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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傅临川要印证心底的猜测,就要故意逼她说话,因此也没了装出来的冷静自持,怎么混账怎么说。

这话……有点奇怪。

姜枣诧异看向他,猜不出他是何想法,从掳了他来,直到他醒,都不见他有一丝慌乱,

这正常吗。

傅临川开始编瞎话:“在下本是前朝太子,原以为此生都不得见天光,只能无名无姓的苟活于世,未曾想圣上不计前嫌,让我有机会将功补过,并封王赐婚,尚书千金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温婉娴静、知书达理,乃是都城无数人想要求娶的贤妻。”

姜枣心中一颤,酸楚和愤怒缠绕了她的心,她觉得胸口堵得慌,窒息感裹挟而来。

像是被人强行从美梦中拽出来,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都是她的错觉。

短暂的伤心难过后,她仍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将傅临川放开。

蛛网在朽坏的梁木间结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和腐朽气息。

事情已到这个地步,就让傅临川以为她是什么‘无名侠士’算了,连夜百里奔袭,放下听雨阁所有纷杂,像是一个最卑劣的盗贼将珍宝据为己有。

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空气,一言不发转身走出屋子。

傅临川见她仍固执的不说话,反而离开了,再次尝试挣扎着动了动,调整成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姜枣将灶台收拾出来,弄得一身灰尘,索性烧了水,进进出出将破屋子擦拭一遍,端上包子的时候,天色已黑。

傅临川闻到香味,早已饥肠辘辘,张嘴便夸:“没想到侠士还会做饭。”

姜枣怕一开口就被他识破身份,于是始终不说话,装成一个哑巴,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他嘴里,颇有点泄愤的意味,忽然间心情就好起来。

谁叫他用那么多的词夸赞尚书千金!

傅临川被噎住,张大口啃咬包子,全无形象和修养。

姜枣面容复杂,他越是表现的毫不在意,她越是想要打破他的伪装。

接下来数日,傅临川始终被绑缚手脚蒙着眼,一开始还喋喋不休的说话,后来话变少了,更多的时候都在静默。

姜枣几番思量后,怕他再憋出什么病来,决定摘掉他眼睛上的布巾,解开手脚上的红绸。

不怕他逃跑,毕竟他打不过她。

姜枣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等待他知晓这一切都是她所为后的惊怒和失望。

在他未开口之前,先将自己用冷硬武装起来:“很失望吧,被我毁掉你的亲事,是否后悔将我从狱中救出?”

傅临川多日未见光亮,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抬手遮挡住眼前刺眼的光线,听见她的话,反问道:“谁说是你毁掉的?”

唇角得逞地翘起来,目光中流光重重,揉了揉绑缚多日的手腕。

“下回要动手之前,先问问我是否愿意配合,何必动粗。”

姜枣沉默。

傅临川偏头看她:“你若是再不来,我也是准备要逃了,你来得太晚,夜深了,没看见桌上的包袱,里面可都是值钱的玩意儿。”说到后半句,低低的笑起来,语气始终慢悠悠,带着一种慵懒。

姜枣的小心思和接连几日的伪装被他轻易戳破,抢亲、毁人喜事的羞恼精准刺中她的心脏,声音微微压抑而颤抖:“你全都知晓?”

傅临川察觉到她情绪的剧烈波动,收敛笑意,声音也跟着沉下去,补充道:“我全然不知。”

“不知你是否会来,也不知你是否在乎,日日等着,甚至睡梦中也会忽然醒来,以为是你来了……”傅临川不见方才没心没肺的样子,揭开眼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苍凉的自嘲。

即使剖析内心,依旧看不到他狼狈。

姜枣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不知心里是何想法,像是赌气一般:“无论你说什么,都没用。”

傅临川深感困惑,他分明已经感觉到二人心意相通,并且在她失明的那段时间,也感觉到她是对自己有情的,若非无情,怎会在离开前一夜与他**一度。

他都已经在心底规划好他们的亲事,也表明心迹,为何她却不信了?

姜枣想着法子与傅临川保持距离,除了每日送饭外,时常搬个凳子坐在门口看守,既怕他跑了,又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每每回想起被他毫不留情揭穿的时候,那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便会涌上来。

城内,亲王在成亲当日失踪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毕竟是圣上亲口赐婚,听闻当日尚书千金直接哭晕过去。

胆敢劫持亲王,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百姓们看热闹的心情日渐高涨,甚至于说书人已经杜撰出许多版本,茶楼,酒楼以及风月场所各不相同。

有说是亲王自己逃的婚,还有的说是被绿林山匪劫持了去,猜测是叛贼余孽回来寻仇的更多。

这位亲王可是圣上眼中的红人,尚书家的准女婿,相比于担心,百姓们更多的是为这位摸不清形势的劫匪捏把汗。

百姓们一旦热衷于看热闹,纷杂的信息接踵而至,每日去官府提供线索的人络绎不绝,老妪们居多。

姜枣穿了一件蓝灰色上襦,黄栗色裙摆,发带和腰带都是天青色的,布料普通,穿着普通,稍加伪装,站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跨着竹编菜筐转身随着人群步入嘈杂的集市。

脚步停在菜摊前,绿油油的青菜上还挂着细小水珠。

“小娘子,看看今早才掐下来的菜心儿?”卖菜的老汉坐在摊后,布鞋上还沾着泥土。

姜枣点点头,随手挑两把菜心放进菜筐中,递过去几枚铜板,随后又转身站到肉摊前,要了一斤猪肉馅。

继续朝前走着,街边的糕点铺子飘出甜腻香气,脚步一顿。

傅临川在吃穿上向来不将就。

富贵骄人难养也。

姜枣回到破屋中时,傅临川正坐在窗前看话本子,一摞话本子都是他要求姜枣替他寻来的,许多还都十分不好找,姜枣一边生闷气,又怕他整日在屋中憋坏了,一边去寻。

好奇他看的都是什么故事,翻开一页,里面的内容叫她面皮爆红,将手里的话本子朝他扔过去,被他嬉皮笑脸的笑了许久。

见他又坐在窗边看得津津有味,说不上来为何一股气直冲头顶。

油纸包着的两样糕点重重放在桌上,转头朝外走。

傅临川听见开门声,连忙放下话本子,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将人拉住。

“怎么刚来就走。”

姜枣站在原地不动,手刚搭到门上又放下来。

傅临川顺着她的衣袖往下,自然而然握到她手上,内心偷笑着将人拉到桌边。

“糕点是买给我的?”舍不得放开手,只好用另一只手慢慢解开绳子,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姜枣心里那股闷气忽然就散了,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拉不下脸来,挣开他的手,走到窗边将窗子敞开。

“为何不走,外面加派了许多人手,只要你站到街上吆喝一声,立马能回到宫中。”

傅临川嗓子被糕点噎住,干咳一声,端起茶盏喝口茶。

“看来你还是不信我,什么王权富贵,我压根儿不在乎,抛下这里的一切,回到吉祥镇去,你可愿?”

姜枣搭在窗柩上的手一紧,顿时回过头去看他,傅临川正一本正经的望着她,眼中丝毫没有笑意。

姜枣心中微动,仔细观察他脸上的反应:“你在说真的。”

傅临川眉毛一扬,在凳子上坐下,拿起糕点继续吃:“如何?”

姜枣无话可说。

她暂时不能离开听雨阁。

傅临川没听到声音,心知她的犹豫,也称不上失望,温和道:“我随口一说,别当真。”

姜枣茫然片刻,乌黑的眼睛始终盯着他清俊的面容。

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口中传出,傅临川神色暗淡下来,嘴角挂着笑,苦涩无法掩饰:“有酒吗?”

姜枣:“……”

破败的院落被简单洒扫过,露出原本的青石砖地,灶房里的柴火也堆放整齐,脑中不断重复着在屋中和傅临川的对话,姜枣冷静分析,傅临川被她强掳至此,面不改色的对她说是心甘情愿,并且表现得沉稳冷静,被关在屋中不跑不闹,今日又说要和她一同离开,回到吉祥镇去。

她倒要看看他在憋什么坏心思。

饭菜摆上桌,姜枣自顾自吃着,出去奔波一日,早就饿了。

傅临川慢条斯理地给她倒上一杯酒,笑着:“咱俩还从未喝过一杯,我敬你。”

姜枣抬眼看他,随口喝了他倒来的酒,继续默默吃菜,傅临川继续将两人的杯子再满上酒,不断劝酒。

姜枣看明白了,傅临川要灌醉她。

傅临川搬着凳子坐得离姜枣近了些,手臂挨着她的,手肘撞了她一下:“身上的这套衣衫都穿馊了,你出入王府如履平地,能否帮我取点换洗衣衫来,顺便再将桌上那个包袱带出来,那里面可都是值钱玩意儿……”

说完,又补充一句:“麻烦你了。”

姜枣酒喝得急了,抬手揉了揉额角,做出醉酒的样子,轻轻晃了晃头。

傅临川手支在额头,喃喃呓语:“这里当真是无趣,每日有忙不完的事情,看得我眼睛都疼了,头也疼……”

他继续念叨着,自己倒酒喝。

酒肆中最廉价的黄酒,不如别的酒烈,姜枣喝了许多杯也毫无感觉,浅浅微醺,就是头有点疼,反观傅临川,已经双目迷离胡言乱语了,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姜枣敷衍:“你喝醉了。”

傅临川倏地抬起头,面颊一片绯色,颈下领口微乱,露出一小片凸起的锁骨。

姜枣盯着醉倒的傅临川,将他扶起送到木板床上躺下,拍拍他的脸:“睡吧。”

傅临川幽幽睁开眼,目光迷离望着居高临下的姜枣,含糊嘟囔了一句。

姜枣没听清,微微弯腰靠近:“你说什么?”

傅临川睫毛微颤,领口更敞开了几分,乌黑发丝凌乱铺在身下。

姜枣的心跳一瞬加快,控制不住的回想起曾与他紧密相贴的时刻。

回过神来,目光意味深长,她分不清傅临川是否真的醉了。

呼吸忽然停住,唇上贴上一处柔软。

姜枣全身如被冰封,一手撑在床板上,脑中一片空白,搭在床沿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傅临川在她齿关一抵,少有的柔软让姜枣心尖战栗,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喉间被动的吞咽了一下,唇齿间气息杂乱,柔软又强硬的呼吸互相试探沉沦,冷静的思绪被搅弄成一团浆糊,舌尖向外抵去。

呼吸沉静一瞬后,气息沉了沉,她一怔,从旖旎中回神,从木板床上起身,平复剧烈的心跳。

傅临川醒来已是深夜,口干舌燥,唇上还有一丝丝痛,伸出舌舔一口,似乎红肿破皮了。

看着黑漆漆的破旧屋子,刮起的风带动窗棂上损坏的窗纸,发出呼啦啦的声响,盘腿坐在木板床上,咯得屁股疼,低头拉了拉松垮的衣领。

说到底,他还是在意姜枣那个回复的,内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

他只是不想把局面弄得太尴尬,若说在吉祥镇的时候,对姜枣是萌生情愫,那么经历过分别,让他正视自己的内心,后来在都城再次重逢,突来的欣喜让他忽略掉许多问题,在青阳城的时候,他同样在等,想看看姜枣的选择。

她有广阔的天地,有放不下的羁绊,有想去完成的事。

他只能想方设法将她留下。

暮色沉沉,长街悬挂着灯笼,偶尔有三三两两的醉汉经过,整条街在黑夜中,只有风月场所最热闹。

姜枣头戴斗笠穿着一身藏青色布衫,肩上背着一个包袱。

路过彩饰琳琅红灯悬挂的红楼时,被几个穿着单薄露骨的女子拦住。

“小郎君进来喝一杯暖暖身子?”

姜枣被莫名其妙拦住路,只得站住脚,斗笠下一双浓眉微蹙,看着面前拦住她的几名女子。

香粉气扑鼻,没忍住打个喷嚏,揉了揉鼻尖。

几声娇笑传来,接着,其中一人笑着说道:“原来是位姑娘,都怪今夜无月光,一时看走了眼,姑娘莫怪。”

姜枣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们没说话。

女子们摇着锦扇,身上的脂粉味更是一阵阵飘出:“姑娘怎么了?咱们又不是没招待过姑娘…”

姜枣无意与她们攀扯,压低头上斗笠,错开一步继续朝前走,还能听见身后几个女子互相调笑的声音,似乎又拦住了街上某一个走夜路的小郎君。

一顶不起眼的轿子擦身而过。

姜枣走到拐角处,转头朝身后看过去,轿子停在方才经过的红楼前。

下来的是一位同样装扮成小郎君的姑娘。

她是尚书嫡女,傅临川未过门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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