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逸不仅舒舒服服地霸占了702的沙发,还吃了许怀谦一半的晚饭。
吃完饭许怀谦收拾完卫生,又看了一个小时论文决定出门夜跑。于逸则一直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直到许怀谦出门的动静把他惊醒。
“跟我一起夜跑吗?”穿着运动服的许怀谦换鞋时随口问了一句,问完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结果就见于逸在沙发上躺直了伸了个懒觉,准备翻过身继续睡。突然,呲啦一声,有细碎的撕裂声传来,猫猫头有些懵逼地抬起头望向声源处,自己尾巴的方向。
——唉,沙发怎么那么大一道口子。
于逸僵硬了片刻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进入婴儿般的安详睡眠。
当然是装的!
许怀谦耳朵也不聋,还看到了于逸掩耳盗铃的蠢样,手上动作不知不觉也停了,静默了半晌,他面无表情继续换鞋。
“咔哒。”
房门被关上,一墙之隔的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于逸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跳起来,脑袋瓜子凑近刚刚抓破的位置,竟然抓破了差不多五厘米长的口子。
于逸看了下自己的爪子,裂开嘴露出一个惊悚的笑容。
他的爪子也太厉害了吧,竟然睡着也能这么锋利,改明儿挠挠铁板试一试。
乐够了,于逸终于对着褐色皮质沙发上那道新增的口子发愁。他把许怀谦的沙发抓破了咋办,是装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呢?
可真难啊。
于逸蹦下沙发跑到阳台上跳上窗台往下看,发现许怀谦还在楼下热身,动作怪里怪气的。他推开窗户,直接从7楼跳了出去,悄无声息地落在绿化区的一棵树上。
许怀谦对身后的视线毫无所觉,他已经做好准备工作,调整呼吸慢跑了起来。
南江市的平均海拔1800米左右,早晚温差不算特别大,但晚上也比白天凉爽许多。夜风习习,带来附近学校门口那条美食街的各类食物香味,许怀谦不得不选择了一条人流量少些的路。
夜跑的时候思维很自由,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刚才沙发被挠破的声音,不禁有点头疼。
于逸眼见许怀谦越跑越快,不慌不忙跳了几步,视线牢牢锁定了他。
许怀谦胸膛起伏,额头脖子和露出来的手臂肌肤都越来越红,汗水慢慢从额间发梢渗出来,一滴滴滚落。他摘下眼镜,拉起衣摆擦了一把额头。
于逸那张猫猫脸突然变得及其愤怒或者说嫉妒。
为什么许怀谦这个弱鸡会有腹肌?还有六块?他一爪子能掀飞许怀谦十个,但是他却没有腹肌?难道是因为他兽形是猫,所以人形也是全身软肉么?
于逸地下头往腹部看,成功看到自己吊着微微晃悠着,一看就特别软乎的原始袋。
这不公平!
于逸停下来一屁股坐在树干上,对着自己的腹部怨念横生。
许怀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眯着眼睛朝着四处张望了一圈,又重新戴上眼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这才继续夜跑。
树梢上的于逸愤然刨树,将树干刨得呲啦呲啦掉木屑。
黑暗又安静的这一段人形道路中,两帮的绿化带中突然传出奇奇怪怪的声音,身在其中的夜行虫类们的鸣叫声都停滞了片刻。
突然,于逸鼻子动了动,好像闻到了熟悉的臭味,又抖了抖耳朵专注听,还有汪汪汪的犬吠。他毫不犹豫地抛弃掉许怀谦调转方向沿着声音追了出去。
因为距离比较近,于逸都没怎么加速就到了地方。
“汪汪汪汪……”夜幕中,一条体型壮硕的阿拉斯只有后半边屁股露在灌木丛外面,前面大半个身子加正奋力刨着泥巴坑。
它刨几下就艰难地直立起身子往地上又扑又咬,还时不时摇头晃脑打个喷嚏,露出巨大的上下四排犬齿,口水甩得到处都是,显得越发狰狞。而被它钻了个洞的灌木丛也被压断了好多枝叶,草地上的草皮也被拱开了不少,看着满地狼藉。
最近经常在这附近打转,于逸轻易就认出了阿拉斯加刨的地方,就是他之前掏过的刺猬洞。
可这头阿拉斯加发出的动静比他当初要来得势在必得多了,四周都是它刨出来的黄色泥土,连自己的狗头脖子身上都沾满泥巴还裹着几片撕烂的碎叶。
于逸听到了坑洞深处,那只刺猬发出呀呀呀的惨叫,还有点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他啧了一声,从树下跳了下来。
阿拉斯加立即察觉到了陌生来客,它暂停了刨刺猬洞的动作,好奇地偏头打量。发现来者只是是白猫后,它眼中流露出越发亢奋顽皮的目光。
这条大狗已经顾不上刺猬了,干脆从灌木丛钻进草坪里面,对着于逸尾巴摇得飞快:跟我玩跟我玩~
只是它摇了好久尾巴,却见于逸始终不搭理他,逐渐有些不满起来,屁股高高撅起,前肢趴伏,快速而急促地小幅度左右移动,这是主动攻击的前兆。
可于逸还是没躲开的意思,于是阿拉斯加越发兴奋了,它后腿一绷,身子瞬间弹起朝着于逸扑过来。
于逸就这么看着这条狗的动作,在它扑到他面前时,伸出爪子,抽了对方一下。
“嗷呜~”阿拉斯加惨叫一声,咚地一声栽倒在地,身体还在草地上滑行了一下才停下来,砸飞不少草屑泥巴,瘫倒在地上好半天没有站起来。
死了?于逸看了下自己的爪子,他有用这么大的力气么?
他慢悠悠踱着步子过去检查,阿拉斯加发觉它的靠近立马翻身站了起来,只是很快又夹着尾巴整个匍匐在地上,低着嗓门发出像小狗一样尖锐的讨饶声。
于逸斜睨着它,装傻充愣的怂包蛋。
正此时,不远处有人听到了狗叫的动静大声叫唤着:“旺财旺财,你丫就知道跑,那天撞死你丫得了。”听着声音还有点焦急,但也不多。
刚刚还腆着脸讨饶的阿拉斯加瞬间又气势十足地站起来,对着于逸汪汪汪的叫,现场表演了一把什么叫狗仗人势。
本来都打算走了的于逸又转身回来,挥舞着爪子,呼呼一套猫拳招呼。
“嗷嗷嗷嗷嗷……”旺财发出一阵惨叫,重新趴在地上求饶。
任飞鸿拿着新的牵引绳,顺着声音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一只大白猫对着他家那头在家里家外都耀武扬威,打遍附近小孩无敌手的蠢狗脑袋猛抽。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意,“哈哈哈,叫你丫平时得瑟,现在连只猫都打不过。”
旺财发现主人来了,赶紧夹着尾巴往这边逃,于逸已经完事了,偏头瞄了来人一眼,几下攀上刺猬洞旁边的那棵树。
任飞鸿发现白猫走了,自己也笑够了,才把旺财的脑袋薅过来借着不那么明亮的光线打量了下,然后他沉默了。
旺财脑袋顶上两只耳朵中间竟然秃了好大一块,倒是没什么明显伤口。任飞鸿看了下几米远的那棵树,伸手用力拍了旺财一巴掌,“叫你丫招惹人家。”
这也奇了,他还第一次见这么会拔毛的猫。
任飞鸿将牵引绳重新给旺财套上,边套边骂:“你丫都学会咬断牵引绳了是吧,今天就算是给你长个教训,以后要是再跑恐怕就不是秃了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被套狗的剁了吃肉。”
旺财刚刚被它爸拍了一下还有点不敢相信,它都被欺负惨了,它爸不仅不帮他报仇,还打它?
“汪呜汪呜~”旺财拉长嗓门惨叫,然后又被扇了两下狗头:“叫个屁叫,你丫扰民了知道吗?”
呜……旺财我啊,命真苦啊~
任飞鸿掏了掏耳朵握住旺财的狗嘴筒子,看到周围的犯罪现场,气得又扇了几下,“你丫天天吃那么多,养出一身牛劲儿就为了搞破坏了是吧。这么大一地方你老子我得赔多少钱。”
旺财哪里听得懂人话,不懂为什么又挨打,想扯开嗓子再抒发一下狗生凄惨,结果忘记自己嘴筒子被它爹握住,奋力张嘴,却一口咬着了自己舌头:“呜呜呜呜,呜呜……”
我爸打我,好惨~
旺财干脆躺在地上打滚,边滚边嚎,夜空中格外凄惨的狗叫声再次爆发,间或还能听到人声,“关我什么事,你自己要乱嚎,咬着舌头活该。”
“呜呜呜~”就是你。
“行了别叫了,回去给你啃根鸡脖子补补。”
“呜呜~”两根
“你丫别得寸进尺,看看你这一身脏得,给你洗澡又要花上几大百,鸡脖子减半。”
“呜唔~”不行
树上的于逸,就看到最后这个人掏出个手机打了电话,让人帮忙查一些这附近的绿化带是哪个部门在负责。然后连拖带拽地把地上那条都一百来斤了,还只知道捣乱和耍赖的阿拉斯加弄走了。
啧,真不知道城里这些人养这种狗有什么用,不能看家护院还得给它们擦屁股。
于逸看着越走越远的一人一狗嗤笑了声,继续低头看着地上草地被刨出来的坑,静静地等着刺猬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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