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时住所后,宇智波葵整个人瘫倒在榻榻米上,泪水终于决堤而出。远嫁雷之国?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不知是人是鬼的夜月忍者?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反胃和恐惧。
她在脑海中构建著那个可能的未来:被迫离开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告别熟悉的木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告别春天里绽放的樱花,告别夏日中潺潺的小溪。她将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那里或许没有温和的气候,没有熟悉的食物,没有能够交谈的朋友。
更可怕的是,她将永远离开斑哥哥——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自从父母双亡,泉奈战死,斑就成了她仅存的依靠。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她常年不在族地生活,但知道哥哥就在不远的地方,心里就有一份踏实感。若是远嫁雷之国,可能数年甚至终生都无法再相见。
而她心中还藏着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那个墙外的声音,那个不知过往、不知去处的年轻忍者。虽然只有几面之缘,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那个夜晚的对话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那种无需掩饰的轻松交谈,那种不被家族身份所束缚的自由感,是她生命中极少体验过的。
虽然知道这份悄然滋生的情愫毫无可能,但它却让眼前这场政治联姻更加令人排斥和痛苦。
就在她心神恍惚之际,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是斑哥哥!她急忙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衣着,推开房门悄悄望出去。
斑正从她的屋前经过,走向训练场。他并没有注意到躲在门后的妹妹,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沉重的氛围中。葵犹豫了一下,悄悄跟了上去。
训练场边,斑正在与几位宇智波上忍交代任务。葵躲在一棵大树后,远远地望着哥哥。
斑的侧脸线条冷硬,眉头紧锁,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葵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极度疲惫和沉重如山的压力。他的动作似乎因为某种旧伤而略显滞涩,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得吓人。
“……西北边境的哨所又被袭击了,三名下忍殉职。”一个忍者低声汇报著,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悲伤。
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加强巡逻班次,将第二分队调往那边支援。”
“但是族长,第二分队刚刚经历苦战,伤亡过半,需要休整……”另一个忍者忍不住说道。
斑猛地睁开眼,血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在眼中缓缓旋转:“那你说该怎么办?放弃西北边境?让千手的人直接威胁到我们的腹地?”
那名忍者低下头,不敢再言。
葵的心揪紧了。她从未见过哥哥如此焦躁易怒。记忆中那个会温柔地抚摸她头顶、教她手里剑术的哥哥,如今被战争和责任折磨得判若两人。
交代完任务后,斑挥手让众人退下,独自一人站在训练场中央。他突然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桩上,那根需要两人合抱的木桩应声而裂。
“可恶……”斑的低语随风飘来,充满了无力感和愤怒。
葵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这就是她唯一的哥哥。失去了所有至亲,独自扛着摇摇欲坠的家族,在血与火中艰难前行。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宇智波真的覆灭,斑哥哥会怎样……
那一刻,个人那点微不足道的恐惧和情感,在哥哥和家族存亡的巨大阴影面前,似乎变得渺小而不值一提。一种深切的、混合着心痛与绝望的保护欲,悄然在她心底滋生。
她想起泉奈哥哥临终前的托付。那时泉奈已经气息微弱,却仍紧紧抓着她的手:“葵……拜托你……以后要帮衬斑哥哥……他太孤独了……太重感情了……这样的人……在这个乱世中……会活得很痛苦……”
当时的她哭着答应,却不知道该如何履行这个承诺。如今,机会摆在了面前,尽管是以一种她最不愿接受的方式。
她在树下呆立了许久,直到斑离开训练场,才缓缓走回自己的屋子。内心的挣扎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一边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对个人情感的微弱留恋,另一边是对哥哥深沉的担忧和对家族无法推卸的责任感。
夜幕降临时,她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月亮。那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月亮,未来在雷之国,看到的还会是同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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