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财暂且收留了这个小孩,拿给小黑买的金创药给这孩子处理了伤口,还给他捡了身别人不要的破衣服。可好几天过去了,仍不见有哪家大人来找,心道好嘛,又是一「弃婴」。
花财叼着根狗尾巴草犯愁:我这一辈子与‘弃婴’一词结下了不解之缘,今天我终于明白了,我就是为拯救弃婴而生的,谢谢。
呸呸呸!
花财想,“不过也挺好的,我终于又不再是一个人了,兴许这是老天爷赐给我的也说不定。”
可相处了这么几天,这俩人就没对过话,花财是个话唠,都是他自己单方面输出:
“小孩儿,吃不吃馒头”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看看这身衣服你喜不喜欢”
只见那小孩儿一脸冷漠,全都没有回应。
花财觉得这小孩可能是个哑的,或是痴傻的,不然长得这么水灵,父母怎么也不舍得丢才是。
思及此,花财顿了顿,他不禁想到自己——他的父母呢,又是为何弃了他呢…
晚上,太阳虽然落山了,但是又好像没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不然怎么会这么热。
花财看蚊虫太多,小孩儿睡得不踏实,便起身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见他手上拿着把不知从那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扇子。
花财重新躺回去,一下一下的为两个人扇着。
旁边的小孩儿睡得安生了许多,一有个蚊子啊,苍蝇啊,花财全给拍走。
第二天,小孩儿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把扇子,旁边的人缩成一团,身上一堆红色的鼓起来的包,兴许是痒的,睡得并不安稳,总拿手去无意识的挠。
小孩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拿指甲替他按了按,那人才不再动了。
…
花财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昨晚一直在给小孩拍虫子,没怎么睡好,这会醒来脸上还挂着黑眼圈呢。
他蹲下对小孩儿说,“小孩儿,你好好在这呆着,别乱跑,我去给咱弄点吃的去嗷”
小孩用‘卡姿兰大眼睛’看着他,“……”
“好吧”,花财放弃沟通,“我早点回来”
“记住我说的话,别乱跑啊”
这会儿正是饭点儿,街上的人乌泱乌泱的。
“包子包子,热腾腾的大包子嘞”
“来看看我这豆角啊公子”
“馄饨,刚出锅的馄饨”
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煮馄饨的锅盖一掀开,那香味儿直扑鼻,馋的花财肚子咕咕叫。
他灵活熟练地穿梭在人群之中,找到自己常站的地儿,却看见被一个小商贩抢了先。
“行吧”,花财没去那,特随遇而安地蹲在了旁边的位置。
不想,却被人嫌弃了。
“诶,你,去一边要饭去”
那小贩嫌他在这蹲着影响生意,可劲才赶呢。
本来就是他先抢了小乞丐的地儿,人家乞丐还没说话呢,他倒开始赶人了,花财虽然好说话,但也是有脾气的,他本来是蹲在那的,这下好了,一屁股坐下了,心里倔强的想,就不走,哼。
“嘿!听不懂人话是吧”
那小贩撸袖子亮胳膊的,开始吹胡子瞪眼。
花财知道自己不能硬刚,眼珠子一转,开始在那装哑巴。哑巴他家里就有一个,他可太知道那是什么样了,再咿咿呀呀几声,别提多真了。
“脏死了,我让你去一边去听没听见”
花财,“阿巴阿巴巴,阿巴”
另一个小贩觉得这小哑巴可怜,开始劝那人,“你跟一哑巴叫花子生什么气啊,他爱在这呆着就呆呗”
“不行,风水懂不懂,他在这一蹲谁还来我这吃饭啊”
“你快给老子滚啊,别在这碍眼,信不信我抽你”
动静闹得挺大,不少人都扭头往这看。
小白瞧着好兄弟这一片有动静,也跑过来看热闹,没想到好兄弟就是热闹的中心。小白虽然没上过学,不知道仗义两个字怎么写,但他最懂的什么叫仗义,想都没想,直接跑到花财身边。
“发财,发生啥了”
“咿呀,啊,他,阿巴阿巴,咿呀”
花财边说还边比划,弄得跟真事儿是的。
小白,“……”
小白无语,心想这又是闹的哪出…
他疑惑的与花财对视,花财冲他眨了眨右眼。
小白福至心灵,回眨了一下,表示“收到”。
随后他指着那骂骂咧咧的小贩就开始一通胡诌。
“苍天啊,我可怜的弟弟啊,就这么被人欺负了也没处说理啊,谁来评评理啊”
小贩指着小白,道,“你滚一边去,别在这胡说八道啊”
小白不听,继续道,“我弟从小就是哑巴,出来要饭都没要着呢,就硬生生被无良的奸商欺负了个遍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到情急之处还用手拍着腿,活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小老太太。
小贩气红了脸,上去就要抽他。
花财眼疾手快,扒拉过来小白就跑人群后边躲着了。小贩抓不着他俩,却碰倒了个公子哥,那人也不是个好惹的主,拽着小贩不让他走。
“诶诶诶,怎么看路的,眼睛长屁股上了啊”
“不好意思爷,我这抓乞丐呢,一个没注意,你看这…”
“别跟我说那有的没的,今个把我撞倒了,你说怎么办吧”
“我给您道歉成不”
“道歉?你闹呐,给我赔钱!”
小贩脱不开身,与那人周旋,花财和小白美美隐身,喜滋滋地跑到了别处去要饭了,干什么也别耽误了正事儿不是。
晚上回家,花财讨到了两个馒头和一根麦芽糖,留着没舍得吃,打算带回去给家里小孩儿尝尝。
“看看这是什么”,花财把糖伸到了小孩儿面前。
小孩儿看了看糖,又看了看花财,不出意料,还是没说话。
“这个可甜了,我长这么大只吃过几次,喏,全给你,要不要”
小孩儿又来回看了看,终是慢慢伸手,把糖拿了过去。
花财担心这小孩儿不会吃,伸着舌头示范了一番,小孩儿这才照做。
-好甜-
“对了,该换药了”,花财拿出那瓶金创药,慢慢掀开了包扎的破布,露出里面快要结痂的伤口。现在这天太热了 ,身上免不了老出汗,所以这些天了伤口还没愈合全呢。
“呼——”
“呼——”
花财轻轻地对着伤口吹了几口气。
小时候他自己走不稳路,总是跌倒受伤,爷爷就给他呼呼,说吹一吹就不疼了,痛痛都飞走啦。
花财动作认真,边包扎边唠闲磕。
“你这胳膊还没好全,所以最近都只能侧躺着睡,不然碰到了会疼的”
“晚上你就侧身挨着墙,我在你外边挤着你,这样你就翻不了身了”
小孩儿默默吃着糖,时不时看看旁边这人,好像伤口真的没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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