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薄布清浅,帘幕后的人影轮廓被勾勒完整。
滴滴答答,流淌的水声不断,混杂着沐浴露的香气,勾着人犯错。
池萧举着布帘,手上的青筋凸起,叫嚷着想要释放,古人可借望梅止渴,但他却觉愈发烧灼。
残存的理智危如累卵,池萧终于懂得了什么叫酷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池萧额头渗出的细汗滚成水珠,刷地滴落,滑进嘴里,好苦。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不见血的拷打终于临近尾声,唐浔从帘幕后出来,说:“我洗好了。”
“哦,洗得舒”未吐出的字卡在喉咙,哽住,池萧的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尾椎顿时烧燎一片。
只见,唐浔身着他买的睡衣,头发还未来得及擦干,滴落的水珠沿着那好看的脖颈滑入衣襟,弄潮湿了那片清冷白皙的皮肤。
“你现在要洗吗?”唐浔朝池萧走近一步,“我来拿布帘吧。”
犹如悬崖勒马,池萧刷地将布帘背到身后,像是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心迹,再开口时,他嗓子都哑了,“不…不用了,你先回宿舍吧,我一会再洗。”
唐浔被池萧这一番操作弄得满头雾水,犹疑着想再问些什么,却被池萧先一步催促,“我得先去个厕所,一会再洗,你先回去。”
“哦,那你洗的时候叫我,我来给你举帘子。”
听到“帘子”二字,池萧脑中不由浮现那抹瑰丽惑人的光影,背在身后的手越攥越紧,把帘布都捏皱了,嗓音愈发嘶哑,最后,他几乎是用气声应了句“嗯”。
见池萧暂时不需要他,唐浔捡起换下的衣服,转身出了洗手间。
回到宿舍,唐浔吹干头发,又将行李收拾一遍,做完这些仍没等到池萧叫他,不禁觉得疑惑,想着出去看看。
谁知,他刚一开门,就与裹着浴巾回来的池萧撞了个正着。
肌肤相触的一刹,指间被凉意侵袭,唐浔抬眸看向池萧,“你,你这是洗了个凉水澡吗?”
猝不及防的碰触,犹如火上浇油,让池萧的身子麻了半边,他强忍着有复萌态势的燥意,哑声道:“嗯,天太热了,用凉水比较舒服。”
“哦”唐浔点点头,侧身给池萧让出一条道,又问,“那你怎么没喊我去帮你遮帘子?”
池萧根本不敢看唐浔,进屋后背对着唐浔回答:“你刚洗完,我怕再溅你一身水。而且我把灯给关了,外面看不到我。”
“你摸黑洗的?那多不安全,万一滑倒怎么办?”唐浔关上门跟着进屋,来到池萧跟前,“不然下次你先洗,我帮你举帘子。”
“唐儿”池萧转过身,求饶似地,“今晚咱们不提帘子了,好不好?”
“啊?……哦。”反应过来的唐浔脸颊又漫上绯色,他转头安静地爬上床,老实地像个鹌鹑。
深夜降临,忙碌一天的两人终于可以休息。
宿舍灯的开关还是旧式拉绳的,池萧扯着绳结的一端,对唐浔说:“你先躺好,我要关灯了。”
闻言,唐浔立即听话地缩回被窝,只留一颗脑袋在外面,像是古代送入皇上寝宫的妃子,看得池萧又是心头一阵痒。
吧嗒!拉绳拉下,宿舍瞬间陷入黑暗。吱嘎一声,池萧回到床上,他将双手压在头下,睁眼望着天花板。
虽然折腾了一天,但这会儿,他却丝毫没有困意。
夜深人静,各种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窗外的风声、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犬吠,以及不远处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没了床帘相隔,也没了薄布遮挡,那人就在过道对面,他一步就能迈过去。
但,他不能。
那人太珍贵,不可操之过急。
理智与**酣战,对池萧来说,支教生活的第一晚,是一夜煎熬。
翌日七点多,将将睡了三小时的池萧从床上坐起,一片乌青挂在眼下,彰显出他昨晚的不好过。
“昨晚没睡好吗?”唐浔看了,赶紧关切询问。
池萧想想自己那不堪回首的一夜,嗯了声,道:“有些认床。”
说罢,反问唐浔,“你呢?睡得好吗?”
一般而言,初换地方,唐浔总会睡不安稳,但昨晚他却睡得很踏实,睡眠一好,心情也跟着好,唐浔笑着回答:“挺好的。”
“那就好。”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手间。
他们到达时,吴筝已经在里面洗漱了。
“两位早啊!”吴筝吐出牙膏沫,同两人打招呼。
招呼打完,他扭头看到池萧,视线在人脸上定格几秒,哇吼吼!
自认为全都懂了的吴筝凑到池萧跟前,贱兮兮地悄声道:“兄弟,看你这样子,昨晚很是辛苦啊!”
池萧困得头疼,懒得跟吴筝斗嘴,白他一眼没说话。
见池萧没有否认,吴筝变本加厉:“兄弟,虽说你俩这刚好上,难免会把持不住,但也要注意身体啊!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不是?”
池萧本来就烦,吴筝还一个劲地在这叭叭,他抬手给人一肘子,骂道:“滚一边去!”
吴筝捂着肚子一边哎哟叫疼,一边朝唐浔哭诉,“小唐,你快管管他!再这样下去,我都能评二级残废了!”
“嘶”池萧真是觉得这人欠揍,威胁道:“你再不滚,我可以让你评一级!”
吴筝看了池萧一眼,背着手,捋着根本就不存在的胡须,装出一副长辈模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似是真怕变残废,说完这句,吴筝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没了人影。
唐浔的视线由吴筝转至池萧身上,有些疑惑,“他在说什么?”
池萧:“不是什么人话,不用管。”
·
一个小时后,几人吃过早饭,准备一起去县城采买东西。
为方便搬运东西,张小麦从村民那里借来一辆车,到选车座位,吴媛站到池萧和唐浔中间,冲池萧笑着道:“小池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坐。”
“你和他一起坐干什么,去前面和小麦坐。”吴筝阔步走过来,一把将吴媛按进副驾驶,后转头朝池萧弹了个舌,刚想邀功,结果就发现池萧完全没看他。
“哎,看什么呢?”
池萧从远处庄稼地上收回视线,先让唐浔进车,后回答吴筝,“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个人往这边瞅,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闻言,吴筝也扭头看去。
听到两人对话,坐在驾驶座的张小麦也冒出头来,问:“什么人鬼鬼祟祟的?长什么样子。”
池萧:“他戴着鸭舌帽,没看清脸,穿了一身黑。”
张小麦挠挠头,觉得奇怪,“我们这边很少有人戴鸭舌帽的,大家去地里干活一般都是戴草帽,这样不闷汗。”
往庄稼地看了半天的吴筝眯缝着眼,道:“哪有鸭舌帽啊,我咋没看到呢,老萧,你确定你没看错?”
池萧两眼视力均是五点三,看错的概率很小,但为不耽误大家时间,他也没再深究。
车辆启动,几人出发前往县城。
车上,吴筝拿出个小本,记录他们要采买的东西,以免有漏掉的。
“萧总,小唐,你俩要买啥?”
唐浔物欲不高,摇摇头说“没有。”
池萧毫不犹豫地答:“塑料布。”
吴筝在纸上写了两笔,有些疑惑,“你买那玩意儿干啥?”
池萧:“洗澡。”
“那玩意能洗澡?”
开车的张小麦肯定道:“可以的,往里面灌一袋水放到屋顶,晒上一天,等晚上顺上个淋浴头,还挺方便的。”
听完解释,吴筝把字写完,不忘调侃池萧,“不错嘛,兄弟,你很懂得享受嘛!”
池萧懒得搭理吴筝,也绝不会同这人说,他买这个主要是自己毅力不足,他不想遭二茬罪。
·
晚上,有了新式装备洗澡,今晚的洗漱很顺利。
洗漱完毕,池萧躺在床上,没多久,困意就袭上眼眸。
就在他要陷入沉睡时,屋内就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强撑起眼皮,转头看去,对面床上平平,竟是不见唐浔的身影。
池萧瞬间精神,拄臂坐起,借着月光,他终于在墙角找到了那人所在。
“怎么起来了?睡不着吗?”
唐浔压低声音,回道:“宿舍有老鼠,我想把它弄出去。”
“有老鼠?在哪呢?”闻言,池萧立即从床上下来,开灯走到唐浔身边,“你先回床上,我来抓它。”
许是被亮光惊到了,池萧的话音刚落,噌的一下,一只一掌多长的大老鼠就越过两人,直奔唐浔床铺而去,连拉带尿给人霍霍了一床。
看着他精心准备的情侣四件套被糟蹋,池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抓了张纸,几步过去一把擒住老鼠,拎着尾巴就出了门。
几分钟后,池萧回到宿舍,此时,唐浔正在收拾被弄脏的床铺。
他看着那满是脏东西的床单,眉头瞬间皱起,走过去拉住唐浔的手,道:“这老鼠身上不知有多少细菌,今晚别睡你这了,来我床上凑合一晚吧。”
“没关系的,把被单被罩拆了就行。”
“怎么?嫌弃我?” 池萧的眉头蹙得更紧,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见人这样,唐浔不好再拒绝,“那好吧。”
为免唐浔掉床,池萧让人睡里面,他拦在外面。
不过,床只有一米宽,两人睡还是有些挤,唐浔便改平躺为侧卧。
池萧等唐浔躺好,抬腿也上了床,霎时间,两人的距离不足一掌。
虽然之前两人也有过同床,但那时两人关系未明,相距也没这般近。
此时,没有关系障碍,亦无过道相拦,唐浔的气息就近在咫尺,与他的相互交错。
池萧手掌慢慢攥紧,内里的燥意比昨晚更甚。
片刻,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透过月色,眼前人鼻尖的小痣愈发清晰。
啪!克制的弦彻底绷断,理智被**掩埋,池萧伸手一把将人捞入怀中,滚烫的身体触及那寸寸肌肤,瞬间燃得更旺。
唐浔原本都要睡着了,被池萧这么一抱,又被烫醒过来,感受到身边人的温度,唐浔小心询问,“你…你怎么了?”
池萧将脸贴在唐浔颈间,有些答非所问,“你鼻尖右侧有颗小痣,你知道吗?”
“嗯。”唐浔眨了下眼,极轻地应了一声。
池萧稍稍松开些唐浔,与人目光交汇,又问:“那你知道它在日光和月光下有何共同点吗?”
唐浔被池萧弄得也有些乱神,只能顺着池萧的问题答:“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
掺着烫意的话音落下,床板吱嘎一声,池萧猛地贴首过去,吻住了那抹勾他心魄的芳泽。
唐浔没料到池萧会直接过来,眼睫颤了两颤,后慢慢闭上眼眸,乖乖地由着池萧。
池萧也没想到唐浔会这般配合,顷刻间,更浓烈的欲|火被这意料之外的惊喜诱出,他强势地握住唐浔的双手,逼人与他十指相扣,结果这样还是杯水车薪,他便翻身上去,将人压在身下。
裹身的睡衣被扯开,光滑的肌肤露出,池萧顿时像个贪婪的野兽,想吮血食肉,发疯般地想掠夺想占有。
唐浔被牢牢地禁锢着,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有些害怕,但他不想逃。如果刀俎是池萧,那他甘为鱼肉。
只是,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些,更没有什么经验,所做的一切都太生疏,笨拙又慌乱。
“唐浔”池萧的声音已哑得不像话。
“嗯”
“怎么这么听话?”
池萧用双臂支起上身,看着唐浔问。
刚才没觉得有什么,这会被直截了当地问,唐浔就有些害羞了,扭头避开视线。
池萧无声地笑了下,后翻身躺回去,接着双臂一用力又将唐浔抱到自己身上。
一瞬之间,眼前天旋地转,唐浔趴在池萧的胸膛上,有些懵。
池萧伸手刮了下唐浔的鼻尖,像是带着几分醉意,道:“今晚不弄,洗澡水用完了,一会儿不好清理。”
意识到池萧说的是什么,唐浔红红耳根,要从池萧身上下来,却被池萧制止住。
“所以,你现在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吗?”
唐浔反应几秒,想到是什么问题,他被这人按着亲了个痛快,哪有时间去想那个。
池萧似是也没非要唐浔说出个答案,问完就把人放回床上,恢复成面对面侧卧的姿势,只是相比一开始,多了一个他把手搭在人家腰间的动作。
“不管是日光还是月光下,我都好喜欢你的小痣。”
闻言,唐浔抿抿被亲的发麻的唇,将脸埋进了被窝。
随后几天,他们按照提前安排好的课表给同学们上课,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来到周末。
自从来到这里,他们还没腾出空闲逛下周边。
周六一早,吴筝就拉来张小麦给他们当导游。
“小麦兄,我们今天就跟着你啦!”
张小麦:“吴哥,我们这不是景区,没什么著名景点,不过附近有座无名山,你们要去逛一下不?”
吴媛学着张小麦的口气,道:“山上有什么好玩的不?”
张小麦看了眼吴媛,腼腆地笑了笑,道:“好玩的没有,倒是有座看卦很准的道观。”
吴媛眼睛一亮,接着问:“看卦很准?看姻缘吗?”
张小麦摸摸脖子,道:“看的。”
听到这,吴媛立即转头看向池萧,“小池哥哥,咱们去道观,好不好?”
池萧没答,而是转头看向唐浔,问:“想去道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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