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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虽说摄政王那边通知的是“今日来访”,但是他人已经在来将军府的路上了。

秦景臣的眼底闪过一丝旁人无法分辨的暗喜。

我还保持着一个没有很体面的姿势坐在地上,后背靠着鲍嘉的手臂,后槽牙不自觉地咬紧了腮内的肉。

今日我贸然闯进将军府已经是一个没有特别理智的冲动之举,然而摄政王的突然出现更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还没想好要怎样面对这个传说中年少有为又被文武百官背后嚼舌头的王爷。

“还好吧,你之前不是想要给他递折子来着吗?”系统在我脑海中提醒道。

“话是这么说。”我没好气地在脑海中说道,摆脱鲍嘉的搀扶,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但是你看看秦景臣的表现,保不齐在朝堂上他俩就是交好的那一个派别的。”

果不其然,秦景臣走到了柏如烟身边,伸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如烟,摄政王就要来了。你的婚书也没有了,这次我定要向他求你做我的平妻。”

“你把官家的旨意放到哪里去了。”我拍打拍打身上的土,站直身子,“别看官家年纪尚幼,就算摄政王给你保定了,官家不点头你也别想成。”

“呵,保定,我还开封的。”秦景臣懒得理我,满心满眼已经沉浸在即将迎娶柏如烟进门的喜悦中。

看来这柏如烟是铁了心不想跟我成亲,也能理解,人都是想往高处走的。一边是四品文官,另一边是从二品的武将。怎么想都是选那个会舞刀弄棍的更划算。

即使他已经有了一个正妻。

我看向关山雁,入秋的天气已然刮起来一阵凉风,吹拂在她单薄的里衣上。身为一个世家千金,娘家也不给她提供庇护,也没有人来维护她,真是令人不齿。

我没再多说什么,走到关山雁身边,解下我身上的披风,伸手围到了她的肩上。

关山雁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我,难过呆滞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困惑。

“关大娘子,”我压低嗓音中旁人能听出来的可怜她的意味,礼貌地称呼道,“莫要着了凉。”

关山雁的目光动了动,终究还是不发一语,低头看着我在给她系上系带的动作。

“她现在已经把自己给封闭起来了,”系统说道,“这几天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

“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一个破男人而已,算什么打击。”

我一个没留神,让这句话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Oh,**.

在场离我近的好几个人抬起头来,关山雁。

秦景臣脸色一黑,手背青筋暴起,声音冷得像刀刃:“祁鹤轩,你刚才说什么?”

关山雁怔了怔,一双远山罥烟眉微微蹙起。

屋子里的空气像浓墨一般凝重。

柏如烟先是掩唇一惊,随即柔柔一叹:“啊……将军,祁大人恐怕是一时失言……”

“失言?”秦景臣目光森冷,逼近一步,鞋底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都这个时候你还给他辩解。他若不是在朝堂上仗着他这张巧嘴,能混到现在这个官职吗?他分明就是想在我的屋檐底下羞辱我。”

我心里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半步,袖口在指尖轻轻一抖,胳膊肘企图把怀里揣着的纸页压紧。

系统懒洋洋在脑子里出声:“叫你嘴贱。”

我硬撑着冷笑:“仲恪,何必动怒?我说话拔出萝卜带着泥,难不成你堂堂将军也要和我计较?”

秦景臣呼吸粗重,眼里的戾气翻滚,手已搭在刀柄上。几名下人吓得连连后退,柏如烟却立刻俯身相劝,声音娇柔:“将军,不要因小失大,殿下或许已在路上了……”

“——摄政王殿下驾到!”

通报声像冬雷一记,劈得堂内人心俱惊。门扉洞开,带着寒意裹着两片落叶的秋风直灌堂中,炭盆火苗“噼啪”一缩。

我皱起眉头:“这小说也太不严谨了吧。这么大个将军府让你们搞的跟个四合院似的,按理说这么大排场一个摄政王,怎么说来立刻就来,说到两步就到呢。”

系统:“你哪管那么多呢,往下推剧情就是了。”

我转头向门外看去,只见缓步进来一青年男子,深青广袖,衣角随着风微微摆动。他的眉目极净,俊美里却带一层天然的冷意,像被阴云遮住的月,光色是冷的、薄的,透着不近人情的幽暗。

“这个就是那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摄政王,他本名叫顾澹宁。”系统小声说道,似乎它一个程序都被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威胁到了。

哇哦,姓顾,好霸道。

姓顾的微微抬手,随行亲卫便止步于门侧,靴底落地声整齐,压住所有人的呼吸。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心里的那股子要从刀口上翻身的意图忽然被这阵初秋的冷意按了下去一半:在这样的人眼皮子底下搞事,得更会说话才行。

秦景臣第一时间收刀,跨前一步,抱拳躬身:“臣不知殿下回京,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柏如烟“扑通”一声跪下,眉眼间已生出楚楚可怜的泪意:“妾身见过殿下。”

我拱手垂目:“臣祁鹤轩,参见殿下。”

关山雁漠然地转过身来,向着摄政王的方向,倔强又骄傲的脊背依然不肯弯曲,双手掐住披风边缘和她的衬裙裙摆,屈膝微俯,额头低垂,“妾身叩见殿下。”

系统慢吞吞地叮咛一声:“注意,这位是的智力值与你不相上下,你实在不能像之前那样通过夸夸其谈把他绕晕然后把他唬住。我建议你虚与委蛇、以退为进。”

我甚至懒得回一句“我知道”。

顾澹宁扫视了一圈院落内荒唐的一幕,神色略怔一瞬,随即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

“这几日本王玩忽职守,过于沉迷私访与狩猎,没想到竟错过东京城内如此一桩好戏。”

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赶紧换过一副温和笑:“殿下恕罪,今日微臣叨扰将军府,也是为京中流言求一清白。”

顾澹宁眸光淡淡,先扫我一眼,再落秦景臣、柏如烟,最后在披着我的藏青色披风的关山雁身上停了半息。他什么都没问,先抬手笑道:“都快快平身吧。秋风如此萧瑟,大家不必多礼。”

众人起身,院内一瞬安静得只剩炭火噼啪。

顾澹宁像不经意地,随口问道:“将军,祁大人刚刚说的这一院子的‘流言’,你可有个头绪?”

秦景臣抱拳:“禀殿下,不过是府中家务,被人有心捅大。臣与柏氏在回京路上相识,彼时臣遭受流匪暗算,幸得同样被流匪所俘的柏氏出手相救,柏氏自小精通医术,臣得靠柏氏才得以苟活,而后情深。然臣自知规矩,已进宫请旨,愿以平妻之礼娶之。而祁大人坚称柏氏其实是他的未婚妻。然而他手中二人的婚书……方才已毁于火,事无定证。祁大人难免一时情急,才与臣起了一些冲突。”

他说“情深”二字时,声音压得很稳,理直气壮的模样像是把一切真理都给展示出来。

我看着他,只觉得血压上来了。这狗东西不仅强行正当化他的出轨行为,还强行歪曲事实。

真是好一个“情深”。

顾澹宁“嗯”了一声,看向我的眼神似是带着一丝惋惜:“本王明白祁大人的心情。然而秦将军护国,赫赫战功在身;柏氏又与将军有恩,且你与她婚书既已毁,祁大人纵然此刻心绪难平,也不必执拗……祁大人,你以为呢?”

这话看似温和,刀子却是包在锦帕里递给我:护国有功 证据已失,两头夹。若是我软一软,顺势“成人之美”,从此京城只会记得我“识趣”;若是我硬一硬,就变成“与功臣为敌”的脑残。

系统在脑海里哂笑:“你瞅瞅,我说什么来着。”

我把眼睫垂下一线,手指从容地探入怀中,摸到那道纸边。再抬眼时,我笑了笑,声音不高,往案上一按。

“啪”。

一份纸卷利落摊开,泛黄纸面上泥印暗红,年月清楚。

“殿下说得极是。”我把纸头抚平,指节轻轻敲在那枚指印上,“只是有一桩小误会要先解。将军口中所谓‘已毁’的婚书,其实并未被烧毁。”

檐下风铃晃了几响。

柏如烟指尖发白,双眼猛地睁大。秦景臣目光骤寒,像要把我从指尖一寸一寸地剥离骨头。

我慢条斯理地把纸翻到“里正泥印”那一面,压住边角,淡淡说道:“方才那封被烧的其实是在下今早给家母送的礼品的清单。进将军府大门前祁某特意从马车上拿下来的。刚刚殿下未来之时,臣在背身之际,已把婚书收入怀中,反倒把礼品单置入信封之内。将军府炭火正旺,烟灰迷眼,诸位未必看真。此刻,在下只能再次广而告之:婚书在此——柏氏之女,许嫁东京祁氏之子为妻。祁氏之子何人?就是在下,祁鹤轩。”

顾澹宁盯着纸看了片刻,忽而一笑,笑声清亮:“哈哈哈哈……祁大人,好手段啊,连我都险些被瞒过去。”

他笑得厉害,转头看向面色煞白的两公婆:“哎呀,姑娘,这下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了。”

谁知只听“扑通”一声,柏如烟快走两步直截了当地在我与顾澹宁之间跪下,泪光猝然涌出,声音带着颤抖:“殿下——妾身、妾身不愿嫁!”

我哑然失笑,这是没招儿了吗?竟然还想像苦情剧似的非要讨个说法?

“……那祁氏在东京城内名声狼狈不堪,街头巷尾皆骂她‘不守本分’,又曾不守妇道、未服满孝期便匆忙改嫁、包藏祸心与秦老将军和离让军门蒙羞。市井谣言说得难听,妾身父母彼时在乡下,不知真相受人摆布,此婚约实是误人!恳请殿下//体恤女儿家,依我朝法律,容妾身悔婚!”

“悔婚”二字落地,像两块冷石。我的后背瞬间绷紧,指节在纸边捏出微微麻意。

我本以为我娘不过做了一个在封建礼法里艰难的决定:为了我,硬生生从秦家挣脱。如今听她口中“妇道”“改嫁”“蒙羞”……这些字眼像冰水,从颈背一通淋下去。

我娘被他们骂成什么样子?我竟从不曾知道。

系统看我呆滞住了,忙不迭地安慰我:“在这种文里,‘反派母子’天生要被污名化,才配衬托主角。”

我喉咙里有一处发紧,像被一只温柔的小手掐住了喉咙。我强行把呼吸压匀,抬目看向顾澹宁:他微微侧脸,像在听风,把每一缕风声都收进耳里。

片刻后,顾澹宁淡淡道:“本王知律。凡立婚约者,若男家名誉不端,女方得陈情悔婚,本朝也确有先例。不过此事涉两家名分,也涉京中风声。祁大人,你若认为柏姑娘所述之事为诬告,可上书自清。倘若事情本身就如柏姑娘所言,祁大人亦可改正而后议。依本王看来,此实乃一磨人的案子,今日争执,不如就此暂止罢。”

他把“先例”二字说得极轻,却像给我喂了一个秤砣,压得我再说不出一句硬话。

我看向他,并不是不懂他真正的意思:这不是‘偏袒’谁,这是‘收场’。在他看来,京中不得乱,名声不得糟,关山雁不得被辱,秦景臣不得失控,刚拿下军功的将军不得让朝廷丢脸,而我,最好识趣。

“殿下,”我开口,嗓音比想象中要低,“臣母昔年之事,臣愿一一上书辩明。至于‘悔婚’,臣不愿同意,但目前亦是无话可说,只得听从殿下安排,今日不会再生是非。但在臣离开之前,请殿下允臣一点:从今日开始,将军府内一概不得以‘药引’之名逼关氏出血。此举失礼,亦失人伦。”

顾澹宁看我一眼,微微颔首,像是把“这点面子”递给我,也像把“这点面子”递给秦景臣:“关大娘子之血,不得擅自取用。这点,秦将军该不反对吧?”

秦景臣唇角抿出一道白线,终究还是抱拳:“臣遵命。”

柏如烟偏头看他,她不是蠢人,知道此刻再闹就是自取其辱,便垂首退开半步,泪意仍在,嗓音却收敛了许多:“妾身听从殿下分付。”她要是跳进护城河,整个东京城都能喝上龙井。

我把指尖从婚书上移开,纸面却还微微颤。

我娘。她当年带着我从秦家那个豺狼窝里出来,背着这一堆烂泥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在京郊做小买卖,我以为那是她的松快,如今看不过是拣了最不被人看见的角落。

系统像摸着我的心脏,叹了一句:“你开始把‘剧情’里的角色当成‘人’了。”

我没回它。顾澹宁又把视线转回来,像随口问:“祁大人,婚书暂且由你保着。等司礼、都察各处核问清楚,再做道理,如何?”

“臣领命。”我把纸收回怀中,压得极稳。

堂里风从门口斜斜吹进来,带起关山雁衣袖一角。她一直没说话,像冰川上的一抹阴影。

直到这一刻,她才极轻极轻地抬眼,落在我方才按着婚书的位置上,然后迅速移开。那一瞬的目光不带感激,不带轻蔑。她看向顾澹宁:“殿下,妾身有一事相求。”

顾澹宁转头,把一直回避的视线投向她:“关大娘子,有何事相求?”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关山雁微微福了一福:“请殿下赎我贴身侍女清锳无罪,容妾身派人将她带出柴房疗伤。”

顾澹宁转回头来,秦景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略带点歉意看向顾澹宁:“哦,殿下,清锳是我娘子的贴身侍女。方才臣在与娘子商讨取血救人一事时,这个侍女对我大不敬,被拉下去家法伺候了。”

我后槽牙都快把血咬出来了:这个吊毛真的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顾澹宁垂睫,似笑非笑地说道:“护主心切嘛,可以理解。秦将军,这次就免了她的惩罚吧,下次再说。”说罢,转头看向我:“天色也不早了,祁大人。京郊风寒,替老夫人问安。此事,回头本王会在朝上与诸司同议。你我,都不要在这秋夜里把话说绝。”

这是在撵我了。

我抱拳:“臣告退。”

顾澹宁转身摊开双手,向秦景臣笑道:“哈哈哈……还耷拉着脸干什么?来来来,仲恪,看看我这次狩猎都打到了什么。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一堆酒囊饭袋。

我厌恶地转头就走,余光掠过柏如烟,她面带微笑地依靠在秦景臣身边,泪正好断在睫毛上,像一滴悬着不落的水,拿捏得恰到好处。我无意再看她,然而步子却不由自主往侧边一偏,停在关山雁近旁。

我斟酌半晌,最终压低声音:“阿雁。”

她像被细针轻刺了一下,转头看我。

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好久都没有听人这样叫过她了。不过她现在看着我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与她毫无牵连的人。

这才合理,我们目前不过“小时候见过”“识得名姓”的关系。

我咳了一声,趁着那边那些人还在寒暄,伸手把她身上披风的一角往前挪了一寸,语气极轻:“你我小时候在秦府也算旧相识。若你在这府里有不便对娘家言的事……可来寻我。礼部衙门、或去京郊寻找我母亲所住的竹虚院,都有人在。”

她呼吸一顿,像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回去。只轻轻点头,礼数周全地说道:“多谢祁大人。”

“……嗯。”我最后又帮忙把披风提了提,把那句“别想不开”压下去没说出来,否则也太像我在越界。毕竟我不是来救她的,我来是为了拦住虐女剧情,顺便恶心秦景臣和柏如烟。

顾澹宁与秦景臣又低声啰嗦了两句,他负手转身时,眼尾忽地掠过我,浅浅一笑,像是提醒,也像是挑衅:“祁大人,手段漂亮。”

我看着秦景臣:他也在看我,视线里没有刀,却比刀更冷。

“祁大人,”他一字一顿,“多谢你今晚仗义执言。送客!”

顾澹宁站在他身边,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着我。

我笑道:“将军客气。”迈步过门槛,官靴的跟踏在青砖上发出一声干净的响。

“老爷。”鲍嘉伸手想要扶我,我摆手,“老爷,披风不要了?”

“不要了。”我低声说道,大步向外走去。

即将拐过那个游廊之时,我停住,回望一眼。关山雁的身影依旧立在院内的树影下。秋日的风没把她吹动,她自己却像从影子里往回缩了一寸。

希望那个影子终有一天会被她自己踢开。

风里忽然有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不知从哪来,像从很远的旧事里翻出来的。

我没有再回头,和鲍嘉一起,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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