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而深入的吻,几乎抽干了玉笙肺里所有的空气。当他终于被放开时,只能软软地靠在傅司珩怀里,眼波迷离,唇瓣红肿,微微张着嘴小口喘息,如同离水的鱼。
傅司珩的眼神暗沉得如同窗外的夜幕,里面翻滚着几乎要将人吞噬的**。他指腹摩挲着玉笙泛着水光的唇角,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利息收完了。”
“现在,”他稍稍退开一些,目光却依旧如同黏稠的蜜糖,牢牢锁着玉笙,“我的舞呢?”
玉笙心跳如擂鼓,被他看得浑身发烫。事到如今,再扭捏反倒显得矫情。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羞赧和一丝莫名的兴奋,轻轻推了推傅司珩的胸膛:“你……你先起来,总得让我准备一下。”
傅司珩依言起身,却并未走远,只是退到窗边的阴影里,抱臂倚墙而立,像一个最专注也最耐心的观众,等待着专属于他的盛宴开场。
房间内没有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银辉,恰好照亮了竹榻前的一小片空地。
玉笙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木地板上。他微微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仿佛在凝聚某种情绪,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沟通。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场已然发生了变化。
平日里的清冷疏离褪去,也没有了在傅司珩面前的柔软依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神秘的、近乎神性的庄严,又隐隐透出一种源自古老血脉的野性诱惑。
他没有换衣服,依旧穿着那身繁复的苗服,戴着满身的银饰。但这身服饰在此刻,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他轻轻抬起手臂,手腕上的银镯相互碰撞,发出空灵清脆的“叮当”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荡开细细的回音。
没有鼓声,没有音乐。
但玉笙的舞步本身,就是韵律。
起始的动作很慢,如同山间清晨缓缓流动的雾气,带着一种祭祀般的虔诚和舒缓。他的手臂舒展,指尖仿佛捻着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月华流转。腰肢极软,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裙裾荡开优美的弧度,上面的银铃发出细碎而规律的声响,如同夜露滴落潭心。
傅司珩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月光下起舞的人。
他的小蛊王,此刻美得不似凡人。
随着舞姿的展开,动作逐渐变得热烈而富有力量。旋转、腾挪、俯仰……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意味。银饰的光芒在他急速的舞动中化作一片流动的、炫目的光河,几乎让人目眩神迷。
他的长发飞扬,发间那银蝶头饰的翅膀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随着他一同翩跹。
月光勾勒出他纤细却柔韧的腰肢,挺翘的臀线,修长的双腿……每一处线条都在舞蹈中展现出极致的美感和诱惑。
傅司珩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口干舌燥。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观看一场古老而神秘的祭祀,而玉笙,就是那即将献祭给神明的、最美艳神圣的祭品,引得人只想将他狠狠拽入凡尘,占为己有。
舞蹈进入**。
玉笙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而炽热,不再是平时的清澈,而是蒙上了一层动情的薄雾,眼尾泛着惊心动魄的绯红。他的目光偶尔会扫过窗边的傅司珩,那里面不再是疏离或依赖,而是直白的、滚烫的邀请和挑衅,像是在无声地询问:你敢不敢,来接住你的祭品?
就在一个急速的旋转后,玉笙的身体仿佛力竭般微微后仰,手臂舒展,脖颈扬起一个脆弱优美的弧度,如同引颈就戮的天鹅。
舞蹈戛然而止。
他定格在月光中,胸口微微起伏,喘息着,周身银饰的光芒尚未平息,依旧细碎地闪烁。汗水浸湿了他额角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落,没入银项圈之下,消失在那引人遐想的阴影里。
圣洁,又妖异。
脆弱,又强大。
傅司珩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血液轰然冲上头顶!
他再也无法忍耐。
几乎是在玉笙停下的瞬间,他便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猛地从阴影中冲出,几步跨到玉笙面前,一把将那个刚刚结束舞蹈、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中微微颤抖的身体,狠狠地、紧紧地搂进怀里!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笙笙……”他埋首在玉笙汗湿的颈窝,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狂热和满足,“我的……你是我的……”
玉笙被他勒得生疼,却奇异地没有挣扎。他软软地靠在傅司珩怀里,感受着对方剧烈的心跳和滚烫的体温,听着那充满占有欲的呢喃,忽然低低地、带着一丝疲惫和放纵地笑了起来。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回抱住傅司珩宽阔的脊背,声音还带着舞蹈后的微喘,却又软又媚:
“舞跳完了……”
“哥哥……还满意吗?”
傅司珩猛地抬起头,眼底是彻底失控的狂风暴雨。他打横抱起玉笙,朝着那张宽大的竹榻走去,声音低沉而危险:
“满意?”
“这才刚刚开始。”
—》》》—
月光如水银倾泻,流淌过相贴的肌肤,将细微的颤栗照得无所遁形。
银铃的余韵似乎还悬在空气里,与逐渐失控的呼吸交织,谱写出比任何乐曲都更撩动人心的节奏。
是一个失控的吻开始的。
或者说,是舞蹈结束时那个拥抱的必然延续。区别只在于,一个带着欣赏和震撼,另一个则充满了掠夺和占有的意味。
傅司珩的吻落下来,不再是之前的温柔缱绻,而是如同山火燎原,带着吞噬一切的热度,急切地掠过汗湿的眉心、轻颤的眼睫、挺翘的鼻尖,最终再次俘获那双微肿的红唇,深入、纠缠、索取。
玉笙仰着头,承接着这暴风骤雨般的亲吻,大脑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只能凭借本能回应着,从喉间溢出细碎而破碎的呜咽。方才舞蹈带来的那种近乎神性的抽离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迅速被点燃的、更世俗更汹涌的情潮。
指尖划过绷紧的脊背,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衣料的摩擦声窸窣作响,那些繁复的银饰在混乱的动作中相互碰撞,发出断续而清脆的声响,像是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沉沦敲打着节拍。
冰冷的银项圈贴着滚烫的皮肤,刺激得玉笙微微瑟缩,却被更紧地拥住。
“冷?”傅司珩的声音哑得厉害,滚烫的唇沿着下颌线一路向下,落在脆弱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吮吻。
玉笙说不出来,只是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傅司珩背后的衣料,将其揉得一团糟。
月光描摹着起伏的轮廓,阴影与光斑在光滑的皮肤上交错移动,如同某种神秘仪式的图腾。
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有细微的汗珠渗出,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随即被温热的唇舌或指腹拭去。
玉笙微微睁着眼,视线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傅司珩近在咫尺的、紧绷的下颌线条,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翻滚着骇人**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自己意乱情迷的模样。
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却很快被更强烈的浪潮淹没。
他闭上眼,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如同漂泊已久的扁舟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哪怕这个港湾正掀起惊涛骇浪。
指尖陷入紧实的肌肉。
傅司珩缓缓俯下身,珍重地、带着事后的温存,吻去玉笙眼尾渗出的生理性泪水。
玉笙疲惫地睁开眼,眸子里水光潋滟,一片迷蒙。他看着傅司珩,看了好久,才仿佛终于确认了什么,极轻地、依赖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无需言语。
月光缱绻,将相拥的身影温柔笼罩。
月光西斜,清辉变得愈发朦胧温柔,如同薄纱般笼罩着竹榻上相拥的两人。
激烈的心跳和喘息渐渐平复,只剩下彼此交融的、温存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褪去后的慵懒气息,混合着玉笙身上那股独特的冷香和淡淡的、属于傅司珩的味道。
傅司珩的手臂依旧牢牢地环在玉笙光滑的脊背上,掌心贴着他微凉的皮肤,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带着一种事后的餍足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玉笙整个人软软地伏在他怀里,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长睫湿漉漉地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疲惫的阴影。方才舞蹈的耗神与之后的激烈情事,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精力。
但他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然。
那些沉重的仇恨、算计、不安,仿佛都在刚才那场淋漓尽致的交付中被暂时驱散了。只剩下身后这个人滚烫的体温和坚实的心跳,如此真实,如此令人安心。
傅司珩低下头,下颌轻轻蹭着玉笙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他发间清冽的香气。他闭上眼,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圆满。他的小蛊王,他的菩萨,此刻终于完完全全地、从身到心都属于他了。
“疼不疼?”他低声问,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玉笙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他汗湿的胸膛,像只寻求安慰的猫咪,发出一个含糊柔软的鼻音:“……唔。”
傅司珩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惹得玉笙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拉过一旁柔软的薄毯,仔细地将两人盖住,尤其是怀里的玉笙,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泛着红晕的精致小脸。
“睡吧。”傅司珩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如同最催眠的安神曲,“我在这儿。”
玉笙确实累极了,身心放松之下,浓重的睡意迅速袭来。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意识便如同沉入温暖的水底,很快变得模糊。
就在即将彻底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他仿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极轻、却无比清晰的低语,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笃定和深沉如海的情感:
“笙笙,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玉笙的唇角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微微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动人的承诺。
他往那个温暖可靠的怀抱深处又钻了钻,彻底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傅司珩听着怀中人儿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感受着那全然依赖的睡姿,心中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保护欲填满。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搂得更舒适些,确保他不会着凉。
窗外,月色温柔,万籁俱寂。
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虫鸣,更衬得夜静谧安好。
傅司珩却毫无睡意。他就着朦胧的月光,凝视着玉笙恬静的睡颜,指尖极轻地拂过他微蹙的眉心、挺翘的鼻梁、红肿未消的唇瓣……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玉笙纤细脖颈上那枚精致的、象征着巫王身份的银项圈上,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
父辈的恩怨,傅家的威胁,未来的风雨……
这一切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怀里这个人,是他穷尽一生也要守护的珍宝。
他低头,将一个珍重无比的吻,印在玉笙光洁的额头上。
“晚安,我的小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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