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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自那日被太子“无意”解围后,丧彪在静思阁的处境并未改善,反而像陷入了更粘稠的泥沼。那些排挤他的太监宫女虽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辱,但冰冷的无视和“不经意”设下的绊子却无处不在。更多繁琐、劳累、不讨好的杂活,也“顺理成章”地落到了他头上。

造轮椅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在他几乎被压垮的心里烧了一整夜。翌日清晨,他一边战战兢兢地伺候太子洗漱,一边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殿内那些结实的紫檀木家具,脑子里疯狂计算着哪条桌腿或椅腿看起来比较“多余”且容易拆卸。

“眼睛乱瞟什么?”太子冷冽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像一道冰鞭抽在寂静的空气里。

丧彪正全神贯注地构思着他的“拆家大计”,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魂飞魄散,手猛地一抖——“哐当!”

一整盆温度恰好的洗脸水,半点没浪费,结结实实地全扣在了他自己脚上。温水瞬间浸透了他那双本就破旧的布鞋,裤腿紧贴在小腿上,地上迅速洇开一滩不规则的水渍。

空气死寂。丧彪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如纸,看着太子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眸子,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拖出去杖毙。他嘴唇哆嗦得厉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和“吾命休矣”的哀鸣。

太子看着他这副狼狈透顶、蠢得令人发指的模样,眉头越蹙越紧,那眼神里的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最终化为一声极度不耐、甚至带点难以置信的低斥:

“蠢不可及!碍眼!滚出去收拾干净!”

丧彪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滚”出了殿门,冰冷的湿意贴着皮肤,让他狠狠打了个寒颤。他得赶紧找干布擦地,否则就是错上加错!他慌不择路地在回廊下乱转,像只无头苍蝇。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时,差点一头撞上一堵玄色的、散发着冷硬气息的“墙”。抬头一看,正是太子那位存在感极强却总是沉默得像影子般的贴身侍卫首领,苍溟。

苍溟依旧面无表情,古井无波的目光在他湿漉漉的裤脚、惨白的脸以及惊惶的眼神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侧身让开,并用下颌极其轻微地朝廊下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矮柜示意了一下。

丧彪福至心灵,连滚带爬地过去打开柜门,里面果然整齐地叠放着几套干净的粗布杂役服和几块吸水的旧棉布。他手忙脚乱地用布吸干地上的水渍,又飞快地套上一件干爽却粗糙的衣服,整个过程,苍溟就抱臂倚在不远处的廊柱下,眼神锐利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仿佛刚才的指点从未发生。

【吓、吓死我了……这位大人到底是可怕还是可敬?】丧彪心里乱七八糟地嘀咕着,对苍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恐惧和感激的复杂情绪。

刚勉强收拾停当,长公主那边便来了人,说近日天光晴好,库房里一批积压的祛湿散寒草药需抓紧晾晒,点名要“看着还算细致”的小喜子去帮忙。丧彪心里叫苦不迭,这分明是又一轮苦役,却不敢不从,也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能暂时远离太子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晾晒场在太医院后身的一片空地上。丧彪混在一群小太监中,机械地将一筐筐散发着浓烈苦涩气味的草药摊开在巨大的竹席上。日头渐烈,他忙得汗流浃背,腰背酸软,但心思却全在他的“轮椅大业”上。

眼神贼溜溜地四下扫描,他忽然黄金般发现晾晒场最远的角落,杂乱地堆着一些彻底废弃的旧家具和建筑废料!有断裂的窗棂、散架的矮凳、甚至还有一个轱辘都掉了的破旧推车!

【天不亡我!】丧彪内心狂喜,几乎要热泪盈眶。他趁管事太监转身指挥他人的间隙,猫着腰溜过去,心脏狂跳着从那堆垃圾里飞快地抽出两根看起来最直、最结实的长木条,又从一个破凳子上死命拧下来一个还算圆整的小木轮,做贼似的将它们飞快塞进了附近一簇茂密的冬青灌木丛深处。打算等活干完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回静思阁。

好不容易熬到所有草药都摊晒完毕,丧彪累得几乎直不起腰,但想到那堆“希望的种子”,又强行打起精神。他瞅准空档,溜到冬青丛后,抱起那几根沉甸甸的木料和轮子,做贼心虚地环顾四周,然后挑了一条最偏僻的宫道,想抄近路溜回去。

人倒霉到了极致,连老天爷都会亲自下场补刀。这话简直就是为丧彪量身定做的。

刚走到一半,原本湛蓝的天空毫无征兆地乌云翻涌,狂风卷着尘土和落叶扑面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还没等丧彪反应过来,“哗啦”一声,瓢泼大雨兜头浇下,瞬间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哎呦我艹!”丧彪被冰冷的雨水砸得一个激灵,怀里的木料瞬间吸饱了水,变得沉重又湿滑。他慌忙想找地方躲雨,可这条废弃宫道两旁只有高墙,最近的廊檐远在百米之外。

他抱着那堆越来越沉的木头,在滂沱大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狼狈奔跑,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一滑,“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嘴啃泥。木头脱手滚了出去,那个宝贝小木轮滴溜溜地转着,眼看就要冲进路边的排水沟!丧彪什么都顾不上了,扑过去抢救木轮,自己也彻底成了滚满泥浆的泥猴。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的脸,冰冷刺骨,冻得他牙齿格格打战。他死死抱着那几根冰冷、湿透、沾满污泥的木料,蜷缩在暴雨中,一种铺天盖地的无助和委屈终于彻底淹没了他。【我就只是想做个椅子……只是想省点力气……怎么就这么难?!这个世界……这个鬼世界就是看我不顺眼!】

就在他眼眶发热,几乎要在这冰冷的雨水中放弃一切时,一把巨大的油纸伞,如同凭空出现般,稳稳地罩在了他头顶,瞬间隔绝了狂暴的雨幕。

丧彪茫然地抬起头,雨水和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只见苍溟不知何时如同鬼魅般立于他面前,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他单手举着伞,沉默地注视着瘫坐在泥水里的丧彪,以及他怀里那堆紧紧抱着、可怜兮兮的湿木头。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朝静思阁的方向微微偏了下头,示意丧彪跟上。

丧彪脑子一片混沌,几乎是凭着本能,哆哆嗦嗦地抱紧他的“宝贝”,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前方那道沉默而稳定的玄色身影。苍溟的步伐沉稳健硕,速度却不快,始终让狼狈的丧彪能勉强跟上。那把巨大的伞,严实地偏向后方,稳稳地遮住了丧彪和他怀里那堆湿木头。

一路沉默,只有暴雨砸在伞面和地面的喧嚣声。直到静思阁殿门在望,苍溟才停下脚步,利落地收起伞,侧身让开通路。他依旧没有看丧彪,目光平视着雨幕,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项寻常的任务。

丧彪抱着木头,低着头,牙齿打着颤,挤出细若蚊蚋的一句:“多、多谢苍溟大人……”然后像只受惊的耗子,飞快地窜进了殿门旁供近侍歇脚的耳房。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惊魂未定,浑身湿透,冷得剧烈哆嗦。怀里那几根湿透的木料散发着浓重的霉烂木头和污泥的气息,沉重地提醒着他现实的艰难。

殿内主室,太子萧景琰正临窗而立,看着窗外天地间一片混沌的雨幕。苍溟无声地走入,像一滴水融入暗影,静立一旁。

“处理了?”太子并未回头,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是。”苍溟的回答依旧简洁到极致,“淋透了。抱着…些湿木头。”

太子闻言,搭在窗棂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室内摇曳的烛火上,喉间似乎几不可闻地滚动了一下。

“…”他沉默片刻,最终只从薄唇间逸出两个冰冷的字眼,“蠢材。”

不知是在评价那场不合时宜的暴雨,还是在说那个宁愿淋雨也要死死抱着几根烂木头的小太监。

窗外,雨声如瀑,敲打着琉璃瓦,仿佛永无止境。窗内,烛火昏黄,映照着两个同样沉默的身影。耳房中,丧彪看着那堆吸饱了雨水、仿佛重若千钧的“希望”,愁肠百结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的轮椅大计,在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后,似乎变得愈发渺茫,却又因那绝境中一丝诡异的“帮助”,而透出点更加倔强的微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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