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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槐花树下未寄信

沈砚是被槐花香惊醒的。

老槐树的影子投在修表铺的玻璃窗上,像幅晃动的墨画。七岁的他蹲在柜台后,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麦芽糖,糖渣粘在指缝里,甜得发腻——和母亲沈兰最后给他买的那块,味道一模一样。

“小砚,把三号柜的座钟拿过来。”父亲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刨花的清香。沈砚踮脚拉开抽屉,座钟的黄铜底座刻着细小的齿轮,转动时发出“咔嗒”声,像在数着什么。

窗外突然传来自行车铃响,清脆得像风铃。沈砚扒着窗台往外看,穿蓝布衫的女人正推着自行车,车后座的竹筐里坐着个男孩,耳后有颗淡红色的痣,手里举着串糖葫芦,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

“那是迟家的小叙,以后住对门。”母亲端着洗好的樱桃走过来,指尖的薄茧蹭过他的脸颊——这触感真实得可怕,沈砚突然想起在认知镜塔里看到的画面,十岁的迟叙攥着诊断书,眼泪打湿了“共生体”三个字。

男孩跳下车时摔了一跤,糖葫芦滚到修表铺门口,糖衣裂开,露出里面的山楂,像滴凝固的血。他爬起来拍裤子上的灰,看见沈砚在看他,突然咧开嘴笑,露出颗缺了角的门牙:“我叫迟叙,你呢?”

“沈砚。”他的声音还带着奶气,指尖的麦芽糖粘住了袖口。

迟叙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糖,糖纸是齿轮形状的,透明的糖块里嵌着片铃兰花瓣:“这个给你,我爸从雾镇带回来的,说吃了能记住重要的事。”

沈砚接过糖时,指腹碰到了迟叙的手,两人的指尖同时传来刺痛,像被细小的齿轮咬了一口。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心,竟出现个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和座钟底座的齿轮一模一样,而迟叙的手背上,也多了个相同的印记。

“真奇怪。”迟叙挠挠头,耳后的痣红得像颗小草莓,“我妈说,我们这样的小孩,手上都会有记号。”

接下来的日子像幅浸了蜜的画。他们在槐树下埋玻璃弹珠,迟叙总把最大的那颗让给沈砚;沈砚偷拿父亲的修表工具,教迟叙怎么拆旧闹钟,齿轮散落一地,被母亲骂了也笑着躲在树后;有次迟叙发烧,沈砚守在他床边,把那片铃兰花瓣塞进他嘴里,说“吃了就不疼了”。

但槐花香里,总藏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沈砚发现父亲总在深夜去地窖,地窖的门轴会发出“咯吱”声,像有人在哭;迟叙的母亲每周三都会来修表铺,和沈兰关在里屋说话,她们的影子投在窗户上,像两只对峙的鸟;有天他在迟叙的书包里,看到张画着齿轮的图纸,上面用红笔写着“77”和“78”。

“这是什么?”沈砚举着图纸问。

迟叙的脸色突然发白,抢过去揉成纸团:“没什么……是老师布置的作业。”他的手在抖,耳后的痣又开始发红。

变故发生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沈砚被雷声惊醒,看见父亲背着个黑布包往地窖走,包上的铜扣闪着冷光,像极了医院的针管。他偷偷跟过去,在地窖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对话:

“……再等半年,他们的共生印记就稳定了。”是父亲的声音。

“执线者那边催得紧,77号的排斥反应越来越严重。”迟叙母亲的声音发颤,“小叙昨天又流鼻血了,他说……看见沈砚的影子在发光。”

“那是印记在共鸣。”沈兰叹了口气,“我们当年签了协议,就得遵守规则——他们中必须有一个,成为新的时间之锚。”

沈砚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迟叙站在他身后,脸色白得像纸,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纱布:“我都听到了。”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们要把我们分开,对不对?像拆闹钟一样,把我们拆开。”

地窖的门突然开了,父亲站在阴影里,手里的怀表链缠着红线,红线的另一端,拴着块沈砚从未见过的玉佩:“有些事,你们早晚要知道。”他的声音冷得像地窖里的风,“你们不是普通的小孩,是……”

“是实验品。”迟叙突然喊出声,眼泪砸在地上,“我在妈妈的日记里看到了,我们是第77和78组共生体,活下来的那个,要永远守着时间之锚。”

暴雨突然变大,砸在槐树叶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像无数人在哭。沈砚看着迟叙耳后那颗发红的痣,突然想起他发烧时塞给他的铃兰花瓣,想起槐树下埋着的玻璃弹珠,想起齿轮糖里那片永远不会融化的花瓣——原来所有的天真美好,都裹着层残酷的糖衣。

“我不会让他们把我们分开的。”沈砚抓住迟叙的手,两人手心的齿轮印记突然发烫,“我们跑吧,去雾镇,去找卖齿轮糖的人。”

他们沿着暴雨中的巷弄跑,水花溅湿了裤脚。迟叙突然停下来,从脖子上拽下条红绳,绳上拴着半块玉佩,裂痕处与沈砚父亲手里的那块正好吻合:“我妈说,这玉佩能指引方向。”他把玉佩塞进沈砚手里,“你先去车站等我,我回家拿点钱。”

沈砚站在巷口,看着迟叙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手里的玉佩烫得像团火。他等了很久,直到雨停了,槐树上的水珠滴落在地,像断了线的珠子,也没等来那个耳后有痣的男孩。

后来的事,沈砚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父亲把他抱回修表铺,地窖里的座钟全部停在了三点十七分;记得母亲给他塞了块新的麦芽糖,说“忘了就不疼了”;记得搬家那天,他在槐树下挖出个玻璃罐,里面的齿轮糖化了一半,铃兰花瓣却依旧新鲜,像在等谁回来。

……

“沈医生?”护士的声音把沈砚拽回现实。

他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里攥着块从口袋里摸出来的糖,糖纸是齿轮形状的,透明的糖块里,嵌着片铃兰花瓣。对面的病房门开了,穿病号服的男人走出来,耳后的痣在阳光下泛着淡红,手里拿着本修表手册,封面上的齿轮图案,与记忆里座钟底座的刻痕一模一样。

男人看到他手里的糖,突然顿住脚步,手背上的齿轮印记隐隐发烫。

“你也喜欢吃这个?”男人笑了笑,露出颗缺了角的门牙,“我小时候有个朋友,总把这个分给我吃。”

沈砚的喉咙发紧,糖块在嘴里化开,甜得发腻,像那年暴雨前的槐花香。他看着男人耳后的痣,突然想起在巷口等他的男孩,想起那句没说出口的“我等你”,想起玻璃罐里永远新鲜的铃兰花瓣——原来有些分离不是终点,是命运在时间里打了个结,等某天突然松开,让该遇见的人,再遇见。

男人的手背上,齿轮印记越来越清晰,与沈砚手心的印记产生共鸣,像两束缠绕的光。

“我叫迟叙。”男人伸出手,眼底的光温柔得像槐树下的阳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沈砚握住那只手,指尖的温度熟悉得让人心疼。他没说话,只是把嘴里的铃兰花瓣吐出来,放在两人交握的手心里——花瓣依旧新鲜,像跨越了无数个时间副本,终于找到了该在的地方。

远处的钟楼敲响三点十七分,钟声里混着槐花香,像有人在说:

“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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