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把照片发给陈阳:“是我爸的工作证,他当年真的拍下了染法记录!”
陈阳看着照片,点了点头:“我明天陪你一起去。不管这个人是谁,我们都要把这份记录拿回来,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念想,也是‘蝶绕花’的重要传承。”
月光爬上竹架,洒在染缸里,靛蓝的染料像一片星空。林墨知道,关于父亲和“蝶绕花”的秘密,即将被揭开。而那些藏在纹样里的故事,那些关于守护与传承的信念,会像这染缸里的染料一样,永远鲜活,永远温暖。
院坝里,大家还在忙碌着,王芳和妇女们在给盲盒贴商标,小周在调试新的包装机器,苏晴和栏目组的人在整理拍摄素材,李奶奶和李师傅在教年轻的学徒辨认染料。林墨站在染缸边,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忽然明白,非遗传承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一群人的坚守。
她拿起蜡刀,在一块新的布片上轻轻勾出蝴蝶的轮廓,月光下,蝴蝶的翅膀仿佛正在展开。她知道,盲盒上线只是一个开始,“蝶绕花”的故事,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只要这些热爱手艺的人在,只要还有人愿意把蜡染布放进生活里,这份传承就会像这满院的蝴蝶一样,飞向更远的地方,飞向更光明的未来。
深夜,林墨躺在床上,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来自海外的邮件,发件人是之前张雯提到的欧洲非遗经销商:“我们观看了您的直播,非常欣赏‘蝶绕花’的手艺和故事,希望能与您合作,将这份美丽的非遗文化带给欧洲的消费者,我们承诺尊重原纹样和手工技艺,不做任何简化和改动。”邮件附件里,是一份详细的合作方案,条款公正,充满诚意。
林墨看着邮件,忍不住笑了。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布片上,那只刚勾好的蝴蝶,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正要振翅飞翔。她知道,新的机遇已经到来,而那些关于非遗的守护与传承,终将在新时代的土壤里,绽放出最绚烂的花朵。
晨雾把镇口的老邮局裹成了水墨画,青石板路上的露水打湿了林墨的帆布鞋。她攥着父亲的工作证照片,指腹反复摩挲着照片上父亲年轻的笑脸,陈阳拎着相机包跟在身后,镜头盖擦得锃亮:“别紧张,我查过了,这个老同事叫周建明,是当年和你爸一起跑摄影的,现在在镇上开照相馆,口碑很好。”
邮局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柜台后坐着个戴老花镜的老人,手里正擦着一台老式胶片机。听见动静,他抬头看向林墨,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你是秀兰姐的孙女?和你爸年轻时一模一样。”他放下胶片机,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皮盒,“我是周建明,等你好多年了。”
铁皮盒上印着“黔溪摄影队”的字样,打开的瞬间,一股樟脑丸混合着胶片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整齐码着几卷胶卷,最上面放着本磨破封皮的笔记本。周建明指着胶卷:“这是你爸失踪前交给我的,说要是他没回来,就等你接手蜡染时再给你。”
林墨的手指抚过胶卷外壳,上面有父亲熟悉的字迹:“蝶绕花·传承”。周建明翻开笔记本,里面全是父亲的拍摄记录,最后一页画着染缸的草图,旁边写着“双蝶戏花,需以心为引,以情为媒”。
“当年我们一起进山拍非遗素材,你爸听说黔溪村有失传的蜡染纹样,非要绕道去看看。”周建明给林墨倒了杯热茶,“进山第三天遇到暴雨,我们走散了。我在山洞里躲了两天,出来后只找到他留在石头上的标记,还有这盒胶卷和笔记本。”他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直到前几天看了你的直播,才知道你真的接了秀兰姐的班。”
林墨捧着热茶,指尖的温度终于回暖:“我爸他……有没有说过‘双蝶戏花’的事?”
“怎么没说?”周建明从铁皮盒里拿出张泛黄的纸条,“这是他写的拍摄提纲,第一条就是‘记录双蝶戏花完整染法’。他说你奶奶和张雯外婆当年创这个纹样,是为了纪念村里互助度过饥荒,两只蝴蝶代表两家人,花是黔溪村的金银花——那是当年唯一能换钱的作物。”他顿了顿,“你爸还说,这纹样里藏着你奶奶的一个秘密,和你爷爷有关。”
陈阳突然插话:“周叔,这些胶卷能洗出来吗?我带了专业设备,咱们现在就试试。”他打开相机包,露出一套复古胶片冲洗工具,“我爸以前就是洗胶片的,我从小跟着学。”
周建明眼睛一亮,立刻关了邮局门:“楼上就是我的暗房,走!”暗房里挂满了老照片,其中一张是父亲和周建明站在染坊前的合影,背景里,年轻的奶奶和张雯外婆正举着染好的布片笑。林墨指着照片:“这是‘双蝶戏花’第一次染成的时候吧?我奶奶日记里写过,那天全村人都来庆祝了。”
胶片在显影液中慢慢浮现出影像,第一张就是奶奶和张雯外婆勾纹样的场景。蜡刀在布片上翻飞,两人头挨着头低声说笑,阳光透过竹窗落在她们发梢上。林墨忽然发现,奶奶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子,和自己现在戴的一模一样——那是母亲传给她的嫁妆。
“这张是你爸拍的最后一张。”周建明指着刚洗出来的照片,画面里是暴雨前的染坊,父亲正举着相机拍染缸,缸边放着半块刚染好的“双蝶戏花”布片,布角有个特殊的记号。林墨凑近一看,记号和李奶奶带来的布片上的一模一样。
“这个记号是我爷爷的名字缩写。”林墨突然开口,“我妈说,爷爷在我爸小时候就去世了,是奶奶一个人把我爸拉扯大。”她指着布片上的记号,“原来‘双蝶戏花’不仅是两家人的情谊,还是奶奶对爷爷的念想。”
周建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你爸说过,你爷爷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当年为了保护学生,在山洪里去世了。你奶奶创这个纹样,就是想让孩子们记住,有人用生命守护他们。”他从抽屉里拿出个银哨子,“这是你爸留给你的,他说要是遇到危险,吹这个哨子,黔溪村的人会来帮你。”
银哨子上刻着只小蝴蝶,吹起来声音清亮。林墨把哨子攥在手里,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衣柜里见过这个哨子,当时母亲说,是父亲的“护身符”。眼泪滴在显影液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我一直以为我爸是为了拍风景失踪的,原来他是为了记录非遗。”
“你爸常说,非遗不是死的纹样,是活的故事。”周建明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失踪前说,等把‘双蝶戏花’的故事拍下来,就回家陪你妈和你。他还说,你从小就喜欢跟着奶奶玩蜡刀,将来肯定能把这手艺传下去。”
离开邮局时,晨雾已经散去。陈阳手里拿着洗好的照片,突然停住脚步:“你看这张照片的背景,有个穿蓑衣的人,是不是李师傅?”照片里,染坊门口站着个年轻的身影,正帮奶奶抬染缸,虽然看不清脸,但身形和李师傅很像。
林墨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张雯打来的:“林墨,你快回来!镇上的文创园送生产线来了,还有欧洲的经销商视频连线,说要看看咱们的染坊和纹样!”电话里传来机器的轰鸣声和王芳的笑声,“盲盒的包装都快做完了,妇女们说要给你个惊喜!”
赶回染坊时,院坝里已经热闹成了集市。几台崭新的裁布机摆在角落,文创园的技术员正教小周操作;王芳领着妇女们坐在竹架下,手里拿着印有“双蝶戏花”纹样的包装纸,正往盲盒上贴手工签章;李奶奶和李师傅站在染缸边,正和视频里的欧洲经销商打招呼。
“林墨老师,您终于回来了!”视频里的经销商马克举着个蜡染杯套,“我在胖橘的直播里看到这个,立刻就被吸引了。这种有温度的手艺,在欧洲肯定会受欢迎。”他身后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国非遗产品,“我们保证,所有产品都标注‘中国黔溪手工蜡染’,不做任何简化。”
林墨把刚洗好的照片放在镜头前:“马克先生,这是‘双蝶戏花’的故事。我奶奶和张雯外婆用这门手艺帮村里度过难关,我父亲为了记录它的故事失踪,现在我们把它做成盲盒,是想让更多人知道,非遗是跨越国界的温暖。”
马克看完照片,郑重地说:“我愿意和你们签长期合作协议,不仅代理销售,还会在欧洲举办‘蝶绕花’非遗展。另外,我们可以资助你们建非遗传习所,让更多年轻人学习这门手艺。”
挂了视频,张雯抱着一堆新设计的纹样草图跑过来:“林墨,你看这个‘传承三代’系列,我把你奶奶、你和将来的小宝贝都画成了蝴蝶,寓意手艺代代传。”草图上,三只蝴蝶翅尖相连,组成一朵盛开的金银花,旁边写着“以爱为引,以艺为承”。
李梅从厨房端来一大盆粽子,粽叶上印着小小的蝴蝶纹样:“这是用板蓝根汁泡过的粽叶,蒸出来的粽子有草木香。我和镇上的超市谈好了,端午前把‘蝶绕花’粽子上架,包装用咱们的蜡染布。”她给林墨剥了个粽子,“你爸以前最爱吃我包的粽子,要是他在,肯定会说咱们墨墨有出息。”
林墨咬着粽子,甜香混着思念涌上心头。她掏出手机,给父亲的手机号发了条消息:“爸,马克先生要帮咱们把‘双蝶戏花’带到欧洲,周叔把你拍的照片还给我了,你的心愿实现了。”
手机屏幕刚暗下去,就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是周建明发来的:“你爸失踪前,在山洞里留了句话,说‘染缸里的染料会沉淀,但人心不会’。他还说,要是你遇到困难,就去染坊后院的老槐树下找找。”
林墨立刻拉着陈阳往后院跑。老槐树枝繁叶茂,树下有块松动的青石板。陈阳撬开石板,里面藏着个陶土罐,罐子里放着一本线装的染布秘籍,封面上是爷爷的字迹:“双蝶戏花·完整染法”。
秘籍里详细记录了“双蝶戏花”的染制步骤,从板蓝根的种植、染料的发酵,到蜡刀的打磨、纹样的勾绘,每一步都配有插图和注解。最后一页是奶奶写的话:“此艺传女不传男,非重男轻女,乃因女子心细,能将情感融入纹样。今传于墨墨,望你以爱为墨,以艺为笔,让蝶绕花永远飞翔。”
李师傅凑过来看完秘籍,感叹道:“当年秀兰姐说‘双蝶戏花’有完整染法,我还以为是传说。现在看来,这门手艺能传下来,全靠你们一家人的坚守。”他指着秘籍里的插图,“你看这个‘露水染’技法,只有在清晨的露水中染布,蝴蝶翅膀才会有晶莹的光泽,我学了三十年,都没掌握精髓。”
林墨按照秘籍里的方法,在清晨的露水中泡好布片,拿起蜡刀勾纹样。阳光透过露水落在布上,蜡刀划过的地方,仿佛有细碎的光在跳跃。李奶奶站在一旁看着,突然说:“这才是真正的‘双蝶戏花’,有灵气,有温度,和你奶奶当年染的一模一样。”
盲盒上线前一天,《非遗之光》的专题报道播出了。节目里,林墨讲述着“双蝶戏花”的传承故事,李奶奶教妇女们勾纹样,张雯设计新系列,陈阳拍摄非遗素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生活的热爱。节目最后,苏晴对着镜头说:“‘蝶绕花’不仅是一门手艺,更是一种精神,它告诉我们,只要坚守初心,非遗就会永远鲜活。”
节目播出后,“蝶绕花”盲盒预售链接瞬间被抢空。订单从全国各地涌来,还有海外华人留言,说要批量购买盲盒,送给身边的外国朋友。小周拿着订单表跑进来,激动地说:“林姐,咱们的订单排到年底了,文创园说要再给咱们加两条生产线,还帮咱们申请了‘国家非遗保护项目’。”
傍晚,夕阳把染坊染成了暖金色。林墨和张雯站在染缸边,看着妇女们将染好的布片装进盲盒。陈阳举着相机,正在拍摄这热闹的一幕。李奶奶和李师傅坐在竹椅上,给孩子们讲“双蝶戏花”的故事。李梅和周建明在厨房忙碌,笑声混着饭菜香飘满整个院坝。
林墨突然觉得,父亲从未离开。他拍的照片、留的胶卷、说的话,都化作了染缸里的染料,沉淀在岁月里,滋养着“双蝶戏花”的成长。她拿起蜡刀,在一块新的布片上勾出第四只蝴蝶,翅尖朝向远方,寓意着“蝶绕花”将飞向更广阔的世界。
这时,陈阳突然放下相机,走到林墨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林墨,从大学时我就喜欢你,看着你为‘双蝶戏花’奔波,我既心疼又骄傲。我愿意陪你一起守护这门手艺,陪你把‘双蝶戏花’带到全世界。你愿意嫁给我吗?”
盒子里,是一枚用蜡染纹样做的银戒指,蝴蝶的翅尖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像染缸里沉淀的星光。林墨的眼泪掉下来,落在布片上,晕开了小小的一片蓝。她用力点头:“我愿意。”
院坝里突然响起欢呼声,王芳领着妇女们撒起了染着蝴蝶纹样的彩纸,李梅抹着眼泪笑了,李奶奶和李师傅鼓掌叫好。陈阳把戒指戴在林墨手上,阳光透过戒指,在布片上投下一只飞舞的蝴蝶。
林墨看着戒指,又看了看满院的人,突然明白,“双蝶戏花”的传承,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事,而是一群人的坚守与热爱。她举起戴着戒指的手,对着染缸喊道:“爸,妈,奶奶,我做到了!‘双蝶戏花’会永远飞翔!”
染缸里的靛蓝染料泛起涟漪,仿佛是祖辈们的回应。夕阳下,满院的蜡染布像蓝色的海浪,蝴蝶纹样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爱、坚守与传承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才刚刚迎来最精彩的篇章。
深夜,林墨躺在床上,翻看爷爷的染布秘籍。突然,一页纸掉了下来,是父亲写的信,字迹有些潦草,应该是在暴雨中写的:“墨墨,等你看到这封信,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了。但你要记住,手艺是根,爱是魂,只要你守住初心,‘双蝶戏花’就会永远活着。另外,爸爸在欧洲有个老朋友,他叫安东,是做非遗保护的,要是你有机会去欧洲,一定要去找他,他会帮你的。”
林墨握着信,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打开手机,搜索“安东 欧洲非遗保护”,立刻跳出一张照片,安东正和马克站在一起,背景是欧洲非遗展的海报。她给马克发了条消息:“马克先生,你认识安东先生吗?他是我父亲的老朋友。”
不到一分钟,马克就回复了:“安东是我的老师!他经常提起你父亲,说他是‘最懂非遗的摄影师’。我们正计划邀请你下个月来欧洲参加非遗论坛,安东先生也会来,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林墨看着手机,突然笑了。窗外的月光照在染缸里,靛蓝的染料像一片星空,无数只“蝴蝶”在星光中飞舞。她知道,下个月的欧洲之行,又会有新的故事等着她,而“双蝶戏花”的传承之路,也会越走越宽,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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