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住在辉柳身体里的洛伊,对当年华祥和原来的辉柳留下的善意感激不尽——正因为他们二人对所有人都怀揣着真诚善意,她才得以完完全全拥有这一切。
从福家人身上就能看出:他们本不必如此,却待她如家人一般,悉心照料她和孩子们,那份关怀,丝毫不亚于亲生母亲。
福家人在金钱上尤其诚信,从不让她为钱操心,更不会让她怀疑有人会私藏她的财物。盖房子用的材料都是好品质的,从不在她面前隐瞒分毫。甚至很多时候,是她主动催着他们收钱——因为福家日子过得节俭,一心盼着福宝能做官,读书的开销本就不小。
她努力用自己能做到的方式回报他们。有一次,辉柳把一锭银子塞进莲姨手里,开口说:“阿姨,您收下这钱。”见莲姨还在犹豫,她又说:“您要是还认我和孩子们是晚辈,这钱就当是我给孩子舅舅读书用的。”
莲姨听了,哪里还能推辞,辉柳也不再耽搁。
“这也太多了吧,辉柳!”莲姨激动得手都在抖,“一锭银子,我们家可能要花上一个月甚至好几个月,还得冒着生命危险钻进深山,去打野猪那样的大家伙,要是遇上老虎就更危险了,简直是拿命换啊!”
可眼前的辉柳却一脸坦然地递过银子,这让莲姨心里百感交集——她从没想过除了照料这姑娘,还能得到这样的回报,这份善意太过沉重。
“那你种了这么多菜,能忙得过来吗?”看着那两片种满蔬菜和水果的地,莲姨难免担心,这么多活计,累坏了可怎么办。
“阿姨,我身体好得很,力气也大,您别担心。”辉柳笑着说。
她这么说并非只是为了让大家安心,因为这具身体天生就异常强壮,是前所未有的强壮,比她原来世界的自己还要强壮得多,甚至力气可能比有些年轻男子还大。
大家不停地在房子周围查看,看看有什么需要修缮改进的地方。福华几乎不回自己家了,一直留在这儿帮辉柳照顾两个孩子。
“辉柳!你让叔叔拿来种的那些树,结的果子一点也不好吃,你为什么还要种啊?”福安终于有机会问起那个让他疑惑了很久的事。
“我拿来当调味料的呀。”女孩答道,说的是那些番茄、酸橙、秋葵、柠檬叶、生姜、高良姜、香茅、菠萝等等,有些是从山上采来的,还有些是福家人去镇上时,从外乡人那里买来的。
“等我们搬进新家,我就做些美味佳肴给大家尝尝。”女孩眼里闪着光,仿佛已经想象到了那些渴望已久的味道,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做的蘸料可好吃了……”她这模样逗得大家都笑了。
“我们等着尝你的手艺呢。”耀琴打趣道。
“哼!等你们尝过就知道了,到时候别缠着让我再做就行。”辉柳跟耀琴拌了几句嘴,又望向叔叔种在周围的果树——红毛丹树旁的那棵白玫瑰已经开始结果,又多了些可以吃的东西。
中央的凉棚还要一两天才能完工,因为这段时间人手少了些——大家正陆续开始耕种。
福家人多但土地比白家少,所以农活比别家完成得快。这段时间,福家人常来帮辉柳把暂时不用的东西搬到新家,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常用的都还留在旧茅屋。
除了去上山打猎的福叔叔,他要是下山早,也会来搭把手。
辉柳抽空放下照看孩子的活计,动手做起了她最爱的调料——用那棵挂满枝头的红辣椒,这些都是她精心照料、常施肥的成果。
“你在做什么呀?”耀琴闻到一丝淡淡的辣味飘来,探头进厨房问道。
“做辣椒酱呢。”辉柳答道,先把煮着东西的锅放下来,动手处理起食材。
耀琴坐在一旁,看着辉柳娴熟的动作,越看越入迷。
“好啦!做好了,你尝尝看,味道是不是还不错?”女孩递过半碗盛满辣椒的小碗给耀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咦!有点辣,但味道很醇厚呢。”
耀琴起初还有些犹豫——她以前吃过山里的辣椒,那股冲劲让她对这种植物没什么好感,甚至还反对过辉柳种。可现在尝了一口,之前的辣味印象完全被颠覆了。
“你怎么做到的?真不敢相信,居然不辣嘴,还这么好吃。”耀琴赞不绝口,“要是这味道,我能一直吃。”
辉柳拿起一盘刚煎好的鸡蛋递过去:“配这个试试。”耀琴眼睛一亮,尝了一口惊呼:“太好吃了!太搭了!”说着就狼吞虎咽地把眼前的食物吃了个精光,哪怕平时吃得很斯文。
见反响这么好,辉柳又多做了些,给福华和莲姨送去。两人尝过之后都说:“好吃!就最后有点辣,但完全能接受。”
辉柳笑得眉眼弯弯,满是自豪。她心想,等番茄熟了,就能再做番茄酱了。
“莲姨,您说这样的味道,能拿去卖吗?”辉柳问道。她正计划着扩大种植面积,先打算做些分给村里人尝尝,心里还没十足把握。
“等你叔叔和福庆哥回来,我让他们也尝尝,多试几次才能把味道调得更合大家口味。”莲姨说。女孩也觉得得多试几次才放心。
福家的男人们回来后,立刻尝了新调料配的饭菜——煎蛋本就是他们常吃的美味,裹着香脆的蛋液,如今配上辣椒酱,滋味更是锦上添花,两人吃得几乎忘了形。
辉柳看着面前两只吃得干干净净、几乎不用洗的空碗,笑得格外欣慰。
“太好吃了!”两人从碗上抬起头,望着女孩,异口同声地喊道,嘴巴咧得几乎要到耳根。
“这就是你说要做给叔叔吃的菜?”福安问道,语气里满是满意。
“不是哦。”辉柳笑着回答,大家都等着她往下说,可她却笑而不语,把悬念留了下来——心里想:这不过是其中一样罢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叔叔,能带我上山找些野菜吗?”辉柳转头看向福安,又看向福家其他人,脸上带着恳求。
福安皱了皱眉,有些疑惑:“明天你告诉我样子就行,不用自己去,我找回来给你。”他向来都是自己帮她找草木、野菜的。
“我不去远的地方,就去看看,肯定在孩子们醒之前赶回来。”女孩软声哀求,她想亲自上山——有些以前她(洛伊)见过的果实、植物,大家都没在意,她想去确认一下。
“那我跟你一起去,好有个照应。”耀琴不忍心看她失望,帮着劝说长辈,又笑着保证,“我们一定快去快回,赶在孩子醒之前回来。”
女孩立刻做了个保证的手势,那模样逗得莲姨忍不住笑出声。
“行吧行吧!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叔叔备好东西,你也早点准备好。”莲姨一答应,大家便准备各自回去,不等辉柳再说什么。
“过几天我会做番茄酱,再给你们尝尝。”大家都点头应着,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等着当她的试吃员。
辉柳已经送了一小罐辣椒酱给福家,又托人另送了一罐给老医生,算是一点心意。至于老医生会不会吃,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送去的人是福安叔叔,而他可是最喜欢她做的辣椒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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