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鸟鸣声透过窗棂,唤醒了沉睡的苗寨。
玉笙是在一种温暖而安稳的包裹感中醒来的。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傅司珩线条流畅的下颌和凸出的喉结。自己正被他牢牢圈在怀里,脸颊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能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舞蹈的迷离,亲吻的炽热,以及之后更加不可言说的缠绵……玉笙的脸颊瞬间染上薄红,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环在腰上的手臂更紧地箍住。
“醒了?”头顶传来傅司珩低沉而带着晨起沙哑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玉笙把发烫的脸埋得更深,含糊地“嗯”了一声。
傅司珩低笑,胸腔震动,心情大好地低头想去寻他的唇,却被玉笙害羞地躲开。
“别闹……该起了。”玉笙声音细弱,试图推开他,却没什么力气。
“起那么早做什么?”傅司珩耍赖般不肯松手,享受着清晨温存的美好,“又没什么急事。”
“怎么没有?”玉笙终于抬起头,虽然脸上还带着红晕,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你忘了‘小黑盒’和那个‘戴眼镜的坏人’了?”
正事当前,那些羞涩情绪被迅速压下。
傅司珩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些,眼神变得锐利:“当然没忘。”他松开手臂,坐起身,结实的身材在晨光中展露无遗,“只是线索太少,像大海捞针。”
玉笙也坐起来,薄毯滑落,露出布满暧昧痕迹的白皙皮肤,他慌忙拉好,惹得傅司珩眼神又暗了暗。
“阿幼朵婆婆提到‘小黑盒’是那个戴眼镜的人给傅峥嵘的。”玉笙努力忽略对方灼热的视线,冷静分析,“这说明,那个盒子很可能不是傅家的东西,而是那个神秘人带来的。找到关于那个盒子的线索,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人。”
傅司珩赞同地点头:“有道理。盒子……会是什么?录音设备?某种证据?还是……其他东西?”他沉吟着,“如果真是重要的东西,父亲不太可能随意丢弃。要么还在傅家老宅的某个角落,要么……他交给了极其信任的人。”
“极其信任的人……”玉笙若有所思,“你母亲?”
傅司珩眉头微蹙:“有可能。但我母亲常年闭门不出,几乎不与外界接触,想从她那里问出什么,很难。”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或许,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些什么。”
“谁?”
“傅景深。”傅司珩吐出这个名字,“他当年虽然年纪也不大,但他母亲……我那位好三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最擅长打听和拿捏各种隐秘。傅景深耳濡目染,或许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
提到傅景深,玉笙的眼神也凝重起来。那个心思深沉、在金丝眼镜后藏着算计的男人,确实比钟伯难对付得多。
“但直接问他,他肯定不会说。”玉笙道。
“当然不能直接问。”傅司珩勾起一抹冷笑,“得让他自己‘无意中’透露出来。”
两人正商议着,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波松长老的声音:“少主,傅先生,起了吗?寨子外来了位客人,指名要见傅先生。”
傅司珩和玉笙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这么早,会是谁?
两人迅速起身穿戴整齐。玉笙重新束好发,戴好银饰,恢复了苗疆少主的清冷模样,只是眼角眉梢残留的些许春意,却瞒不过过来人的眼睛。
波松长老在楼下等候,见到他们,低声道:“来人是傅先生公司的那位助理,叫陈默。看着很是焦急,风尘仆仆的。”
陈默?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傅司珩心中疑窦顿生。
两人快步来到寨门口,果然看到陈默一脸焦急地等在那里,西装革履上沾着些许露水和尘土,显然赶了很远的路。
“傅总!”一见到傅司珩,陈默立刻冲上前,也顾不上礼节,急声道,“总算找到您了!公司出事了!”
傅司珩脸色一沉:“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是……是傅景深副总!”陈默喘了口气,语速极快,“您不在的这几天,他联合了几位董事,以您无故失踪、可能危及公司利益为由,正在强行推动临时股东大会,想要暂代行使您的职权!而且……而且他不知从哪里拿到了一些……关于您和玉笙先生的一些不太好的照片,似乎在暗中散播,想要影响其他董事的判断!”
傅司珩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寒刺骨!
傅景深!果然按捺不住了!竟然趁他不在,想釜底抽薪!
玉笙的眉头也紧紧蹙起。傅景深这一手,既是争权,也是报复家宴上的难堪,更是想借此打压傅司珩,让他无暇顾及苗疆这边的事。
“那些照片是什么?”傅司珩声音冷得能结冰。
陈默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玉笙,低声道:“好像……主要是玉笙先生之前……和明宇少爷的一些……比较亲近的抓拍……”
傅司珩拳头猛地攥紧,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周身戾气暴涨!
傅明宇!那些不堪的过往,竟然被傅景深拿来当成了攻击的武器!
玉笙的脸色也白了一分,下意识地看向傅司珩。
傅司珩感受到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伸手紧紧握住玉笙微凉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别怕,没事。”
他转向陈默,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果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订最近的机票回去。傅景深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是,傅总!”陈默立刻领命。
傅司珩又看向玉笙,眼神复杂:“笙笙,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玉笙理解地点头:“我知道。你去处理公司的事,不用担心我这边。”
“你跟我一起回去。”傅司珩语气坚决,“傅景深手段龌龊,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他怕傅景深会对玉笙不利。
玉笙却摇了摇头,眼神清亮而坚定:“不,我留在苗疆。傅景深的目标是你和公司,暂时还不敢直接动我。我留下来,正好可以继续调查‘小黑盒’和那个戴眼镜的人。我们分头行动。”
傅司珩还想说什么,玉笙却抬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唇:“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别忘了,这里是苗疆,是我的家。”
看着玉笙坚定的眼神,傅司珩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他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好。保持联系,有任何情况,立刻告诉我。”
“嗯。”玉笙点头,“你也是。万事小心。”
事态紧急,傅司珩必须立刻动身。
他深深地看了玉笙一眼,仿佛要将他刻进心里,然后猛地转身,带着陈默大步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寨门的晨雾之中。
玉笙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波松长老担忧地上前:“少主……”
玉笙缓缓收回目光,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杀伐果断的苗疆少主。
“长老,”他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备车,我们去市里。”
“您这是要去?”
玉笙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傅景深想用照片搅浑水?”
“那我就去会会那位拍照的‘功臣’,我的好堂弟——傅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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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晨雾与山林之后,寨门口凝滞的空气才重新开始流动。
玉笙脸上的最后一丝柔软和担忧也随之褪去,只剩下冰封般的冷冽。他转身,裙摆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银铃声响清脆却带着肃杀之气。
“波松长老,”他声音平稳,却不容置疑,“立刻备车,要最快最稳的那辆。再挑两个机灵腿脚快的年轻人跟我一起去市里。”
“是,少主。”波松长老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吩咐下去。他看得出,此时的少主需要的不是劝阻,而是绝对的支持和执行。
“您打算直接去找傅明宇?”波松长老还是有些担忧,“傅家势大,在市里恐怕……”
“正因为是在市里,他才不敢明目张胆对我怎么样。”玉笙眼神锐利,“傅景深刚发难,傅司珩已经赶回去,这个节骨眼上,傅家反而会投鼠忌器,怕落下更多口实。而且……”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上次找他,是为了套话,不得已虚与委蛇。这次不同了。”
这次,他是去算账的。
更是去撬开傅明宇那张嘴的。
很快,一辆性能良好的越野车准备好了,两名精干利落的苗族青年沉默地跟在玉笙身后,眼神警惕,动作矫健。
玉笙没有再多言,弯腰上车。
车辆驶出寨门,沿着崎岖的山路,朝着繁华的都市疾驰而去。
车厢内一片寂静。玉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看似平静,脑中却在飞速运转。
傅景深这一手阴毒,但也愚蠢。他以为拿出那些照片就能打击傅司珩,却不知这彻底激怒了傅司珩,也给了自己一个绝佳的理由,正大光明地去“拜访”傅明宇。
那些照片是谁拍的?什么时候拍的?傅明宇知不知道?他和傅景深在这件事上又勾结了多少?
还有最重要的——关于那个“戴眼镜的人”和“小黑盒”,傅明宇这个草包,会不会还知道些别的、上次没被榨出来的东西?
这一次,他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
市里,某高级公寓楼下。
傅明宇昨晚又厮混到凌晨,正搂着新认识的小模特睡得天昏地暗,却被一阵急促尖锐的门铃声吵醒。
“操!谁啊!他妈的一大早催命啊!”他烦躁地骂骂咧咧,胡乱套上睡裤,赤着上身,睡眼惺忪、怒气冲冲地一把拉开房门。
“他妈的找……”
后面的脏话卡在了喉咙里。
门外站着的,不是他预想中的物业或者酒肉朋友。
而是一个他绝对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玉笙。
依旧是一身惹眼的苗疆服饰,繁复的银饰在楼道冷白的灯光下闪着寒光。但他此刻的气质,却与傅明宇记忆中那个柔弱勾人的小妖精截然不同。
他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带来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身后还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穿着苗式便装、眼神精悍、一看就不好惹的青年。
傅明宇的醉意和睡意瞬间吓醒了大半,下意识地就想关门。
站在玉笙左侧的青年动作更快,一只脚迅捷无比地卡住了门缝,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傅明宇想要发力关门的手臂上,力道大得让傅明宇瞬间惨白了脸,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啊!松手!你们想干什么?!”傅明宇痛呼出声,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玉笙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清冷得不带一丝情绪:“傅明宇,好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傅明宇色厉内荏地叫道,眼神闪烁,不敢看玉笙的眼睛。他心虚,不仅因为照片的事,更因为上次玉笙离开后,他莫名其妙病了好几天,浑身无力,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心里对玉笙早已种下了恐惧的种子。
“没什么好说的?”玉笙微微歪头,发间银蝶轻颤,像是在嘲讽,“关于你偷偷拍下的那些照片?关于你和傅景深背地里的交易?或者……关于你父亲可能知道的一些……旧事?”
每一个问句,都像一把锤子,重重敲在傅明宇的心上。
他脸色愈发苍白,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知道!”
“不知道?”玉笙上前一步,逼近傅明宇。他虽然比傅明宇稍矮,但那冰冷的气势却完全压倒了对方。
他抬起手,指尖似乎有无形的气流萦绕,轻轻拂过傅明宇惊恐的脸颊。
傅明宇猛地一颤,只觉得被触碰到的皮肤一阵刺骨的冰凉,随即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从心底疯狂滋生,仿佛被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盯上了,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
“那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玉笙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点温柔的错觉,听在傅明宇耳中却如同恶魔低语。
他身后的两名苗族青年默契地向前一步,彻底将门推开,然后反手关上了房门,如同两尊门神守在了门口。
公寓的隔音效果极好。
门一关,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大约半个小时后,房门再次打开。
玉笙神色平静地走了出来,仿佛只是进行了一场无关紧要的拜访。他仔细地用一方绣着奇异纹样的手帕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身后的公寓里,傅明宇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客厅地毯上,双眼空洞无神,脸上满是涕泪,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嘴里反复喃喃着一些破碎不清的词语:“……蒋叔……眼镜……黑色的……录音……爸爸……书房……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玉笙将擦完手的手帕随意丢进门口的垃圾桶,对两名手下淡淡吩咐:“走吧。”
车辆驶离公寓。
玉笙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街景,眼神幽深。
从傅明宇嘴里撬出来的东西,比预想的还要多,还要……惊人。
那个戴眼镜的人,果然姓蒋。是傅老爷子年轻时的心腹,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人称“蒋先生”。傅峥嵘当年似乎极其忌惮他。
而那个“小黑盒”,很可能是一个老式的微型录音设备。傅明宇曾无意中听到他父亲和三叔醉酒后提起,说蒋先生当年就是用“一段要命的东西”逼得傅峥嵘就范。
最重要的是,傅明宇哆嗦着透露,他父亲傅三爷似乎一直对那个“小黑盒”又怕又贪,可能……甚至暗中尝试寻找过,或许就在老宅他父亲的秘密书房里!
线索越来越清晰了。
玉笙拿出手机,拨通了傅司珩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传来傅司珩略显疲惫但依旧沉稳的声音:“笙笙?”
“珩哥,”玉笙的声音透过电波,带着一丝冷冽的清晰,“我找到‘蒋先生’和‘小黑盒’的线索了。”
“而且,我想我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找那个‘小黑盒’了。”
车辆并未返回苗疆,而是根据玉笙的指示,驶向了傅家老宅附近的一处隐秘据点。玉笙需要第一时间确认傅明宇供词的真伪,并等待傅司珩那边的接应。
入夜,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守卫森严的傅家老宅。玉笙对这里的安保布局了如指掌——得益于他之前“金丝雀”时期的暗中观察,以及某些不为人知的小手段的辅助。
他目标明确,直奔傅三爷那间位于老宅偏院、鲜为人知的秘密书房。
书房的门锁是特制的,但在玉笙指尖那只近乎透明的小蛊虫面前,形同虚设。门悄无声息地滑开,又悄然合上。
书房内弥漫着陈旧书籍和雪茄的味道。玉笙没有开灯,凭借过人的夜视能力和直觉,迅速而精准地搜寻起来。他避开了那些明显的抽屉和柜子,最终,指尖在书架后方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上停住。
轻轻按压,暗格弹开。
里面果然放着一个东西——一个黑色、巴掌大小、样式极为老旧的微型录音设备,边缘甚至有些磨损。正是傅明宇描述中的“小黑盒”!
玉笙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冰冷的金属盒子取出,握在掌心,仿佛握着一段被尘封的、至关重要的过去。
他迅速离开老宅,回到安全的据点。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玉笙坐在桌前,看着桌上那个黑色的录音设备,深吸一口气。傅司珩的电话刚刚结束,他那边暂时稳住了局面,正全力调查蒋先生的踪迹,得知玉笙得手,亦是紧张万分。
玉笙找到设备的开关,手指因为莫名的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按下了播放键。
设备老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短暂的空白噪音后,里面传来了一些模糊的、被距离和环境音干扰的说话声,听不真切,但能分辨出是两个男人。
紧接着,声音似乎清晰了一些,像是说话人靠近了设备,或者设备被移动了。
然后——
一段极其暧昧、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猛地传了出来!压抑的喘息,难耐的呻吟,□□碰撞的细微声响,夹杂着模糊不清的爱语和名字……
虽然只有短短三十几秒,但那其中蕴含的**和亲密程度,任何人都能立刻明白正在发生什么!
玉笙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手指猛地攥紧!那是他父亲的声音!哪怕再模糊,他也能听出来!另一个,无疑是傅峥嵘!
这段录音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亡父的极大亵渎!他的身体因为愤怒和羞辱而微微发抖。
然而,就在那令人窒息的暧昧声响达到一个细微高点时,录音里突然传来——
“啪!”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声!紧接着是重物撞到什么的闷响!
所有的暧昧声响戛然而止。
短暂的死寂后,响起的是傅峥嵘压抑着巨大愤怒和某种痛苦情绪的、嘶哑到变调的低吼:“玉清!你清醒一点!我们不能再……唔!”
他的话似乎被打断了。
然后,录音里传来了玉清的声音。那声音不再有之前的意乱情迷,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破碎的、仿佛玉石俱焚般的绝望和嘲弄:
“不能?傅峥嵘,你现在说不能?”
“刚才在我身上发疯的是谁?”
“怎么?怕了?怕你傅家大少爷的前程被我这苗疆来的妖人毁了?”
“好!好得很!”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决绝的凄厉,仿佛在对全世界宣告:
“你们都听好了!”
“我!玉清!苗疆十万大山第十七代巫王!”
“今日在此,与傅家傅峥嵘,恩断义绝!”
“自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所有合作,就此作罢!你们傅家,休想再从苗疆拿走一草一木!”
录音到这里,猛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随即戛然而止,只剩下无尽的“沙沙”声。
播放完毕。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玉笙僵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猜到了录音可能是不利的证据,却万万没想到,内容竟是如此……不堪而惨烈!
那段短暂的亲密,分明是情到浓处。可紧接着的耳光、争吵、以及父亲那番决绝到近乎自毁的宣言……
这短短几分钟的录音,信息量巨大得几乎要撑爆他的大脑!
原来……父亲和傅峥嵘的关系破裂得如此突然而惨痛?是因为被发现了?是被威胁了?那个耳光……是傅峥嵘打的?
父亲最后那番话,是为了保护苗疆?还是……心碎后的报复?
无数的疑问和巨大的心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玉笙。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傅司珩。
玉笙看着那跳动的名字,又看向桌上那枚仿佛散发着无尽寒意的黑色录音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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