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声音又一次在耳外响起。
这时银砂才勉强从颅内春运候车室般吵吵嚷嚷的声音中,辨别出扬言要给他惩罚的人,是连声音都像极了玉璋的假货。
忽地有什么印上额心,柔软的、清凉的,在无限放大的感官中,银砂能清晰感受到那东西的每一毫厘轮廓,颅内候车室的人刹那死光,万籁俱寂。
枕头边懒懒躺着的藤蔓见银砂呆住,狗子似的在他额头被主人非礼过的地方,又“舔了”一下。
“来,继续猜。”
带着笑意的、意犹未尽的尾音,将银砂围着左桓星绕了三圈的豆浆脑子拽回本体,血管里疯狂爬行的蚂蚁,骨髓疯狂的战粟,这一瞬被额心中央生出的滔天恨意镇压。
杀了他!杀了他!
喜怒哀乐让忆痕糖浆拉伸到极限的银砂,没有理智思考眼前狂徒为什么这么胆大,他只知道是这个人碰了他的身体,他不在独属于玉璋,他脏了,他不干净了。
“杀、杀、杀。”银砂的语言系统被恨意搅碎,只会单字单字的蹦,被炫光充斥的目光朦胧中咬准玉璋,身体大力挣扎摇晃,整张脸充血成红灯笼,藤蔓绑定的床.板被晃.悠地吱吱嘎嘎。
玉璋将药碗放在一边,偏头瞧深钉在地下的生钢床腿,深觉床上Omega只是虚张声势,一时半会逃不脱。施施然在人鼻尖上又亲一口:“回答错误,惩罚。”
轻盈点触如同上门找死的战帖,使得精力即将烧尽的银砂,奋力榨.干最后的火油孤注一掷地使出狮子吼:“杀!”
“又答错了。”玉璋完全无惧小O的震慑,表情淡得就像倒春寒的风,无喜无怒凉感十足,他倾身咬上不听话的唇,轻飘飘扔出两个字,“惩罚。”
城门失守,熊熊烈火烧透银砂胸腔,最后一点希望噗得熄灭,心如死灰的泪划过太阳穴,阴湿了鬓角。
“哭什么。”玉璋双手顺着银砂额头捋开快被体温烫化的发,大掌停在发顶,完整露出薄粉的脸颊。他的手肘压在人头颅两侧,棉花枕头经不住重压的向下凹陷,两臂中央圈禁的脑袋仿佛坏了的弹簧娃娃,无所觉地轻微晃荡两下。
玉璋亲昵蹭蹭银砂鼻尖,声音如呓语:“怎么不说话,还想要亲亲吗?”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银砂眼珠滞涩聚焦,声音干哑。
“我怎么舍得。”玉璋趴在银砂上空,视线沿着小O额心、鼻梁、一点点滑到唇瓣上,“你还没回答,我是谁。”
“呸!”银砂吐出一口干风喷在他脸上。
“口齿没有津液,这怎么行。”玉璋担忧将浸着甘露的舌,强势探进不乖的口中,搅动滚烫干爽的另一条舌,旋转共舞,努力将它染湿。
忽地,不知好歹‘白衣守门人’狠狠落下,可算不再干涸的口中顿时多出一味腥甜,玉璋眸一深,舌尖滑过滚烫的牙膛,在小O不可克制的轻哼和‘守门人’的袭击中,快速收回攻城武器。
汹涌的水又从蓝眸中流出被玉璋笼在两鬓的手指阻挡,形成似羞愧,又似是舒爽的水窝。
“现在告诉我,”玉璋不厌其烦,“我是谁。”
银砂忽视急促的心跳,即便是死,他也要将这个Alpha带进地狱,晦暗的眼迸发出一抹火焰:“你诈我,我之前没见过你。”
“何以见得。”玉璋咬牙。
Omega勾起狐妖般惑人心神的笑:“之前那九十九个,可没谁敢那样和研究员说话,胆子还这么大,一点儿都不怕我。”
“喜欢我这样的?”玉璋抑制想宰牛的心,吊儿郎当地笑了。
“喜欢,喜欢极了。”银砂慢镜头般弯起湿漉漉的眼睛,就像这个动作刻意做给玉璋看一样,“我给你起个新名字。”
玉璋:“不用编号?”
“不用,你就叫……”银砂说着猛地抬头,卡在额中央的藤蔓内霎时受到惊吓般缩回,他的头没了这一道锁地控制,一刹脱离玉璋双掌向上撞,就在额骨要撞上Alpha下巴时,头侧十指倏然将他抓回,再次压到枕头上。
累到虚.脱.急.喘的银砂恨恨磨牙,要不是这间屋子抑制他异能,让他和普通人一样废物,这个Alpha早就被他撕碎了。
或许九十九这个数字过于清晰,又或许“喜欢”二字刺动玉璋神经,更归根结底的理由是沉浸在过去的Omega迟迟认不出他。就算玉璋知道这是忆痕糖浆作祟,知道银砂只是发病了思维不全,知道要给银砂更多耐心、做更多引导,毕竟这一切就赖他。
玉璋明明来之前已经做好思想准备,要心平气和的面对银砂认不出他的准备,好好帮人戒断,不能操之过急。
可是这一刻,他只想骂一句:“萨维奇的!”
既然银砂的大脑记不住,那就让他的身体记住,让他的生.理记住。
“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玉璋深埋在骨子里、独属于气象武器的邪气与**,不可遏制地穿透玉处长的皮囊,滚滚海浪似的骇人压迫感袭向银砂,“回答我。”
“079年。”银砂下意识答。
“错,是081年。”玉璋惩罚的在他唇上啃咬,“我是谁?”
“081年、你是……给我、给我……”转瞬间银砂虹膜周边浮现橙色边沿,整个人如同干.渴的雨凝望近在咫尺的甘.露,渴.望地凝视玉璋,殷切祈求:“给我、给我糖浆,求求你,给我——”
“给我糖浆——萨维奇的给我糖浆——”
长廊医护人员跑来,即将刷开监禁室大门时,玉璋起身把门从内部锁死,鹤雯:“玉璋你锁门干嘛,快点打开。”
“打开你要做干什么?”玉璋一句话将鹤雯问住,他也不等回答,“给他注射糖浆对吧?”
“你……知道。”鹤雯低声解释,“这是戒断的必要过程,是稀释的,不用太担心。”
“我记得你说过,得不到糖浆,他会寻求其他成.瘾性物质转移依赖。”玉璋关闭监控,关闭可窥视的单面窗。
“是有这回事儿,不过换……”
“有这回事儿就行。”最后,玉璋开启静音系统,将整个屋子彻底变成密室,门外执勤队长和军护要撬门,鹤雯叹气:“由他吧。”
门外鸦雀无声,门内失去理智、彻底被忆痕糖浆控制的银砂在乞求、痛哭、吼叫、谩骂。往日高高在上的骄傲,在这一刻粉碎成细如粉尘的渣,只留下满身的狼狈与糟糕。
“你赶我滚,也不想让我看到你这一面吧。”玉璋打开鸡汤,尝过烫度,端到银砂面前,看他扭曲的面容,不知怎么着想到网络一个段子,说Omega生宝宝时,Alpha不能进产房,这样会对夫夫以后的床.上生活有很大影响。
现在他非常想在评论区留下两个字:放屁。
爱人为他拼命,他只会觉得心如刀割,恨不得替Omega承受所有酷刑,为何会嫌弃?
“乖,糖浆来了,”玉璋乘一勺鸡汤诱.哄,“喝一口,一口就好了。”
“糖浆、糖浆、”银砂妖异双瞳无辜盯他,头神经质一歪,反复确认,“糖浆?”
“对,糖浆,多吃一些。”玉璋将勺子送到他唇边,银砂急不可耐地咬住汤勺,他尝到味道的一刹眼睑瞪圆,张嘴就要吐出来,被玉璋的唇堵住,舌压舌,生.灌.鸡汤,“你要多吃一点,要不然怎么有力气折腾。”
就着这样的姿.势,困在床上的银砂硬生生被灌.个水.饱,吼人的力气果然更足了。
玉璋很满意,释放出高浓度诱导信息素,一下下撩.拨.床.上.人,在Omega明显变调的骂声中,撤掉藤蔓,看着睡衣水淋淋贴在身上,完全拓印出身体轮廓的银砂,慢条斯理地自言自语:
“自主寻求成.瘾性物质,成.瘾性气味,你的瘾只能是我。”
“你……你、骗我……”银砂扭成麻花,朱砂梅信息素似封锁在玻璃罐中的蜜色云烟,终于穿透忆痕糖浆的禁锢盖,从边缘缝隙中飘出一缕,急如星火的缠在玉璋手腕,“给我、快给我、快……”
“不要急,我需要你好好回想,我是谁。”藤蔓从玉璋手腕爬下,顺着镣铐下的裤脚钻进去,如一条小蛇,游荡着向上滑,卷住一物悄然忙碌,银砂忽地咬住唇角,双眸紧闭,齿.间溢出破碎的轻.哼。
玉璋懒散地走到床边,帮银砂拿开晃到脸边的湿法,眸光一扫发现人领口内的锁骨变成粉红色:“原来触感也增加了。”
藤蔓骤停,银砂张开唇瓣,胸.脯.剧.烈起.伏,玉璋在他耳边问:“想起我是谁没?”
银砂张开眼眸,橙红光圈已占据大半眼白,在热烈颜色的对比下,蓝似冰川的虹膜也不似之前那般冰冷,他仿佛听不到问题般机械重复:“想起我是谁……啊.哈……”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空气中环绕的朱砂梅信息素气味也不够浓,玉璋不满地操纵藤蔓继续工作。
奈何床.上.这具身体处于高敏期,不到五分钟,藤蔓尖尖就多了浓白色的鸡汤,朱砂梅气味开始隐约透出发.情的味道。
“咔咔咔咔咔。”连续五声,床.体镣铐缩回。
现下即便没有束缚,银砂暂时也无力动弹,藤蔓卷上细弱的脖颈一颗一颗向下地解着睡衣扣子,玉璋孜孜不倦地提出同样问题,小O唇角勾出一抹笑,没回答。
既然如此,藤蔓钻进沿着人鱼线滑下。
当藤蔓尖触到熟悉物件时,瞳眸妖冶的橙再次扩散,纤弱细白的手精准抓住藤蔓,银砂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危机意识十足地急急缩向离玉璋最远的床角,跳下床的动作像只双耳紧贴头皮——炸毛逃跑的猫。
玉璋看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慵懒站起,几大步包抄,将惊慌失措的小猫咪逼近镣铐桩。
“咔嚓。”小猫咪的两只手被吊着的钢环扣住,仰头看来的小脸懵懂又无助。
前菜搞完,大餐期待下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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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监禁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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