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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次日拂晓,晨光熹微之际,一列低调的车驾悄然驶入永安城。青灰色的天光中,车队碾过皇城大街的青石板路,一路无阻地径直向皇宫方向驶去。

接着又明晃晃进了宫门,车驾行至汉白玉砌就的九曲桥上时,一只素手轻轻撩开锦帘一角。

谢窈窕透过缝隙朝外望去,但见远处朱墙金瓦间,远处有身着朝服的官员执笏三三两两并肩而行,侍卫执戟威严而立,宫女们低眉敛目地往来穿梭,一派肃穆宫宇下中藏着焕然一新的景象。

不知为何,谢窈窕这次踏入皇宫,心境竟全然不同。

从前她总觉自己是客,宫里处处是讨厌碍眼的人,连空气都透着滞涩与憋闷;而今,她是这宫苑的主人了,往后便她的家,能自在呼吸,再无拘束。

当车驾从宫道间缓缓驶过时,沿途的侍卫宫女无不屏息垂首行礼,恭敬退至一旁。

车轮辘辘,碾过平整的青石板,一路行至曦和宫前才缓缓停稳。

车帘被侍从恭敬地掀开,脚蹬已应声摆好。

云翎先一步提起玄色衣摆下车,谢窈窕紧随其后弯腰欲下,习惯性地抬手想让他搀扶,却忽觉腰间一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稳稳扣住她的腰肢。

她尚未反应过来,身子已轻轻腾空,竟被云翎不由分说地抱了下来。

一旁的景岱、景岳、景七等人见状,立即垂首敛目,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到一般。

谢窈窕脸颊腾地红了,暗自腹诽:往日里总念叨着让她和他在外头谨守端庄仪态的人,此刻哪去了?

她正欲抬眸瞪他一眼,却见那人已连忙转了身,竟又轻车熟路地将儿子从车驾上提抱下来,不过转瞬,云翎臂弯里又多了个揉着惺忪睡眼的软糯团子。

昭昭昨夜歇得早,还不知父王已归,还是奶娘带着她上了车驾。此刻她在路上睡饱了,迷迷糊糊睁眼,猛然撞见云翎,顿时喜得眉眼弯弯。咿咿呀呀地朝着云翎笑,他心头那片柔软自然又化了几分。

谢窈窕瞧着不过半月光景,他先前抱孩子时那生疏已全然不见,如今手上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托抱的姿势也娴熟自然,好似比她还好上几分。

谢窈窕唇边漾开一抹欣慰的笑,便不计较他方才的事了。

这时,景岱上前一步,躬身禀道:“禀皇上,曦和宫后侧的凤宁宫已收拾妥当。按皇上吩咐,曦和宫后殿已与凤宁宫打通,两宫相连,可直接穿殿往来。

宫内里布置均已备妥,娘娘安置于东偏殿,太子与公主年纪尚幼,暂居凤宁宫后殿,便于照料。”

云翎微微颔首。皇帝寝宫原是正清宫,只因前世云奕便住那里,他未再入住,另住了曦和宫。

这曦和宫坐落于前朝后宫之间,在正清宫西侧,后邻凤宁宫,规制虽稍小些,却离前朝宣政殿更近,便于他处理政务、接见朝臣。

只是若让窈窈同他住在此处,终究多有不便。

他索性让人打通了曦和宫后殿与窈窈所居的凤宁宫,日后处理完政事,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过去相伴。

他本就无意立后宫,自该与窈窈一处住着才是。况且在凤宁宫,窈窈也更便于接受命妇们的朝拜。

谢窈窕听了他的解释,没想到他竟想得这般周全,更懂他与自己同住的深意,心中自然十分满意。

云翎一手抱着昭昭,引着谢窈窕与稷儿缓步而行。

四人穿过曦和宫,先是经过前殿,继而转入小花园,到了云翎休息的后殿,绕过曲折的回廊,穿过一道垂花穿堂,不多时便到了凤宁宫东偏殿。

殿内陈设格局与王府寝殿相似,却更显轩敞华贵。

十二扇紫檀木嵌玉屏风将空间巧妙分隔,雕花月门悬着及地的藕荷色纱帐,鎏金博山炉中青烟袅袅,雕花窗棂下梨花木的宽榻,紫檀木的摇椅……

窗外一树寒梅斜倚,与一侧书案上汝窑天青釉瓶中的折枝相映成趣。

既保留了王府时的温馨格局,又在每一处细节里透着天家独有的华贵与风雅,看着熟悉又舒适。

云翎见窈窈满意点头,自然也欢喜,但似是想起一桩要紧事,便将孩子交给了一旁候着的奶娘。

“窈窈,你带着稷儿、昭昭在凤宁宫四处看看,若有什么缺漏,直接跟景岱、项全说,让他们添补便是。我去前殿处理些急事,忙完就过来找你们。”他温声嘱咐道。

换了新住处,不光谢窈窕觉得新鲜,孩子们也好奇得很,昭昭葡萄似的眼睛溜溜转,抬着小手手去拽旁边的珠帘,稷儿眼睛也亮晶晶的满含期待。

她笑着推了推云翎的胳膊:“快去吧,我们娘仨在这儿自在待着就行,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云翎眉眼一弯,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回了曦和宫前殿。

他径直走向御案,抬手研磨、铺纸、提笔、落笔,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过片刻,一篇早已在心中酝酿熟稔的封后诏书便跃然纸上。正当他急切地要落印时,笔尖蓦地一顿,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又连忙在后面添了两段,将稷儿册封为皇太子,昭昭封为昭阳公主。

于他而言,在自己登临帝位之后,能给至亲家人这份煊赫荣耀,本就是他努力经营的重要原因。

景七当即领命,捧着刚写就的诏书送往礼部。

大臣们看过,自然无有异议,尽数蓝批通过。

项公公不敢耽搁,满面喜气地即刻捧着诏书,匆匆往凤宁宫赶来宣旨。

谢窈窕刚将东西收拾妥当,正打算沐浴解乏,听闻宣旨的消息,连忙召了一双儿女一道过来。

云翎自然舍不得她动不动便行跪拜礼,早有吩咐免去她日后一切礼数,谢窈窕便垂手立着听宣。

这道圣旨写得洋洋洒洒,辞藻铺陈得极尽繁复。满篇皆是对谢窈窕封后的溢美之词,字里行间尽是喜爱之情;又夸稷儿天资聪颖,灵慧过人,小昭昭也被赞得娇可灵动,惹人怜爱。项公公手持圣旨,抑扬顿挫地念了足有一刻钟,这才作罢。

周遭众人都屏息静听,唯独谢窈窕这个当事人被连番夸赞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都微微发烫了。

项全笑眯眯地将圣旨递到谢窈窕手中,连忙俯身行礼,恭贺道:“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大喜啊!”

一旁的嬷嬷、红豆、芙蓉、柑橘等人见状,也齐齐躬身行礼问安。

谢窈窕温声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起来吧。”

项公公依言起身,又接着说道:“稍后礼部便会送来皇后礼服。明日皇上登基大典,还请娘娘一同前往圣坛封禅祭祖,接受文武百官与内外命妇的叩拜。”

谢窈窕接过圣旨,微怔着轻喃:“这么快?”

上一世,她以魂魄停留在云翎身边之时,也曾见过他封自己为后的场景。那时虽无百官朝拜的盛景,却也算得上是母仪天下、名载史册了,那份荣耀与尊荣,至今想来仍觉新鲜又有点喜滋滋的美妙。

这一世,她从一开始便缠着云翎,要那织金缀玉的凤袍霞帔,要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可真当这一切要成了真,她反倒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万一,自己当不好这个皇后怎么办?

正暗自忐忑时,没过多久,一位在宫里当差几十年的老嬷嬷便奉命前来,专门教导她明日需行的礼仪。

谢窈窕学得格外用心,半点不敢懈怠,就怕届时失了仪态,出了差错,以至于云翎晚间回来时,谢窈窕还沉浸在默背礼仪的状态里。

“三跪九拜,先跪,再拱手,叩首需触地,而后起立,如此往复三次……”

她洗漱完毕坐在床沿,手里捏着张写满仪注的纸,一边看一边低声念叨着,眉头微蹙,看得格外认真。

恍惚间,一道阴影覆了过来,手中的纸张被抽了去。

“阿翎,快还我!”谢窈窕急忙伸手去抢。

云翎低笑一声,随手将那张纸扔到了榻下。

随后褪下中衣,便掀开锦被躺到谢窈窕身侧,

“哎,你这人——”

她话未说完,原本还要絮叨的唇,已被他以一个温柔微凉的吻轻轻封住。

他一手扣住谢窈窕的后颈,顺势翻身将她往内压在榻上。

“唔……”

顷刻间,温柔骤然转为强势。唇舌缠绵交错,带着水润的旖旎亲吻声,在静谧的夜里不经意间漾开,裹着几分羞人的暧昧气息。

呼吸被他尽数夺去,谢窈窕早已晕头转向,连他的手何时悄然探入衣襟,都浑然未觉。

直到他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缓缓将她身子往上抬,那架势像是要将她按向某处时,她忽然被烫得一个激灵。骤然清醒的瞬间,谢窈窕猛地从那即将爆发的炽热氛围里挣脱出来。

一把推开他的胸膛,在比以往宽阔一倍不止的床榻上连翻了两个滚,虽仍未碰到床壁,却已暂时逃离了他的“魔爪”。

谢窈窕随即像只蝉蛹般,飞快地缩进了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带着哀怨的眼神。

“窈窈……”云翎脸上泛着薄红,额角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谢窈窕冷不丁对上他那双欲求不满、灼热深沉、委屈可怜的眼神,心里不由暗哼,他倒还有理了。

“你忘了明日是什么日子?”她扬了扬眉,“我还得行那三跪九拜的大礼,若是体力不支倒在半路,或是从阶梯上摔下去,丢了一国之母的脸面,怎么办?”

云翎无奈,仍不死心凑上前去,声音带着几分诱哄:“窈窈,不会的,有我在……”

“怎么不会?”谢窈窕瞪了他一眼,“你难不成还能替我走完全程?要么明日你自己去,我留在宫里睡大觉,那我此刻便依你;要么,就乖乖再忍两日。”

他轻叹了口气。圣旨已下,哪里还能更改。

况且,这本就是他特意安排的,要让她明日与自己并肩而立,好让天下人都知晓,窈窈是他的皇后,要同他一起受百官朝拜,共享这份至高无上的殊荣。

孰轻孰重他还是知晓的,罢了,那就再等等吧。

云翎隔着被子紧紧贴着她,脑袋在她颈窝轻轻蹭着,借着呼吸吐纳平复心绪。

半晌之后,颈侧那片灼热的呼吸缓缓降温,锦被下悄然翻涌的躁动,也终于一点点平息下来。

云翎平躺回去,侧过头望着她:“窈窈,那些繁琐礼仪记不住便记不住吧。”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刚平复下来的沙哑,“明日你跟在我身边,照着做就是。索性到时候站得高,底下人也瞧不真切。”

“真的?”谢窈窕眼睛倏地亮了。

“嗯。”他应了一声,指尖在被面上轻轻拍了拍,带着安抚的意味。

谢窈窕总算放心下来了,开心地又从床里往外滚了两圈,恰好稳稳落进他怀里。云翎掌心熟练地搭上她的腰,轻轻收紧,两人依偎着,安心睡去。

次日,既是新年伊始,亦是新帝登基大典。

辰时三刻,帝后并肩而至。

云翎面容冷峻,不怒自威,身姿挺拔如松,他身着玄色衮金边金丝龙纹冕服,十二冕旒垂落眼前,丝毫掩不住那君临天下、睥睨万方的威仪气势。

谢窈窕立于身侧,一袭凤袍以明黄为底,周身绣满凤穿牡丹的繁复纹样,裙摆曳地三尺,行走时金线流转,恍若朝霞漫过。

她身姿端凝,眉宇间透着明丽柔和神采,既显华贵大气,又自带一股母仪天下的端庄气度。

祭天坛下,文武百官依品级肃立,队列严整;九百九十九名玄甲卫持戟护持,甲胄寒光凛冽,气势凛然。坛下两侧,内外命妇亦按序侍立,外围更是挤满了观礼的百姓,人多而有序,肃穆而庄严。

时辰一到,新的礼部尚书清朗的唱和声划破寂静,云翎携起谢窈窕的手,沿着玉阶缓步拾级而上。

即将踏上祭坛最高处的台阶,谢窈窕眼角余光扫过高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心头一紧,身形不由微微发颤。凤冠上的点翠步摇也随着之轻轻摇曳。

身侧的云翎瞬时察觉,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紧绷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

待踏上最高祭坛,司天监已为帝后点燃社稷香火,谢窈窕亦步亦趋跟在云翎身侧,以慢半拍的节奏,依着他的动作行礼,倒也没出半分差错。

紧接着,礼部尚书双手捧起皇帝玉玺与皇后凤印,朗声道:

“钦承天命,昭告万方!今奉先帝遗诏,御王云翎即皇帝位,立谢氏窈窕为皇后,正位中宫,共承宗庙之重……”

宣唱声透过祭坛,清晰传遍四方。

宣诏毕,便是新帝携皇后之手,共受天下臣民跪拜。

“臣等谨率百官万民,恭祝帝后同辉日月,圣寿永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撞在圜丘石壁上,激荡出轰鸣的回响,层层叠叠,在天地间久久震荡。

随后,新帝颁诏,自今日起改年号为“元贞”,是为元贞元年。

天下百姓,便也通称云翎为元贞帝了。

登基大典落幕,首场朝会于文泰殿前举行。

云翎率先就此次宫变论功行赏、罚恶惩过。

他封临阳太长公主为固国太长公主,食邑万户;擢升余武为兵部尚书,景岳为禁军统领。

对于此次戍边南下的各部军队,亦皆有封赏。此外,云翎也未忘当初陵台令及那五百陵卫,分别给予了不同程度的嘉奖。

封赏既定,云翎转而清算旧恶,但凡这些年在朝中为非作歹、助孙氏与云奕犯下累累罪行之人,尽数罢官夺职;至于在宫变中已殒命者,除退还贪墨财物外,便不再追究。

此时,曹英顺势递上请罪书,同时辞去左相之职。云翎接过奏折一看,眸色微动,其上竟写着,他愿将贪墨的三百万两银子悉数上交国库,且分文未动。

待奏报内容传开,殿内顿时议论纷纷。有人震惊于他贪墨之巨,更有人暗自纳罕:这笔巨款分文未动,这曹英这些年,究竟在盘算经营些什么?

曹英摘下官帽,伏在地上重重叩首:“皇上,臣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只求皇上莫要牵连长子曹遇,他从未有过逾矩之举。”

“准。”云翎沉声道,“念及曹英往日在朝尚做了几分实事,除曹遇外,曹氏一族男丁悉数削去官职,三世之内不得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他心中明镜似的:曹英今日这般,不过是以退为进主动退场自保,顺便为曹遇铺路罢了。且曹遇也是姑母之子,他便顺水推舟为姑母出了这口气。

随后,原右相张鸿儒虽有资历,却因其女淑妃常为孙氏掣肘,行事过于保守中庸,向来明哲保身;肃亲王云邰这些年则一直称病避世,不问朝事。二人都颇具眼力见,主动辞去了辅政大臣之职。

云翎沉吟片刻,下旨令张太傅接任左相;又将自己从前军中的谋臣周栩,在梁王军中金蝉脱壳后,已改名周羽,擢升为右相,辅佐张太傅共理朝政。

至于其他罢职后留下的空缺,多由下级考核优异者替补;同时特加一场恩科,以便尽快补足官员缺额。

不多时,朝堂秩序便重归往日风清气正氛围,处处透着一派欣欣向荣,百废待兴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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