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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囚笼

谢临风再次接到宋鹤眠电话时,正在办公室核对刚到账的五百万注资。数字刺眼地躺在对公账户余额里,像块烧红的烙铁——每一个零都沾着那晚酒店套房里的威士忌味,沾着地毯磨过膝盖的刺痛,沾着他被迫低下头颅时,宋鹤眠眼底那抹淬毒的笑意。

“谢总,看来五百万够用一阵子了?”宋鹤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背景里却隐约有金属碰撞的轻响,“正好我下午有空,来城郊的私人会所坐坐?有些‘合作细节’,得跟你当面敲定。”

谢临风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他几乎能想象出宋鹤眠此刻的神情——大概正靠在真皮沙发里,指尖转着钢笔,像逗弄笼中鸟似的等着他回应。他想说“不去”,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上次在酒店屈膝爬行的记忆猛地窜上来,膝盖竟隐隐发疼。

“我……”

“怎么,怕了?”宋鹤眠轻笑,“还是觉得,拿了我的钱,就不用听我的话了?”金属碰撞声更清晰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会所新到了只雪纳瑞,通人性得很。你不是一直不喜欢狗吗?或许见了它,会改变主意。”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钝锯,反复拉扯着谢临风的神经。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胃里一阵翻搅。那五百万是救命钱——供应商的催款函堆在桌角,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员工的工资表刚由财务送来,密密麻麻的名字背后,是一个个等着糊口的家庭。

他不能失去这笔钱。

下午三点,谢临风站在城郊那栋爬满常春藤的别墅前。铁艺大门上缠绕着繁复的花纹,门柱顶端蹲着两只石鹰,眼神锐利地俯瞰着他,像在审视一只闯入领地的猎物。

管家引他穿过庭院,草坪修剪得一丝不苟,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走到别墅后院时,谢临风猛地顿住脚步——

草坪中央立着个半人高的金属笼,笼门用黄铜打造,雕着缠枝莲纹样,精致得不像装动物的器具。笼子里铺着软垫,一只雪白的雪纳瑞正蜷缩在角落,项圈上挂着块翡翠牌子,刻着个“眠”字。

而宋鹤眠就坐在笼子旁的藤椅上,手里把玩着条皮质项圈,黑色的,边缘镶嵌着细小的银钉,和他上次在宠物店里看到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来了?”宋鹤眠抬眼,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圈,最后落在他紧绷的膝盖上,嘴角弯起,“看来谢总膝盖恢复得不错,没影响走路。”

谢临风的脸瞬间涨红,血液冲上头顶又猛地沉下去,带着心脏一阵阵抽痛。“宋总说的合作细节……”

“不急。”宋鹤眠打断他,晃了晃手里的项圈,“你看这笼子怎么样?我特意让人定制的,尺寸按成年男性做的,比普通狗笼宽敞多了。”他站起身,走到笼子前,伸手抚摸着冰凉的栏杆,“你说,要是把人关在这里,会不会比关狗有趣?”

谢临风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他终于明白宋鹤眠的意思——那天在宠物店里看到的狗笼,根本不是随口一提。这个男人从那时起,就在策划一场更彻底的羞辱。

“宋鹤眠,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临风科技已经被你逼到绝境,我也按你的要求做了……你还不够吗?”

“不够。”宋鹤眠转过身,手里的项圈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谢临风,你以为跪下舔酒就够了?那只是利息。你欠我的,从十七岁那年奥数竞赛的考场里,就开始算了。”

他一步步逼近,项圈的皮革摩擦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你永远不知道,看着你拿着金牌站在领奖台上,听着所有人说‘谢临风是天才’时,我有多恶心。你永远不知道,你爸拿着工厂抵押的钱给你创业时,我有多嫉妒——凭什么你就能顺理成章地拥有一切?”

“所以你就要毁了我?”谢临风猛地抬头,眼眶泛红,“所以你就要把我像狗一样关起来?”

“毁了你?不。”宋鹤眠笑了,笑容里带着疯狂的偏执,“我要你活着,清醒地活着。我要你每天都记得,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的。我要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只剩下恐惧和顺从,就像……”他指了指笼子里的雪纳瑞,“就像它一样。”

雪纳瑞似乎被他的声音吓到,呜咽着往角落缩了缩。

“今天的‘合作细节’很简单。”宋鹤眠举起项圈,递到谢临风面前,“戴上它,进笼子待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会让法务部把供应商的诉讼撤回来。”

谢临风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看着那只黑色的项圈,看着宋鹤眠眼底不容置喙的疯狂,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你疯了……”他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栏杆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这种事……你怎么做得出来?”

“我做不出来?”宋鹤眠挑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传来小陈带着哭腔的声音:“谢总,供应商说如果下午再看不到撤诉文件,就直接申请财产保全了……研发部的王姐说她老公住院了,急着要工资交医药费……”

录音戛然而止。

“你看,总有人比你更需要‘体面’。”宋鹤眠把手机揣回兜里,“是你自己走进笼子,还是我让人‘请’你进去?”他拍了拍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从别墅阴影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站在谢临风身后。

谢临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看着笼子里瑟瑟发抖的雪纳瑞,看着宋鹤眠那张扭曲的脸,看着身后保镖们冰冷的眼神,突然觉得无比荒诞。

他曾经是天之骄子,是奥数金牌得主,是临风科技的创始人。而现在,他却要在一个疯子的逼迫下,戴上狗项圈,钻进笼子。

可他能怎么办?拒绝?然后看着供应商的诉讼毁掉公司最后一点希望?看着王姐的老公因为没钱治病而延误病情?看着小陈再次红着眼眶跟他说“谢总,我们该怎么办”?

那些信任他的人,那些他承诺过要负责到底的人,像一条条锁链,把他牢牢捆在原地。

“好。”谢临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戴。”

宋鹤眠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兴奋。“快点。”

谢临风接过项圈,指尖触到皮革的瞬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抬手将项圈套在自己脖子上。

冰冷的皮革贴上皮肤,银钉硌得他生疼。项圈扣合上的刹那,他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很好。”宋鹤眠满意地点点头,走到笼门前,打开了那把黄铜锁。“进去吧。”

谢临风低着头,看着笼门缓缓打开,像看着通往地狱的入口。他能感觉到保镖的目光落在背上,能听到宋鹤眠压抑着兴奋的呼吸声,能闻到空气中青草和泥土的味道——那是自由的味道,而他,即将亲手把自己关进牢笼。

他抬起脚,跨进了笼子。

金属笼门在身后关上,“咔哒”一声落锁,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他被困住了。

身体蜷缩在软垫上,项圈勒得脖子发紧。他能透过栏杆看到外面的宋鹤眠,正低头看着他,眼神像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雪纳瑞凑过来,用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猛地一颤。

原来这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

屈辱、绝望、愤怒……无数情绪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想嘶吼,想砸碎这该死的笼子,想扑上去撕碎宋鹤眠那张得意的脸。可他不能。

他只能像只真正的困兽,安静地蜷缩着,忍受着这漫长的一个小时。

阳光慢慢西斜,透过栏杆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谢临风盯着那些晃动的影子,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知道脖子上的项圈越来越紧,紧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宋鹤眠的声音终于响起:“时间到了。”

笼门被打开,宋鹤眠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出来吧。”

谢临风没有动。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软垫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怎么,想一直待在里面?”宋鹤眠轻笑,弯腰捏住他脖子上的项圈,轻轻一拽,“看来谢总很喜欢这个新家。”

项圈的拉扯让谢临风猛地回神。他抬起头,看着宋鹤眠,眼底没有了愤怒,没有了屈辱,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

“撤诉文件……”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已经让法务部发过去了。”宋鹤眠松开手,直起身,“记住今天的感觉,谢临风。这只是开始。”

谢临风慢慢走出笼子,保镖上前解开他脖子上的项圈。皮革离开皮肤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那里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红痕。

“我可以走了吗?”他问,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以。”宋鹤眠挥了挥手,“管家会送你出去。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这个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扔给谢临风。那是块小小的翡翠牌子,和雪纳瑞项圈上的一模一样,上面刻着个“风”字。

谢临风接住牌子,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捏紧牌子,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管家把他送到大门口,石鹰依旧蹲在门柱上,冷漠地俯瞰着他。谢临风走出大门,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公司的地址。

车开出去很远,他才缓缓低下头,看着掌心那块刻着“风”字的翡翠。

然后,他猛地抬手,将牌子狠狠砸向窗外。

翡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坠入路边的草丛,消失不见。

谢临风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砸在膝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知道,宋鹤眠说的是对的。这只是开始。

那个男人不会满足于一时的羞辱,他要的是彻底的征服,是把他的灵魂一点点碾碎,直到他像那只雪纳瑞一样,对他摇尾乞怜。

可他不会的。

就算被关在笼子里,就算脖子上戴着项圈,他也绝不会摇尾乞怜。

他会活下去,会撑下去。他会看着临风科技重新站起来,会看着宋鹤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只是现在,他需要先学会,在屈辱的泥沼里,如何挺直腰杆,一步一步地爬出去。

车窗外的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血色,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谢临风望着那片血色残阳,缓缓握紧了拳头。

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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