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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遇

宁滟昭:?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家的狗怎么现在在安念屿这里?

并且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即使是在梦中,宁滟昭也明明之前在心里构思过很多次和安念屿重逢该说什么,但是现在这意料之外的相遇,竟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两个人无比沉默的对视,气氛莫名越来越尴尬。

“嗨……”,最后还是宁滟昭率先开口,她也象征性地挥了挥手。

“你好。”

“你是一班的安念屿同学吧,我曾经在学校的年级大会上见过你,你手里好像是我们家的狗,不过你是怎么……”,认识我家养的小狗的?

“这是你家养的狗?”

“是啊,只是它怎么会在这里?”还被安念屿抱在手上。

“等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受伤了,躺在路上一直小声地叫着,我一看估计是被什么绊倒摔到了什么尖锐物体上,然后腿上有些出血,所以我先带它去宠物医院治疗了一下,这个伤势治疗也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现在就是打算问问这里的店家,是否知道这个小狗有没有主人。”

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原来是这样,真是太感谢你了,医疗费多少钱我还你。”宁滟昭说完就在背包里面找零钱,可惜现在自己是个中学生,不能天天随便带着智能手机到学校去,等下有老师抓,不然还能用微信转钱,说不定还能顺便加个安念屿的微信什么的,不过另一方面,也方便了她刚好有这么多的零钱刚好放在身上。

宁滟昭家是在小巷子中的自建房,养的这条名叫“烤串”的小狗不是什么叫得上名字的宠物犬,而是乡下带过来的小土狗。

所以它平时就喜欢像乡下一样,自己出门在家附近溜达,因为平时这里车辆不能通行,最多只能驾驶小电动摩托。

小巷子这里相对城区,人也比较少,加上烤串也很听话温顺,所以她的家人也不怎么管它,没想到今天就翻车了,等下回家一定要跟她妈妈说以后还是让烤串安静地在院子里面玩玩就好,有人带的时候再出门溜达。

“不用给我钱了,帮助小动物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而已,既然你是它的主人,现在就交给你了,宠物医生说它最近不要频繁走动,要好好修养。”

安念屿递纸箱的动作,比起“递”更像是“推”,宁滟昭也不得不走上前一步,用双手暂且先接过纸箱,装在纸箱里面的烤串看到宁滟昭过来接它回家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好,真的谢谢你。”

“那我先走了。”

“等等。”

“既然你不愿意收我的医药费的话,那就收下这个吧。”宁滟昭一边说着一边调整着动作,然后用一只手环抱住纸箱,最后用另一只手从校服上衣口袋里面拿出几颗糖。

再有更多的推脱就又显得不礼貌了,所以安念屿还是收下了那几颗糖,五颜六色看起来花里胡哨的糖,一看就是宁滟昭喜欢的风格,就如同他曾经在考场看到过她各色各样的笔。

“多谢。”

其实宁滟昭一开始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她跟安念屿一点都不熟,如果安念屿又拒绝她的道谢,说不尴尬就是骗人的,但是当安念屿的手触碰到宁滟昭的手的那一刻,她的这种紧张感又好多了,因为被另一种紧张的感觉替代了。

宁滟昭的心跳飞快。

“不用谢,对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去上晚自习?”

听到宁滟昭问的这个问题,安念屿的眼神明显变化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你难道去找过我?”

“嗯……不。”宁滟昭没想到自己的嘴比脑子反应快,居然毫不犹豫地说了“嗯”字,现在的否定也显得非常无力,既然这样,那她只好继续编下去了。

“我其实昨天在天桥上看到你坐了去学校的公交车,我以为你会去学校的,结果你晚自习却没在学校。”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事找你吗?我……嗯,我确实是有事找你,我想问你参不参加作文竞赛?我听说你语文挺不错的,不仅想看看你写的作文,还想和你一起参加比赛。”

安念屿:“……”

宁滟昭说完这一段话,感觉自己犹如智障,果然安念屿的表情也是如此。

但是宁滟昭说的其实不错,安念屿虽然每科都好,但是其中最让人觉得有些意外的就是他的语文成绩,破除了众人对于男生成绩的刻板印象,他的语文特别好,经常和理科老三样一起,占据年级单科王的位置。

虽然但是,不管怎么样,宁滟昭现在在这种情况说出这种话,都像是在胡扯,但是她是不会承认的,“嗯,就是这样,既然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就早点回去吧,之后我们再在学校见。”

“嗯,再见。”

“再见。”

宁滟昭目送着安念屿离开后,才想起自己还是忘记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总感觉安念屿这么晚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这么偏僻的家,还救下自己家养的狗这件事奇奇怪怪的。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狗送回家去,这件事宁滟昭还是改天另找机会再问好了。

“烤串啊,烤串,我们先回家吧。”

宁滟昭一路抱着纸箱带着烤串回家,只是回家后站在门外却发现家里一片漆黑。

这么晚了,爸妈居然都不在家,下次一定要好好地和爸妈说不要工作这么辛苦了。

宁滟昭的妈妈是工厂文职,相比纯流水线还算比较轻松,身体到五十多岁的时候也算很不错。

宁滟昭的爸爸则是一位以水电维修为主业的自由职业工人,虽然作为技术工种,只要愿意吃苦,多接一些业务,会比一些文职类的工作收入高,但是相对而言身体会辛苦很多,还有会很多的职业病。

宁滟昭小时候以为高大的爸爸无所不能,可以永远强大有力,但是当她在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才意识到爸爸因为长年累月地劳作,原来已经到了爬楼梯都会腿疼的程度。

在宁滟昭大学毕业后,她的爸爸相对以前确实是减少了很多业务,但是还是担心她没有钱花,还是会偶尔接一些业务,没有做到真正的“退休”,并且一直自责自己没有一份体面又高薪的工作,可以为自己孩子的未来铺路,不用担心他的养老金问题。

不过现在的爸爸妈妈是不会听宁滟昭说这样“好好休息”的话的,只会要她好好学习,但是只要等她十八岁高中毕业了,就可以打工赚钱,并且减少家里的负担,平时两个人也可以多抽出点时间休假,出去旅游享受生活。

就算这是梦境也好,这次如果能够一直待在这里,宁滟昭也会尽量为爸爸妈妈多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宁滟昭安置好烤串,再简单地洗了一个澡后,开始写作业。

按照宁滟昭自己规定的睡觉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可以用来奋斗,今天每门功课都感觉自己漏洞百出,几乎忘记得差不多了,真是不学不行,只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她居然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梦中的宁滟昭梦到自己去参加安念屿葬礼的这一天,天气阴沉地仿佛要撕碎一切,而她在那场大雨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救……

“滟昭,滟昭,起来了,怎么睡在书桌上?这么冷的天别感冒了。”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宁滟昭的妈妈文惠泉将她唤醒,她才睡醒。

宁滟昭一看闹钟上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她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同时她也和无数次有过的日常一样听到了爸爸在厨房忙活的声音,听上去是在为她做夜宵,这里的一切也都这么真实,到底那边是梦呢?

“我知道了,就是刚才写作业太困了一不小心睡着了,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们刚才去一家亲戚家帮忙,所以忙到现在,你爸爸刚才看你累得睡着了,觉得你醒来肯定会饿,现在做好了夜宵,快出来吃一点,然后等下早点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好。”

宁滟昭一走出去就看到爸爸已经煮好了热腾腾的饺子,爸爸劳作了一天还要为学习睡着了的女儿做夜宵,她说出去都觉得惭愧,不过有时候向家人表达那份需要也是很重要的:“爸爸,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正好想吃饺子?”

“还不是知女莫若父。”

“你听他胡说,还不是我提出来煮这个的。”

“哈哈哈,那就先谢谢妈妈,再谢谢爸爸。”

“趁热快点吃吧。”

“好。”

宁滟昭说的是真的,今天在学校的时候就想吃家里做的饺子了,只是刚才晚饭吃饱了才暂时减少那份念想,刚才做梦还想着呢,没想到夜宵还是让她吃上了,爸爸和妈妈真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咦?烤串的腿这是怎么了?”刚才看到烤串已经睡着了,文惠泉就没去管它,现在忙完了才仔细一看,烤串的腿上有包扎。

“噢,是它今天不小心不受伤了,然后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我一个同学带它去了宠物医院。”

“什么同学?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心人,下次你请好同学来家里吃顿饭吧,就算谢谢他帮我们家这么个大忙。”

宁滟昭没想到她妈妈还是这么热情,只要别人帮过她的忙,她就情不自禁地想邀请人吃饭,还喜欢问人觉得她的厨艺怎么样。

话说起来,宁滟昭和景依然也是因为文惠泉的过于热情才慢慢变熟的。

宁滟昭和景依然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但是两个人一开始并不熟,加上景依然当时是班长又不爱说话,所以她对于景依然的初始印象是她很高冷,不过之后的相处告诉宁滟昭,其实一切都只是跟景依然不熟才导致的错觉。

然后两个人开始有交集的契机就是宁滟昭有一次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景依然作为班长,在班主任的安排下帮她每天代领作业,再在每周五放学后统一给她送过来。

那个时候文惠泉就经常热情地邀请景依然吃晚饭,景依然一开始推脱了几次,之后最后一次来送作业还是实在是推脱不了这样的热情,终于答应了文惠泉的热情要求。

最后关键点来了,景依然情不自禁地夸赞了文惠泉的厨艺,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可乐鸡翅后,竟然开始跟文惠泉讨论如何将一道菜做得更好吃,然后文惠泉刚好缺这样一个“知音”,从此两个人竟如同失散多年的好友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讨论起各种菜式的做法。

实际上可以说是文惠泉先跟景依然变熟,然后后面连带着宁滟昭加入了这个“做菜联盟”,她和景依然才变熟的。

宁滟昭也是从这次才知道,只要说起如何制作美味的食物,景依然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当然也知道了她还有其他同样沉迷的爱好,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宁滟昭想起以前的事,又不小心扯远了,时间再次回到现在:

“就普通同学,他应该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好同学不介意这种小事?”

“因为他不是这种人,并且一般人都不会介意,妈妈是你过于热情了。”

“好吧。”

宁滟昭想象不到安念屿被她邀请到家里吃饭是什么场景,连忙开始转移话题,“下次还是不要让烤串在没人管的时候,一只狗出去到处乱逛了,就算我们小巷子里面不能通车也不行。”

“是是是,我之前就说了,你爸爸非不听,说什么这里安全,小狗也需要自己的社交。”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虚心承认错误。”

一家人很快就其乐融融地开始吃夜宵,在冬日的夜晚,可以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夜宵,心暖胃也暖。

“对了爸爸妈妈,你们今天是去哪家亲戚家里帮忙?”

“就是你老姑家,她们家的儿媳妇最近生了孩子,我们今天去看了看孩子,并且马上就快办满月酒了。”

“哦,原来是这样。”

被妈妈这么一提,宁滟昭又好像有点印象了,老姑家的儿媳妇就是在她高一这年生的孩子,但是她好像不记得父母曾经去帮过忙,反正她确定的是她一定没有去参加过这个满月酒就对了。

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些细节改变了,不过梦境和现实有些偏差也是正常的。

“那满月酒是什么时候?”

“应该就是下周,到时候确定日子了,我来学校接你一起过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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