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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江先生?”接到电话时,陆予安有些疑惑。他目光不自觉地在四周游移,然后就发现了一辆熟悉的车。

“我在树下等你。”电话那头的人道。

“好的。”人都来了,陆予安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挂断电话,朝着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快步走了过去。

江幼平在医院睡了会儿,现在气色已经好多了。她坐在后排,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予安看。少年像是营养不良,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符合“家庭贫困”四个字。

刚拉开车门,陆予安就发现了后座的人。他关心道:“姐姐,身体好些了吗?”

还挺有礼貌的。江幼平点头:“好多了。”

晚上是三个人一起在外面吃的晚餐,把少年送回学校后,江少谦才和江幼平一起离开。

马上就是最后一次月考了,再之后就是高考。市二中高二就教完了所有课程,进入高三就是一轮接一轮的复习。

陆予安虽然出勤率低,但他除了打工,其他时间基本都用来学习了。如果可以选,大概没有人会想再体验一次这样的生活。

接下来的一周,江少谦总在凌晨发来消息,通知他不必过去,可每到饭点,对方又会准时出现在校门口。

近来,陆予安只顾着学习,日子忙碌却充实。

市二中的惯例是月考加周考,但临近高考,这个月的周考取消。只是试卷早已印好,还是发了下来。

灰绿色的试卷是市二中的特色,每个人一学期下来都能攒一大摞。

五点四十分,天还未透亮,高中部的教学楼就已经灯火通明。

各科老师都靠讲试卷来复习,但试卷实在太多,许多人还没写完,试题就变成了当堂开卷讲解。

陆予安抽空将所有试卷都整理了一番,收获颇多。他定了定神,决定先攻克最头疼的语文基础填空。

这些人人称道的送分题,偏偏成了他的死穴,那些诗词名句一直是他的弱项,怎么都记不住。

夜色早已浸透走廊,值日老师举着扩音器提醒:“今晚十点锁楼,请尽快回宿舍!”

陆予安拿着整理好的语文笔记,快步走出了教学楼。

[22:10]

【江少谦:回家了吗?】

【陆予安:嗯,在路上了。】

【陆予安:明早需要我过去吗?】

【江少谦:高考结束再过来。】

[22:43]

【江少谦:到家了吗?】

【陆予安:嗯。】

凌晨五点零六分,陆予安用胳膊肘抵着床板支起身子,睫毛在黑暗中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洗漱后,他走到院子里,厨房的铁门虚掩着,推开时生锈的合页发出一道细微的呻|吟声。灶台上摆着两根红薯,他拿起来,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快速削皮后边啃边往学校走。

教室里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照亮了每一张困倦的脸。

前排的学霸闭眼默诵,嘴唇动得像缺氧的鱼。数学课代表戳了戳前排的后背,戴眼镜的男生转过头,周围的两人也围了上来。

“数学老师说,这次月考不到90分的加一套卷子!”

“他上次也这么说!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月考了……”

“我听说这次他老婆生三胎。”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有人偷偷拿出错题本。

教室里,老旧的风扇吱呀转动,却吹不散闷热的黏腻。陆予安缓缓翻动书页,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刺耳的下课铃划破寂静,教学楼瞬间沸腾。五分钟后,陆予安转头,果然见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今天月考了吧?”江少谦拉过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熟练地打开了保温袋。

“嗯。”陆予安盯着江少谦的动作,眉头不自觉地拧紧。

明明是江少谦雇的他,现在却反了过来——

那人正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利落地打开了餐盒。

真是荒谬。陆予安喉结滚动,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闷得发疼。

他既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上辈子要放弃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陆予安忽地垂眸,掩下了眸中汹涌的情绪。

“今天吃馄饨。”江少谦把温热的餐盒轻轻推到少年面前,“这些够吃吗?”没等对方回答,他已经开始从保温袋里往外掏东西——

一块包装精致的黑巧克力、一小盒圣女果还有一盒牛奶。

“饿了就吃。”他的声音温和低沉,“低血糖的话,就吃点巧克力。”

“好。”陆予安刚应声,对方就已经站了起来。

对上少年疑惑地目光,江少谦温声解释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中午再过来。”他动作利落地转身,似是真的赶时间。

上午九点,空气中浮动着热浪,蝉鸣自树梢传出,此起彼伏。江少谦推开了“城南7号”咖啡馆的门,冷气夹杂着咖啡的醇香扑面而来。

“两杯冰美式,谢谢。”他对柜台后的服务员说道。

咖啡馆里人不多,江少谦选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窗外阳光刺眼,照得人行道上的地砖发白。

九点十分,一个穿着深蓝色POLO衫的男人推门而入。他环视一圈,目光锁定江少谦后径直走来。

男人名叫李明哲,约莫四十岁上下,身材精瘦,脸上有几道细小的疤痕。

“抱歉,我来晚了。”男人在江少谦对面坐下,声音低沉。

江少谦:“东西带来了吗?”

“带了。”李明哲从随身的黑色挎包中取出一个平板电脑,“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服务员送来两杯咖啡。

李明哲等服务员走远后,才将平板推向江少谦。

“江崇海的银行流水,过去三年的。”李明哲喝了一口咖啡,“如你所料,确实有问题。”

江少谦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动,放大那些数字和日期。

“这里,”李明哲倾身向前,粗糙的食指指向一条记录,“一笔120万的进账,汇款方是盛安保险。”

江少谦看了一眼日期,时间正是陆淮死后第三个月。陆淮的赔付并没有争议诉讼,三个月是比较合理的时间,金额也对得上。

“然后呢?”他追问,声音干涩。

李明哲的手指继续滑动屏幕:“三天后,5月20日,同一笔钱从江崇海账户转出,收款人是林曼。”

江少谦皱眉:“这说不通。这笔钱是陆淮赔偿金,为什么要先打到我大伯的账户,再由他转给林曼?我之前查过林曼的账户,里面没有钱。”

李明哲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所以我又仔细查了林曼的账户流水。”

他切换到一个新页面:“看这里,5月17日当天,林曼确实收到了保险公司和企业的赔偿金,共120万。然后——”他的手指向下滑动,“5月18日,她将钱全部转给了江崇海。”

窗外阳光炙热,江少谦却觉得心里发冷,咖啡的苦味也在舌尖蔓延。

“5月20日,我大伯又把钱转回给她?”他努力理清这笔钱的流向。

“没错。”李明哲点头,“而且有趣的是,5月21日,林曼又将钱转给了江崇海,这次备注是‘投资款’。”

“他们在洗钱?”

“更像是制造资金往来记录,这笔钱后续会变成夫妻共同财产。”李明哲压低声音,“或许可以查查陆淮的死亡案件资料。”他觉得陆淮的死可能不简单。

江少谦手指紧紧捏住平板的边缘:“你是说……”

“我可没有下结论,凡事都讲究证据。我只是‘觉得’可疑。”李明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另外,江崇海和林曼的关系,比他们公开的要早得多。”

他又调出一组银行记录:“这是江崇海和林曼八年前的转账记录。可能更早也有,我没有查。但这些足以说明,在陆淮死亡之前,他们就有资金往来。”

“林曼的家庭很普通。”江少谦的声音低沉。

“所以,以前的资金记录是江崇海单方面给林曼汇款。”李明哲冷哼一声,“这两人很早就存在某种不道德关系。”

或许陆淮的死因并不简单,如果陆予安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会报复还是再次离开?江少谦一时间竟有些呼吸困难。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严肃:“你先把这些文件给我,至于陆淮的事,我再考虑考虑。”

李明哲审视了他几秒,慢慢点头:“好。”他将一张SD卡推给江少谦,“所有资料都在这里。密码是你的委托日期倒过来。”

江少谦将SD卡收好,嘱咐道:“要小心。”

“您放心,我通过特殊渠道查的,他们不可能发现。”他起身,“考虑好了请随时与我联系。”

江少谦点头,看着李明哲离开咖啡馆。

阳光依旧刺眼,但世界在他眼中已经变得不同。他大伯,可能是个杀人犯。

陆予安已经活得足够艰难,如果知道陆淮是被亲生母亲与另一个男人合谋杀害,这对他未免太过残忍。

江少谦不敢再往下想。他拿起已经变温的咖啡一饮而尽,苦味在口腔中蔓延。

临近中午,江少谦从“老刘家”打包了饭菜,又去了一趟超市,然后才驱车往少年学校驶去。

上午最后一科考试的结束铃骤然响起,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叹气声。

监考老师敲了敲讲台:“停笔,从后往前传卷子。”

陆予安扫了一眼答卷和个人信息,将试卷往前递。所有人的动作都机械得像流水线上的工人。

空气闷热,混合着汗水和风油精的气味。有人小声对答案,被监考老师瞪了一眼。

窗外的知了声嘶力竭地叫着,陆予安心想,江少谦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待第一批人流从校门口散去,江少谦才拎着打包的饭菜和一袋子东西走进校园。

高三(2)班的教室里,吊扇懒洋洋地转着。少年枕着手臂趴在课桌上,头顶的发丝轻轻颤动。几个零星的学生也各自伏案小憩,手肘下还垫着翻开的课本。

江少谦放轻脚步走了进去,餐盒搁在桌上时,发出“咔”的轻响。少年睫毛动了动,抬起头:“江先生。”

江少谦拉过邻座的椅子坐下,椅子腿在地上刮出短促的声响。他轻声道:“吃完东西再睡。”

陆予安看向餐盒,问道:“你还没吃吗?”

“嗯。”江少谦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少年,“我从‘老刘家’,买了红烧肉、糖醋排骨和清炒时蔬。”

“谢谢。”少年接过筷子。

江少谦看向一旁的购物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风扇:“这是静音的,热的话上课也可以用。”袋子里还有很多零食和水果,都是给少年准备的。

“好。”陆予安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没“犯错”的江少谦,对他可真好。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窗外传来学生们的笑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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