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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说来也巧,不远处殿内也有一事相映成趣。

东南临窗紫檀花架旁摆着一个琉璃鱼缸,鱼缸盛着半缸澄明,几尾金鳞在水中自在游曳。

鱼缸中景致是经过精心布置的,玲珑假山精巧而立,圆润鹅卵石错落堆叠,几茎水草点缀其间。

忽有一尾金鲫有些饥肠辘辘了,又眼尖瞥见某个石缝间嵌着半粒鱼食,顿时尾鳍一摆,吐着细碎银泡,便兴奋地游了过去,张嘴便往那罅隙里钻去。

奈何缝隙过窄,被挡在缝隙之外,尝试几次,依旧咬不到鱼食,但见底下卵石微动,便灵光一动,鱼身一挺,鱼嘴便连番往石缝里撞去。

它倒是锲而不舍,以至于力气太大带动了周遭水草摇曳,卵石移位,方得将那粒米震了出来。

它果断一口将可口鲜香的鱼食吞入腹中。

得了甜头,那鱼随后又依葫芦画瓢在缸中四处游弋,纵是没看到鱼粮踪影,但逢着水草便甩尾拨弄,凡见着类似石缝,便条件反射般一头撞去。

几番折腾,将鱼缸搅得地动山摇,水草折损数茎,水中假山脱落了一角,卵石歪斜,砂砾浮沉。

末了,那金鲫却吃饱喝足后,一派悠然地甩尾游到缸沿,尾鳍轻扫着浑浊的水,吐了个大大的泡泡,一双大眼无辜地望着其他胡乱游动的鱼儿,好似搅碎半缸清幽景致的不是他这个罪魁祸首一般。

谢窈窕忽闻鱼缸里传来鱼儿拍水的轻响,忙抬手掀开帘帐,云翎被迫抬起上方带了薄汗的胸膛。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琉璃鱼缸内一片狼藉,砂砾翻涌的情形,还有一抹金色悠然游过。

云翎唇角勾着笑,“鱼水之趣,倒也应景。”

说着,他一把将谢窈窕抱了回去,纱帐重新落下,低头轻咬住她的鼻尖,语气染着几分戏谑的喑哑:“窈窈总有精力在意旁的,看来还受得住……”

“你……”谢窈窕暗恼,掐了他背后两下。

她不过是转移他注意罢了,谁知还变本加厉。

云翎紧搂着她,再次压下,看她眼眸再次迷离,仿佛要将那前世今生、数千个日夜的刻骨相思,尽情倾泻,交付于她。

长夜漫漫,缱绻不休。

直到他听到外面更漏声起,云翎这才真切体会到,何为“**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味了。

好在他并未再继续沉溺,仔细替窈窈收拾妥帖后,替她掖了被角,看她沉沉睡去。

自己才精神十足地披衣起身,急忙带人往羲和宫换了朝服,再匆匆往宣政殿赶去上朝。

于是,皇后凤体违和了,后续觐见的拜帖便只能顺延。

谢窈窕睁眼时,先望见烟霞色的帐顶,耳边传来细碎动静,侧身便见昭昭乖乖窝在那里玩耍。

这小崽子每日午睡定要黏着她,此刻瞧着天光,便知自己睡了多久,心底不由得又恼起云翎来。

明明约法三章,这次偏又被他当作耳旁风,昨夜没个餍足的模样,真是气人,打了踢了咬了也无用。

谢窈窕轻轻挪过身子,凑到昭昭跟前。小家伙一眼瞥见娘亲醒了,眼睛霎时亮得像如盛了星子,咧开嘴露出粉嫩的牙床,“喔喔”叫着朝外头探身。

内殿桌案旁,云翎正低头批阅奏折,听见女儿这声动静,当即搁下笔,快步掀帘走进床帐。

这才恍然竟是窈窈醒了。

云翎当即在床畔坐下,微微朝里侧过身,温声问:“窈窈,身子可还难受?”

谢窈窕只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眼皮都没抬,只顾着逗弄怀里的昭昭。

两人玩得热闹,不知她跟小家伙说了些什么趣话,惹得昭昭格外欢喜,小胳膊兴奋地挥来挥去,两条小胖腿还在锦褥上蹬得欢实,咿咿呀呀的笑声银铃似的。

“乖乖,仔细蹬疼了腿。”谢窈窕忙捉住她那两条小胖腿,轻轻按在胳膊底下不让乱动。昭昭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也乖乖歇了劲。

转脸就像没事人似的,小脑袋转来转去寻摸别的玩物,不多时,小手一把揪住了父皇垂在身前的一缕墨发。那发丝滑溜溜的,蹭在小肉掌上,竟带着几分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顿时来了兴致。

“窈窈,你昨日不是说有话同我说?”

云翎见窈窈不理自己,特意找话引她开口。

谢窈窕抬眸看了他一眼,这倒确实是桩要紧事。

余光又瞥见自家宝贝女儿正揪着他父皇的头发玩,那缕墨发被她攥在手心里扯得绷直。小家伙人虽小,劲头却很大,谢窈窕单是瞧着,都觉头皮疼,阵阵发紧,云翎却眉头都没皱一下,眼底满是纵容。

罢了,她算是想明白了,这大约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于是她便提了昨日之事:姑母带着郡主进了宫,特意打听新擢右相周羽的情况,若是人品家世都合宜,这桩婚事能成自然最好。

云翎倒没料到,窈窈竟是要为旁人婚事做媒。

不过转念一想,她身为皇后,皇亲国戚与朝中大臣之间,但凡有适婚人选,她从中牵线、赐婚作嫁,凑个两姓之好,原也是皇后的分内之事。

云翎脱了长靴,仰身躺到外侧的迎枕上,又往床里侧挪了挪,随手拾过一缕发丝,轻轻刺着昭昭粉嫩的脖颈。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笑,扔了手里攥着的头发,又伸手去够父皇递来的那缕,小小一人,夹在父皇母后中间,独自玩得不亦乐乎。

云翎趁机便将周羽的事细细说给谢窈窕听。

当年他尚在军中时,周羽便投军做了文书。相处日久,云翎偶尔听得他谈及军事见解,竟多与自己不谋而合,后来便提拔他做了军师,两人素来亦师亦友。

“他家中可有婚配?这般年纪,倒是有些大了,总不至于还没家室吧?”

谢窈窕对周羽的人品倒无甚疑虑,毕竟是经云翎亲自结交过的人。

听闻窈窈嫌周羽年纪大,云翎眼神微暗,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自己不也比窈窈大着六岁么?

他抿了抿唇,语气听似随意地解释:“不曾婚配。他父母早亡,我离京后,他也回了故居。那年他不过二十七,原是家里要说亲的,偏赶上祖父母接连过世。他自小由二老养大,便守了六年孝。”

说罢又添了句:“况且男子三十而立,正当风华。如今他位高权重,相貌也周正,不消多时,在京都贵女里必定是抢手的,郡主瞧上他倒不稀奇。”

谢窈窕秀眉微挑,语气带了几分促狭:“怎么?你这是羡慕了?”

“论起条件,我们皇上哪一样不比他强?如今后宫空悬,那些盼着入宫的世家小姐,怕是都在闺中引颈遥盼呢。当初你还是王爷时,就有不少人盯着,还求着赐婚,何况如今这九五之尊,岂不更抢手?”

她话锋一转,幽幽瞥了云翎一眼:“当然了,你若是想纳人进宫,或是有人来劝我当个贤后,要为陛下选秀纳妃,我自然是一万个‘乐意’的。”

云翎连忙握住她的手,眸色沉了沉,语气郑重:“莫说这些胡话。我此生有窈窈一人,便足够了。”又紧了紧手指,补充道,“往后若真有不长眼的敢在你跟前聒噪,交于我来处置即可。”

不过仔细品一下方才窈窈说出酸溜溜的话的神情,倒让他眉眼含笑,由阴转晴,越发心生欢喜。

谢窈窕倒不疑他有什么旁的心思,只是见他这般自觉,竟主动要将那些可能冒出来的“劝谏纳妃、填充后宫”的麻烦揽过去,要在源头便掐断,免得让她烦心,这份心思,倒让她心里熨帖得很。

“好了,就接着说方才的事吧。”

谢窈窕方才听闻周羽肯为祖父母守孝六年,便知是个纯孝之人,人品自然差不了。

况且他家庭关系简单,郡主嫁过去,既无公婆要侍奉,也无妯娌间的是非,如今更是独自住在京中丞相府里,倒也清净。

“那他府中可有通房、妾室?”谢窈窕问得细致。

“这我倒不曾留意。”云翎道,“正好下午他要到羲和宫议事,等结束之后,我单独留他片刻,寻个由头问问便是。顺便也探探他对这桩婚事的意思。”

午后,羲和宫前殿。

众臣先行告退,云翎独留周栩在侧殿稍坐。

“身上的伤,都大好了?”

周栩闻声当即起身垂首回话,心中知道陛下问的,是宫变那日,他假死脱身时故意中箭的伤势。

“多谢皇上关怀,伤口已愈,不碍事了。”周栩垂首答道。

云翎搁下御笔,从案后走出,在他对面落座,随手端过一旁的棋奁:“陪朕下两局?”

周栩应了声“是”,当即就座。

云翎执白先行,他便取了黑子应对。

两人心照不宣,棋逢对手。半个时辰后,云翎先于困局中突围,又落了一子,将一路布子的周栩引入陷阱之中反被包围,不过眨眼之间,胜负已定。

一局终了,两人都觉酣畅。

此时再开口,语气便随性了许多。

周栩抚着棋盘一角笑道:“陛下还是爱用些迷惑人的路数,只是这计策,可比当年更见精进了。”

云翎淡笑不语,话锋一转,问起他家中安顿情形,又问及长辈是否为他定下未婚妻、自己可有心仪之人,或是府中是否有妾室之类。

周栩心中透亮,当即含笑开口:“不怕陛下笑话,臣都没有,陛下这是想为臣赐婚?”

“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这些事自然该考量了。”云翎语气平和,听不出太多端倪。

忽然,对面的周栩轻轻叹了口气:“想当初皇上路过微臣寒舍小聚时,也不过二十七八,那时陛下身边尚且空无一人。臣还以为与陛下是天涯同路人呢,谁曾想才过一年,您便已妻儿俱全。

若非当年家中有俗务缠身,只托人送了份薄礼,微臣定然要亲自入京恭贺的。不过又一年光景,皇上如今更是添了小公主,实在叫人羡慕。”

云翎抬眸看他一眼,语气轻快:“既是羡慕,便该早些成家。”

“臣如今已经三十多了,哪有年龄相适的良人,待字闺中年轻些的小姐,又哪里愿意嫁给我?”

重开一局,周栩随手落了颗子,眉宇间却添了几分落寞。

“你若真有这份心,大丈夫何患无妻?”云翎再递了一句,暗示已再明白不过。

周栩也不再迂回,当即起身拱手:“还请陛下明示,不知是哪家姑娘?”

“固国太长公主的女儿,福安郡主。年方十六,配你是足够的。”

“这……”周栩微怔,下意识张了张嘴,“年纪这般小?”

“你还嫌上了?”云翎眉峰微挑,“福安是朕的表妹,固国太长公主的掌上独女。若非她自己瞧得上你,姑母怎会特意来寻朕探底?你若无意,便当此事从未提起;若是愿意,朕便亲自为你赐婚。”

他话锋一沉,语气添了几分郑重:“只是有一条,不管从前如何,往后身边须得干干净净,待她一心一意。否则,当年曹英是什么下场,你便是什么下场。到时候,休怪朕不念君臣情分,偏袒你。”

众所周知,当年左相曹英便是因醉酒与房中丫鬟有了私情,才被长公主一纸休书离弃,自此也失了圣心,再未得重用。

周栩沉默片刻,才小心翼翼开口:“臣斗胆敢问,郡主为何会看上微臣?”

“这朕可不知。”云翎淡淡道,“你若有意,自找机会私下问她便是。”

于是周栩并未当即给云翎准话,反倒在下朝离宫后寻了个由头,在街上“偶遇”了云潇,径直去问了答案。云潇倒是直言不讳道是瞧着他容貌顺眼。

“你若愿意便娶,不愿我也绝不纠缠。”

寥寥数语的交谈,周栩已看出郡主性情直率,相处起来定然省心,加之对她的模样也颇为满意。

次日,周栩便进宫求见云翎,恳请下旨赐婚了。

婚期,就定在了三月。

原以为云商只需一心操办女儿的婚事便好,没承想过了没多久,兵部尚书余武夫妇竟也亲自登门,为自家女儿说亲来了。

只因那日宫变攻城之际,余武亲眼见着禁军统领曹遇率兵英勇抵抗。虽说最终还是不敌梁军,曹遇本人也身负重伤,但其奋勇之姿,却让他记住了。

余武一生戎马,最是欣赏英勇之士。他虽听闻曹遇是曹英之子,却并未与其同流合污,且又为太长公主所出,不久前从曹家搬出来另立门户,如今伤势也已无碍。加之自己正为女儿飞雁的婚事着急,便与夫人商议后,一同登门来探太长公主的意思。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云商昨日才去儿子府上训斥他,道他妹妹都要出嫁了,做兄长的竟还未娶妻,实在不像话。

此刻见余武夫妇上门,她当即一口应了下来。

“殿下,要不要先问问令公子的意思?”余夫人追问道。

“不必,他的婚事自有我做主。”云商道,“再说,余小姐我听皇后娘娘提过,是个英气爽利的姑娘。我家潇儿也与她见过几面,能合得来的,品性定然错不了。倒是怕委屈了余小姐,毕竟我家遇儿这两边的境况……”

余武本是武将性子,只看重人本身,当即朗声道:“只要两个孩子合得来,能好好过日子,旁的都无关紧要!”

两家人一拍即合,当即一同进宫请旨赐婚。因云潇的婚期定在三月,曹遇身为兄长,婚期便定在了二月中旬。圣旨直接送到了太长公主府,不过念及生父情分,还是让曹遇去曹家告知了曹英一声。

曹英如今赋闲在家养老,曹家上下自然更无人敢置喙。

云商怕婚期仓促委屈了余小姐,特意多备了些聘礼。就在儿子提亲的前一晚,曹英倒派人送来了十来箱东西,打开一看,尽是些金银玉石、喜庆吉利的物件,云商便也留下了。

不过短短半月,帝后便接连赐下了两场婚事。

偏巧在这正月里,喜庆事总爱凑个热闹。其他世家亦或是大臣中,也有彼此合意想结秦晋之好的,纷纷入宫请旨赐婚,帝后一概允了,凑齐了整整十对婚事,百姓们也都一道借着好日子定下了婚期。

不过半月光景,先前还风声鹤唳、阴云笼罩的京都,已被新帝登基的气象与一桩桩赐婚、定亲的喜事彻底冲淡了阴霾。

街市重焕生机,人声鼎沸如昨。

白发翁媪拄杖徐行,稚童嬉戏追逐于巷陌,妇人挎篮采买,笑语盈盈。

市井烟火气里,人人眉目舒展,步履从容。

百姓各安其业,各乐其活,眼底无不映着对来日的期许,相信在元贞帝治下,这光景,定是一日新似一日,一年胜似一年,好日子还在后头排着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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