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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关山雁坐在窗前,静静地拿着绣棚心无旁骛地做着刺绣。

外面天气正好,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也度过了立秋,蓝色的天空仿佛上了一层釉似的。

一阵略带寒意的风吹过,关山雁手一抖,正在刺的鸳鸯戏水差点戳乱了一个针脚,左手食指指尖也被扎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血点。

“嘶……”关山雁皱眉,放下绣棚。

“小姐。”身后走来一个身高体健的侍女,紧张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查看,“怎么回事,痛不痛啊?”

“没事,清锳。”关山雁收回手,“还有,怎么又叫我‘小姐’了。以前只当着我的面还好,现在将军回来了,要是让他看见你还叫我‘小姐’不叫‘夫人’,估计他又得责罚于你。”

清锳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不满的情绪已经溢于言表。

关山雁叹了口气:“你要是冲我发脾气我也不会怪你。是我自己太无能,没有把你保护好。昨儿没拦住你冲柏姑娘发怒,害得将军把你在柴房里关了一天还挨了顿打。我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还差点一死了之。”

“没,夫人,我没想怪过您。”清锳眼角有些泛红,倔强地挺直脊背看着已经沾染上关山雁指尖血的刺绣,那一对鸳鸯仿佛在一条血河上划着水,“我只怪他,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能干的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儿来。”

关山雁双眼空洞地盯着手里的刺绣,右手几乎是机械性的将针尖刺入又挑起:“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她默然地说道,“也许老天爷一开始就没想给我安排一段良缘,但是我也只能认了。”

她的手顿在半空中,似乎想到了点什么,叹了口气:“毕竟我从小就是听我爹娘这么教诲的,万死也不能忤逆自己的丈夫。”

“可是……”清锳还想再说些什么。

“别再说了,多说无益。”关山雁打断了她的话,放下手里的针线,侧过半边脸看向她,“过来,让我看看昨晚给你敷的药效果怎么样?”

清锳抿了抿嘴,露出一丝微笑:“夫人给的金疮药自然是极好的。”她像一条小狗一样蹭到关山雁身边,撸起袖子,“您看,昨晚上您亲手帮我敷的药,今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太好了……太好……”关山雁嘴角咧开,一滴豆粒大的泪水忽然砸到了清锳红肿鼓起的鞭痕上,“清锳……清锳……”

“小姐?!”清锳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扑在关山雁的膝盖上,“小姐您别哭啊。”

“清锳……”关山雁无法克制自己的泪水成股般涌出,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无助,伸手捧住这个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侍女的脸颊,“清锳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这样突然变了脸色把你拽去柴房拿过马鞭就往死里打……我从小就认识他……我从来不知……要是让我早知道我断不会……”

“小姐……别说了。”清锳的眼圈也红红的,鼻音变得异常浓重,“小姐,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我们只能依靠彼此了……这秦府里面没有一个是自己人,你看看他们昨天的模样,只等着看我们的好戏。在他没回来之前他们还能对您装得恭敬一些,昨儿他带着那个柏姑娘回来后,他们全都去巴结柏姑娘去了。你看今天,哪有人来管我们的死活。”

“人性就是这样凉薄,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关山雁接过清锳递给她的帕子,拭去了脸上的泪珠,“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为这个秦府而流泪。我再不会为这个破地方动一点情了,除非……”

清锳没有听清她最后那几个字,她的目光已经警觉地移向窗外,缓缓站起身来。

“夫人在吗?”窗外传来柔柔弱弱的扭捏女声。

关山雁用帕子擦干眼泪,转头向窗外望去,只见柏如烟那三个瘦的跟螳螂似的侍女中的一个正娉娉袅袅地踱到她们的别院,披红挂绿的,好不神气。

“夫人正在忙,你有什么事?”清锳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哟,是清锳姐姐,我们姑娘托我给您带句话:昨儿实在是对不住,没拦住将军,让您受了那么多苦。”那个侍女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

“哪来的对不住?”一阵低沉到胸腔一震的男声响起。

清锳顿时止住话头。

只见秦景臣背着手,大踏步地来到关山雁的别院。

这还是他们成亲一年多以来他第一次踏足这个院子。即便昨天是他凯旋,回到将军府里他也一直没进来过这个院子。昨天的一切事情都发生在秦景臣的主卧房那边。

关山雁放下帕子,疑惑地站起身,与清锳一起透过窗子与院子里的秦景臣和侍女两两相望。

“有错,就应该挨打。”秦景臣停住脚步,站在院内一株败光了的海棠花树下,神情淡漠地看着窗框内的主仆二人。

关山雁咬紧后槽牙:“将军今日为何事前来?”

秦景臣没说话,上下打量了关山雁一番。关山雁被他这眼神激得一阵恶心。

当初他们新婚之夜,他穿着新郎官的朱裳斓衫,拉住她的手在烛光下看了又看,微醺的他承诺这辈子都会对自己好。当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将自己献与他,然而还没等他碰她一根手指就被那紧急军令唤走了。明明自己这一年来日日夜夜都盼望着他回来,但是……

“我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夫人吗?”秦景臣打断了她的思绪,大步走上前,抬脚踏入屋内,走进里间,来到关山雁身边。

他实在是高大威猛,关山雁的头扬起很高才能直视他的双眼。他的肩很宽,一双胳膊伸出来仿佛可以在上面跑马。他那饱经磨练的布满老茧的手很大,刚刚在她手里显得挺大的绣棚在他手里顿时显得就跟拨浪鼓似的。

“绣的什么东西。”秦景臣皱着眉头看着手里鸳鸯戏水的刺绣,“难看得要死。”

只需一瞬,刚刚秦景臣带给她的一丝悸动便荡然无存。

秦景臣随手一丢,“啪嗒”,绣棚就这样顺着桌角滑落到地面上。

……

“好了不要再给我看了。”

我出声喝止道。

鲍嘉掀起马车帘子回头看向我:“老爷您说什么?”

我摆摆手:“没说啥,给我转回去。”

待鲍嘉放下帘子后,我抬手捂住脑袋:“你要是还想让我促进他俩HE,就别再给我看这些蛋疼的原文了,这秦景臣越看越不是个东西。”

系统也显得无奈:“原文这样安排就是想衬托出后面追妻火葬场的鲜明对比嘛。”

“那根据你给我说的原版结局,他也没追妻啊!就纯是关山雁的火葬场了!”我无语凝噎,“不是我说,真的有人想看女主跟这种混-蛋HE吗?”

系统似乎是思索了片刻:“反正秦景臣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有一些书粉的。”

我闭上眼:“这种超雄家暴负心男都能有粉……”我忽然福至心灵,“唉?那你说……”

“你没有。”系统果断地说道,“根据原文书粉统计,你没有粉。”

我拊掌:“难道就因为秦景臣长得帅?”

系统:“可能有这么一部分原因吧。”

我气极反笑:“难道我在这个世界不帅吗?”

想到这里,我冲着马车外侧喊道:“鲍嘉!”

鲍嘉再次撩起帘子转回头来:“老爷?”

“我问你,我帅吗?”

“帅到我就没见过这么帅的。”鲍嘉毫不犹豫地说道。

“行了,你退下吧。”我摆摆手,鲍嘉听话地放下帘子。

“他这么夸你是因为你是他主子。”系统讥讽地说道,“不过你有个好处就是原书作者没给你设置魅力值,你来到这个世界后原始魅力值可以依靠你自己的努力往上添加。”

“这可太温暖人心了。”我虚情假意地说道,“话说回来我这张脸真的在你们这里不算帅吗?”

系统思考了一阵:“我没有人类评判颜值的系统,我只会根据原作者分配给不同角色的数据来进行分析。”

我翻了个白眼:“别再提你那原书作者了,那个所谓的作者全都是靠AI跑的文,有什么好值得分析的。不过你信我一句话,既然我娘祁玉茗当年的颜值能把老秦头给迷得七荤八素非要娶回来当续弦,我这颜值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系统:“能有这么强大的自信心是好事。”

“好了,关于颜值的事就告一段落吧。”我不想再讨论这种肤浅的事,“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直接告诉我,秦景臣和柏如烟现在想怎么整关山雁?”

“现在正在秦府发生的就是:柏如烟谎称昨天发生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一病不起。秦景臣特意从宫里请回来太医帮她诊治,结果太医说需要纯阳命脉之人的血来做药引。关山雁就是纯阳命脉之人,现在秦景臣强行把她掳柏如烟的院子里逼她自愿拿刀放血呢。”

我闭上眼,缓了片刻。

“就这种男主,是吧。”

//

马车还未停稳,我已一脚跨下。

“等等,”我叫住鲍嘉随我踏上将军府门槛的脚步,“去马车里拿点东西。”

等我们拿好东西回来,又是跟昨天一样的鬼打墙般的情况,偌大一个将军府,小厮仆人都在玩忽职守,我和鲍嘉又一次轻轻松松从侧门闯入。

院门未到,气味先来。秋日微凉的风夹着药苦味和炭火味往我的鼻腔里钻,我胸口无端一紧。

庭院里树影婆娑,奴仆们三三两两挤在廊下耳语,见我疾步而来,目光立刻又像受惊的麻雀四散,却又都按捺不住好奇,悄悄地往我们前往的方向探头探脑。

我不看他们,径直往正厅去。脚步越快,心跳越急。

不是慌,是气。

这个破系统说的原文就是要借“药引”折辱关山雁,逼她“以血济人”,顺道让男主以后再追妻火葬场。我对这种烂大街的狗血虐文写法一向瞧不上眼。然而嘴上啐了一口,腿偏偏迈得飞快。

系统:“提醒你,剧情进度条已经跑到‘逼血’前的几分钟了。祁大人,你准备用什么方式拦?”

我在脑海中冷哼一声:“嘴。”又顿了顿,“和纸。”

系统:“嘴欠的纸老虎,确实是你的传统艺能。”

我没回它。揣在怀里的手心中那只祁玉茗交给我的薄薄的信封被我握得发热。

正厅的门吱呀未合,从缝隙间灌出几缕阴风,也灌出几句人声。先是秦景臣的,冷硬得像寒冬结的冰:“——关山雁,你堂堂正妻,却教外人指指点点,成何体统。”

随后是柏如烟,嗓音细软,像搅着蜂蜜:“姐姐莫要心急,秦将军也是一时气话。只是外面议论纷纷,若姐姐再不收敛,怕是……怕是会坏了将军名声。”

“坏了将军名声”,呵。仿佛带外女回府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心里冷笑,抬脚就是狠狠一踹,门楣震得簌簌作响。

门扇拍在墙上,我跨进门槛,视线里先落下的是关山雁。

她独自站在堂中//央,那个叫做清锳的侍女又消失不见,不知被押到了哪里。昨天还是锦衣华服的她,此刻衣色极素,明显是已经被人强行剥去了外衣。她紧紧攥着袖口,掐得指节发青。她的脸很白,不是娇嫩的白,而是毫无血色的那种白。唇线抿得很紧,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而她颈上的勒痕——那道清晰可见的深红色的、尚未褪去的勒痕,就像一道无形的绳索横在喉间。

她没哭,眼底却有一层沉沉的雾,薄到几乎看不见,偏偏让人不舒服。

而秦景臣,面对着自己的发妻,手中捏着一柄短刀,盯着她的冷漠如冰的眼神不带有一丝感情。柏如烟则是柔弱无骨地依靠在一张藤椅上,裹着一张雪白的狐狸毛皮织就的毯子,身边摆着一个小小的炭炉。优雅端庄仿佛月上宫娥。

我把所有不舒服都收在舌根底,笑了一下,声音不高,但是够没有感情//色彩的:“好一个将军府。堂堂正妻站在堂屋里受训,外女倚着炭盆暖手,问的还是‘坏不坏将军名声’。这就是你们秦家的家规?”

屋里一下子静了。炭屑噼啪炸开,冒了一点火星,又一闪没了。

秦景臣先回神,眼梢带寒,盯着我:“祁子翊,你又来搅什么浑水?”

我把袖子往后一拢,信封在掌心轻轻一拍,云淡风轻:“错了,我是来澄清这滩浑水的。礼部侍郎在此,礼法不容私自歪曲。正妻在,抢外女,天下人岂不耻笑。这可不是堂堂秦家的家规,这是坏规、恶规。”

柏如烟闻言,眸子一敛,眼波含泪:“祁大人何必多管,这是将军府里的家事……”

我斜她一眼,笑没进眼底:“家事二字好用得很。可惜‘礼制’不是将军府里随便能改的。朝廷礼制怎么写,我背得比秦府里的家谱还熟。”

我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回秦景臣那把汗津津的刀柄上:“还有,今日得到消息听闻太医来过。我尚不知太医院的人也是你这个从二品的武官能请得动的。”

我的声音不高,但是字字掷地有声。秦景臣神色一怔:他素来是享受官家赐给他亲爹秦老将军的优待享受惯了,以为自己目前的待遇还和当年他爹活着时是一样的。现在的娃娃皇帝除了打仗时会把他当牛马一样使唤之外,其余的时间又何尝不是在坐冷板凳呢。此刻的他一定内心有片刻的怀疑我又是来替官家传话的了。

没有再理会秦景臣,我看向那个站在角落里的太医,他故意不直视我:“不过那个传话的嘴挺快,还说太医提起要药引一事,还说什么‘要纯阳命脉女子的血。’瞅瞅这将军府里的架势,你说的,莫不是秦将军正妻关氏的血?”

话音落地,几个下人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目光乱躲。太医退在角落,袖口抖了一下,又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关山雁动了动,像是被什么针尖刺了一下,眼神抬到我这边,停了一息,随即又垂下去。

她仿佛已经处在了一种解离状态,这种沉默比嘶吼与哭喊更响彻云霄。

秦景臣像是缓过劲来,发出不屑的冷笑,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刘太医与我秦家素来交好,今日我是特地请他来府上作为父亲的友人为我府上的人行医,岂由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礼部侍郎指手画脚?”

我笑道:“我一个礼部侍郎,确实不是管医的。可是礼制上写得明白:正妻为宗妇,族中尊。你以‘外女之疾’逼宗妇割腕放血,是僭越,是失礼,是坏伦常。礼坏则刑出,你若执意而为,我就从刑法上同你算这笔账,谋害宗妇,罪名那可就不好听咯。”

系统忍不住发出嗤笑:“真新鲜,你到底是礼部还是大理寺?怎么整出来这么多新花样?”

我:“这几天连夜翻书背的,我大学是学法律的,最擅长的就是拿背过的东西来糊弄人。这就是为啥AI不能代替人类。”

这么想着,嘴边却慢条斯理,“更何况……”

我走上前,把手里的信封在院内的石桌上轻轻一放,指尖压着它往前推了一寸:“……更何况,就像我昨天说的,这位柏姑娘,不仅仅是外女,她与我有婚约在身。我与她的婚书在此。”

柏如烟像被针扎,背脊直了一直,露在毯子外面的手将帕子绞得更死,粉面一下子失了色。

我不看她,只把婚书从信封里抽出,右手拇指扣住纸页的边,轻轻一拨,脆响里露出半截泛黄的婚书角。我蓄意让那几枚陈旧的指印先露出来。那是柏如烟的父母、祁玉茗以及怀云镇的里正按过的泥印,边有几道岁月的裂纹,扎眼得紧。

“这个,”我把它完全摊开,拿起来面向正堂,“白纸黑字,柏氏父母手印、祁氏的手印、里正泥印、年月日俱全。写的是:柏氏之女当嫁东京人氏祁氏之子为妻。那祁氏是谁?正是在下祁鹤轩,祁子翊的母亲——祁玉茗是也。”

屋里同时发出几声吸气声。有人很轻地“啊”了一下,又赶紧捂住嘴。

柏如烟的眼里像有一汪泉水,瞬间漫出来,溢过睫毛,落在她握得发白的纤纤玉指上。

她站起身,雪白的皮草毯子滑落在地上。她快走两步,猛地在我面前跪下,声音软得像丝,还发着抖:“祁大人,何必为难于我?妾身……妾身早已心有所属。”

我“呵”了一声,连笑意都懒得装:“心有所属,关婚书什么事?你这叫弃信,知道吗柏姑娘?还是你要说,这纸婚书是假的?”我把婚书又往前递了一寸,指腹敲在那枚指印上,“看好了,指印在此,里正官印在此,你敢说一句‘伪造’,我现在就叫人快马加鞭去请怀云镇的旧邻、里正进京对质。”

她咬住殷红的下唇,不敢接。

我不逼她,看向秦景臣,把笑重新勾回嘴角:“秦仲恪,咱俩小时候一起过过几年兄弟时光,在我记忆里你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礼制二字,你想必也是懂得。别说‘平妻’这种话,你连‘纳妾’都是千百个不合时宜。人柏姑娘尚有和我的婚约在身。你强娶,是夺人之妻;护着她逼正妻割腕放血,是污辱宗妇。这两条,哪一条捅上去都不好听。我昨儿那本折子里头,写的还都是你的‘风闻’还没落名。现在要不要给你当场补上?”

秦景臣的脸一寸寸冷下去,终于阴得发青,掌心已经扣上刀柄,刀身往外吐了半寸寒光,空气里弥漫着一丝铁锈味。他压着嗓子:“祁——鹤——轩。”

我没理他,把婚书当着他们的面重新折好,转身放进怀里的信封中:“秦将军若想要动手,也请想好了罪名。我这人胆小,挨不得打,挨一下就喊冤。你刀才出鞘,我就喊‘将军当众行凶欲杀礼部官员’,这事传出去比你娶谁都快。”

话说到这份上,连那个刘太医都不敢喘大气了。

炭炉“啪”地一声从镂空花纹里弹开一点火星,在地上跳了一下,熄了。

系统沉默片刻:“得,这一段在原文里秦景臣本来又邪又狠又帅又坏,让好多人又恨又爱的。结果被你这么一掺和,他倒显得像跳梁小丑似的。”

我把信封揣在袖管里:“我也不知道原文里那个炮灰反派祁鹤轩是怎么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加以利用的。只能说还是用的AI模型不够好吧。”

系统不理我了。

关山雁在我侧后方,还是那样安静。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背后,停一停,再移开。

她没说“谢”,也没说“恨”,她似乎把嘴唇咬得更紧了点,像把所有凌厉的、羞辱的、想不透的东西都往牙缝里压。我不需要她说什么,我这也不是替她争气,我只是想把剧情从原来的沟里硬拽出来,好加快获得一妻一妾仨大宅子的任务进程。

系统又一次上线,慢吞吞地戳我:“你嘴上说任务,其实是不是有点爽?别骗我,你就是爱看秦景臣吃瘪。”

我:“是,我就爱看。你别告诉我你想看这种畜生男主过得比女主还爽。”

但我脸上还是温和一笑,转过身来看向秦景臣:“仲恪,如今眼下两件事:一,阿雁不可被你逼着‘放血’,你要救谁,不用正妻之血,另请别处名医、求偏方;二,柏姑娘与我有婚约,我们的婚书在此,我今日就要将她带走。你若再收留,就不是‘情深’,是夺妻。我把信封就放在这,你若要讲理,咱们讲;你若要拼兵器,那就带着我的尸首去官家面前讲。”

关山雁听到“阿雁”两个字,似乎是从远处听到有谁在呼喊似的,抬起她布满大雾的眼眸。

柏如烟软了一软,手扶着地,低下脑袋,柔美的眼波正在骨碌碌地疯狂流转。

我又慢慢转头望向那名刘太医:“大人方才说要药引。敢问开的是谁的血来着?开几钱?几次?有没有别方可替?”

被点了名的刘太医额角的汗往频频外渗。他哆嗦了两下,朝秦景臣的方向求助,后者则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刘太医嗫嚅道:“回……回大人,医理本无定法,只是……只是贵府这位姑娘体虚血弱,需温补调理。至于……至于药引……”

“至于药引,”我把他后半截话掐断,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写在处方里了吗?署名了吗?是否确认无误?刘太医,虽然祁某不通医术,但祁某深知有一种罪过叫做妄言。你若已经写下处方,便拿来我过目,礼部会同太医院一道查看。若是柏姑娘这病和人血滋补毫无任何联系,我保你回太医院不到三步就有人问你吃的是什么胆。”

刘太医吓得几乎跪下,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秦景臣盯着我,半响,冷笑一下。把短刀收回刀鞘,扶着刀柄走到我的面前。

“祁子翊,你能耐了。”

我把视线重新放回到秦景臣脸上。堂上风从门口灌进来,吹动我披风的一角,信封在我袖管外露出一角,像一条白鱼的尾尖露出了水面,秦景臣的眼眸动了一下。

我假装作势压了压那个信封:“不敢当啊。仲恪,你若还要面子,便现在停下这些荒唐事。你若不要,那我就把这婚书一起送到朝堂上去说。”

系统懒洋洋地:“别说了,我检测到你再多两句话就要开打了。”

秦景臣的拳头终于收紧到发白。

我看他不是不想打,是打不得。好啊好啊,一个在狗血虐文里跋扈了一辈子的胸大无脑的男主,如今被我这个曾经的炮灰反派搞得焦头烂额颜面扫地。这滋味不是一般的畅快。

我喜滋滋地转头去看关山雁。而她依旧一句话没有,像把自己缩成了一片影子。她不看我,也不看秦景臣,梗着她那带有一圈勒痕的脖颈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有那么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这才是她的本能:把所有情绪收紧,收紧,再收紧,直到所有刀子都戳不穿。

一时间有点晃神,现实生活中被霸凌时我那同样放空自己的状态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系统在我脑子里小声咳了一下,像提醒我这个“工具人”别忘了本职:“喂,你的任务是推剧情往HE方向走,别把路堵死。”

我轻轻吸气,收了收笑,改用平平的口气道:“仲恪,我已把话说尽。婚书也给你看过了,怎么处置,你自己掂量。”

话落,我想退后一步,给足他一个台阶。

空气像从紧绷绷的弦上松了半分。可就在这半分里,屋檐下的风忽地一扬,刚刚跪在我面前的那个袅娜的白色身影又忽地一晃。

关山雁身形突然动了,脸色一变:“当心!”她喝道。

刚刚还跪坐在地上虚弱无比的柏如烟忽然直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我袖管处捏住那露出来的信封一角,转瞬间便抽了出来。

“你——”我正欲伸手阻拦,那秦景臣忽地往前踏一步,一个侧肩运力,“砰”地将我撞倒在地。手腕一转,短刀出鞘,寒光一闪,刀刃硬生生挡在伸出手臂的关山雁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老爷!”本来在我身后安静地欣赏我英勇表现的鲍嘉这才反应过来,少根筋都不足以形容他,简直是少了台古筝。

他一个猛子扑上来一把揽住差点要以一种非常丢脸的姿态滚上好几圈的我。

柏如烟此刻的表情几乎可以用喜形于色来形容,她手里紧紧捏着那封信封:“啊……祁大人……”她抬起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看看狼狈的我,又看看震惊到睁大眼睛的关山雁,“看来我们终究是无法成为夫妻了……”

说罢,她转身,伸手捏起火钳把炭炉上面的盖子掀开,将信封卷着火舌塞了进去。

关山雁手指颤抖,她属实是没想到柏如烟原来可以如此行云流水地当着我的面做出这种事来。

炭炉里的一颗火星“噗”地炸开,无声落地。

还没等我站起身来,只听得身后院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

“将军!将军!”是昨天其中一个对我骂骂咧咧的小厮飞快地跑来,捂着肋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宫里来话……摄政王……摄政王……即将到访……”

这一章一不小心超字数了,主要是想把这些情节一章之内讲完。

女主目前还处于被动阶段,可能会给人的感觉是有点“窝囊”。但是在我个人印象里,狗血虐女文里的女主基本上都挺窝囊的。不过关山雁她的“窝囊”主要是来自从小在家受的女德教育,越往后面她就会越蜕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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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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