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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抽刀

晏恒濯没有骗人,他的确是去接人办事了。等事情处理完了,他才隐约记起还有两人在等他用膳,当即把卷宗往章溯怀里一丢,风尘仆仆赶到齐王府。

晏莱潇远远瞧见他便迎上前,关切道:“怎么这个时辰才到?没出什么事吧?”

晏恒濯摆摆手:“忙忘了。”

晏莱潇顿时变了一幅指责怨尤的表情。

晏恒濯只当看不见,目光扫向桌案:“这菜看着不错?章溯推荐的,说是奲都名菜。”

晏莱潇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吃过似的。请客的东家迟到,真是闻所未闻。”

晏恒濯见菜肴确实是没人动过的样子,偏头看向晏温酒,问道“饿了吗”,也不等他答话,便先夹了个鸡腿放入他碗中。

晏温酒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晏恒濯浑未察觉身边人的异样,自顾自坐下,看着菜色略显惊奇:“这菜居然还热着。”

“……”晏莱潇表情更嫌弃了,“你嫂子叫人热了两回,能不热么?”说罢往他碗里丢了块肉,“真服了你了。”

晏恒濯笑道:“替我谢过嫂子。说起来,每回见她我总心虚,难得她今日不在,没人念叨我。”

晏莱潇看他一眼:“我与她说过了,她往后不会了。”

晏恒濯低头轻笑,似别有深意:“那也谢过四哥了。”

晏温酒听不明白他们打的哑谜,只静坐不语。晏恒濯还以为他不喜欢吃鸡肉,又夹了块牛肉给他。晏温酒望着碗里色泽香气俱全的牛肉,无情地将它投入面前茶水中涮了涮。

晏恒濯心里一酸:这么嫌弃我啊?我还没吃过呢。

晏莱潇却蓦然想起:“十三受伤了,不能吃辣。九郎你别再给他乱夹了。”

“受伤?”晏恒濯蹙眉,仔细打量他一番也没发现不对,“怎么不早说?伤在哪儿?”

晏温酒摇摇头:“小伤而已,九哥不必挂心。”

晏恒濯懒听他这般敷衍到废话,搁下筷子命道:“伸手。”

“我手没事。”

“我说你手有事了么?”

晏温酒这才察觉自己落入了他的圈套。

晏恒濯不容拒绝地道:“你说没事便没事,宫中还养御医做什么?伸手。”

晏温酒见他似乎真的有些生气,这才缓缓将手递过去。

见只是些许擦伤且已上过药,晏恒濯心放下了,脸却还是板着:“筷子放下,先别吃了。老实交代吧。”

晏莱潇并不赞同他的教育方式:“有什么事不能等吃过饭再说?”

晏恒濯连他一道训:“你能不能别和稀泥?”

晏莱潇到底当了这么多年副帅,听他语气就知他教了真,只好闭了嘴。

晏温酒轻声道:“不必牵连四哥。我说,是我自己骑马不小心摔的。”

“你自己骑?我不是让人替你牵马了?”晏恒濯面色一沉,显然以为是禁军玩忽职守到连皇子敢都不放在眼里。

晏温酒却道:“意外而已,与他人无关。九哥别问了,我会学会骑马的。”

望着他逃避的眼神,晏恒濯仿佛明白了什么,最终却只叹了一声:“吃饭吧。”

晏温酒低声道:“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晏恒濯破天荒地没开玩笑,只默然点头。

因其能明显感到晏恒濯心绪不宁,晏温酒整顿饭也吃得索然无味。

他倒也没自作多情到以为自己的伤势能牵动晏恒濯全部到心绪。他错过了九哥年少恣意,意气风发的时光,以至常读不懂对方眼中复杂的情绪,更不知这些情绪源自何等难以言说的经历。

每每此时,晏温酒最想的,就是抹杀掉这段与自己无关的时光。

只可惜他没有这等异想天开的能耐。

那么,成为他往后岁月中最重要的人,或许才能勉强弥补这份遗憾。

另一边的晏九殿下并不知道已经有人默默人“预订”了他的后半生。一顿饭的工夫,足够这位见惯千军万马的将军自我调解了,他举杯笑道:“来,老四、十三,今日是我扫兴,先敬你俩一杯,干了!”

晏莱潇与晏温酒对视一眼,皆笑了。

晏莱潇打趣:“你有点眼力见没有?让十三拿涮过菜的辣椒水回敬你?”

晏温酒果断顺坡下驴:“那我用九哥的茶水敬好了。”

晏恒濯大方道:“喝吧,那杯我没碰过。”

“……”晏温酒声色微妙,不知是遗憾还是什么。

晏恒濯转向另一人:“老四你也是小孩儿么?当我没看见?把茶杯放下!”

“行。大帅,我舍命陪君子了!”晏莱潇爽快举杯一饮而尽。

几人凑一块儿,是有正事要谈,喝几杯意思下便罢。晏莱潇见天色渐暗,问道:“十三弟,时候不早,可要回宫了?”

晏温酒玩笑:“四哥这是赶我走?”

晏莱潇失笑:“怎么会。是怕我们谈正事你听得无聊。”

“老四你真是目光短浅。”晏恒濯不屑道,“白天我俩去见大哥,我在旁连话都插不上,无聊得都走神了,全凭十三一人应对。”

两人都用你还好意思说到眼神剜了他一眼。

面对这无声指责,晏恒濯视而不见,心安理得地继续吃菜。

晏莱潇转入正题:“你们在大哥那儿问出什么了?”

晏温酒看向晏恒濯,心知对方所谓“走神”定是玩笑。

果然,晏恒濯一字不差、事无巨细地概述其了与大哥的对话,并给出结论:“老大的话,只能信一半。”

晏莱潇皱眉:“二哥出事时我才七岁,记不清了。但有一点能肯定,大哥与二哥之间的关系,绝非他说的那般……应该说事不关己吧。大哥虽年长二哥九岁,可我印象中他们极为亲近,大哥还在二哥生辰时送过一幅亲手绘制的画像。因画得传神,我至今仍有印象。”

晏温酒亦道:“大哥说的时间也有问题。什么疫病能拖四个月,既不好也不致命?除非根本不是疫病。”

“大哥避世多年,如今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但有一点……”晏恒濯指腹摩挲着刀柄上的纹样,“他对我和十三态度甚好,该说的都说了,可不该说的,真真是滴水不漏。”

晏温酒问:“什么是不该说的?”

“我刚去查过卷宗。关于老二夭折的当事人和细节都被删得干净,留下的记录与大哥所言丝毫不差。倒像是……”

晏莱潇接道:“提前备好的?”

晏温酒沉吟片刻:“若是准备,是大哥准备好了放出案卷,还是案卷早已存在而大哥提前看过?”

“秦松和谢其谋。这两个人不在卷宗里。”晏恒濯意味深长地一笑,“大哥看似避世,却对世家新贵争斗之局却甚为了解啊。”

“你怀疑大哥?”晏温酒虽不知道秦松等人,却听出他话中深意。

“开诚布公罢。老六老七一死一废后,长子便是第一顺位。可即便大哥装病,以他的出身——世家连皇后养子都瞧不上,又怎会投向一个侍女之子?我不信大哥会放弃多年明哲保身的安稳与谋划,走这一步烂棋。”

晏莱潇沉吟:“也难说。世家背叛太子,遭陛下厌弃,无人可选之下找上大哥,也非不可能。”

“他们不会找大哥的。”晏温酒推测,“若他们真与大哥联手,或已有新靠山与太子抗衡,秦尚书便不会称病不朝半月之久。他们不敢妄动,正是怕无依无靠之际被人一击毙命。”

晏莱潇与晏恒濯齐齐看向他。

晏温酒一怔:“我说错了?”

晏恒濯心道:你说得太对了,因为他们找的是我。

晏莱潇忽想起前朝关于秦松的传言:“九弟,秦尚书府里的无头尸体,是不是你放的?”

晏恒濯“啧”了一声:“有损阴德的话你少说。”

“你少打岔。闹了半天世家找的人是你啊!”晏莱潇一脸不可置信。

晏温酒却不以为意:“良禽择木而栖,秦尚书高瞻远瞩。”

晏恒濯为他鼓掌:“别扯远了。我想说的是,大哥一定有问题。他既有所隐瞒和指向,我们不妨试一试。”

晏温酒投以询问的目光。

“谢尚书秦尚书面子大,我不便上门叨扰。”晏恒濯唇角一勾,“何不去会会他们的公子?”

谢珩谢珏,还有秦绥山。

晏温酒却道:“九哥,我以为不妥。”

晏恒濯有些意外:“那小张良说说,如何才妥?”

“我方才听得不仔细,不知九哥是否打算将重心全放在朋党之争上?”

“朋党……”晏恒濯似笑非笑,“你倒坦率……”

“年幼无知罢了。九哥定然比我更懂打草惊蛇的道理。”晏温酒悄悄窥他神色,心下莫名生出一丝快意,“就看九哥是想依据证据推出结果,还是为达结果去找证据。”

晏恒濯摩挲刀柄的手指一顿:“哦?你觉得呢?”

晏温酒终于得见他这一面,只觉胸中灼热,呼之欲出。他竟直接伸手拨开晏恒濯握刀的手,见对方未加阻拦,更为放肆,反手抽刀而出,放到月光下欣赏光泽:“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若还有别人知道,我想用这把刀送他上路。”

晏恒濯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刀鞘,也扬起了笑容。

正直如晏莱潇全然看不懂这两人在发什么疯,却知不好插话。

忽然,晏恒濯大笑起来,长腿一迈、手臂一伸,便将刀从晏温酒手中捞回,随即轻敲了下他额头,嬉笑道:“谁教你这等不正经法子?我奉你为座上宾,是真心要听建议的。”

晏温酒虚空一抓,心有不甘:“我说了,你就会听么?”

“为什么不会。方才若非你提醒,这路我又走歪了。”晏恒濯笑着将他按回座中,“届时离真相愈行愈远,陛下怪罪下来,我这晋王也不必当了。”

晏温酒仰首望他:“你在乎么?”

“自然。”

“好。”晏温酒眼中偏执渐熄,“那我建议九哥再去见一人。”

“谁?”

晏温酒缓缓吐出两字:“三哥。”

晏莱潇脸色微变。

晏恒濯容色却无丝毫破绽:“老三?差点把他忘了。”他频频点头,“这祭典是他礼部负责,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好意思躲清闲?”

晏莱潇欲言又止。

晏温酒并不着急,他相信这两人总有不得不面对的一日。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藏好自己的心:“那便说定了。我在宫中等九哥消息。”

晏莱潇问:“你要走了?”

“时辰不早,再晚回去宫人怕要禀报父皇。四哥九哥,弟弟告辞了。”

晏恒濯起身:“我送你回去。”

晏温酒定定望他片刻,漆黑的眼中盛满了看不清的情绪。良久,他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指了指对方肩头:“夜深露重,九哥记得添衣。”

说着解下自己的披风为他披上。

目送他远去,晏莱潇终于能直言:“你真打算去见三哥?”

“是他欠我又不是我欠他。我怕他了?”晏恒濯起初不觉得冷,被人一说忽然矫情起来,忍不住抱臂,“再者,老三知道点内情定然多过你我,眼下也不是计较私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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