先放一放吧,暂时不要回去了。虽然我没告你的状,但你也不要太放肆了,我得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以后你都听我的,避着点那鬼东西。”
“我肯定听你的,但是我回学校真有事。”,全木白还是执着说他有事。
裘薇不理解全木白像是要赶着回学校去送死,“你有什么事比生命安全还重要?”
全木白很执着,“哎呀,我真有事。”
裘薇想了想放下筷子开始收拾餐具,“那行吧,等我腿好了咱们一块回校,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好,你腿什么时候能好。”
裘薇说,“伤口的线吸收差不多就行,估计一个星期就能长好。”
.
晚上。
全木白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是他临时的床。
他再一次发送信息,等待对方回复,这是第三天了,常逸安仍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他不死心地向上划看着两人的对话记录。
他撞鬼的那天,手机没有信号,只有百分之八的电,他最后的信息发给常逸安,他还以为那是他的临终遗言。
红色的叹号消失了。
原来那天他在奔跑的途中,手机居然恢复了信号。
信息竟然发送出去了。
那么常逸安现在在哪里。
救了他却又玩起了失踪。
为什么不回复他的消息。
那天晚上常逸安离开后去了哪里。
全木白满心的疑问。
看了他的消息,不回复他是什么意思。
不想理他了吗?
还是因为他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常逸安也害怕了?
全木白回想那天对方的语气,还有他手掌下覆着的常逸安薄凉皮肤以及棱角分明的眉骨和鼻梁。
“你答应我不走的。”
“我不会让你走的。”
“就算你不理我也没关系,我会找到你的。”
全木白把手机放到胸口。
闭上眼睛。
“就算你要走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认定了就是你了,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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