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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卫玄舟

谢清樾自幼不爱读书,最喜舞刀弄枪,听着夫子那些四书五经,加上早上没睡够,眼皮开始打架,但又不能真的睡。

太子的座位就在第一排,他身为伴读,自然也在第一排,夫子眼皮底下。

作为太子的伴读,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太子的意思,他要是睡了,搞不好明儿就能传出太子不会尊师重道,藐视夫子,其伴读竟在课上打瞌睡云云。

他强撑着睡意,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东倒西歪。

余光里,七皇子在稍微靠后的中间位置,神情极其认真,时不时还会记笔记,举手问问题。

谢清樾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行,不能睡,要好好学习,这样才有更多的筹码让七皇子接受自己。

于是他拿起了笔,垂眼盯着白纸,顿时睡得更香了。

目睹他一切小动作的周砚:“……”

周砚重活了一世,对夫子所讲的知识已经能举一反三,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谢清樾身上。

他发现这个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从前都只是看得见自己,如今还学会了跟别人套近乎。

太子不动声色往后瞥了一眼,七皇子正奋笔疾书,又有些焦头烂额。

七皇子么,跟他当真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坐在太子的位置上如履薄冰,不知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皇帝也不怎么喜欢他,若非母族势力强大,恐怕早已死在冷宫,悄无声息。

而周明清,生母不过小小一介平民,身后无人,奈何皇帝对他百般纵容溺爱,竟也能跟他平起平坐。

周砚并不好胜,只是该属于他的东西,旁人便不得染指,哪怕一分。

谢清樾睡醒早已下学,周砚不知去向,手边压着张纸条,字迹笔走龙蛇,天骨遒美:酉时,明光殿。

他一眼就知道出自周砚之手。

他抓着纸条,望着空荡荡的文华殿发了会神,刚转身就被勤奋的七皇子吓了一跳,瞬间就完全清醒了。

谢清樾看着奋笔勤书的七皇子,慢慢靠近,“殿下,已经下学了。”

“什么?”

七皇子呆呆抬头,望了望四周空荡的殿堂,他的伴读还在睡,忽然一把抓住谢清樾的手腕,“现在几时了?”

谢清樾就到窗边看了看天色,“酉时了。”

话落,他心里也开始咯噔。

刚刚纸条是写了酉时,明光殿罢??

“啊?!”七皇子猛地起身,摇醒旁边的伴读,火烧屁股似的往外飞奔而去,寂寥的宫殿回荡着他的声音:“你也快来罢,宴会要开始了。”

宴会?

他边疑惑边往明光殿走去。

等他到了明光殿,阵阵丝竹管乐之声早已响起,不绝于耳。殿内高朋满座,歌舞升平。显然他已经迟到了。

谢清樾站在侧门,迟迟没有进去。

欢声笑语中,太子支着头,百无聊赖晃着杯盏,一袭素雅的衣袍与富丽堂皇的宫殿格格不入,狭长的双眸微垂,长发仅用发带所束。

他坐在那里,不言语,便如如深冬寂冷的山峰,风仪绝佳。

再远些,就是宴会热闹的中心。一青年举着杯盏,游走人流之中。推杯换盏间,场面更加其乐融融。

七皇子姗姗来迟,所幸没人注意。他跑得很急,脸颊发红,看见的人只当他不胜酒力。

谢清樾靠在门边。

门内觥筹交错,门外寒风凄切。

他终于想起来这场宴会了。

在面对北羌大军的多次攻打,车骑将军卫玄舟以守代攻,多次大败北羌。北羌见不敌,遂撤离边境。

卫玄舟凯旋,皇帝大喜,设宴款待,并赏了他大堆奇珍异宝,还允许他在京都佩剑。

一般武将入京都需抛戈卸甲,如有发现违令者,立即绞杀。

现如今皇帝却亲口允诺卫玄舟可佩剑出行,实在是莫大的殊荣。

曾几何时,谢清樾也是以这个目标奋斗,还……跟卫玄舟约好了,他们要一起击退北羌,实现国家海晏河清。

他低眉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修长,掌心覆有薄茧。曾经它用来握剑杀敌,如今却只能替太子更衣除靴。

夕阳西沉,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黑夜吞没。

谢清樾想,今日倒不如下雪。下了雪,行路难,他便可以借口推脱了。

卫玄舟终于从那堆阿谀奉承的人群里脱身,寒冬腊月,额头竟出了层薄汗,酒液在腹中隐隐发烫。

他还是应付不来这种场景,还是塞外的风更适合他,那边的明月似乎要比京城更加明亮。

他回到自己座位,还没喘口气,当即又是大波人流涌上来,无边无际的,吓得他用不胜酒力为由,早早跟皇帝告退。

战事告捷,皇帝喜上眉梢,没有为难他,嘱咐几声后便让人带他下去休息。

他往外走,恰逢谢清樾进了殿。

两人擦肩而过,卫玄舟微醺的酒意彻底散去。他回头,谢清樾径直走向太子,跪坐下去,低眉颔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太子腿上,轻轻揉捏。

一副卑微不堪入目的样子。

卫玄舟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如剑刃上的寒光。

太子看过来,眼梢上挑,锐利锋芒。暗含杀意的一眼。

电光火石间,旁边的宫娥温声低语:“将军,小心脚下。”

卫玄舟嗯了声,收回目光,阔步往外走去。

他早该知道谢清樾已经堕落了,心被纸醉金迷牵住,断不会再到塞外去。

周砚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忽然出声道:“他认识你。”

谢清樾没抬头,“他认识殿下。”

言下之意,只是因为他是太子的人,卫玄舟才会认识他。

周砚嗯了声,好半晌才道:“你来迟了。”

腿上的手指停了,转而去端酒杯,谢清樾道:“是,臣来迟了,自罚三杯。”

三杯酒入肚,从喉咙辣到腹中,火烧似的,谢清樾竟有些头晕目眩。

原来,他的酒量也变浅了。谢清樾抓着酒杯,目光呆滞看着前方。

前方有什么东西晃了晃,唰一下扑到他面前。他呆呆仰头,那酒竟烧到他眼梢,覆着层嫣红,如暗香浮动。

谢清樾看了许久,才看清面前这张脸的轮廓。

七皇子周明清。

周明清身后是望洋兴叹的众臣,太子脸色太冷,脾气又差,还刚从冷宫出来,实在没几个人敢去触霉头,只能惋惜看着七皇子凑过去。

“四哥,我敬你一杯!”周明清说着也不看周砚反应,自顾自喝完,然后被辣得愁眉苦脸,感慨道:“还是四哥厉害,这么辛辣又涩的酒,喝起来都能面不改色。”

周砚本不想理他的,可是谢清樾忽然伸手抓住了周明清的衣袖,眼神迷离,“殿下?”

“啊?”周明清转头看他,满脸担忧,“你怎么喝醉了呀,明早起来可是会头疼。要不要让人送解酲汤过来?”

周砚眯了眯眼,沉声道:“谢清樾。”

谢清樾没理他,似乎醉得不轻,只会扯住周明清的袖子不放,大着舌头问:“殿下,我、我可以巴结你么?”

紧接着谢清樾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周明清双眼瞪大,带着些许惊恐。

视线里,周砚掐着谢清樾的脖子,然后人就软趴趴倒了下去,他颤着压低了声音,“四哥,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四哥你,不要杀他。”

周砚眼皮半掀,“滚。”

谢清樾这一觉睡得极沉,宛如被藤蔓缠住,拼命往深海拖去。在深海,他看见了谢府,看见了许多人。

他从来不敢梦见谢府和这些人。

卫玄舟也在。

他们一起躺在房檐喝酒,对着皎洁的月光,脸上尽是年少轻狂。

卫玄舟说:“我以后也要上阵杀敌。”

谢清樾不屑冷哼一声,“那我杀的敌人肯定比你多。”

卫玄舟:“拉倒吧,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连你哥都打不过。”

“说得好像你能打过一样,两脚猫功夫。”谢清樾瞪眼。

卫玄舟枕着手臂,侧目望着他,“我不跟你吹,我打赢过一次。你哥都夸我进步神速,简直天赋异禀。”

谢清樾自然不信。

他跟卫玄舟从小长大,从小就开始打架,从来都是他胜多,更多的是平手。他都打不过他哥了,卫玄舟怎么可能打得过,那次分明是他哥让了。

“反正你别惹我。日后我要是当了将军,被允许京都佩剑,你惹了我,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事了。”卫玄舟说。

谢清樾:“开玩笑,要扎也是我先扎你。”

卫玄舟:”我先!”

谢清樾:“我先!”

……

当即谢清樾就感到手臂一阵刺痛,迷迷糊糊想着,坏了,还真让卫玄舟扎上了!随后惊醒,发现四周帐幔四垂,他伸了条胳膊出去。

帐幔外人影幢幢。

唔?发生了啥?为什么要扎他?

他想抽回手,却被人按住手腕,力道很轻,宛如雪花落在上面。

但他不敢动弹了。

那人声音也是轻的:“继续。”

扎完了,那人才慢慢撩起帘子,面容冷峻,如山巅常年不化的积雪,居高临下看他,“想死?”

谢清樾:“?”

他什么时候想死了,他不就是喝了点酒吗?上一世也没见周砚这么小气吧啦啊?

“殿下,”他斟酌道:“可是发生了什么?我……有点忘记了。”

周砚不回答,只一味让他戒酒。

谢清樾挠了挠头,很是茫然,好端端咋不让喝酒了?但周砚直勾勾盯得他发毛,于是只好道:“听殿下的。”

周砚表情仍旧阴郁,却放下了帐幔,“好好养病。”

谢清樾:“??”

他怎么就病了?还是说这人故意不让他去文华殿?莫非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

不会罢,谢清樾有些迟疑,要是发现了对周砚而言就是叛徒,对叛徒,周砚可不会手下留情。

片刻后他又挥了挥胳膊,动了动腿,很正常,还完好无损。

所以周砚就是单纯不想让他出门?

后面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再次被允许出门,已经到了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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