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九点飞机在停机坪停下,两人盯着窗外景色,对这一趟沙漠之行充满期待。
天气如蒸笼,江屿感觉他有些后悔了……应该去些避暑的地方,他脑子有病,夏天要来沙漠玩。
打车来到预定酒店,江屿一进门就脱下外套,揉了揉微微汗湿的头发。
他从江时手上接过耳机,塞进耳朵里,舒缓的音乐流进耳朵,穿过骨髓,江时是他炎热夏天的一颗薄荷糖。
“哥,旅游完后你去学车好吗?”
“好。”江屿点头答应。
“我觉得你头发真是剪对了,一点都不热。”
“哥,新疆还是热啊。”江时拿出短裤正准备换上。
酒店里空调开的足,确实凉快了不少。
“别穿短裤,等会还要去拍照,沙子贴到皮肤上才难受。”江屿把行李箱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抬眸提醒道。
“要换衣服吗?”
“要,我们换配套的衣服,我约了摄影团队。”江屿掏出手机看了眼消息,“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江时点点头,停下换衣服的脚步。
阳光照射地面,好似微波烘烤,热得人喘不过气。
白钻反射着太阳光,江屿耳尖泛红。
江屿正准备灌下第二瓶矿泉水的时候,车来了。
“两位上车。”向导拉开车门,招呼两位上车。
“江先生,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有发堵车,在外面热到你们了吧。”向导连连道歉,又把车里的冷气开足了些。
“没事。”江屿含了颗薄荷糖,舌尖抵着下颚说。
“小哥哥,你好白啊。”化妆师diany手里拿着小麦色粉底液往江屿脸上刷。
“谢谢。”江屿嗓音清冷,他快被热得变干了……
“小哥哥,平时都怎么保养皮肤的呢。”diany笑眯眯地,嘴都快凑到江屿脸上去了,“小哥哥,可以加个微信来聊聊护肤步骤吗?”
diany穿着宽松的卫衣,垂落一排流苏,脚下踩着最时尚的大头鞋。
“我不护肤。”
江时坐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嫌恶得皱起眉头。
什么死男人啊,来勾引他哥哥。
“哥,你想穿哪一套?”江时举起两件衣服,故意挤开diany。
diany皱眉提醒道,“帅哥,我还要给你哥哥化妆呢。”
“你化妆就化妆,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江时言语讽刺,漆黑的瞳仁倒映着diany,好似一谭深渊。
看着diany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十四岁小孩藏不住锋芒,浑身长满尖刺,对自己的东西视若珍宝,疯了般不让别人触碰。
“帅哥。”diany的声音软了下来,眨眨眼睛,“我认真化妆了,我真不聊天了!”
“行,”江时冷哼一声,“要是被我发现,你再找我哥哥聊这些不正经的,该怎么办呢?”
“帅哥,我真不不聊了,你去换衣服好吗?”diany真的没招了,太凶了。
江时拿着衣服走了。
“小哥哥,你弟弟好凶哦,伤了我的小心脏。”diany夹着微软哭腔对江屿说。
“哦。”
diany:“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江屿:“加钱?”
diany:“……”
diany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也不再说话了。
江时取下手表,向导默默给江时缠上臂缚,招呼着鹰抓他手上。
江屿瞥了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为啥只有你有鹰啊?”
“哥,可能我比较高吧。”江时微微弯腰,凑近他耳边说。
江屿:“……谢谢。”
拍完照后,江屿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八点了,他还没有吃饭,肚子空空的。
越野车停在酒店门口,江屿摸了把脸颊,转头询问向导,“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吧?”
“去吃东边那条小巷里的大排档吧。”向导指着前面转弯处的巷子。
“好。”江时点点头,牵着江屿的衣袖下车。
晚饭吃到一半,江揽镜闪了个电话,江屿接起。
“夏夏,新疆好玩吗?”
“好玩,小时也在我旁边。”
“钱还够用吗?需不需要爸爸给你们打一点。”
“够了爸,你的副卡里面钱还多呢。”江屿笑着说。
亲人,朋友皆在身边,他又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如愿以偿,幸福如我。
他知道江揽镜努力想要做一个好爸爸,他看出来江揽镜在改变自己。江屿笑了笑,江揽镜从来没有偏袒过谁,他只有尽心尽力地去照顾他们,争取做一个足够好的父亲。
他不怨江揽镜,也不讨厌江时,他恨他自己。
“夏夏,等你拿到录取通知书,升学宴和成人礼爸爸一起给你办了。”江揽镜声音里带着喜,他为他这个儿子感到自豪。虽然这个儿子嘴巴毒,但心肠不坏。
“好,爸爸,注意身体。”
江揽镜挂断电话,江屿盯着壮美风景,心中五味杂陈。
吃完饭后,他们在市区转了一圈,挑了些纪念品回去。
“哥,把这个新疆大馕玩偶带回去给季扬玩。”江时指着桌上巨抽象的新疆大馕饼玩偶说。
“挺符合他气场的。”
“那我买了。”
“买!”
江时付了钱,喊老板简单包装了一下,顺便给季扬发了个消息。
蜂蜜水:季扬哥,我给你带礼物回去了。
季扬:什么礼物?
江时瞟了一眼没回来,他垂眸盯着手表,看着今日运动步数。
腿发酸、发麻,他揉了揉紧绷的小腿,跟上了江屿的步伐。
入榻到酒店已是十点半,江屿摸着黏腻的皮肤,打算先去洗澡。他要是没洗澡,恐怕会把嘎一下子死这。
“小时,你先洗还是我先洗。”江屿礼貌询问江时。
“你先洗把,哥。”江时摸着自己短寸的头发,“我的头发干得快。”
“行。”江屿火急火燎地进了浴室,都没发现自己没拿睡衣。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江时听着,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他坐在空调底下,正对着空调吹,燥热的心慢慢趋于平静,他从江屿外套里摸了一颗薄荷糖来吃。
他哥是薄荷糖,唯一能控制他心的只有他。
他的心情随着他而起伏,他所有的一切情绪感官皆来自于他。
浴室的水声停了,江时的心跳不仅加快。
“小时,我没拿睡衣,你给我拿一下好吗?在行李箱第二行隔间。”江屿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对着房间里的江时喊。
“好的,哥哥。”江时从行李箱把睡衣拿出来,轻轻走到浴室门口。
江屿的睡衣上印着蜡笔小新,他的睡衣跟江屿是情侣款,他偷偷买的。
江时抬手叩响浴室门,“哥,睡衣拿来了。”
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水汽顺着从里灌入,江屿手上带着水,不小心摩挲到江时的手臂内侧。水珠滴到皮肤上,他的手不受控制的筋挛了一下。江屿的手很滑,如洁白无瑕的瓷玉一样,在他身上留下印迹。
江屿穿好睡衣,拿着帕子擦头发,“小时,你去洗澡吧。”
“好。”江时取下手上腕表,随意搁到桌面上。
浴室还带着江屿洗过后的水汽。
外面响起吹风机的声音。
江时拿起喷头,水汽模糊住他的脸。
手臂抵住额头,他用手擦了一下镜子上的水雾,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热水扩张着全身血脉,他喘着粗气,心里想着江屿的脸,手上的动作不禁加快。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一双眼睛楚楚可怜。
江屿吹完头发后,略显无聊,他拿起江时搁在桌面上的手表,想看一下今日的运动步数。
一打开就是江时刺眼的心跳,一百二十四次每分。
两人都在酒店,也没人运动,他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江屿心中存疑。
这块表是他送给江时的,尽管手表早已更新换代,他也没舍得换掉他送的这块表。
江屿研究了一下手表的功能,打算回去给自己也买一块,给江时再换块新的。
他完手表玩了接近十分钟,耍手机耍了半个小时,浴室里的水声还未停。
“小时,你还没洗完吗?”他朝着浴室方向大喊。
“哥,我马上。”江时声音嘶哑,还喘着粗气。
江屿没觉得不对,也没有过问,继续玩起手机。
江时洗了接近一个小时,江屿调侃,“小时,你要把自己搓成白泥灰吗?洗这么久。”
“没有哥,我洗得慢些罢了。”
“睡了吧,明天还要继续去玩呢,保存一下体力。”
“晚安哥。”
“晚安。”
江屿带着江时几乎把大半个新疆都给玩遍了,坐上回家飞机的那一刻,江时还是有些不舍。
这是和哥哥最后一次长时间的双人之旅了。
江屿去外地上大学,他留在重庆读高中。山城,困住了他自由的羽翼,束缚了他的内心。
他想快快长大,可以跟江屿一起并肩站在太阳下,他也可告诉江屿,以后他不需要干任何事,他只需要站在那,江时就会乖乖爱上他。
果冻已经一周没有见到主人了,当江屿拖着行李箱站在别野门口时,果冻就从房间里冲出,扒着他的裤腿,求抱抱。
江屿把行李箱放在一旁,蹲下身子,揉了揉果冻的头,把它抱在怀里。声音里含着笑,“果冻,你想我们了是吧?”
江时看着江屿的动作,默默提上他搁下的行李箱,跟随江屿的步伐,走进别野。
哥,你可以抱抱我好吗?
我也想要爱,想要你唯一的爱。
照片很快就修好了,其实也不需要怎么修,兄弟两都是原图直出。
江屿就着照片发了一组朋友圈,季扬第一个发表评论。
季扬:我也想出去玩,你们为什么不带我。
江屿:你还能玩手机,信不信我打电话告状。
季扬:阿屿,你不乘哦……
江时自然也是看到了朋友圈,他评论了一句,顺便回复了季扬。
江时:其实我每天早上照镜子,镜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帅气的我,坚持被自己帅醒的第1678天。
江时回复季扬:不带你,带你准没好事,不过我给你带了礼物,特别符合你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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