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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欠收拾

电话打通的一刹那,路翎低垂脑袋,视线盯在微亮的屏幕上,眉宇间缠绕的阴霾也随之消散无影,轻轻勾起唇角,他的眼里也浮现出笑意。

心田也泛起细细密密的柔情。

不出一秒,他就被不耐烦的“你谁”二字击打得胸膛阵痛,轻微向后趔趄一下,路翎身形不稳地晃了下,他的眉间挤出一道深深的皱儿,笑容转瞬收敛。

电流冰冷的滋滋声不规则地突响,路翎屈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座机上,忽明忽暗的五彩灯光落在他的面庞,斑驳他秀气的眉眼和面部轮廓。

“尤袤,”他叫他,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嗓音透出冬日的冰冷,“你是欠收拾吗?”

话一出口,他浑身的情绪如一锅沸水,骤然炸开,已经控制不住地倾泻。

“我才离开一周,你他妈就把我的声音忘得一干二净了?你真有能耐。”

路翎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路翎鲜少说脏话,这倒是第一遭,可见气得不轻。

睡眼惺忪的尤袤盘腿坐在床上,懵懂地握住手机,半夜被吵醒的烦躁刚通过一通劈头盖脸地痛骂减轻。

闻言,他愣神地眨眨眼,眼前的迷蒙和朦胧渐渐消散,片刻后,他后知后觉地睁大眼睛,瞳孔骤然一缩。

握紧手机时,他心中暗骂一句操,谁能想到对面那人是路翎啊?!不是说不让带电子设备吗?

怎么挽救?他是真睡懵了,迷迷糊糊的,没怎么留心声音,只是在听到时,心里确实泛起一阵微妙古怪的感觉,他还困着就没深究......

于是,酿成大祸!

他悻悻地笑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像要把它嵌入耳膜,听到电话那头带着愠怒的呼吸声,尤袤张开嘴,磕磕绊绊的,带着歉疚地说:“我...”

“我刚刚没有反应过来。”

话是这么说,可他内心暗自腹诽,午夜一点多打来电话,搅扰人的清梦,你还有理了?

路翎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脾气,竟然扯出一丝轻笑。

尤袤无声滑了滑喉结,瞪大双眼,露出疑惑的神采,这是怎么了?川剧变脸?

路翎笑意不减,甚至很是欣慰道:“以后有不熟悉的号码打给你,你就这个态度,别理,知道吗?”

尤袤皱起眉,不懂路翎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原因,索性不想,他应和地点点头,再三保证,说他谨记在心。

江城正在下雨,豆大的雨滴劈里啪啦地击打在透明玻璃上,卷来浓重的潮气,尤袤听到路翎那边的雨声,潮气仿佛隔着千二百里黏在他的身上。

他瑟缩了下,把被子盖在身上,“你那里下雨了,我听到雨声了,你是在外面?”

不仅仅是雨声,还有歌舞声,鸣笛声,**的狂欢,不息的癫恣,这就是江城,一座不夜城,老破小的渊城不可比拟的发达城市。

路翎淡声嗯了声,他解释:“不让带电子设备,我是在公共电话亭给你打的。”

他也听到尤袤那边簌簌的雪落声,清冷的雪似乎穿越时空飘在他的心尖,给身处狂乱环境的他带来一分安稳。

他感到安稳和宁静。

“这个时候打来,是有事吗?”尤袤空荡荡的脑壳里,似乎并没有所谓“情意绵绵”这样的字眼。

他想的简单,有事电话联系,没事屁都不放,静悄悄的,他往前的十七年人生里,就是这么和兄弟们联络的。

可他忽略了,对面这人压根儿不是兄弟和朋友。

路翎顿住了,表情难言,心中苦涩,静了半晌,勾唇反驳:“没事就不能打给你了?”

尤袤身形一僵,张了张嘴,憋了几分钟,硬生生把脸憋红了才慢吞吞回:“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翎:“在干什么?”

他其实想问尤袤,那个事思考得怎么样了,又压下升起来的急切,暗自警告自己不要急功近切。

尤袤想说自己在睡觉,但此刻他的睡意早都无影无踪了,不知是不是为了让路翎开心点,他瞥了眼桌面凌乱的试卷,心中一动。

“我在复习呢。”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果不其然,路翎诧异地挑眉,毫不吝啬表扬和夸赞:“挺用功。”

尤袤心中欣喜了一瞬,下一秒,就听到路翎峰回路转的话语。

“有不会的题吗?我现在有时间,可以问。”

尤袤的表情彻底僵住,他收敛起笑容,内心嘶吼:谁他妈大半夜讲题?!没一点儿眼色。

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路翎以为他是羞赧,声音放轻放柔地催促他,“快问。”

妈的,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不就是?

尤袤翻了个白眼,咽下满腹的不爽,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坐在书桌前,随意抽出一本数学练习册,摊开,目光一瞄,专挑压轴大题。

听完几行的题干,路翎思忖几秒,转瞬已经有了思路,“哪里不会?卡在哪儿了?”

尤袤铁了心要惩治他,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故意使坏说:“哪哪儿都不会,你讲吧。”

路翎笑了笑,他不明所以,真就口齿清晰地讲了起来。

清冷的声音和着雨声,带着满满的潮气灌入尤袤的耳朵里。

耳朵仿佛淌过一泓轻柔清泉。雨声,人声,细雪声,清晰可闻。

尤袤渐渐眯起眼,脊背懒散地靠在床板上,安静享受这一刻,路翎每吐出一个字时,他隔着电流和电话,在脑海里细致地描摹路翎的唇形,连喉结如何滚动,声带如何震动,他都百密无一疏地思虑好了。

唇齿先这样,张开那样一个弧度,气息从那儿喷薄而过,他这么想着想着,不可自拔,越发不可收拾。

以至于路翎的声音早已停下,他都置若罔闻。

路翎静了片刻,问:“听懂了吗?”

尤袤回过神来,眨眨眼,睁着眼瞎说:“听懂了。”

“那你复述一遍吧。”路翎抱胸站立,饶有兴趣地这么说。

尤袤:......?

眼皮一跳,他心中兀自想,这万万不可!他一个字都没听,复述什么?复述他幻想的路翎的唇舌是怎么灵活地跳动的吗?他又不是变态,这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咕咚,尤袤攥紧手机,紧张地咽下口水,嘴巴绷紧,迟迟说不出一个字。

路翎倒也没有为难他,似是早已预判他的行径,只是花费心神陪他演这么一出好戏。

“给我唱首歌吧。”他说。

大半夜唱歌?尤袤脸色变了又变,表情转了又转,觉得今晚的路翎反常且爱作妖,哪个神经病大半夜嚎那一嗓子?

几分钟后,尤袤终于顿悟,那个神经病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路翎点的歌名叫《牵挂》。

【你像盛开花朵绽放整个天空】

【温暖着我将我拥抱在你的怀中】

【不愿承认是我最深情的脆弱】

【能否与你一生守候】

尤袤开始大汗淋漓,他的脸颊发烫发红,手指细微地蜷曲着,他的心中泛起一种古怪而仓惶的感觉。

只因他的思念正堂而皇之地通过歌词表现出来。

这么直白,这么裸露,这么挡无可挡,他被惊到,僵硬在床上,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

他的一颗心避无可避。

路翎勾唇笑了笑,他轻声说:“我牵挂你,你呢,想我了吗?”

尤袤面上肉眼可见地一羞,整张瓷白如玉的脸霎那间攀爬上涨热和涨红。

他仓惶了,羞赧了,于是无措起来,脑袋卡壳了,手脚也不灵活了,便僵硬地蜷曲在床上。

手机被他的耳朵密切地压着,怎么也制止不了如擂鼓的心跳,尤袤忍无可忍,一口狠狠咬在被子上,满腔的清香。

可恶,别他妈的跳了!烦死了。他恶狠狠地想。

“狗才想你。”他说,绷直的唇线,紧绷的声线,无不诉说主人的紧张和欲盖弥彰。

路翎稍微思忖,竟然欠揍地说:“尤袤,这么骂自己不好吧?”

尤袤一愣,反应慢半拍,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眨眨眼,更加气急败坏,愈加羞愧难当。

僵持不下,一个饶有兴趣,一个羞到钻地缝,他们在电话中听到彼此清晰的喘息声,下雨声,落雪声,声声入耳。

还有该死的人声,尤袤眼睛滴溜溜地转,瞄上瞄下,虚无飘渺,就是不敢盯着手机页面,他听到路翎一遍遍的催促。

“想我了吗?”

又改口,“说吧,雨声大,我听不到的。”

等不及了,就再威逼,语气冷硬,带着点薄怒,“说!”

尤袤那叫一个急,心道,可别折磨我了,谁能来救救我,此刻,他恨不能是哑巴。

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情意绵绵又捏着嗓音地说,人家想你啦,多恶心。

想都不要想。

他纳闷,路翎是怎么轻轻松松地说出口的?

电话挂断,尤袤松口气,彻底放松,重重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直视天花板,他想,路翎理解他的彷徨,他也得理解路翎的急切。

理解是互相的,一直拖着,不好。

路翎盯着面前的电子页面,上面的“您已超时,不能使用”令他的眼眸晦暗一分,操,还没听到呢。

*

恋爱高手万鸣诧异地望着尤袤,伸手指指自己:“你确定?你找的是我?”

虽说是同班同学,但他跟尤袤不熟。

尤袤点点头,惜字如金:“对,就你。”

他挖空心思找来身边恋爱经验最丰富的同学,他自己的感情经验为零。

静了片刻,抗下万鸣的灼灼视线,尤袤低头慢慢说:“我有事要请教你。”

两人去了一中附近的面馆。

尤袤没直说他和路翎的事,只是斟酌着措辞把意思挑明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万鸣。

万鸣舀一勺辣椒面放在滚烫的面汤里,搅拌均匀后,抬起头哂笑,吐出八个字:“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尤袤怔在原地,眉头紧拧,一声不吭。

万鸣吸溜一口面条,隔着飘动的白气又说:“什么未来不未来的,享受当下不就可以了吗?现在又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代,腻了就换,换了就另找,瞧那离婚率,飙升得多高。”

“我一直觉得,只把目光黏在一人身上,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只光顾一人,眼界也太狭窄了,多看看外面,多的是花花草草,挨个沾一沾,美味多姿,风韵无穷。”

“只看着一人的身体,眼睛会吃不消的,大千世界,美女如云,个个品尝一番,对眼睛好,对身体也好。”

“主打一个新奇呗,一直在探索,无休无止,无穷无尽,好不快活,好不滋润。”

尤袤面色僵硬地放下筷子,目露悚然,静静看着对面唇红齿白的万鸣,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位同班同学。

万鸣还在倾其所囊,喋喋不休地传授经验和感悟。

“爱尚且不能稳固,经久便消散,我爸妈年轻时爱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呢?各自出轨,闹得天翻地覆,像是一对仇人。”

他轻巧道:“所以,就区区喜欢?喜欢算个屁,虚无缥缈的。喜欢也好,爱也罢,都是没有未来的。”

尤袤缓缓垂下眼眸,眼帘重重地下塌,他盯着面前飘着的葱花,忽然没了食欲。

他想起自己的爸妈,一如万鸣所说的,年轻时如胶似漆,箫荷梅生病去世,尤天安像是脱缰了的野马,真就见一个玩一个,无时无地。

尤袤觉得眼前晃来一座座雄伟崎岖的高山,逼迫他直视冷硬刺骨的现实。

他没有路翎那么勇敢,也没有他那么义无反顾,正如万鸣所说,“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的确如此,他顾虑这顾虑那,裹足不前。

缓缓闭上双眼,尤袤抬手捏了捏眉心,路翎给他时间想,就是让他勇敢,让他驱散彷徨。

兜兜转转,他还停在原地。

为什么我不能勇敢一点呢?这只是谈个恋爱,他想。

路翎就那么确信他们一定能走到最后才想要开始的吗?

路翎到底怎么想的?

是打从一开始,就要走到最后,还是半途而废?

【你像盛开花朵绽放整个天空/温暖着我将我拥抱在你的怀中/不愿承认是我最深情的脆弱/能否与你一生守候】出自伍佰老师的《牵挂》[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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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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