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云刚走到膳食房门口，就见两个外门弟子正踮着脚往灶台边探头，手里还捧着个缺了角的瓷碗。见他来了，两人吓得一哆嗦，瓷碗“哐当”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仙、仙尊！”弟子们慌忙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我等不是故意偷懒，是、是闻着灶上飘来的香味……”
风清云眼尾扫过灶台。铁锅里正蒸着什么，白雾从木盖缝隙里钻出来，裹着股甜糯的桂花香，没看地上的碎瓷，只淡淡道：“今日加的荤菜呢？”
管事从里间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把长勺，额上挂着汗：“回仙尊，刚炖好的灵鸡汤，这就给各院分过去。”他偷偷往灶台瞥了眼，“方才冬祈月师姐带着江师弟来借灶台，说、说要切磋厨艺……”
“切磋厨艺？”风清云走到灶台边，伸手掀开木盖。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笼屉里码着十数块桂花糕，米白的糕体上嵌着金黄的桂花，边缘还带着点焦痕，显然是火候没掌握好。但那股子甜香却格外扎实，带着点烟火气的暖意。
“仙尊要尝尝吗？”管事小心翼翼地问。
风清云没说话，指尖刚要碰到一块，就听院外传来脚步声。江鹤九端着个青瓷盘从月亮门走进来，盘子里也放着几块桂花糕，只是形状比笼屉里的更规整些。他抬头撞见风清云，脚步一顿，慌忙低下头：“师、师尊。”
冬祈月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块没吃完的糕，见了风清云忙敛衽行礼：“师尊。”她咬了口糕，眼尾弯起来，“鹤九哥哥手艺真好，比山下铺子卖的还香！”
江鹤九头垂得更低了，手指攥紧了瓷盘边缘。
风清云收回手，目光落在冬祈月手里的桂花糕上，慢悠悠道：“哦？比落云镇的还香？”
冬祈月一愣，随即笑道：“师尊也去过落云镇？那里的桂花糕确实有名，不过江师弟做的多了点烟火气，倒更暖心些。”她说着，转头看向江鹤九，“鹤九哥哥，不如明日你教我做吧？正好给师尊也尝尝。”
江鹤九猛地抬头，眼里闪过点无措，又飞快低下头：“……好。”
风清云看着他那副紧张得像只受惊小鹿的样子，忽然觉得方才那点饿意淡了。他转身往外走，留下句“荤菜尽快分下去”，走到门口时，听见身后冬祈月笑着问江鹤九：“你这桂花蜜是哪来的？挺特别的。”
然后是江鹤九极轻的声音：“……后山采的。”
风清云听完他的话，转身就走了。
【007：“宿主，你就这么走了？不吃了？”】
“不了。”风清云踩着石阶往下走，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明日他们也会做，还会给我尝尝，期待一下，明日吧。”
【007：“……合着你还真惦记上了？”】
风清云没再理它。次日天刚亮，风清云早早的就起了床。
他推开殿门时，冷冰峰的晨雾正绕着廊柱打转，霜白的长发被风掀起几缕，垂落在肩头。左眼下的黑痣藏在面具阴影里。
【007：“宿主，江鹤九和冬祈月已经在膳食房了，正蒸第二笼桂花糕。”】
风清云踏着石阶往下走，白色衣袍扫过带露的青苔。
很快就来到了膳食房，远远就看见冬祈月正踮脚往笼屉里看，江鹤九站在灶台边，手里攥着块湿布。
“师尊！”两人见他来了，忙停下动作。江鹤九手里的湿布差点掉在地上，慌忙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身后笼屉里刚蒸好的桂花糕——这次边缘没焦，米白糕体上的桂花像撒了层碎金。
冬祈月笑着捧起一盘：“师尊，您尝尝？江师弟特意多放了些后山的桂花蜜。”
风清云的目光落在那盘糕点上，面具下的眉头微挑。他伸出右手去接，袖口滑落时，食指与无名指间的朱砂痣在晨光里亮了亮。
“放下吧。”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们先去演武场，今日的早课该开始了。”
冬祈月愣了愣：“可这桂花糕……”
“我自会处理。”风清云打断她，视线扫过灶台边的小板凳，“这里留着就好。”
江鹤九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跟着冬祈月行了礼，转身往外走。两人的脚步声渐远后，膳食房里只剩下风清云一人，还有笼屉里慢慢散出来的甜香。
他走到灶台边，终于能尝尝这桂花糕了。
风清云拿起一块桂花糕。面具遮住了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
指尖捏着温热的糕体，他微微侧过身，背对着门口，另一只手轻轻掀起面具，飞快地咬了一小口。
糯米的软糯混着桂花的清甜在舌尖散开，带着点山野里阳光的味道。他嚼了两下，007好吃的嘞。
【007：“……我又吃不到，而且至于吗宿主？吃块糕还得躲着人。”】
“你不懂。”风清云又咬了一口，声音有点含混，“这叫保持仙尊的神秘感。”他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白发，指尖蹭过面具边缘，“再说，总不能让他们看见我吃东西的样子是吧。”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他动作极快地带上面具，转身时已恢复了那副清冷模样，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江鹤九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油纸包，见他转身：“师、师尊，我忘拿东西了。”
风清云抬眸，看不出情绪：“嗯。”
江鹤九飞快地从灶台角落拿起油纸包，转身要走时，目光扫过风清云手里的桂花糕，脚步顿了顿。他看见仙尊垂着的右手，那枚朱砂痣在晨光里格外显眼，而那半块桂花糕的边缘，似乎沾了点白色的面具粉末。
“师、师尊觉得……味道如何？”他小声问，头埋得更低了。
风清云看着他露在灰布衣外的脖颈，那里还带着点少年人的单薄。他嚼了嚼嘴里的糕，慢慢道：“尚可。”
江鹤九猛地抬头，眼里闪过点光亮，又慌忙低下头，攥着油纸包跑了出去。
风清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桂花糕，忽然觉得方才那句“尚可”，说得有点太冷淡了。
他又咬了一口，这次嚼得慢了些。
冷冰峰的风从窗棂钻进来，掀起他的白发，拂过面具上的褶皱。远处传来演武场的练剑声，混着桂花香漫进膳房，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活气。
【007：“宿主，你嘴角沾着糕渣了。”】
风清云抬手，用指尖轻轻擦过面具下缘，声音里带着点笑意：“知道了，知道了，反正，也没人看见。”
风清云把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吃完，指尖沾了点糯米的黏意。他对着灶台边的铜盆净了手。
笼屉里还剩下不少桂花糕，米白的糕体在渐浓的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他唤来管事，让其分与各院弟子，自己则转身离开了膳食房。
冷冰峰的晨雾已散了大半。风清云拾级而上，白色衣袍扫过干燥的石面，带起细微的尘土。
回到峰顶的听雪殿时，殿门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他推门而入，殿内陈设简单，只一案一榻，墙角燃着安神的檀香，烟气袅袅，在晨光里拉出细长的线。
风清云正对着铜镜调整面具，指尖抚过边缘的冰裂纹路——他从13岁带起，到现在18岁了，这面具戴了快十年，连呼吸都带着凉意，偏偏原主清绝仙尊视若珍宝，说是戴惯了摘不得。
“摘不得才怪。”他对着镜子里的白影撇撇嘴，“明明是怕摘了面具，那帮女修的情书能把冷冰峰淹了。”
【007：“宿主又在说大实话了。不过说真的，你左眼下那颗痣和手上的朱砂痣，在原著里可是‘白月光’标配，多少修士为了见一眼，把破云宗的门槛都快踏平了。”】
“得了吧，我现在就盼着收徒大典赶紧来，好让我把这面具换了——白绫蒙眼总比捂得满脸汗强。”
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千叶的嚷嚷声，比檐角的水声还热闹：“清云师兄！清云师兄！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风清云无奈地扶额。这千叶，仗着是百几真人最小的徒弟，也是最小的峰主，整日里没个正形，偏生最黏他这个“清云师兄”。
“进来。”他扬声应道，重新摆出那副清冷模样。
千叶掀帘而入，身上还带着山涧的湿气，怀里却抱着个锦缎包裹的小笼子，笼子里隐约有白绒绒的东西在动。他几步跑到风清云面前，献宝似的打开笼子：“当当当当！幻水灵狐！我在迷雾森林捡的，刚出生没多久，你看它多乖！”
一团雪白的小狐狸从锦缎里探出头，九条尾巴细得像棉线，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风清云，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软声，竟顺着千叶的胳膊爬下来，颠颠地跑到风清云脚边，用脑袋蹭他的靴面。
风清云的目光在狐狸身上顿了顿。原著里这段他记得清楚：千叶偶然救了这只幻水灵狐，明知清绝仙尊从不养灵宠，却硬要塞过来，没想到这狐狸一眼就认了主，成了后来风清云的小跟班。
【滴——检测到稀有灵宠“幻水灵狐”，符合原著剧情线，生存值无波动。提示：幻水灵狐可模仿人形与招式，忠诚度100%，为宿主重要助力。】
“胡闹。”风清云嘴上说着，脚尖却没动，任由小狐狸在他脚边打转，“我冷冰峰不养闲物。”
“它才不闲呢！”千叶急了，蹲下身想把狐狸抱回来，小家伙却灵活地躲开，反而顺着风清云的衣袍往上爬，最后蜷在他的臂弯里，九条小尾巴牢牢圈住他的手腕，像戴了串白绒手链。
“你看你看！”千叶指着狐狸拍手，“它跟你亲！这幻水灵狐一生只认一个主，肯定是跟你有缘！师兄你就收下吧，你看你这殿里除了雪就是冰，有它暖手多好！”
风清云低头看着臂弯里的小狐狸，指尖不小心触到它温热的肚皮，小家伙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竟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正好舔在那枚朱砂痣上。
他心里忽然软了一下。穿来这书中世界这么久，除了系统的机械音，还没人对他这么亲近过。
“留下吧。”他终是松了口，声音依旧平淡，却抬手摸了摸狐狸的脑袋，“叫什么名字好？”
“叫雪球！”千叶脱口而出，“你看它白得像雪球！”
小狐狸像是听懂了，在他怀里蹭了蹭，尾巴晃得更欢了。
风清云没反驳。雪球，倒也贴切。
千叶又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西南峰的趣事，才被风清云以“修炼要紧”打发走。殿内重归安静，风清云把雪球放在案上，看着它追着自己的影子跑，忽然觉得这冷清的听雪殿，好像多了点人气。
【007：“宿主刚才摸狐狸的时候，嘴角又翘了。还好有面具没人看见，不然人设又要崩。”】
“要你管。”风清云戳了戳雪球的尾巴，“反正就我们俩，放松会儿怎么了？”
雪球“嗷”了一声，化作一道白影，竟变成了个巴掌大的小狐狸版“风清云”——戴着迷你白面具，手里还叼着片柳叶当剑，学得有模有样。
风清云被逗笑了：“你这小东西，还挺会模仿。”
接下来的几日，风清云走到哪儿，雪球就跟到哪儿。他去演武场巡视，雪球就蜷在他的肩头，冷不丁对着偷懒的弟子龇牙；他去丹药房查药材，雪球就跳上药架，用爪子扒拉那些年份足的灵草，像是在帮他挑拣；就连他打坐休息时，小家伙也会趴在他腿上上，九条尾巴随着他的灵力波动轻轻摇晃。
这日风清云正在指点弟子练剑，忽闻九霄峰传讯，说掌门楚飞南召集各峰主叙叙旧。他叮嘱弟子们自行修炼，带着雪球往九霄峰去。
刚到九霄峰山脚，就撞见风尘迎面走来。风尘是楚飞南的亲传弟子，性子沉稳如松，见了风清云便拱手行礼：“清云师叔。”
“掌门在殿里？”风清云问，肩头的雪球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风尘。
“在呢，莫师叔和周师叔也到了。”风尘的目光在雪球身上停了停，忍不住笑道，“师叔竟养了灵宠？这幻水灵狐倒是稀罕。”
“千叶送的，推脱不得。”风清云淡淡道，指尖却下意识护住肩头的小家伙。
两人刚走到九霄殿门口，就听见楚飞南爽朗的笑声从殿内传来：“清云可算来了！快进来，就等你了！”
风清云掀帘而入，殿内已是人声鼎沸。掌门楚飞南坐在主位，花白的胡子笑得翘起来；沉夕峰主莫情夕一身红衣，正和碧山峰主周诗诗说着什么；莫情夕身后站着两个弟子，其中穿粉裙的少女见他进来，眼睛瞬间亮了——正是梅花山庄的大小姐，梅雪。
在原著中梅雪了解过风清云，对他仰慕爱慕之情，为什么是仰慕爱慕呢？还不是因为他长的好看，梅雪还见过清绝仙尊没戴面具时候的画像，但最后没个好下场，因为对“风清云”爱慕，所以男主也把她嘎了，梅雪的姐姐——梅雨婷这个倒挺识货，知道抱男主大腿，最后也会成为男主的后宫。
风清云目不斜视，对着楚飞南拱手行礼：“掌门。”
“快坐快坐，千叶这回有事，暂时还来不了。”楚飞南招手让他到身边坐下，满眼慈爱，“清云好些日子没见，冷冰峰的弟子们长进如何？”
“尚可。”风清云落座，肩头的雪球跳到他腿上，蜷成一团白绒球。
莫情夕挑眉看来：“清云这性子，也就这灵狐能治得了。前几日我听弟子说，你给冷冰峰的弟子加了荤菜？这可不像你会做的事。”
“弟子修炼耗损心神，”风清云端起茶盏，遮住面具下的表情，“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练剑，传出去丢的是破云宗的脸。”
周诗诗把玩着手里的玉串，轻笑一声：“还是清云想得周全。不像我那碧山峰的梦琴，整日追着灵蝶跑，我说她两句，她还说要向你请教剑法——说你十三岁成剑仙时，剑法里带着蝶翼的轻盈。”
【滴——检测到女主之一“梦琴”，当前与宿主无直接互动，与男主江鹤九无明显交集，剧情线正常。】
风清云握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梦琴，碧山峰的弟子，原著里也是江鹤九的红颜知己之一。
“胡闹。”他淡淡道，“剑法在于心，不在于形。”
正说着，梅雪忽然走上前，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木盒，脸颊微红：“清云师叔，这是我爹新炼的‘凝露膏’，能滋养剑修的经脉，我想着……”
话没说完，风清云腿上的雪球忽然炸了毛，九条尾巴竖得像小旗杆，对着梅雪龇牙咧嘴，还跳到木盒上，用爪子把盒子推得老远。
殿内瞬间安静了。
风清云：“？？”
【007：“！！！雪球这是在护主啊！它肯定是知道梅雪的意图了！”】
“别闹。”风清云低喝一声，伸手把雪球捞回来按在怀里，“区区灵宠，不懂规矩，让梅师侄见笑了。”
梅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捏着裙摆小声道：“没、没关系……”
楚飞南先笑了起来，打破了尴尬：“这幻水灵狐倒是护主得紧！清云，你这灵宠可比你通人情多了。”
莫情夕也跟着打趣：“可不是嘛，知道帮主人挡桃花。”
风清云抱着怀里还在哼唧的雪球。这狐狸，倒是比他会处理这些麻烦。
说笑间，楚飞南说起了正事：“今日叫你们来，是来叙叙旧的大家都知道，对吧？”见无人回话，楚南飞也觉得有点尴尬，“咳咳，各峰都报了些好苗子，尤其是冷冰峰的江鹤九，听说清云还赏了他青锋剑？”
风清云抬眼：“按门规行事罢了。那弟子虽根基薄弱，但性子坚韧，是块可塑之才。”
“哦？”楚飞南有些意外，“你竟会夸人？看来这孩子确实不错。”他转向风尘，“风尘，你前几日去冷冰峰，见过这江鹤九？”
风尘点头：“见过，在演武场练剑到深夜，剑招虽生涩，但眼神很亮。只是……”他顿了顿，“晨景安似乎总找他麻烦。”
“晨景安那边我已敲打过人。”风清云道，“冷冰峰的弟子，若连这点磨砺都受不住，也不配留在破云宗。”
他嘴上说得严苛，心里却在盘算，有掌门和风尘留意到江鹤九，晨景安那帮人总该收敛些了。
叙旧结束后，风清云抱着雪球往冷冰峰走。刚到半山腰，雪球忽然从他怀里跳出来，化作个小小的白影，竟模仿起他戴面具的样子，用尾巴在脸上扫来扫去，逗得风清云忍不住笑出了声。
【007：“宿主，我觉得它有点傻傻的。”】
“你这么说，我好像也有点觉得。”风清云弯腰抱起雪球，指尖点了点它的鼻子，“没想到你还挺有用，以后就当我的‘挡箭牌’吧。”
雪球晃了晃尾巴，用脑袋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呜咽声。
回到冷冰峰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风清云路过膳房，忽然闻到一阵甜香，像是桂花糕的味道。他脚步一顿，循着香味走到后厨，竟看见江鹤九正蹲在灶台边，手里捧着个粗瓷碗，碗里是刚蒸好的桂花糕，冒着热气。
冬祈月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块手帕，正帮他擦额角的汗，眼里带着笑意：“鹤九哥哥，你这手艺真好，比山下点心铺的还香。”
江鹤九低头把碗往冬祈月面前推了推：“祈月要是喜欢，都、都给你……”
风清云赶紧带着雪球躲到廊柱后，心脏砰砰直跳。
【007：“宿主，你这偷看的样子，像极了操心的老父亲。”】
“什么老父亲，”风清云目不转睛，“这叫观察剧情进展！你看他俩，多般配！”
【滴——检测到男主江鹤九与女主之一冬祈月感情上升，＋40生存值，当前1540】
风清云欣慰道：“这生存值终于能动一动了。”
雪球忽然从他怀里跳出去，化作个和江鹤九一模一样的小身影，也学着他低头递碗的样子，逗得风清云差点笑出声。
等那两人走远了，才带着狐狸从柱子后出来。望着江鹤九和冬祈月并肩离去的背影。至少，有只懂他心思的狐狸，有个在慢慢变好的男主，还有……吃不完的桂花糕在等着他蹭。
【007：“宿主的目标能不能远大点？比如想想怎么在收徒大典上，用白绫蒙眼拿前三？”】
“急什么，”风清云抱着雪球往听雪殿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还有两年呢。再说了，我可是清绝仙尊最年轻的剑仙，拿个前三还不是手到擒来？”
雪球似懂非懂地晃了晃尾巴，九条白绒绒的尾巴在风里飘着，像拖着一团团会发光的云。
冷冰峰的后山有处天然温泉，泉眼藏在松林深处。
原著中的“风清云”也会在这里放松，但没过多久，这里就会被雪覆盖，成为这冰天雪地中的背景板。
蒸汽常年缭绕，风清云在一开始就想来这里泡一泡的，但迟迟没有时间，这一天，风清云处理完公务，见天色尚早，便带着雪球往温泉去。
温泉周围砌着青石，水面泛着淡淡的暖意，松针偶尔落在水面，被蒸汽熏得微微打卷。风清云摘下纯白面具，随手放在石台上，左眼下的那颗黑痣在水汽里若隐若现，银白色的头发在水面隐隐发光。他褪去外袍，刚要踏入泉中，雪球忽然从他怀里跳出来，化作个白绒绒的小球，滚到面具旁，用爪子把面具往他这边推——这狐狸，竟还记着他平日戴面具的习惯。
“就你多事。”风清云失笑，弯腰把面具往石缝里塞了塞，“这里没人，摘会儿面具怎么了？”
雪球歪着头看他，忽然化作他的模样，也学着他褪袍的动作，只是九条尾巴碍事，缠成一团乱麻，逗得风清云笑出了声。
他踏入温泉时，温热的泉水漫过腰际，连日来维持人设的紧绷感瞬间松了大半。雪球跳进水里，化作原形游到他身边，用尾巴轻轻扫着他的胳膊，像是在撒娇。
“小雪球，安分点。”风清云捏了捏它的耳朵。
突然岸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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