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道人几人正自出招进攻,他们眼见宫怀霜把那男弟子运力扔了过来。
但由于这个男弟子被掷过来的速度太快、劲力太狠,松石道人几人竟来不及收招。
几个掌门的几把剑当即把那男弟子刺了个对穿,断了他最后一口气,让他死于非命了。
松石道人心中大恨,此时也顾不上劝诫了,当即剑诀一领,纵身追去。
宫怀霜唇角微微冷笑,却长笑一声:“来的正好。”
他正怕江怀山把他杀了,眼下有松石道人几人添乱,他自是何乐而不为。
只见他剑招如残影,狠厉非常。
宫怀霜的剑法原出于宫家家传的刀法剑法,而后他又拜入武当派、成为武当的嫡系传人,之后又盗学了武林名家季秋潭和周清溟同研的上乘剑法。
这几种武功剑法,都是稳扎稳打、渊博浩瀚的正宗剑术,但此刻却被他使出了一种阴诡狠辣的风气。
这时江怀山人影如飘风,已挨近了宫怀霜,她一剑刺出,便将要把宫怀霜刺个血窟窿。
松石道人此刻还未挨近宫怀霜,却忽见宫怀霜纵身一掠,便掠出四丈开外,眨眼间便掠到了他身旁。
宫怀霜剑招几转,迅疾无伦,瞬息间便把长剑架在了松石道人的脖颈上,松石道人竟毫无还手之力。
江怀山却不管这么多,一剑照样刺入宫怀霜的腰腹。
宫怀霜见江怀山不买账,心中暗恨,却当即沉腰收腹,使得剑尖只刺入他腰腹不到一寸,并一手抓着松石道人便往江怀山的剑刃上撞。
松石道人眼见自己将被腰斩,不禁吓得惊叫出声,完全没了高人风范。
江怀山见状眉头微蹙,回手撤剑,以免当场把松石道人腰斩于自己剑下。
松石道人此时已被吓得亡魂皆冒,但他脑子还算不很糊涂,当即便明白宫怀霜是想用他当作人质,威胁同道,以便逃脱。
故而松石道人当即大叫道:“你们勿要管我的死活,切莫放走了他……”
宫怀霜见松石道人落到自己手里还嘴硬,不禁冷笑一声,一伸手捏住松石道人的两颊,内力一吐,便震碎了松石道人满嘴的牙齿。
松石道人顿时惨叫一声,痛得昏了过去。
宫怀霜这时已奔到山崖边,他眼见面前无路,后方满是被追逐而来的各派弟子,江怀山的剑影又已划破了他臂膀。
他心中冷笑,伸手直接震碎了松石道人全身筋脉,只听已痛晕过去的松石道人又发出一声惨叫,而后便再次痛晕过去。
宫怀霜把松石道人往身后追杀来的江怀山身上一推,便飞身如燕地跳跃下山。
江怀山一接住松石道人,见他满嘴鲜血,脸色如纸,看上去下一秒便要断气。
她伸手一把松石道人腕脉,只觉他经脉尽断、气息奄奄。
眼下华山之上没什么名医,只有江怀山师从毒仙,医毒俱佳。
她虽本不欲搭理华山顶上这群为讨伐自己而聚集而来的人。
但她陡然想起,松石道人出家前的女儿,似乎与自家师傅竹迦有旧。
她微微皱眉,只好当即放弃追杀宫怀霜,而从怀中掏出身上仅剩的最后一颗九转返魂丹,塞进松石道人的嘴里。
她这时不禁心道:“早知当时就多拿几颗了。”
此刻华山顶上的火势越烧越大,情况越来越乱,已有大片武林人士被黑烟熏倒、死亡。
还有更倒霉的,人在房中睡,丝毫不知周遭已成火海,待被浓烟熏醒时,已是逃不出去,兀自困在房中,最终被烧成了焦炭。
此时华山顶上的人群早已混乱,尚有一口气的人都争先恐后往山下逃去。
除了与松石道人一同,前来截杀宫怀霜的这几位大派掌门,其余人等根本不管这边的闲事。
山火当前,前来赴会的众人只顾保命,丝毫不理这些讨伐魔头、惩诛凶徒的闲事。
当然以他们平平的武功也管不了这些闲事。
此刻,北地丐帮帮主、崆峒长老、长安镖局的总镖头……这些人正注目瞧着顶着海南剑派弟子崔飞的脸的江怀山,见她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松石道人嘴里。
几人忽想起,宫怀霜白日里曾喝这个“崔飞”实为“雪衣魔剑”,他们想到此,不禁微微打了一个机灵。
他们适才已眼见了江怀山的绝顶武功,心怀畏惧,有几人兀自不敢造次。
但那位北地丐帮的庞帮主性情较为耿直豪爽,此刻便喝道:“兀那小辈,你做什么?你究竟是何来历?从实道来。”
江怀山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低头注视着松石道人,从怀中拿出金针在松石道人身上刺了几下。
这位北地丐帮的庞帮主,如今年已五旬,在江湖上辈分不低,他以往听江湖上传言雪衣魔剑是个少女,故而才如此喝问。
庞帮主见这位疑似“雪衣魔剑”的人并不理他,不由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本想继续呵斥,但一想到“雪衣魔剑”的赫赫凶名,便噎在了当地。
夭夭站在远处,听这庞帮主如此说话,不由得微微皱眉,嫌他对江怀山态度不敬。
夭夭伸手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扔向庞帮主。
她扔的手法很随意,但这小石子却是无声而迅疾,仿佛是江湖上的暗器高手所发。
庞帮主忽感膝盖窝一痛,“扑通”一声,不由自主便跪了下来,好巧不巧,他跪的方向正是江怀山的方向。
他回头一看,此时夭夭已躲在了树后。
庞帮主看不见人,不禁又大骂道:“何方鼠辈,胆敢偷施暗算,有种的就出来见个真章。”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就闭上了嘴。
原来这几息间,江怀山已下针如雨,已将松石道人扎成了一个刺猬般。
她心中估摸着这下松石道人的命应能保住,只是这一身武功,便就此废了。
这时她忽听到庞帮主在破口大骂,她一听,自知他骂的是夭夭,便出手用银针打了庞帮主哑穴,使他不得作声了。
她已喂药、施针将松石道人的性命保住,便停下手,转身离去。
围观的几个武林名宿,畏惧于她惊人的武功,竟无一人拦阻。
就这样,江怀山和夭夭二人大大方方地走下了华山。
这时,华山派新任的掌门楚青宜奔了过来,她看了下山的江怀山、夭夭二人的背影一眼。
而后她转头向北地丐帮帮主道:“庞帮主,你们也快下山吧,山顶的火势已阻拦不住了。往下二百米有防火带,可以阻隔火情。”
几位掌门人微微点头,也慌忙下山了。
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到了第二天天色全明时,才渐渐熄灭。
到了第二日,逃下山的人们,有些在华山脚下村镇的客栈里暂时安身。
还有些受到惊吓、心怀怯惧之人,连留宿都不留了,只悄悄地昼夜兼程离开华山,返回老家去了。
华山派的门人们还得上山清理现场,查点情况。
他们只见华山顶上已上一片烧焦的断壁残垣、焦石碎瓦。
大火过后的山顶上,有很多遇难的各派弟子,其中自以华山派本门的弟子为多。
楚青宜又花了一日时间,清点遇难人数、走访问候排查,最终发现华山顶上有一半人丧生在这场宫怀霜所放的山火中。
其中华山派本门的弟子更是折损过半,兼之上任掌门谭湘战死,华山派余下门人俱都一片哀穆气氛。
第二日时,武当派的掌门南宫镜醒了过来,他醒来后得知这场灾劫大火中遇难人数甚众,不由得怒急攻心,又吐了一口鲜血。
他想到罪魁祸首宫怀霜正是他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不想却是为武林培养了个祸害,实在是玷辱门派、愧对前人。
他一想到此,便气得头脑发蒙,心中悔恨不已,痛悔自责之下,竟然生起了大病。
武当派的弟子们见自家掌门日日缠绵病榻,还气怒交加、脸色极差,都不敢多嘴劝说。
他们鉴于自家掌门大病缠身,不便远行返程,只得一行人停留在了华山附近的一个大镇上,日日服侍掌门、看病求药。
南宫镜这场大病直病了半年,半年后他返回武当派,当日便聚集同门,以“教出孽徒、为祸武林,自己无颜忝居掌门之位。”为由,辞去了掌门之位,返回老家江城南宫家,终日闭门不出了。
这些事且不多叙。
且说江怀山和夭夭下了华山后。
夭夭回头望了眼大火将要烧尽、火势将熄的华山山顶,又看向江怀山道:“怀山姐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江怀山微微沉吟片刻,忽然道:“此番我与宫怀霜交手,他的武功似不止他宫家与武当派的武功。”
夭夭闻言微微蹙眉,道:“所以……”
江怀山神色晦灭,缓缓道:“江湖上并未传言他有别的师傅。故而他要么是偷偷拜了高人为师,消息隐秘。要么就是偷学了某位高人的功法剑术。”
夭夭微微点头,眉头微蹙,随即看向江怀山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江怀山看了看熹微的天色,顿了片刻,道:“他此番暴露真面目,定会匿迹一段时间。他至少有两个手下,我们倒可以从他的手下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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