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天师上层还管事的长老只剩下了三位，可干坏事的就有俩。
苏明绪无语望天，只觉两眼一闭，看不见协会的未来。
“完咯。”温烛云双手环在身前，长叹一声。
两位长老的对话还在继续。
姜艾一直保持着缄默，身体上的疼让她面色苍白。
她此刻是什么心情呢？没身份没背景，家里双亲全在乡下，姜艾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可与之抗衡的能力。
“她的质量一般，但可以作为养料，也不需要太多要求。”
王长老笑眯眯地描摹着姜艾，眼里满是贪婪。
宋长老目光轻蔑地扫过女人，他哼笑出声，“到底也是公众人物，你有什么方法处理干净？”
“这就不由你管了。”
老人提防着回答，他低头，看向自己拇指上带着的金戒指。
“钱这东西，只要给的多，那自然是前路坦荡。”
又是一阵脚步声后，房间重新归为寂静。
温烛云上前，走到床边，稍微弯腿蹲在了姜艾旁边。
苏明绪的问题自她后方传来，“能感知到她是怎么死的吗？”
“不能。”
温烛云垂眸，手轻轻覆上姜艾打着点滴的位置，也许是触碰到了一点暖意，女人的手指不经意间颤了几下。
时间不多了，很快，姜艾的死因就会揭露。
在溯回持续加速的过程中，就如同二倍速动画般，两人看着姜艾憋了一股劲，她强忍着疼竟坐起了身。
温烛云和苏明绪几乎是同时，两双眼望向了房间内唯一有光照进的窗户。似是已经料定姜艾刚做完手术，不会有多余的力量行动，因此没封窗。
其实只需一伸手，凛冽的秋风就会吹入房内。
苏明绪抢先姜艾一步来到窗边，暗道不好，“三楼的高度。”
如果他们最坏的猜想落实，那苏明绪好像能预料到，那由灵魂缺失掩盖的死因了。
“砰！”姜艾无力摔倒，继而又再度站起，无边无际笼罩而来的黑暗令她恐惧到发抖。
“看不见了...”这一句绝望的气声被邻近的温烛云听到，她的眼角逐渐漫上了水汽。
他们都只是姜艾过往经历的旁观者，连最基本的接触都不能做到。
一身病号服的女人跌跌撞撞行走，从习惯了光明的世界陡然间堕入深黑，实在是难以适应。
姜艾一只手扶着床走，另一只手在前方小心翼翼地探路。她上半张脸包裹严密的医用绷带颜色加深，不知是被泪水还是疼出的冷汗浸湿。
女人陷于自我的情绪中喃喃自语，她脑海中想起了远在异地的爸妈，想起了她离家时火车站告别的那一幕。父母朴实，不会直白说爱，只会一遍遍地嘱咐她到大城市要谦虚谨慎，莫委屈了自己。
“爸妈，我想你们了。”姜艾哽咽道，“可是我...”回不去了。
被迫接受恶臭的合同，陪睡，她清楚那些半年内把自己捧到如此地步的资源，背后肯定还藏匿着高昂的代价。
每次和老头子会面时，姜艾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他投放在自己眼睛上的视线，恶心、垂涎、令人作呕。哪怕是早已彻底闹崩的胡尧，甚至在之前也会提醒一句“小心”。
可姜艾却低估了这位天师的下限，等真正动手时，她竟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到。
不管是公司还是她的身边人，全部都老人被死死掌控，姜艾最基础的话语权都得不到支持。
别说报警，依照她这幅虚弱的模样，连房门都走不出去。
姜艾摸索了室内一圈，终于找到了紧闭的窗子，她身子倾斜，利用全身重量带动手部打开了窗。
新鲜的空气一股脑灌进鼻腔，姜艾像快溺水的人一样，迫切地呼吸着。
她就那般直挺挺站于窗前，上半身不断往前倾，之后便迟迟没做出下一步动作。
正在画面静止时，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二度传入。
“哟，姜艾，我来看你了。”
一身名牌打扮、光鲜亮丽的胡尧赫然进入了房间，他的脸上扬着幸灾乐祸的笑。
尽管从经纪人那旁敲侧击知晓了姜艾的状况，但如今亲眼看见，他还是不免僵住了身形，眼中产生了些许惊惧。
“哈，瞧瞧你这样子，真可怜。”再张口时，胡尧的气息仍有些不稳，似乎在强装镇定。
姜艾小幅度侧头，久未沾水的嗓音沙哑，“你以为，你就能保全自身吗？”
她讥讽着胡尧的天真，没想到他到这时还没认清自己的下场，只会比她更惨。
这句话激怒了男人，他大步迈到女人身后，手掌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颈。力道加重，胡尧畅快地体会着姜艾缺氧后生理上的颤抖。
“死到临头，你还有功夫担心我？”
姜艾不再言语，她求死之意强烈，没做任何挣扎。
“疯子。”胡尧猛地松手，后背覆上了一层薄汗。他将人推到墙角，俯下身凑在姜艾耳侧。
“你没猜出来吗？是谁卖的你？”
“说起来，我还欠你一句谢谢。多亏了你，让他们转移了目标。”
姜艾指尖深深陷进掌心，点点血迹流下。
胡尧拍了拍衣角，最后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门被狠狠摔上，姜艾滑落在墙边缓了好一会。她起身，这一次毫不犹豫，径直向下坠落。
温烛云下意识想要拉住她，只一霎那的错过，她咬牙，也跳窗而下。
苏明绪：！
青年大踏步冲过去，撑在窗口朝下看。瞧见人好端端在那时，他松了一口气。青年有样学样，也选择了最快速的到达方式。
楼层高度所致，姜艾尚留有喘息，没能来个痛快。
胸膛起伏渐弱，代表着女人仅剩的生命力。苏明绪透过落地窗看进大厅内。
碰撞的声响回荡，两位长老却端坐于沙发上，好似入定般，各干其事，完全漠视了一条生命的流逝。
只有胡尧，在转头间，目睹了人血飞溅到玻璃上的情景，他差点要大叫出声但碍于老人们的表态，又死死捂住嘴。
“嗤。”苏明绪冷笑，还真是一条好“狗”。
青年若有所思，余光关注着温烛云。姜艾身下全是血，但这次，女孩没重现先前那般的“晕血”症状。
苏明绪半蹲，凑到温烛云身侧。他用手盖在了姜艾双目，凝神动用天赋，温和的金色光芒平息了不甘的怨怼。
姜艾死在了阴谋诡计下，死在了无人问津的秋天。在咽气前，她感受到了微弱的温暖。
“自杀。”宋长老撑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到窗前，冷眼瞧着没了生息的尸体，“你倒是聪明。”
王长老大笑，“我看，你也不多承让。”
逝者姜艾故事线结束，通灵也到了尾声，只要温烛云一拍手即可回到现世。
“该知道的都差不多了，没落下什么线索吧？”
“嗯，没有，我全记住了。”苏明绪松了口气，他伸伸懒腰，平和地笑着，尽量呈现轻松的状态。
“通灵到此为止。”语毕，温烛云两手合起，耀眼的色彩染上瞳孔，显得神秘十足。
苏明绪待在一旁，乖巧地闭上眼等待归途。可，几秒过后，晕眩感始终未袭来。
青年疑惑睁眼，看见了面前满脸不可置信的温烛云。
通灵师仍然在使用能力，流光转动，但两人依旧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温烛云道，罕见的，她语气中充斥着不安。
苏明绪第一时间接话，“别急，慢慢来。”
温烛云重新去查看姜艾，确认她咽气后又试了一次，结果再次失败。
就在女孩回身的瞬间，尖锐金属的破空声响起。
温烛云立马循声看去，正要往侧边躲却惊觉那道轨迹是冲着苏明绪而去的！
曾下定决心要保护他的念头一闪而过，温烛云攥着苏明绪就要推开他。来不及多想，她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了攻击面。
电光火石间，温烛云都做好了承受伤害的准备。可就在下一秒，一股力道锢在腰间，苏明绪轻而易举地揽着女孩向后倒去。
不幸之中的万幸，温烛云仅被堪堪划破了小臂。
天旋地转，温烛云发现自己趴在了苏明绪身上，两人叠着摔在了草地上。
苏明绪大喘着气，眸中神色复杂分辨不清。青年嘴角勾起弧度和温烛云对视，“差点。”他简单说了句。
温烛云手撑着地，疼痛自左手蔓延使得她脸色一白。
苏明绪反应极快，他先扶着人站好，而后眼神锐利地刺向袭击者。
一袭标志性的黑袍，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只有拿着刀的手展露在视野里。
血液在刀尖汇聚滴落到嫩绿的草地。
温烛云捂住伤，在见到黑袍男时僵硬在原地。
为什么他能进到姜艾的世界里？难道是通灵师吗？不对，他用哪种手段进来的？！
“又见面了。”苏明绪警惕地盯住袭击者。
他们不能结束通灵必然有对方的手笔。
“呵，”黑袍哑着嗓，“那真是不幸。”
他迅速调转手腕，仗着灵活优势，尖刀直刺苏明绪而去，可青年也毫不相让，一把擒住了他的手，两人陷入了僵持。
“忘记告诉你，我体术，是满分。”
苏明绪浑身肌肉紧绷，他嘴上还是欠，莫名的战意在心中迸发。青年突然暴起，一腿就朝那人腹部而去。
黑袍被掀飞，男人为躲避没法管那么多，只能取舍与苏明绪暂时拉开距离。
面容展露，苏明绪看清后的一瞬，就听耳边拍手声响。
“破！”温烛云大喝道，她燃烧着流出的血，强行终止通灵回到了现世。
灵魂消失在眼前，黑袍停下动作，意味不明地瞥着手中沾染女孩血液的武器。浓雾飘出，他也不见踪影。
回归本体后，苏明绪意识苏醒。他上前一步，缩短与温烛云之间的距离。
通灵师皱着眉睁开眼，原本白皙的皮肤失去了血色。
魂体受的伤没在本体中展现，苏明绪一口气还没松懈，温烛云就支撑不住般弯腰，鲜血从嘴边滴落。
“温烛云！”
苏明绪打横抱起人就往外奔去。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XXXX
yeyiyeyiyeyiyeoo，yeyiyeyiyeyiyeao（解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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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自杀|袭击|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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