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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族老窥染?账册避险

桑树林的晨雾还没散,像笼着层薄纱,连呼吸都带潮意。谢家族老的拐杖 “笃笃” 敲着染坊废墟,把寂静敲得发颤。他佝偻着背,藏青长衫下摆沾着胭脂红粉末 —— 是昨天从盐商那儿拿的 “信物”,说能让谢青砚的染材显形,真当谁都傻。

拐杖尖在染缸碎片间扒拉,突然停在刻着雀纹的桑树下:“这小子,倒会藏!” 树皮上的刻痕还新鲜,是谢青砚的笔迹,跟他娘当年的手法真像。

族老蹲下身,假装系鞋带,指尖在树根划了个十字,心里打着算盘:二十年前谢家染坊失火,是他跪着求盐商借的银子,现在盐商要个染方抵债,本就是天经地义。可摸着树皮上的雀纹,指腹竟有点发颤 —— 这是谢青砚娘亲手刻的,当年还给他缝过桑蚕帕子。

“族老怎么在这儿?” 谢青砚的声音从桑树林外飘过来,手里提着个空染材罐,罐口滴滴答答淌水。族老慌忙把装胭脂红的瓷瓶塞进袖管,转身时拐杖撞翻了碎瓷:“哦,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毕竟是自家人。” 眼睛却盯着染材罐,罐口的金粉闪了闪,是绛血染的痕迹,错不了。

“不用麻烦族老,我自己能行。” 谢青砚把罐子往身后藏了藏,不想给他看,“我还得熬染材,就不陪您了。” 转身时,故意让罐口的金粉蹭在桑树干上,留了道淡金的痕 —— 告诉林芸 “染材动过了,赶紧转移”。

族老望着他的背影,拐杖尖在十字记号上碾了碾,心里有点乱:“青砚娘,对不住了。” 风卷着桑枝掠过耳边,像在说些陈年旧事,可盐商的欠条还在袖管里发烫,压得他喘不过气。

绣楼的窗棂刚透进光,林芸就看见桑树干上的淡金痕,指尖的破口又渗血,滴在绣绷的白缎上,晕出的红刚好落在 “并蒂莲” 的芯上,像颗血珠。“谢青砚的暗号,染材被标记了,得赶紧转移账册!” 她心里急,手也快,从床板暗格摸出《雀金绣变式图谱》。

账册残页夹在 “蝶翼暗针” 那页,茜草汁写的 “盐商五月私吞漕运银三百两” 刺得人眼疼。林芸抽出银剪,把残页剪成细条,每条不过指宽:“刚好能藏进帕子的缠枝纹里!”

这方帕子是昨天卖花婆送的,粗麻布绣着桑蚕,是外围绣娘常用的样式。林芸挑出最细的赤金线,把账册纸条顺着桑蚕腹纹绣进去,针脚密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对着太阳斜着看才看得见,娘教的‘腹语绣’真管用!”

绣到第三只桑蚕,丫鬟的脚步声近了:“姑娘,谢家族老派人来,想借《雀金绣变式图谱》看看!” 林芸的心猛地提起来 —— 族老突然借谱,肯定是盐商的主意。

她摸出片没绣完的桑枝帕子,故意绣错三针:“让他先拿这个去,图谱我还在补,没弄好。” 帕子上的错针是给谢青砚的暗号:“族老不可信”,让他别上当。

送走丫鬟,林芸把藏账册的帕子卷进桑枝捆 —— 桑枝是今早新采的,还凝着晨露。她用 “缠枝针” 把帕子固定在最粗的枝桠里,针脚顺着桑皮走,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样就安全了!”

她往窗棂补了道斜痕 —— 三道横、三道竖、加一道斜,是 “账册转移了,走桑枝这条路”,希望谢青砚能看见。

卖花婆来取桑枝时,竹篓里多了个青布包,装着给外围绣娘的丝线。“张婶她们等着练新针脚,急着用呢。” 她弯腰搬桑枝捆,指尖在最粗的枝桠上捏了捏,摸到针脚的凸起,就知道帕子藏在这儿:“姑娘放心,我一定送到。”

林芸的指尖在她手背上划了道半弧 —— 是 “半齿” 暗号的变样,提醒她 “路上有危险”。卖花婆点了点头,把竹篓扛上肩,桑枝捆压得她踉跄了一下,却把帕子护得稳稳的。

出了林府巷口,卖花婆故意往染坊废墟走。果然,巷尾桑树丛里窜出个戴獐绒帽的人,是盐商的暗探,袖口沾着胭脂红粉末:“老东西,扛的啥?” 刀鞘撞着竹篓,桑枝的晨露溅在他靴面上。

“都是练针的桑枝,您看,没别的东西。” 卖花婆慌忙放下竹篓,手在桑枝上乱摸,故意把最粗的枝桠露出来,枝上的帕子被桑皮遮住,只看得见绣的桑蚕。暗探踢了踢竹篓,没发现异常,骂了句 “晦气”,转身往染坊去了,总算糊弄过去。

卖花婆松了口气,重新扛起竹篓,才发现手心被桑枝刺得出血,血珠滴在帕子藏着的地方,跟账册残页的茜草汁融在一起,像给那些字镀了层血衣,看得心里发酸。

谢青砚在临川河边熬染材,看见卖花婆的竹篓从桑树林钻出来,往城东织坊巷晃,桑枝的影子拖得长,最粗的枝桠始终对着他:“账册到了,得赶紧接应!”

他往染材罐里撒了把绛血粉,液体立刻泛出熔金的光:“这是新改的染法,加了点临川河的淤泥,夜里能发光,跟林芸窗棂上的印子一样显眼。” 远处的官船在河上晃,盐商的人盯着往来织工,可他们不知道,真证据正藏在桑枝里,往全城织工手里传。

未时的日头正毒,晒得人头晕。林淮山带着盐商的管事进了绣楼,管事的指甲在账册上划着,声音像磨过的砂纸:“林老爷,盐商大人说了,三日内交不出雀金绣新样,不仅断桑蚕,还要收回绣坊的地契!” 眼睛却盯着窗棂上的刻痕,看得林芸心里发紧。

“新样得用谢家的绛血染,可他们的染坊……” 林芸故意顿住,看林淮山的反应。林淮山的玉扳指敲得急促:“商籍贱户的东西,不用也罢!” 眼睛却往窗外瞟,文峰塔下的桑树林里,卖花婆的竹篓正往织坊巷去,像条游向深海的鱼。

管事冷笑:“林姑娘怕是不知道,谢家族老已经答应了,拿到染方就送我们一份!” 往林芸手里塞了张纸条,用胭脂红写着 “合作,保你绣坊无事”,味儿冲得人晕,跟染坊废墟里的胭脂红一模一样。

林芸把纸条往烛火里一送,火苗立刻窜起幽蓝的光:“盐商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雀金绣的规矩,不用外人教。” 看着纸条烧成灰,心里痛快得很。

管事的脸沉了沉,转身对林淮山道:“林老爷,您最好想清楚!” 林淮山没说话,只是盯着窗棂上的刻痕,玉扳指在掌心转得飞快,心里肯定在打鼓。

暮色漫进染坊时,谢青砚把最后一批染好的金线藏进桑树根,线在夜里泛着淡金的光,像撒在地上的星。他往绣楼望,窗棂的刻痕渐渐隐去,只有最粗的那道还亮着 —— 是林芸在说 “账册安全了,别担心”,放心了。

织坊巷的油灯下,卖花婆把藏着账册的帕子递给张婶。张婶的指尖抚过桑蚕腹纹里的字,突然红了眼:“老夫人说得对,这些字,早该让全城织工都瞧见!” 她把帕子塞进织布机暗格,梭子穿过经线的 “沙沙” 声,像在复述那些被克扣的桑蚕钱,替她们喊冤。

绣楼里,林芸摸着窗棂上的刻痕,晚风带着染坊的苦香飘进来,混着账册残页的茜草味,像在说些不能让规矩听见的话。她知道,盐商的威胁还在,族老的背叛还在,可只要针脚里的字还在,桑枝还往织坊巷晃,总有一天,能把锁着她们的规矩,绣成一道透风的网。

远处的文峰塔上,最后一缕光落在砖雕牡丹上,谢青砚补的绛血染在暮色里泛着红,像给花芯点了点血。他摸出怀里的染方册,页脚的雀纹在光下闪,像在等着和谁的绣线缠在一起,抵过这漫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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