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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执着

那高升道,曾家再得樊仲荣的消息,便是升迁宴那日。他带着豪仆到场,分明要给曾家好看,但碍于自家主人百般忍让,无故发作,这才另邀其单独赴宴,终于还是痛下杀手。

可待周冶细问说,这左不过是袖手观他落难,能是多大的仇怨,怎么就至于多年后不远千里而来,放着如今的好日子不过,杀人潜逃。高升却又推说不清楚了。

听周冶这么一说,孟珂无所谓地道:“这些内情,大人原不必告诉我。当然,我听了,回头也就忘了。若无他事,我就先失陪了。祝大人查案顺利!”

周冶却丝毫没有告辞的意思,仍跟着她走。

孟珂见状站住了,无奈地笑道:“今日,我也不妨说句实在话。敢问大人,若是你跟谁有仇,恨到非置其于死地不可,会不会让他就这么干干脆脆地死了?”

不等周冶答话,她冷笑道:“不论死活,总要先折磨泄愤才是!哪有轻轻松松死了就完事的?少不得要磨他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稍减心头恨意。所以,我劝大人,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

“小姐今日戴上这玉钗,就是为这?”周冶扫了一眼正在门口送客的曾铭,笑道,“一则引得那位百般维护,二则,告诉周某,不要死缠着小姐?周某竟让小姐这般用心,实在有点受宠若惊呢。”

“玉钗?”孟珂抬手一摸,笑道,“我想着,这人有相似,物更有相同。这钗原不是什么罕见款式,引得二公子睹物思人,一时想差了,也是有的。

至于说为了大人而用心嘛……我如何知道大人您昨日连夜查案,今天偏又不忙了,来了曾府半日还不走?”

周冶假装想了想,又道:“若不是钗的缘故,那便是人的缘故了!这曾二公子一直对那霍家小姐念念不忘,见了小姐却又立刻如坠情网……还当真是怪事呢。”

*

二人这唇枪舌剑之间,已让那曾铭看见了。他走上前来相送,倒也没再出什么唐突之语。

孟珂倒主动提道:“方才听周大人说了二公子与未婚妻之事,公子一片丹心,实在让人感佩。”

周冶闻言一惊,转眼去看,只见她瞎话张口就来,却脸不红心不跳,心中简直叹为观止。

孟珂看都没看他,对曾铭恳切地道:“过去的人也好,事也罢,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公子万不可顾此失彼,耽误了大好年华,蹉跎一生才是。”

曾铭心中一动,半晌才沉声道:“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生而为人,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见此,孟珂也不再说什么,告辞去了。

周冶紧跟在后,也出了门,拍着手笑道:“好一手欲擒故纵!小姐嘴上劝人撒手,偏又这般心疼人。到底是想让人放呢,还是不想让人放呢?”

孟珂轻笑一声,看着他道:“我欲擒的是什么,欲纵的又是什么,周大人还是别急于下结论的好。多瞧瞧再说,免得惹人笑话。”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根本没给周冶说话的机会。

周冶看着马车咕噜噜远去,愤愤地道:“嘿——刚才在那二公子面前,一副情意绵绵,彬彬有礼的样子,在我这儿就……连装都不装一下了!”

侍剑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跟洗墨站成一排,二人同时转头看着周冶。

周冶察觉到二人眼神,弹开半步,斥道:“你们这什么眼神!”

洗墨不答,转而看着侍剑笑道:“真不愧是卢家……小姐,又一个公子沦陷了!”

侍剑抱臂胸前,笑着点了点头。

周冶更气闷了:“你这个又字……哪里又了!你说谁呢?”

洗墨跟侍剑相视一笑,道:“这儿现成的可不就有一个吗?”

周冶:“说清楚,你说谁呢?”

“我说的当然是……那曾家公子啊!”洗墨促狭地笑道,“公子您觉得是谁呢?”

周冶抬手指了指他,拂袖而去。

侍剑忙问:“怎么就走了,不是要看戏吗?”

洗墨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角儿都走完了,还看什么?”

说着,他赶了上去:“公子,你说那卢家小姐到底是不是霍家小姐。如果真是她,为什么不同曾二公子相认呢?”

周冶咂摸着道:“她如今希望曾二公子和我们这么想,可她到底是不是嘛,还言之过早。此女心机深沉,说话真假难辨。”

“若她真是霍家小姐,这不是一出现成的好戏嘛!劫后余生,重归故里,发现未婚夫矢志不渝,二人前缘再续……”洗墨畅想得正高兴,突然意识到什么,住了嘴,小心看向公子。

周冶却压根儿没看他,兀自发着什么愣。

***

熹园的马车顺着长街,自西而东去,一路灌入不少坊间议论。无非说熹园来了个京城贵女,是个何等跋扈骄纵的,就连同样从京城来的世家公子,也让她欺负了去。

回雪有心不让小姐听那闲话,看着孟珂的脸色,打岔道:“小姐,您看那曾二公子能听进劝吗?”

孟珂无奈地笑着:“不过是尽一份心而已。”

“您劝他这话,真真是为他着想,可只怕是连他在内,半个人也不明白您的心意。”

孟珂轻叹了一口气,半晌道,“他哪里是不明白?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我劝他不执着是真,但我自己都没法不执着,也是真。不过是各有各的执着罢了,谁也劝不动谁。

各有所执倒也罢了,我只怕他的一腔情意、多年执着,通通不值得!”

回雪也跟着叹了一回气:“但愿他能把您当成……那个人,慢慢地死了心,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孟珂看着回雪,含笑点了点头。

一无所知的善良是容易的,历经了磨难,还能保留一份善良,才算难得。

回雪本就比她大两岁,穷人家的女儿又早懂事,在入卢府前辗转流落中历经世事,又成熟上几分,可她在这磋磨中保住心性,善良而不心软,聪慧却不奸滑,是她身边第一等忠心可用之人。

*

见小姐又沉思了下去,回雪忙又问道:“小姐,你说曾怀义这事,会不会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樊老板一时没忍住……”

孟珂笃定地一摇头:“不会。我既用他,自然知道他。”

回雪认真地道:“小姐就如此信他?难道这就是人常说的用人不疑?”

孟珂笑了:“这世上,信任是最坚固却也最脆弱的东西。比起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鬼话,我只信两点:一,我会让他不想背叛;二,即便他哪日想背叛了,也不敢。‘信他’的前提,是拿捏得住他,任他怎么都翻不出我的掌心。”

人性,是最最吊诡的东西,既看不清,也靠不住,只能如浪里行船一般,随风浪起伏而调帆掌舵,这才能长久地驾驭它。

而周冶的马车里,洗墨也正问道:“霍家小姐没理由谋害未来公公,难道真是那樊仲荣自己做的?”

周冶摇头:“正因为樊仲荣失踪了,反倒不像他做的。一样的道理,如果他蓄意谋杀曾怀义,为何不悄悄地做,偏要大摇大摆地上曾府露脸,再光明正大地递帖子邀约?”

洗墨正要说话,他便猜到了,接着道:“如果他一时冲动失了手,也该装作若无其事,回府求那大靠山庇佑。如今直接不见了,不就是此地无银了?你想想,若是你激愤之下杀了人,是会直接逃走,还是回来找我想办法护你?”

洗墨笑道:“我自然是回来找公子您。奴才逃出去,那也是逃奴。除了落草为寇,还能有什么活路?再说了,我又不是侍剑,也没那落草为寇的本事。

可回来找您就不一样了,就算下大狱也吃不了大罪,出来仍是咱周府的人,活得不比外面普通人家的公子好?”

说着,他嘿嘿一笑,讨好地道:“我若哪天真出了事,公子自然是会救我的吧?”

周冶却没应,只道:“连你都明白的道理,那樊老板几十岁的人精了,能不明白?他虽不是逃奴,一朝成了逃犯,又有什么区别?就他那副身架,还能打家劫舍不成?”

孟珂也对回雪笃定地道:“他不是毛头小伙子,也不是那起子拎不清的糊涂虫。一个能白手起家,行商几十年的人,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何至于就不能忍了?他既见过风雨,也跌过大跤,这点忍耐总还是有的,决计不会冲动失控。”

周冶又补了一句:“樊仲荣就算要动手,也得有身手好的人帮忙,凭他一个人制不住曾怀义。”

洗墨脱口而出:“他不行,但是卢府的人行啊!那小姐身边不是很多......”

周冶无语道:“你那不是又绕回去了吗?那小姐她……算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

说完,他掀帘看着窗外,脑中琢磨起孟珂说的话来。

她虽推说不知道曾樊二人有仇,但走出几步又停下,对他道:“想必大人对您这绥陵城的兴衰变迁,大体是知道的。不过,大人可有兴致听些野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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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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