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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烛藏刃

裴昭容出生名门望族裴氏,家中排行老四,往上有三位兄长。裴父更是开国老将。只可惜裴昭容一代均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纵使裴父归西前留下万贯家财,待裴昭容出嫁时便所剩无几。还再裴母留了些私房钱,才好让她风光嫁进云家。

“呦呦,叔叔可还说了些什么…”

江浸月转头,叶呦呦已经依靠在她的肩上,沉沉睡去。江浸月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抬了一下肩。

叶呦呦缓缓抬头,轻轻拭去唇角的口水,愕然道:“公主,你说什么?”

江浸月用手中的信纸轻轻拍了一下叶呦呦的肩,微微一笑道:“以后便记住了,我是江府遗孤江浸月,不可再胡言了。叔叔还同你说了些什么?”

叶呦呦往后瘫,身子陷进草跺里,晃动着手里的火折子道:“楼大人说三日后云院要宴请宾客,届时她会与女公子交代日后的对策。”

叶呦呦忽的瞟到江侵月手中的信纸,起身趴在她身上问道:“楼大人给你的信都写了什么?”

“皆是一些关于云家的消息,这些都是众人口口相传的,另一些还需我们自己去打听。”

江浸月将信纸折叠,放在火焰上,烛影在眼中映出。道:“总之,叔叔的意思是在三日内摸清云家的底细。”信纸化成了灰烬,散落在草地上。

江浸月推开杂物房的门,四下张望了一下,冲叶呦呦撇了一眼,她便快速地翻过院墙。待叶呦呦的身影消失在黑影中,江侵月握住门把手缓缓合上。

“这是哪家女公子深夜私会啊?”

江浸月心中一紧,寻着声音看去,房梁上端坐着一位身着月白宽袍广袖,清风拂过时,衣袂飘然,仿佛自带清风,面容是极清冷俊朗。芊芊玉手把玩着手中的玉箫,扬起头轻蔑地看着江浸月。

江浸月不敢怠慢,立刻跪下。道:“奴婢一时惊扰了公子,还望公子开恩。”

云奕轻笑了一声道:“我并非繁俗礼教迂腐之人,你不必如此,还望女公子莫要同裴夫人告状。”

江浸月道声谢,便转声就走,若是被其他女婢察觉自己不在,便是大麻烦。所幸屋内女婢接呼吸匀称,沉沉入睡。

江浸月将鞋脱下,拎在手中,掂起脚爬上自己的床铺。卷起下衣摆露出自己满是冻疮和伤痕的双腿,膝盖处因刚刚跪在鹅卵石地上被磕出青紫,最深的伤痕已经结痂,可瘙痒难耐。

江浸月瘫在床上,将被子一角死死咬在嘴里,克服双手想要去抓伤口的**。伴着耳旁传来玉箫的乐声,幽咽缠绵,缓缓入眠。

这三日,江浸月白日要用冰冷的井水洗衣,打扫庭院。并且与其他女婢结伴,连二进院的院门都没进过。

只能趁着夜深,女婢睡去,江浸月才得空翻进二进院内,刚靠近正厅门前,便听见裴昭容的声音。

“家母,君姑来信说是后日要来家中久住一段时日。”

“哼,那老太太精明的很,往年院上账本被她死攥在手里,好不容易请她回乡,不足一月便又来,不就是怕我裴昭容拿钱补贴娘家吗!”裴昭容将茶杯重重的摔在几案上,对着两位女婢道:“你们二位在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听到屋内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江浸月一个闪身快速躲到屋侧。门吱呀打开,两位婢女站立门左右两侧。

江浸月后退半步,目光锁定屋檐,足尖一点起身,精准地扣住了屋檐粗糙的木沿,顺势在斑驳的墙面上轻巧地一蹬。半个身子刚露出,便迎面和云奕视线交汇。

云奕右手握着玉箫,左手提着两坛酒。看着江浸月的一刻眼神动作顿了一下,立刻抬起玉箫指着江浸月:“你…”

借着云奕愣声一刹那,江浸月已经翻上屋顶,快步走到他面前,用手死死捂住云奕的嘴,威胁道:“裴夫人在屋中,那日你叮嘱我莫要告状,想来你也是惧怕被裴夫人发现你日日在屋顶上吹箫饮酒。”

云奕轻笑了一声,垂下眼看着江浸月附在嘴上的手,示意她拿开。随是将手拿开的,但江浸月任然带着丝丝敌意盯着云奕。

“你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地在干什么?”

江浸月蹲着身子,挪到屋檐边,只见裴照容已从屋内走出来,两位女婢将门窗都上了锁,便跟在裴昭容身后,走到院中央时,裴昭容脚步顿了顿。江浸月立刻低俯下身子,所幸她只是四周看了看,没有注意到屋檐上。

江浸月掀着屋檐上铺着的瓦片,一旁的云奕寻了出地方便端坐下来,许是喝尽兴了,便开始吟诗:

十年磨剑锋犹涩,万里乘槎路更幽。

莫道蓬门锁麟阁,终教鳞甲动清秋。

正在搬瓦片的江浸月听到响声,朝云奕瞪去。压低声音道:“公子再不噤声,怕是裴夫人要被引来了。”

“你我好歹同为清山书院的同窗,怎会没听闻过我作之诗。”

江浸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随口胡诌了个缘由:“此诗尚未被官府文人所引荐推及众人,我不曾听闻也很正常。”

听及此,云奕眼光暗淡,扬起头猛灌了一口酒。感知他此刻心情不好,江浸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接着搬瓦片,片刻,屋顶漏出的空间已经够一人进入。

江浸月转头看了一眼云奕,故意咳嗽了几声开口道:“日后公子要是有困难之处,尽管开口。”

“看你身姿矫健,就请女公子帮我从家母屋中拿回我的诗稿。”

“公子都能翻上屋檐,想必身手非凡。”

云奕起身,走到江浸月面前,俯下身对上她的视线,玩味一笑:“我与你这莽夫不同,院内有梯子。”说完云奕便晃着手里的酒,离开了。

江浸月深闭上眼睛默默翻了个白眼。

已经夜里子时,云院每日丑时便会派男丁夜巡。

江浸月低头凝视着下方幽暗的空间,没有半分犹豫,身体微微前倾,稳稳地蹲伏在屋子中央,她缓缓抬起头,迅速扫视着屋内摆设,视线落在红木书柜上摆放的一个上锁的木盒子。

江浸月从衣袖里摸索出一根银针,插入锁孔中转动,咔哒一声,锁舌打开。盒内摆放着几张地契和一块玉佩,江浸月小心拿起端详,上以刻“裴”字,玉佩通体透亮,成色醇厚,若是去典当铺当了,能换不少银两。

除此之外盒内再无多余物件,江浸月用手丈量着盒子内外,盒子通体长一个手掌,可内里却是半个手掌的长度。江浸月用刀撬起了底部,果然内里放着一个账本。

江浸月走到窗边打开一丝缝隙,让月光透过细缝钻进来。账本内所记大多是府内的日常开销以及每月给女婢的月钱。

江浸月将账本放入盒中放回原处,走到书案前,从书笺中找到了云奕的诗稿,诗稿的纸张皱巴巴,像是被捏皱后,重新摊平。正当她起身时,忽地瞥见书案上摊开的纸本,江浸月翻到封面竟也写着账本两字。

摊开在书桌上的那页,用精秀的字写着:“李管妇预支月钱30两银钱”忽地想起那日李管妇被打了30大板后,臀部血肉模糊,面色惨白,最后被四个男丁扔出云院。听打扫庭院的女婢闲聊时,据说有位打扮华丽,风姿绰约的男子给了李管妇20两银钱,李管妇才能吊着一口气没死。

江浸月将屋顶恢复原样,趁着打更的最后一刻进了女婢屋内,床铺上女婢都沉沉睡去,只听得见均匀的呼吸声。江浸月矗立在屋中,挨个数着床榻上女婢的数量,将数字牢牢记在心中才闭上眼睛。

次日清晨,云院喧腾起来。房屋内油灯添了两盏,窗纸透着暖黄,找得小院暖暖的。江浸月捧着木质托盘站在厨房窗口,等着厨子递酒食。

些许是等的时间过长,眼皮开始打颤,江浸月腾出一只手死死掐了一把自己的右腿。

窗户吱呀打开,厨子满脸横肉,冒着热汗将几叠菜放到托盘上。目光落及江浸月一脸疲态、清瘦的脸,叹了口气,转身打开炉火上的蒸笼,将冒着热气的肉馒头轻轻放到托盘上,

鼻尖闻到一股肉香,看到托盘上赫然出现了一只白乎乎的包子,江浸月震惊地看了眼厨子。

厨子大手一挥:“反正也是剩下来的,你不吃就喂狗了。”说完挪动着自己胖乎乎的身体转身扎进厨房。

正院内,爽朗的笑声充斥着整个院内,正在小院里接待其他户曹同撩的云晔和裴昭容将视线转移到正门。

此人圆滚滚的身影抬脚跨过门槛,看到云晔时便扬起手,大笑起来,快步走到云晔深浅一把抱住他,浑圆的肚子结结实实顶在他身上,两只厚实的手掌在他背上猛拍。

云晔忙不迭地笑骂:“崔巍,你个老家伙,一个文官吃的比武将还壮士。”

崔巍松开手,看了眼云晔精瘦的身板:“哈哈哈,进去聊。”

崔巍拉着云晔的衣袖,转身看到裴昭容板着脸,不尽虎躯一震。这裴四娘子,未出阁之前便以泼辣出名,思及此,由衷钦佩云晔能把这尊大佛收下,拯救了无数京城俊俏郎君。

江浸月蹲着托盘跟在其他女婢身后走在正厅的外廊上,便见裴昭容正与一位崔巍的夫人闲聊,崔夫人身旁站着一位年轻男子,站姿挺拔也是一身素衣。而站在裴昭容身后的云奕随在姿态上不输男子,但比他多了份乖巧走进点便能听到四人的攀谈。

裴昭容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年轻男子,笑道:“天下尽有崔临这般聪慧之人,我今儿才算见了!听闻中了进士,如此这般,到叫你父亲好生得意。”

崔临羞涩一笑,做拱手:“多谢裴夫人谬赞,往日在清山书院时,云生便是师傅的得意门生。”

崔夫人也附和道:“是啊,云奕所做诗文,崔临曾向我提及过,颇有灵气。”

裴昭容笑容一僵,斜睨了一眼云奕:“他呀,尽是捣鼓些诗文,上不了台面的。还是得像崔公子一样考取功名才是正道。”

云奕听闻,垂下眼,低头看着地上爬着的蚂蚁。

裴昭容携着崔夫人的手,走进正厅。

宴席上诸位云奕的户曹同撩均落席,江浸月将托盘中的酒食安置在席面上,便候在角落里等着给宾客添酒。

抬眼间,看到对面席位上楼弃端起酒杯放在唇边。一时慌了神,多看了两眼,楼弃似乎也察觉到了炽热的视线,杯中的酒水略微晃动。

杯盏碰撞间,崔巍喝得面红耳赤,手里酒杯都快拿不稳,一把揽过云奕的肩,嬉笑道:“往日同窗之际,你还说不为五斗米折腰,如今升官仕迁倒是比谁都积极。”

一旁的裴昭容见状,立刻吩咐身侧两位女婢道:“崔大人许是醉酒了,快扶到客房歇息。”

女婢一手架起清瘦的云奕朝屋外走去,只是那位搀扶崔巍的女婢尝试了好几次,崔巍还是死死赖在地板上。

裴昭容无奈的摇摇头,向其他宾客礼貌地福身礼,便想着去吩咐厨房做两碗醒酒汤,刚离开正厅,楼弃便放在手中的碗筷,静待了片刻便跟上前。

江浸月自从宴会开始,便没有丝毫空闲,但眼睛始终留意着两人,裴昭容初见楼弃时睫毛微颤,但楼弃却显得从容自若,不时与身侧的官员闲聊。

自她记事起,楼弃便在靖澜从商,听闻楼弃在靖澜的生意越做越大,便有风声说楼弃叛变靖澜,后来岜玛族上至贵族下至平民,一提到楼弃之名人人都会淬口唾沫星子。

比起旁人叔叔在江浸月心中便是极好的,唯有楼弃记得自己的生辰同自己讲从商遇到的喜闻乐见之事,今日看来,楼弃似乎与裴夫人有些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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