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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绣娘请愿·强穿嫁衣

残阳把林府的飞檐染成血红色,看着就丧气。陈婶终于踉跄着摸到绣楼门口,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半条袖子,怀里紧紧揣着块染布——上面硝石混着绛血粉的痕迹像道狰狞的疤,是从谢家族老那里拼死抢来的,差点没了命。

“姑娘……快开门!”她叩门的手指在发抖,指节磕在门板上,发出“咚咚”的轻响,“染材里的硝石……遇明火就炸,盐商想在婚礼上……炸我们!”

门“吱呀”开了条缝,林芸的脸在阴影里白得像纸,一把将陈婶拽进来,银剪“咔哒”锁上门:“怎么弄的?伤成这样!”她摸出桑根膏,往陈婶的伤口上涂,药膏碰到血,发出“滋啦”的响,陈婶疼得皱了眉。

“被族老的暗探打的,他们想抢染布证据。”陈婶咳出一口血沫,往染布里塞了张字条,“青砚说,让你把这布藏进嫁衣……抛给百姓看,他们会信的,能揭穿盐商的阴谋。”字条上用染血的指尖写着“未时二刻,西仓见”,墨迹晕得厉害,像在哭。

林芸将染布往嫁衣内衬缝,针脚走得又快又密,把硝石痕迹藏在牡丹花瓣的褶皱里,没人会发现:“您先躲进暗格,别被盐商的人找到。”她往妆台后推陈婶,那里是娘当年藏绣谱的地方,安全得很:“等风头过了……”

“别管我,先顾你自己!”陈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老茧磨得人疼,“老夫人说,雀金绣的传人,得护住绣娘们的活路,不能让盐商得逞。”她往林芸手里塞了把银剪,正是当年林芸娘用过的那把,剪刃还亮着:“藏好,能救命,别丢了。”

窗外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像有很多人过来了。林淮山带着四个家丁闯进来,玉扳指在烛台上敲得急促:“芸儿,该梳妆了,盐商的轿子快到了!”他的目光扫过陈婶,脸色沉下来:“把这婆子拖下去,别污了姑娘的嫁衣,不吉利!”

“爹!她是娘的旧人,不能动!”林芸挡在陈婶身前,嫁衣的金线在烛光里泛着冷光,“您要是动她,我就不穿嫁衣!让盐商的轿子空等!”

“你娘的规矩,早就该破了!”林淮山忽然扬手,一掌掴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漫开时,林芸看见他眼底的红——是宗族长老的压力,是盐商的威胁,是这吃人的规矩磨出来的狠,真让人心寒。

家丁扑上来时,陈婶猛地将林芸往暗格推:“走!别管我!”自己却迎着家丁撞过去,怀里的染布掉在地上,硝石的白粉末撒了一地,亮晶晶的。林芸被推进暗格的瞬间,听见陈婶的痛呼声混着“火折子”“硝石”的字眼,然后是“咚”的闷响——陈婶被打倒了,林芸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再次睁眼时,林芸发现自己躺在梳妆台上,丫鬟正按着她的头梳头,金簪子狠狠插进发髻,疼得她眼前发黑。铜镜里映出张陌生的脸,脂粉遮不住颊边的掌印,嫁衣的盘扣勒得脖子发紧,第三颗扣眼里的毒线硌着锁骨,像条冰冷的蛇,恶心得很。

“爹呢?他去哪了?”她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刚被打了一巴掌,还疼。

“老爷在前厅陪宗族长老,说要商量婚礼的事。”丫鬟的手在发抖,“大长老说,您要是不穿嫁衣,就……就把绣坊的姐妹都发卖到官营绣坊去,再也回不来了。”

林芸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抓起银剪——不知何时被陈婶藏进了发间,冰凉的。她借着丫鬟梳头的掩护,飞快地在嫁衣内侧刻字,用针尖划下极小的痕:“盐商私吞漕运银三百两,仿御用色,藏西仓第三排!”刻到“仓”字时,指腹被针尖扎破,血珠滴在痕上,像给字镀了层红,看得更清楚。

“姑娘,该上轿了!盐商的轿子到门口了!”林淮山的声音在门外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别逼我动手,不然对你对绣坊,都没好处!”

林芸被架出绣楼时,正撞见卖花婆被两个家丁按在地上,竹篮翻了,桑枝撒得满地都是,三长两短的枝桠摆得格外显眼——是“危机,需拖延”的意思。“让她们走!别伤了婆婆!”林芸忽然挣开家丁,往卖花婆手里塞了个桑蚕茧,“告诉青砚,按原计划,我会在拜堂时……动手,别等我!”

话没说完,就被家丁堵住嘴,布条勒得嘴角生疼。她被塞进花轿的瞬间,瞥见林府门前跪着黑压压一片人——是绣坊的姐妹们,手里举着没绣完的帕子,帕角的“桑枝缠藤”纹在残阳里闪,像片摇摇晃晃的火把,亮得人心头暖。

“放了我们姑娘!别逼她嫁盐商!”张婶的声音最响,她刚从牢里被赎出来,额头还带着伤,“要嫁你们嫁,我们不做盐商的狗!”

宗族大长老的拐杖往地上一戳:“反了!都给我抓起来!私闯林府,按族规处置!”官差的刀鞘撞着石板,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可绣娘们谁也没动,膝盖在青石板上跪出“咚咚”的响,像在敲丧钟,敲得人心慌。

花轿的帘子被放下时,林芸摸出藏在发髻里的银剪,剪尖在掌心转了转——若毒线没能起效,她就用这剪子拼了!轿外忽然传来卖花婆的吆喝声,混在乐声里格外清晰:“桑芽嫩哟——三斤换一两银哟——”

是暗号!三斤换一两,是“暗探换班了,安全了”。林芸往轿外抛了个桑蚕茧,里面裹着陈婶给的染布碎角,刚好落在个穿青布衫的少年手里——是谢青禾扮的,她腿上的伤还没好,走路一瘸一拐,却死死攥着茧子往西仓跑,跑得飞快。

喜乐声炸响时,林芸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镜中的新娘眼底藏着把银剪,嫁衣里裹着染布证据,扣眼里缠着能索命的毒线。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滴在第三颗盘扣上——幽蓝的毒线遇着泪,竟泛出点暖金的光,像极了谢青砚染线时的颜色,暖得人心头亮。

她知道,未时二刻快到了。那些藏在暗处的硝石、毒线、账册,那些跪在门前的绣娘,那个在西仓等着的染匠,还有这一身浸了血与泪的嫁衣,都在等着那一刻——等着用一场烈得灼人的火,烧断这缠了半生的金丝,烧出条能让后来人走的路,再也不用被规矩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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