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小测还没来得及出成绩，第一次月考就如约而至，老师讲课太慢，进度堪堪追上。刚开始考试半个小时，考场里哈欠连天的也不困了，笔走龙蛇，考场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林昭写完最后一道大题，抬头看了眼窗外。梧桐树的影子斜斜地投在走廊上，已经是下午了。伴随着机械女声汇报考试结束，她冷厌地背上书包走出考场回到自己班，一进门就被周晓晓扑了个满怀：“昭姐，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你做出来了吗？之前没出过这题啊”
林昭微微偏过头，似乎想躲避班里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哀嚎，但并不妨碍周晓晓看出她心情很好：“算出来了，范围零到四百和四百到八百”
周晓晓简直破涕为笑：“我也是这个数！等会我去和呆呆对答案。”呆呆是班级里数学最好的男生陈析的绰号，此时正在和另外几个男生对生物。
林昭很浅地笑了一下，班里的同学都知道她只对周晓晓笑，召尧可谓是他们班名头最响亮的cp之一：“我去趟厕所。”
厕所隔间的门被猛地推开时，阮眠正往脸上泼冷水。
水珠顺着她红肿的右脸滑下，混着未干的泪痕，在洗手池里溅出细小的水花。镜子里的人影狼狈不堪——嘴角开裂，眼角淤青，校服领口还沾着母亲指甲刮出的血痕。
门锁咔哒一响。
阮眠抬头，从镜子里看见林昭反手锁上了厕所的门。
"精神有问题？"林昭的声音很淡，像在讨论一道错题。
阮眠没回答，只是攥紧了洗手池边缘，指节发白。
林昭走近一步，阴影笼罩下来："我在问你。"
阮眠的呼吸开始急促。耳边又响起母亲尖锐的咒骂，幻听和现实重叠，让她分不清站在面前的究竟是林昭，还是又一个即将挥下巴掌的幻影。
"说话。"
——啪！
林昭的巴掌落在她左脸上，力道不重，却足够让她耳鸣。阮眠偏过头，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尝到铁锈味。
"周末跟我去医院。"林昭淡淡的垂下眸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塞进阮眠的校服口袋，"下午五点，学校后门。"
阮眠终于抬头，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凭什么？"
林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冷酷的笑："不来，我就给你妈打电话。"
她顿了顿，又补充："告诉她，你女儿在天台想跳楼，还要拉着班级的优等生一起，我会报警。"
阮眠的瞳孔骤然紧缩。
林昭没再废话，转身拧开门锁。临走前，她回头瞥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阮眠，声音轻得像叹息："微信号在纸条上，加我。"
门关上后，阮眠才慢慢展开那张被攥皱的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笔迹锋利得像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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