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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纸人配骨,阴阳互补

青石板缝里的水终于落了地,却没渗进土里,反倒在石面上积成了层薄镜。沈砚低头时,镜里的影子正被一只苍白的手扯着脚踝——那手戴着红绣鞋,鞋尖绣的并蒂莲早褪成了灰,针脚里还卡着半截纸人头发。

“走快点。”迟叙的折刀往他腰后抵了抵,声音压得比巷口的雾还低。他耳后的痣肿得发亮,像沾了层血,“这巷子的影子会偷魂,你看那些纸人。”

沈砚抬眼,两侧灰墙根立着排纸人。都是按人的模样扎的,男的戴瓜皮帽,女的梳圆髻,脸上用朱砂画的眉眼却歪歪扭扭,眼尾拖得老长,垂到下巴上,倒像两道没擦干净的血痕。最前头那个纸新娘尤其瘆人,红嫁衣上蒙着层灰,裙摆却**的,贴在青石板上,拖出条黑水印,水印里还泡着些碎纸——像是被人撕过又粘起来的。

“回魂巷改叫纸人巷了?”沈砚摸了摸怀表,表盖凉得像冰,“刚才木牌上的字……”

“不是改了。”迟叙突然停脚,折刀指向纸人背后的墙。墙缝里嵌着块碎木牌,上面“回魂”两个字被人用墨涂了,墨痕下隐约能看见“纸人”二字,笔画里渗着红,“是被换了。就像这些纸人——你仔细看她们的脸。”

沈砚凑近最前头的纸新娘。朱砂画的嘴唇裂了道缝,缝里露出点白,竟是用米粒粘的。再看眼睛,黑眼珠不是画的,是用两颗黑纽扣缝上去的,纽扣孔里穿的红线,正往纸人的脖子里钻,像勒着根细绳。他指尖刚要碰,纸人突然晃了晃,头上的绒花掉下来,落在地上,碎成了一捧灰。

“别碰!”迟叙拽开他时,纸人背后的墙“咔嚓”裂了道缝。缝里掉出个布包,散开的瞬间,滚出十几个小纸人,都只有指节大,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最上面那个小纸人胸口插着根针,针尾系着张黄纸,上面写着“沈砚”两个字,墨迹还没干。

沈砚的怀表突然自己转了起来,表针倒着走,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像有人在咬碎骨头。他想起镜塔里棱镜说的“执念的源头”,喉头发紧——这巷子,怕是冲着他们来的。

“往前走。”迟叙把布包踢回墙缝,折刀在掌心转了圈,刀刃映出巷尾的光。那里立着座石牌坊,牌坊上爬满了青藤,藤叶下挂着些红绸子,风一吹,绸子飘起来,露出底下的字:“纸人配骨,阴阳相补”。

走到牌坊下,沈砚才发现红绸子不是挂着的,是用钉子钉在牌坊上的,每个钉子眼里都渗着黑血。牌坊下站着个老头,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手里拄着根木拐杖,拐杖头雕成了纸人的模样,眼睛也是用黑纽扣粘的。

“来喝碗茶。”老头没抬头,声音哑得像吞了沙子。他脚边摆着个破砂锅,锅里煮着些黑绿色的东西,飘着股焦糊味,“过了牌坊就是里巷,没喝‘安神茶’的,进不去。”

迟叙的折刀抵在砂锅沿:“茶里煮的什么?”

老头终于抬头,眼睛是浑浊的黄,像蒙了层脓。他笑了笑,嘴角扯到耳根,露出嘴里的牙——竟也是用木头做的,黑黢黢的,咬着根纸人头发:“还能是什么?忘忧草呗。里巷的人都喝这个,喝了就不记愁了。”

沈砚往砂锅里看,水面漂着些碎纸,捞起来一看,是张纸人的脸,朱砂眉被煮化了,晕成一片红,像哭花的妆。他突然想起镜塔里的记忆片段——父亲塞怀表时,地窖里堆着好多纸人,和这巷子里的一模一样。

“不喝。”沈砚把碎纸扔回砂锅,怀表链突然绷紧,指向里巷深处。那里隐约有座院子,院墙是用碎砖砌的,墙头插着些纸幡,幡上画的纸人正对着他们鞠躬,“我们要找沈修文。”

“沈修文?”老头的木牙“咔嗒”响了声,眼睛突然亮了,“找他啊……那得进‘喜堂’。”他拐杖往牌坊后指,里巷的雾突然散了些,露出条红地毯,地毯尽头是座瓦房,门楣上挂着“囍”字,红得发黑,像用血染的,“他今儿娶亲,请了满巷子的客人呢。”

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沈修文是他父亲的名字。

红地毯是用粗麻布做的,踩上去软乎乎的,像踩在棉花上,可鞋底却沾了些黏腻的东西,低头看,是没干的纸浆,混着几根头发。两侧的纸人多了起来,有的举着纸灯笼,有的抱着纸嫁妆,灯笼里没点火,却亮着幽幽的绿光,照得纸人的脸忽明忽暗,像是活了过来。

走到瓦房门口,沈砚才发现“囍”字是用无数张小纸人拼的,每个小纸人的脸都不一样,却都朝着他笑。门没关,虚掩着,门缝里飘出阵唢呐声,吹的是《哭七关》,调子跑了样,像有人用指甲刮玻璃。

迟叙推开门时,唢呐声突然停了。屋里没点灯,只有正中央摆着张供桌,桌上放着两个牌位,左边的写着“亡夫沈修文之位”,右边的牌位是空的,只在底下压着张红纸,上面用朱砂写着“新娘沈砚”。

供桌前站着个纸人,穿件黑寿衣,戴着瓜皮帽,脸是用白纸糊的,上面没画眉眼,却在胸口贴了张照片——正是沈砚的父亲。

“爹?”沈砚往前迈了步,供桌突然“吱呀”响了声,桌上的牌位倒了,露出底下的东西——是块怀表,和他手里的一模一样,表壳上刻着的“沈”字被磨得发亮,表盖内侧用刀刻着行字:“79号换77号,一命抵一命”。

“79号是陈默母亲的编号。”迟叙突然开口,他耳后的痣开始渗黑血,滴在地上,晕出个小圈,“镜塔里陈默墓碑前的编号牌……79。”

沈砚的头“嗡”的一声。怀表自己弹开,表盖内侧的照片掉了出来,背面写着行小字:“砚砚,爹对不住你,可你弟弟不能死。”

弟弟?他从没听说过自己有弟弟。

“想起来了?”屋里突然响起个女人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划黑板。供桌后的帐幔被风吹开,露出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脸被红盖头遮着,手里攥着个纸人,纸人胸口插着根针,“沈先生,你可算来了,喜酒都快凉了。”

女人掀开盖头,沈砚倒吸口凉气。那不是人脸,是张用白纸糊的脸,朱砂画的眉眼,嘴角却裂到耳根,露出里面的纸浆,纸浆里还卡着颗黑纽扣——正是门口纸新娘眼睛上的那颗。

“你是谁?”迟叙的折刀指向女人,刀刃映出她的影子——竟是个空的,只有地上堆着团纸灰。

“我是你爹的新媳妇啊。”女人笑了笑,纸糊的脸裂开道缝,“当年你爹欠了我们纸人巷的债,用你换了他小儿子的命,如今债该还了。”她把手里的纸人往供桌上一放,纸人突然站起来,朝着沈砚鞠躬,“你看,这是你弟弟,他等你等得好苦呢。”

纸人转过身,沈砚的呼吸停了。纸人的脸是用照片贴的,照片上的小孩和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左眼下方有颗痣——和迟叙耳后的痣一模一样。

“不可能。”沈砚攥紧怀表,表链上的荆棘勒进掌心,渗出血,“我没有弟弟。”

“怎么没有?”女人突然提高声音,屋里的纸人都动了起来,举着纸灯笼围过来,绿光晃得人眼睛疼,“当年你爹带你来纸人巷,把你放在牌坊下,换走了病快死的小儿子。你忘了?你忘了自己蹲在牌坊下哭,抓着你爹的衣角喊‘别丢下我’?你忘了那些纸人围着你笑,说你是没人要的野种?”

沈砚的头像被重锤砸了下,无数碎片涌进脑子里——牌坊下的冷,纸人脸上的红,父亲转身时颤抖的背影,还有嘴里的苦味,像喝了老头砂锅里的“安神茶”。

“是你爹求我们的。”女人的声音软了下来,纸糊的脸凑近他,带着股纸浆的腥气,“他说你命硬,能活,你弟弟不行。他给我们磕了三个头,把怀表压在供桌上,说等他死了,就让你回来还债——做纸人巷的新娘,陪你弟弟一辈子。”

供桌上的怀表突然响了,表针正着走,发出“嘀嗒”声,像在倒计时。迟叙突然拽住沈砚的手,折刀往女人身上划,却穿了过去,只割下片纸灰:“别信她!这些是‘执念化成的幻’,就像镜塔里的倒影!”

女人突然笑了,笑得纸糊的脸都掉了块,露出里面的黑纽扣眼睛:“是幻又怎么样?沈先生,你心里不也在怪你爹吗?怪他丢下你,怪他偏心,怪他从来没说过一句对不起——这些怪,就是你的债,你不还,就永远困在这儿,变成和我们一样的纸人。”

她抬手往屋顶指,沈砚抬头,屋顶梁上挂着好多纸人,都穿着他的衣服,有的举着怀表,有的握着折刀,最上面那个纸人胸口插着根针,针尾系着张黄纸,上面写着“迟叙”。

“你看,他也跑不了。”女人的声音透着得意,“他是你弟弟的‘共生体’,你欠的债,他得陪着还。”

迟叙的折刀掉在地上,他突然捂住头,蹲在地上发抖,耳后的痣黑得发亮,像要渗出来:“我头好疼……有好多声音在喊我……”

沈砚扶住他,才发现迟叙的眼睛里蒙了层白,像巷口老头的眼睛。他想起镜塔里的诊断书——“共生体排斥反应”,原来迟叙的病,和他有关。

“该拜堂了。”女人拿起供桌上的红绸带,一头递向沈砚,一头系在那个像迟叙的纸人身上,“拜了堂,你就成了纸人巷的人,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多好。”

屋里的纸人都开始拍手,拍得纸手“沙沙”响,灯笼里的绿光更亮了,照得供桌上的牌位泛着冷光。沈砚看着迟叙痛苦的脸,又看了看供桌上父亲的照片,突然想起镜塔顶的话——“承认自己的不完美,才是真正的和解”。

他没接红绸带,反而拿起供桌上的怀表,打开表盖,表盖内侧的刻痕在绿光下看得清楚:“79号换77号”旁边,还有行小字,是用指甲刻的,很浅:“砚砚,爹错了,爹等你回家”。

“我不拜堂。”沈砚把怀表揣进怀里,握住迟叙的手,“我爹欠的债,我认,但不是用这种方式还。”他看向女人,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你不是纸人巷的人,你是我爹的执念,是他没说出口的对不起化成的幻。”

女人的纸糊的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黑纽扣眼睛,闪了闪:“你胡说!”

“我没胡说。”沈砚指了指供桌下的影子,女人的影子还是团纸灰,可纸灰里有根银发,和他父亲老了以后的头发一样,“你怕我不原谅他,才编出这些谎话困着我。可我不怪他了——他是我爹,他只是太怕失去孩子了。”

话音刚落,屋里的纸人突然开始发抖,纸灯笼里的绿光暗了下去。女人的纸糊的脸掉了下来,露出个苍老的脸,是沈砚父亲的模样,只是眼睛里含着泪:“砚砚……爹对不住你……”

“我知道。”沈砚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怀表上,表盖自己合上,发出“咔嗒”一声,像父亲当年关地窖门的声音,“爹,我不怪你了。”

父亲的幻影笑了笑,慢慢化成纸灰,飘在屋里。供桌上的牌位突然亮了,空牌位上长出行字:“吾儿沈砚,平安喜乐”。屋顶梁上的纸人也开始消散,露出梁上的东西——是个布包,里面装着个小纸人,没插针,眉眼画得很温柔,像迟叙。

迟叙突然不抖了,耳后的痣变回了淡淡的黑色。他抬头看沈砚,眼睛里的白散了:“我好像……想起些事。”

“以后再慢慢想。”沈砚把布包放进怀里,怀表突然发烫,弹出系统提示,字迹比以往温和:

【当前副本:纸人巷·唤魂

核心机制:执念化幻,困住“不肯原谅的人”

阶段性进展:接纳父辈的不完美,解开第一层心结

提示:里巷深处有“77号”的线索,别信穿红嫁衣的女人】

屋外突然传来唢呐声,这次吹的是《抬花轿》,调子欢快,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沈砚走到门口,看见巷子里的纸人都在往深处走,红地毯尽头又出现座院子,院墙是用石头砌的,门口站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背对着他,头发很长,垂在地上,像无数根红线。

女人突然转过身,脸是白的,没画眉眼,只有嘴角裂着道缝,笑着说:“沈先生,你弟弟在里面等你呢——他可是等了你二十年。”

沈砚握紧迟叙的手,怀表在怀里发烫,像是在提醒他:这巷子的债,还没还完。里巷深处的院子里,还有他没解开的执念,有迟叙的过去,有77号的秘密,有父亲没说完的话。

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纸浆的腥气,吹得供桌上的怀表转了转,表针指向里巷深处,像在说:往前走,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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