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江时在他身边坐下,“你为什么不问我想考哪所学校。”
“那你想考什么学校?”
“哥,我考清华医学系。”江时双眼眯成一条缝,略带调笑的语气在江屿耳边响起。
“学弟。”江屿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江时决定去做的事情,一百头驴也拉不回来,因为他自己就是一头倔驴。
“学长。”江时笑意绵绵,眼底都藏着笑。
成绩出来后,江时如愿考上清华大学医学系,江揽镜只举办了升学宴。江屿这次没看到时语嫣,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的股份转让合同和领养合同现在还放在保险箱里,他从未想过在上面签字。
到最后两人也没去成天峰山,江时也不好说什么,江屿陪他参加完升学宴后就回学校递交申请了。
申请没批下来,上面说差一个实习证明。
江屿只好去求助江揽镜,江揽镜本来说直接给他开的,可他却拒绝了,在京都公司上了几个月把实习证明拿到手,就回学校继续上课了。
上了大学后,他对人际关系越发把持有度,学院有很多女生都对他表过白,他却一一拒绝,别人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其实他早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知道,他肯定喜欢上江时了,不是犹豫,是肯定。
江时用他的温柔乡一步步瓦解他的冰霜,解冻他的内心,从而达到目的。
江时不择手段,不惧一切后果,只为求他回头。
江屿画完设计稿后,无所事事,上网搜起了沈落井坠楼案的消息。
江屿看着沈落井死亡的新闻,眉心蹙起。
他内心总觉得沈落井和舒曼的死不是意外,他知道,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不知从何查起,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了
大四上半年审批终于下来了,他也在新大一军训里面看见江时了,他身边跟着同学,江时朝他露出笑颜。
江屿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继续跟身边人讨论问题。
大一军训持续了一个月半,江时被晒得黢黑,发缝处都是细密的汗珠。
在去食堂的小道上,江屿身前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他定睛一看,发现是晒得黢黑的江时。
“哥,开学一个月你就没想过来找我吗?”
“最近很忙啊,小时。”江屿叹气。
“哥,那你连我微信也不回吗?”江时举起手机,上面全是他给江屿发的消息。
“可能……没看见吧?”
“你不会是给我开了消息免打扰吧?”江时一语道破真相。
“怎么可能呢,小时。”江屿讪笑两声,“不用担心,你的礼物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还差16天,我就成年了。”
“知道了。”
江时的成年礼就在京市举行,江揽镜邀请了各界名流来给江时举办宴会,现在各界的人都知道江家有两个儿子了,一个不知从哪来的江屿,一个时家的儿子江时。
是夜,华灯初上。
江时举着酒杯朝众人一一恭贺,江屿看着,觉得江时越来越有大人的风范了。
时语嫣出现在江时身边,用温柔的眼神看了看江时,说了句,“小时,生日快乐。”
“时女士。”江时举杯朝她笑笑。
时语嫣自从江时出生后,就远走他乡,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所以他也不知道面前人是他的生母。他只知道,江揽镜跟他说过,他妈妈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
除了这个形容词之外,没有一点描述。
江屿觉得有些乏了,他拿起糕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眼神在人群中寻找江时。
没想到看到熟人了,彦随和彦之安并排站在一起,朝江屿举杯,勾唇一笑。
江时喝得有些醉了,眼神带着迷离,他走到江屿身边坐下,头轻轻靠在江屿的肩膀上。
空气中弥漫着木调鸡尾酒的味道,是江屿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他眷恋,他弥留,他爱恋,他……喜欢。
宴席散场,江屿扶着江时回到房间。
“哥,我成年了。”江时趴在江屿肩膀上,轻轻嘟囔一声。
“我知道。”
“哥,我十八了。”
”我知道。”
礼物被搁在床头柜,里面是一栋别墅的钥匙。
江时沿着床沿坐下,江屿看着江时醉醺醺的模样,准备出去泡一杯蜂蜜水。
“哥,别走。”江时扯住他的衣角,把他用力的往回扯,直至圈进自己怀里。
“哥,你好香。”江时把头埋进江屿脖颈处仔细嗅着,尾音勾出丝丝**。
“江时,你醉了。”
“哥,我没醉……”
江时抬起湿漉漉的双眸,头低下,轻轻堵住他哥的唇。
他慢慢撕咬着,手搭上江屿的腰间,摸着江屿的美人沟。
“哥,你好勾人。”
他吐出的气摩挲着江屿耳垂,复而又吻上江屿的唇。
他舌头抵住江屿的下颚,抱着江屿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眼神里透着清醒,他根本没醉,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他梦寐以求的人,他日思夜想的人,现在终于抱在怀中了。
他顺着嘴唇一路亲上山根照痣,他看见江屿细密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
江屿被吻得怔愣片刻,竟然也没想着推开他。
不知是夜色迷了眼,还是空气中弥漫的酒香,竟让他这般失智。
江屿眼睛里噙满泪水,嘴巴被吻得发红。
“小时。”江屿伸出手试着推开江时的胸膛,他用力,却发现没有起丝毫作用。
江时炽热的胸膛贴近,他掐住江屿的下巴,逼迫他抬头。
眼底充满着疯狂和浓烈的占有欲。
他想把面前这个人融进骨子里,和自己一起在**的泥潭里沉沦。
“哥,呼吸。”江时吻得发狠,右手轻轻拂去江屿脸上的泪珠。
“江时!你喝醉了!”江屿伸出手狠狠扇在江时脸上,江时被打得微微偏过头。
他抬起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又牵起江屿的手,放在被打过的脸颊上,“哥哥,你打,你打我。”
语气可怜又强硬。
“江时,我看你是疯了!”江屿想缩回手,却发现江时抓得强硬,手腕传来刺痛,他轻呵一声。
“哥,对不起。”江时主动松开手,退到床边。
“江时,你喝醉了。”
江屿走到回廊上,揉了下有些肿胀的嘴唇,双手搭在栏杆上,思绪飘荡。
今天晚上的事情他就当没发生,下楼给江时冲了杯蜂蜜水。
喂江时喝下蜂蜜水后,他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他背靠在门上,慢慢滑落到地上,双手捂住脸颊,他不知道他这十四年来都干了什么。是他的错,是他把江时搞成这样的。
他千不该万不该如此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有什么办法去干预呢。
他只有逃离,逃得远远的,让江时不在瞧见他。
外面春光无限,耀眼的阳光照得人心暖暖,江屿抬头看太阳,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旁边跟着导师还有和他一同前去的舍友,笛野。
笛野右手上戴着四条珠链,左手上缠着一条长佛珠,脖子上挂着一个玉牌,听说是家族流传下来的,很灵验。
“江屿,你的宝贝弟弟没来找你吗?”笛野摇了摇手,手上的珠链碰得叮叮响。
“没跟他说。”
“哟,吵架了?”
“没。”
江屿手机震动一下,他举起一看,发现是消失了一年的季扬发的消息。
季扬:阿屿,我终于被放出来了!!!
季扬:出来玩啊!
江屿:我出轨了
江屿撤回一条信息
江屿:我出国了
季扬:我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哪个国家,我去找你玩。
江屿:【位置】
江屿:机场,你要来吗?
季扬:算了,等你落地。
季扬:经我仔细一算,小时是不是今年十八了?
江屿:昨天生日
季扬:我去,我错过了,那我给小时送个啥啊?
江屿:不知道
江屿垂眸看向背包上的挂件,薄荷糖,江时说想他就看看薄荷糖。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伸手抚向薄荷糖,毛很软,边上有手工缝制的线,他突然想明白了,这是江时亲手做的。
他摸索了片刻,隔着毛茸茸的外壳,摸到了一处有些硬的地方。他打开,发现里面掺着一张纸条,慢慢打开,江时凌厉的字浮现在眼前。
“哥,你也许会发现,也许永远不会发现,可你不用担心。
哥,我不是喜欢你,我爱你。”
他揉擦着上面的字,头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请飞往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旅客现在去往13登机口,准备值机。”
机场广播响起,把江屿拉回现实。
他不是早就决定要远离江时了嘛。
不必苦恼,不必纠结,遵循自身**就好。
笛野站起身,拍拍江屿的肩,“我们该走了。”
“走吧。”
我们该去美好的未来。
飞机平稳落地佛罗伦萨,江屿放眼望去,心中怅然若失。
没有他的国都,他的命运会好过一点吗?
天空下着小雨,笛野下机便对着门阀拜了拜,他嘴里念着晦涩难言的语言,手上的佛珠转了一转。
“江屿,你有神徒保佑。”笛野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
“什么意思?”
“没什么,缘分,上天自有定夺。”笛野把佛珠绕回手上,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笛野,我不相信缘。”
笛野笑了笑,没在说话。
一切,上天自有定夺。
北京时间早上九点。
江时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空掉的床边,想起昨晚的触感。
很软,他还想亲。
想亲烂。
江屿今早的飞机他是知道的,他没脸去送机了。
以后偷偷去看他就行,又是一个三年,他还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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