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走!”
这句话,许维愿今天晚上说第二次了,她拦住他的手,“我的腿好好的,不需要你代步!”
季雪庭瞧着她,不说话,俯身突然贴近她的唇,许维愿吓得直接双手挡住嘴巴,身体一轻,他抱起她下了车。
许维愿还想挣开,只听季雪庭无赖道:“看来,你更喜欢我亲你呢”,说着低头贴近了她。
许维愿一把抵住他,提醒他:“我住在四楼,没有电梯,你确定要这样上去?”
闻言,漂亮的眼睛闪着光亮,眉目染染,季雪庭轻笑着迈开步子。
昏暗灯光的大树下,陆闻修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他不敢相信刚刚看到那一幕,维愿,她,和季雪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比起这亲密的一幕,他更伤心许维愿的表情,他从没有见过许维愿这般又急又怒,却又眉目娇羞的模样。
他一直朦朦胧胧觉得和维愿之间少了什么,这时他才恍然,是羞涩,许维愿在他面前甚少有害羞的时候!
走廊上,许维愿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递给季雪庭,“今天,谢谢你”,总归来说,他还是帮了她的。
“不请我进去坐坐?”季雪庭一派笑意看着她。
“再见!”
许维愿懒得再理他,丢下一句,直接转身进屋,啪一声,关了门。
季雪庭看着光溜溜的门,敛起笑意,他转身看向楼下,眸色清冷,那楼院旁的林荫下,站着一个人。
从四楼望去,那人影几乎与浓重的林荫融为一体,他知道,陆闻修正站在那里。
池黎和池乐到医院的时候,池筝正好醒来,医生说伤口很深,失血过多,还有撕裂的迹象,不过好在偏离了一点要害,没有生命危险,嘱咐要好好养伤,多补气血。
待医生离开后,池乐好奇地打量自己二哥的伤口,想伸手戳戳,池筝挣扎着伸出手阻止,眼神警告,“池乐!”
“是不是很疼?”池乐收回手,虽然她很想嘲笑一下,向来作恶多端的二哥终于有人教训他了,不过毕竟是自己哥哥,待别人不好,但待她是不错的,她该关心一下。
“当然,捅你一刀,看你疼不疼!”池筝气极,没想到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两次。
“你是活该”,池乐忍不住说道,来的路上大哥已经跟她说了大概,虽然具体的还不清楚,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她二哥想欺负漂亮姐姐,结果被反制裁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池筝伤口还正痛着,见自己小妹这么说,气的想抓过来揍一顿。
“别胡闹,好好歇着”,池黎出声阻止道,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慢把许维愿帮过池乐的事告诉池筝,温文尔雅的眸色露出警告,不许再去找许维愿的麻烦。
池筝嘴上应着,心里却气郁难解,许维愿最好祈祷别落在他手里,到时候他来个先斩后奏,他不信大哥能为了个外人,拿他怎么样。
池黎继续道,还是一贯斯文的腔调,“至于今天的事,等你好些,准备一下去季府上门赔罪。”
语落,池筝不可置信地看着池黎,“季府?什么季府?凭什么我还要去赔罪?躺医院的是我,要赔罪也该他们来赔!”
一激动扯到伤口,池筝又痛的一脸呲牙利嘴。
医生说伤口有撕裂,就是那个慢悠悠走过来的男人踩的!
并且踩得相当用力,痛得他立刻就昏了过去!
当时他以为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只白皙如玉的手,阻止了许维愿,幸存之余,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就被踩了一脚,痛得他昏眼黑花,只能躺在甲板上痛苦呻吟。
等缓过来想再去看清楚那个站在暗处,救了他又踩了他的人到底是谁时,那个人也正好看过来,他呼吸一滞,怎么有男人长这么好看?
没等他感叹完,就听到嫌恶的一句,“真吵”,池筝火气一下又上来,结果带动伤口痛得又叫起来,这次没叫几秒,就被直接踩得痛昏过去!
那个男人,就是什么季府的人吗?
池筝现在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还想让他去道歉,门都没有!
池黎看着自己弟弟,问道:“在甲板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顿,补了警告,“不许撒谎!”
池筝见状,只好照实说,但又不甘心,于是添油加醋地强调许维愿如何狠毒,还有那个踩自己一脚的男人肯定早有预谋想害死他。
一旁的池乐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肯定漂亮姐姐才不会像二哥说的那样,二哥肯定在撇责任!
“你是说,季雪庭早在你受伤之前,就在甲板上?”池黎的脸上闪过惊讶,这出乎他的预料,看来,许维愿和季雪庭并不是他所见的关系那样。
“肯定!我死也不去赔什么罪!”
“这不是你说了算”,池黎淡淡道,然后嘱咐池筝好好养伤,就离开了。
池乐留下陪了池筝一会儿,结果没说几句,就气得池筝想打她,池乐嬉笑着叫来医生,然后开溜了。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陆闻修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许维愿见面了,他在害怕。
“到了”,季以乔停下车,看向身旁的陆闻修,他今天喝了酒,她不让他叫代驾,专门亲自送他回家。
“谢谢”,陆闻修睁开微眯的眼,英俊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疲惫,他推开门准备下车。
手臂上一重,一阵强烈的红挚爱香水味扑面而来,“这是我要的谢礼”,季以乔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很快回到座位,开心地说道。
季以乔觉得她这段时间的追求,终于有了点收获。
今天陆闻修意外地答应跟她一起去吃饭,虽然她看出来是陆闻修心情不好,几乎没吃什么,一直在喝酒。
但偏偏这种时候,能答应她发出的约会邀请,说明他们之间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心情更加愉悦起来,“闻修,明天见!”
陆闻修回望着季以乔的笑脸,沉默了一阵,才慢慢说道:“明天见”,然后下车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不该答应季以乔的邀请,这不是好的开始,他想拒绝,但出口的话,却是与他所想相反。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许维愿,想他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想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那一幕,想得心都痛了。
他很想见她,又不敢见她,害怕一见到她就会忍不住质问,害怕她认真向自己解释的模样,害怕她露出一如既然让自己心动的笑容,他分辨不出,她说的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闻修,你怎么了?”陆母站在不远处慢慢走过来,看到失魂落魄的儿子,关心地问。
“我没事”,陆闻修见到是母亲,露出让她放心的笑。
母子二人慢慢往回走,陆母时不时看一眼旁边的儿子,有关切也有疑问。
一向果断爽朗的母亲,突然变得踌躇而小心翼翼,陆闻修只好开口询问。
“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女生,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刚刚看到你们在车里……”,陆母没有继续说,陆闻修能明白她的问题。
“她是我们律所的老板”,陆闻修没想到母亲会看到,他认真地向母亲解释了一下。
陆母听完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反而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出认真思虑好的决定,“闻修,你和维愿分手吧!”
酒意顷刻之间散去,陆闻修不可置信看着母亲,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说,难道她不相信自己刚才的解释?
“你放在房间的资料,我看到了,维愿她,并不是我们看到的她,不是吗?她骗了你。”
陆母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几天她怎么会看不出来陆闻修情绪不对。
陆闻修不想告诉他们,那她尊重他有自己的秘密,直到今天无意进他房间,看到那份资料,她才明白原因,想起前些天,他突然跑进她的咨询室,问的许多问题。
“不是的,维愿她很好,妈,你不是一直都很满意的吗?”陆闻修急切想替维愿说话,分手,他在此刻之前从未想过。
“我满意的,是她伪装出来的假象”,陆母一语戳破这段时间以来,陆闻修不愿面对的真相,“真正的许维愿,你见过吗?”
陆闻修的脸色灰败下来。
“更何况,你能保证她不会做和她母亲一样……”
“够了!她不会!妈,你不要说了!”
陆闻修粗暴地打断,他最怕母亲说这样的话,“不管怎样,我不会分手的!”然后快步逃离母亲的视线。
陆母看着儿子的背影,更加坚定她的决定是对的。
许维愿,那个看起来乖巧,却时刻紧绷,看不出在想什么的女孩,不能是闻修的另一半。
陆闻修回到房间,就看到落在书桌上的资料,他快步上前把资料抓起来撕碎,丢进垃圾桶,做完像是松了一口气,他无力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打开他专门收录的相册,那里面是维愿和他在一起的琐碎日常,有的是他拍的,有的是许维愿拍的,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三千九百九十八张。
他一张一张滑动着,倦怠的眉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无奈皱起,安静的房间蓦地响起笑声,陆闻修呆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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