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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弦歌不缀(2)

时近正午,云来客栈正是喧嚣鼎盛之际。

跑堂的伙计托着描金漆盘,步履轻快地穿梭于席间,盘内几道佳肴热气腾腾——清蒸鲈鱼卧于白瓷盘内,鱼身覆着葱丝,豉香与水汽交织;笋煨火腿色泽诱人,笋片吸足了火腿的醇厚滋味;一碟碧绿时蔬脆嫩欲滴,还有一盅鲫鱼汤熬得乳白,汤色澄明如琼浆,尚未靠近便闻得鲜香扑鼻。

裴昀之执起一双乌木箸,指尖骨节分明,先从鲈鱼腹侧夹下一块莹白鱼肉,指尖轻捻,仔细剔去细刺,才将鱼肉放入商绾一面前的青瓷碗中,声线低沉如琴音:"趁热吃。"

他说话时,目光透着漫不经心,却若有似无地掠过对面的刘仁。

商绾一唇角微扬,抿唇轻笑,低头尝了一口鱼肉,鲜嫩的肌理在舌尖化开,裹挟着淡淡的豉香,滋味恰到好处。她正欲开口称赞,却见裴昀之又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火腿,径直递到她唇边。

"殿下……"二人素日在人前甚少如此“秀恩爱”,裴昀之这番举动不禁让商绾一耳尖微微泛红。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抬起眸,瞥见刘仁正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啜饮,面上神色如常,可攥着茶杯的指节却泛出几分苍白,指腹因用力而微微凹陷。

她迟疑片刻,终是张口接过,唇瓣触到他微凉的指尖,心头泛起一丝涟漪。

裴昀之见状,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却带着得意的笑意,指腹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唇瓣,才收回手,又舀了一碗浓白的鲫鱼汤,轻轻推到她面前。

恰在此时,刘仁放下茶盏,声线平和地开口:"云景镇的藕粉颇为有名,徒儿待会儿带些回去尝尝?"

这话是对商绾一说的,裴昀之却先一步接过话头:"不必了,她素来不喜甜腻之物。"

商绾一闻言,悄悄睨了裴昀之一眼——她分明是最爱甜食的。

若不是他争风吃醋,她还真想尝尝这里的藕粉。

刘仁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裴昀之一眼,并未多言,只是执起筷子继续用餐。

饭至半酣,商绾一终于按捺不住,轻声问道:"师父,此番画作已顺利售出,第三招总该教我了吧?"

刘仁执筷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抬眸看向她,从容不迫道:"着什么急?"

商绾一放下碗筷,语气带着些许急切:"师父先前说过,若学不会这招,便不算出师呢。"

裴昀之在一旁静静看着,指节有节奏地轻叩着桌面,目光深邃。

刘仁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觉得,丹青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商绾一一怔,思索着回答:"可是笔法?亦或是意境?再不然……"

刘仁打断她,神色变得肃穆,目光望向远处,仿佛穿透了时光:"是传承。纵是再精妙的技艺,若无人继承,终会如流沙般湮灭于岁月长河之中。第三招名为'弦歌不辍',便是要让这门艺术世代流传下去。"

他顿了顿,看向商绾一近日卖出的那些瓷器,釉色斑斓,纹饰精美:"你已将这传承之意融入作品,远销四方,已然做到了。"

商绾一闻言,杏眸微睁,满是惊讶,难道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刘氏技艺的三项全然收于囊中?

"如此……便算学会了?"

刘仁垂眸,将几缕不易察觉的晦暗藏于眼底,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舒缓:"不急于一时,再留几日,我再教你些细节之处。"

话音刚落,便听得裴昀之轻轻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故作高深。"

虽然商绾一也不知道刘仁究竟还有什么细节要教她,但还是将掌心覆在裴昀之手背上,轻轻捏了捏,温言劝道:"既如此,便当在此处游玩几日,权当放松了。"

裴昀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神情才稍稍缓和。

忽的,商绾一只觉眼前一阵模糊,脑袋昏沉欲裂,眩晕之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支撑不住。

她揉了揉额角,试图保持清醒,却也无济于事:"奇怪……怎地突然这般困倦……"

话未说完,她身子一软,便伏在了桌上,失去了意识。

刘仁见状,猛地起身,声音带着急切:"绾一!"

而裴昀之却稳坐原位,面色沉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睨向刘仁,冷声道:"卫泽。"

话音刚落,门外便涌入数名侍卫,刀光闪烁,瞬间将刘仁团团围住。

刘仁眸光一冷,沉声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裴昀之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擦拭着手,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刘画师何必如此慌张?方才不是还悠哉悠哉地说要教本王的王妃细节吗?"

刘仁眼中寒意更甚,目光锐利如刀:"殿下究竟要刘某说多少遍,刘某与王妃之间清白坦荡,并无半分纠葛。"

"清白坦荡?"裴昀之挑眉,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轻轻挥手,下令道:"拿下。"

————

待商绾一再次睁眼,已是次日黄昏时分。

她身下是熟悉的雕花拔步床,锦被上熏着淡淡的沉水香,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这竟是王府的卧房。

她心中疑惑,明明记得上一刻还在云景镇的客栈中与裴昀之和刘仁用餐,刘仁还说要多留几日传授细节,怎地一觉醒来,便回到了?

"玉珠……"她撑起身子,嗓音有些沙哑,唤了玉珠进来。

见玉珠走进,她连忙问道:"如今是何时辰了?殿下又在何处?"

玉珠闻言,面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迟疑着说道:"王妃是昨日晚间被殿下送回府的。而殿下一早便出门了,说是有要事需处理。"

要事……

商绾一大脑一片混沌,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背后一定不简单。

“王妃,还有一件事……”玉珠吞吞吐吐道,“殿下不让奴婢告诉王妃,但是奴婢觉得王妃最好知情。”

“什么事?”商绾一凝神。

“是关于商府,”玉珠颔首道,“陆家突然撤资,人去楼空,如今商府正在扩建绸缎庄,没了资金供给,岌岌可危!”

闻言,商绾一心中一沉,瞳孔微缩,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陆家的合作果然有问题,而且直觉告诉她,此事与于松脱不了干系,裴昀之恐怕也正是因此事而外出。

此时,必须先稳住绸缎庄。

“备马车。”她眸色一凝,清越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发出回响。

————

商府正厅内,一片愁云惨淡。

老太太攥着佛珠的手微微发颤,檀木珠子"咔哒咔哒"地碰撞着,像是她急促的心跳。她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死死盯着门外,仿佛这样就能盼来救星。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陆家与我们合作多年,怎会突然撤资?"

司清俪面色苍白,指尖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她翻着账册,声音发紧:"扩建的绸缎庄已经投了七万两银子,工匠的工钱、生丝的定金、铺面的租子……如今陆家一撤,我们连下个月的货款都凑不齐。"

商晏重重拍案,茶盏震得跳起:"远楷!你不是说资金绝无问题吗?"

商远楷站在窗边,脸色铁青,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死死盯着院中那株枯了一半的老梅,仿佛那是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底气。

他本以为,陆家的注资已是木已成舟,板上钉钉,即便是于松反悔,也无济于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于松的阴谋诡计已经远远超出他预料。

"我……"他嗓音干涩,"陆家明明答应得好好的……"

"答应?"司清俪冷笑,"白纸黑字的契约都成了废纸,你轻飘飘一句'答应',就能抵债吗?"

商远楷猛地转身,眼底泛红:"母亲!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筹钱!"

"筹钱?"老太太颤巍巍地站起身,"你可知外头已经传遍了——商家资金链断裂,债主们明日就会上门!我们拿什么还?"

正争执间,外头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家主,辰璟王殿下来了!"

屋内霎时寂静,只见裴昀之一袭墨色锦袍踏入正厅,眸中的光芒冷冽如霜。

商晏连忙上前行礼,却被裴昀之抬手制止:"不必多礼。"

他目光直直看向商远楷,"二公子,如今你可后悔与于松达成'合作'?"

商远楷浑身一僵:"殿下此话何意……"

"陆家撤资,是于松一手策划。"裴昀之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他早与江南丝商勾结,哄抬生丝价格,又买通钱庄在你们抵押的地契上做手脚——只等商家扩建到一半,资金链断裂,便可趁机吞并你们的产业。"

商远楷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一步:"不……不可能!于画师明明说……"

"说什么?"裴昀之冷笑,"说会扶持商家成为皇商?还是许诺你官场前程?"

闻言,老太太手中的佛珠"啪"地断了,檀木珠子滚落一地,她颤声问:"远楷……你、你竟与于松勾结?"

商远楷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眼中噙满了泪水:"祖母!我……我只是想振兴家业!于松说,只要我阻止大姐姐习得刘氏技艺,他便保商家三年内跻身皇商之列,我是一时糊涂,没想到就此酿成了大祸啊……"

见商远楷愤恨垂地,泪流满面,裴昀之轻轻一叹,沉声说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本王来此,就是救商家的。”

闻言,在座众人皆错愕抬头,看向裴昀之的眼神里满是期望,像是要握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据本王所知,于松不仅勾结陆家,还多年暗自利用人体材料意图研制传闻中永垂不朽之颜料。”裴昀之认真说着,望向商远楷,“二公子可好好想一想,在和于松交易的这些日子中,于松可有露出过什么马脚或者有什么可疑痕迹?比如,他有没有提到什么工厂之类的。”

闻言,商远楷怔了怔,边眸光转动,边缓缓站起身,思衬片刻后,他忽然开口:“于松此人极为谨慎,未和我主动提起过此事。但我记得有一回与他密谈后,他嘴上说要回府,可是我瞧见他分明是往城北方向去,与于府完全是南辕北辙。”

“城北……”裴昀之浓眉微蹙,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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