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其他类型 > 将军的夫君是个六品文官 > 第21章 急函

第21章 急函

恍惚间,江瀛望着营地的灯盏一座座向后退去,他攀住方淮青的肩膀,微微撑起身子,脸颊贴在他耳畔,嘟囔道:“你不是说要陪我赴宴吗……怎么又不见了?”

方淮青的声音似从远空飘来,带着几分低哑的歉意:“临时处置了些急事,是我的疏忽,来晚一步,竟让他们钻了空子。”

江瀛偏头望进他眼底,眸中蒙着层醉后的雾气,不知在琢磨什么,只在他肩头轻轻蹭了蹭,闷声道:“哼,知道就好。”

方淮青侧头饶有兴味地打量他,眸中淌着水般的温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的后背:“这几日可有场好戏要登场了,阿瀛。”

江瀛眨了眨眼,醉意让思绪慢了半拍:“你又编排了什么新戏?”

方淮青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非我有意为之,人在做,天在看罢了。”

江瀛在混沌的脑海里转了一圈,终究没琢磨透这话的意思,只觉得头愈发昏沉,索性懒得再想,合上眼,往他背上又贴紧了些。

方淮青感受着肩头浅浅的呼吸,担心夜露凉着他,脚步不自觉加快,朝着营地快步走去。

眼看就要到方家营地,背上的江瀛忽然剧烈挣扎起来,方淮青怕他摔着,连忙稳稳将他放到地上。

抬眼望去,江瀛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眼底还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方淮青一时竟不知如何动作,只轻轻唤了声:“阿瀛?”

江瀛甩开他的手,指着营地外拴着的几匹马,语气带着威严:“去,帮本大人把马牵过来。”

方淮青上前一步,轻轻扶住他的肩,强迫他的目光与自己对视,只见那双眸中雾气更浓。

看来是醉的更厉害了......

也罢……方淮青无奈叹气,低声问道:“江大人,小的斗胆问一句,这夜深露重的,您骑马要往何处去?”

江瀛手背在身后,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前线将士死伤惨重,烨将军死守阵地,粮草却迟迟不到,本官必须去看一看。”

方淮青敛了笑意,心中微沉——他这是又想起了当年安詹之役,把自己当成了管理军需的粮草官。

那是他的心结,强行打断反而不好,方淮青想着自己跟在身边应无大碍,便转身牵过一匹身形矮小些的马。

他刚转身去找缰绳,耳边就传来一声惊慌的呼喊:“来人呐!快来救本官!”

回头一看,江瀛脸色煞白地坐在马背上,声音都在发颤:“你快帮本官看看,这匹马怎么……没有脑袋?”

方淮青扶额,不忍直视地提醒:“江大人,您骑反了。”

江瀛僵坐在马背上,一时没回过神来。

方淮青上前,轻松将他从马背上抱下来,稳稳摁在怀中。

就听江瀛恍若梦呓般呢喃:“一千三百石……不够,远远不够……快派人去仓北镇运粮!”

方淮青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地,温声安抚:“江大人,您记错时日了,朝军早已击退叛贼,那场战役已经结束了。”

江瀛瞬间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地靠在他怀里,方淮青顺势揽着他,缓步走进营地。

从晚宴回来的几位方家旁系撞见他们,正要上前打招呼,方淮青抬手示意不必多礼,掀帘便带着江瀛进了主家帐篷。

几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江瀛这是喝醉了吧?我瞧着可醉得不清呢。”

“可不是嘛,方淮青这是要亲自照顾他?”

“不至于,他俩虽有交情,却也没好到这份上。”

“等等,方淮青是昨天到的吧?那他昨夜……睡在哪儿?”

几人齐齐望向主家帐篷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探究。

“他俩该不会昨晚上就睡一块儿了吧?”

有人干咳两声打圆场:“都是男子,一个帐篷里分床而卧,也是寻常事……”

帐篷内,江瀛一进门就缩到了衣柜旁,下巴抵在膝盖上,神情怔愣。

方淮青瞧着他这模样,只觉得心头一片柔软,仿佛养了只黏人的毛茸茸宠物。

他蹲到江瀛面前,温声问道:“江大人,夜深了,可否安寝?”

江瀛抬眸注视着他,咽了口唾沫,语气飘忽:“你说……战役真的结束了?”

方淮青指尖轻轻蹭过他泛红的脸颊,触感温热:“嗯,结束了。”

江瀛起身时,许是蹲得久了,脚下一个趔趄,他扶着床沿坐稳,缓缓躺了下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那为什么……烨将军没有回来?我该怎么跟江公子交代……”

一滴泪悄然滑过江瀛的脸颊,落在方淮青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像被春鸟轻轻啄了一下。

方淮青望着手背上那滴晶莹的泪,呼吸骤然一滞。

……

梦中光影重重叠叠,如同雨落池塘泛起的涟漪,让人眩晕。

江瀛猛地睁开眼,室内依旧昏暗,他撑起一只手臂想要起身,阵阵头痛却让他又跌回床上。

昨日的记忆零零散散飘进他的脑海,先是晚宴上的觥筹交错,紧接着是和姚星漾的对话,再之后是方淮青的突然出现……

江瀛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后面的事情竟全然不记得了。

他环顾四周,认出这是方家的营帐,刚要起身,就听见角落传来一声轻响。

江瀛小心地探出头,猝不及防与方淮青眸光深邃的眼神对上,那眼神里含着戏谑与探究,让他毫无防备,所有的情绪一瞬间无所遁形。

方淮青斜靠在床头上,挑眉笑道:“江大人不会把小的忘了吧?”

江瀛一听这称呼,脑中忽然“嗡”的一声,虽想不起具体发生了什么,却莫名觉得这称呼耳熟得很,大抵是自己昨晚顺口叫出来的。

羞怯瞬间漫上脸颊,江瀛猛地将被子拉过头顶,蜷缩在里面不肯露头。

方淮青失笑,伸手轻轻拉开他的被子,就见江瀛用手捂住了脸,脖子和耳朵早已红得发烫。

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有没有人来告诉他!

还有,为什么方淮青会是这样的表情!

江瀛从指缝里偷偷看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昨晚……应该没做什么失礼的举动吧?”

方淮青低头故作沉思,片刻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对别人倒是没有。”

江瀛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凑到他面前,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对你……做了失礼的事?!”

方淮青眨了眨眼,故意摆出委屈巴巴的模样:“江大人可真不体恤下属,昨晚又是要骑马,又是要我背你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我给你换的,我可是忙了整整一夜呢!”

“你给我换的衣服?!”江瀛猛地低头,果然见身上穿的不是昨日的衣物,震惊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可不是嘛,”方淮青忍着笑,继续添油加醋,“就连醒酒汤,都是我一勺一勺喂你喝的。”

江瀛“绝望”地倒回床上:“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方淮青抬手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人情就罢了,答应我,以后不许随意跟外人喝这么多酒。”

江瀛连忙用力点头,只求这事赶紧翻篇。

方淮青转身拉开遮光的帘幕,晨光倾泻而入,他走到桌前倒了杯温水,递到江瀛面前:“温山早上传了封急信,唤我们两个一同去阮府。”

江瀛接过水杯,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混沌的神志清醒了几分,疑惑道:“阮小姐?她为何要唤我们一起去?”

方淮青从袖中掏出一封精致的信封,信封上盖着阮府的朱红信戳:“她信上只说有要事相商,让我带你速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温山向来沉稳,甚少如此急切,想来是她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大事。今日大队人马午后启程回应禧,锦王爷那边我已派人说明,行囊也收拾妥当了,你清点一下自己的东西便好。”

江瀛忽然想起什么,脱口而出:“昨日我答应了陈稞,要和他一起回应禧。”

方淮青替他拿取外衣的动作一滞,不动声色道:“陈稞那边我已让人递了话,说你临时有要事需与我同往阮府。”

江瀛沉吟片刻道:“毕竟是我失信在先,我留一封书信给他,详细说明缘由,他应会明白的。”

方淮青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江瀛和方淮青一同登上马车,贺平早已在车内等候。

刚一落座,江瀛便闻到一股清冽的香气,头脑瞬间清明了不少,昏沉感消散大半,不禁赞道:“好舒服的香气。”

方淮青坐在他对面,浅笑道:“这是醒神熏香,宿醉后用着利于恢复神志。回城要一个多时辰,你若是困了,便再歇一会儿。”

江瀛将头枕在软榻上,看向正在翻阅书册的方淮青:“福茂隆茶庄便是阮家经营的吧?”

方淮青抬眸,眼中带着笑意:“你知晓这个?”

江瀛腹诽,这还得多谢陈稞,那人没事就喜欢跟他说些应禧的市井杂谈,这应禧首屈一指的茶庄,便是从他口中听来的。

他随口应道:“略有所闻。那日我见阮小姐冒着大雨也要去看铺子,像是个忙碌的。”

方淮青放下书册,语气中带着几分感叹:“温山的母亲十年前生产时血崩而逝,留下一个与她相差十二岁的弟弟。阮家主阮琮痛失爱妻后一蹶不振,加上常年奔波经商,身体每况愈下,早几年便将家族所有产业都交给了温山打理。”

江瀛诧异道:“她一个女子,要打理这么大的家业?”

方淮青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赞许:“阮叔叔从小就说温山精明能干,这话确实不假。家业到了她手上,足足扩大了三倍不止,从最初的香料茶叶,到如今的药材、酒楼、布匹,各行各业都有涉足。”

江瀛由衷敬佩:“阮小姐当真是行事干练的主事之才。”

方淮青却轻叹一声:“可她做起事来太拼,简直不要命。去年织造坊的一个口子出了纰漏,她硬是三天三夜没合眼,事情摆平,自己也累倒了。当时母亲和大哥把她狠狠训了一顿,今年才勉强学会珍惜自己的身子。”

说话间,车轮滚滚向前。

一个半时辰后,马车停在了阮府门前,这是江瀛来到应禧后,踏入的第三个世家府邸。

望着眼前气派的朱门,他不禁好奇,这阮府内部又是何等光景。

由下人引着穿过花园时,江瀛瞥见左侧栽种着数棵绿叶繁密的矮树,树下架着一座小巧的秋千。

这一排矮树与花园其他景致格格不入,倒像是后来特意栽种的。

方淮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着解释:“这一排山茶花树,是半年前温山托我找的,我问她缘由,她还不肯说,真是女大心思多。”

江瀛道:“应禧城内,似乎很少见这种花。”

“确实少见,”方淮青点头,“应禧的水土不适宜山茶花生长,所以栽种的人极少。我费了好大劲才找来这几棵,又请了应禧最顶尖的花匠精心照料,才有了如今这模样。”

江瀛调侃道:“做兄长不易。”

方淮青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意味不明道:“确实。”

到了待客正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摆放在正中的古越州青瓷瓮,瓮内插着一支巨大的枯莲蓬,透着几分清雅禅意。

厅内两侧的多宝格上,摆放的并非古玩玉器,而是各类精致茶具、熏炉,以及成色极佳的名贵香料。

方淮青进门后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江瀛也径直坐在他身侧。

两人等候片刻,才见阮温山脚步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

江瀛定睛一看,竟是徐溪。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我的女鬼师父们

烈焰狂兵

他的弗洛伊德

妖尾的绘画魔法

最强咒术师今天也在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