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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母女情

第三十九章:母女情

彭左珰问了御医,说是外出散心有助于心情开怀,走出不虞,计划了一番,旅行说走就走。

邻城的一家客栈,环山伴水的,虽是城外,但距城内商业街很近,早晚风景不一,观感极佳。

二人因为一间房还是两间房的事吵了架,易环急急下楼,不料和楼梯间捧着瓷盘出来的女娘相撞,刚刷好的盘子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

“娘子可有碍?奴粗手粗脚的,您后退几步别沾湿了。”

易环听着这声音有点眼熟,问:“你,能抬起头让我看看吗?”

粗布褐衣的女娘穿着干练,纯素颜的脸上略显沧桑,底子是好的,只是呵护不当,多暗沉斑点,身上也多了些谨小慎微的讨好。

竟是秋三娘。

“秋三娘?你怎么在这?”

“原来是您。”秋三娘挡了挡粗糙的手,故作轻松道:“害,在外飘零颠沛流离的,都是天意。”

秋三娘看出她穿戴奢华,唠家常说:“姨娘……女娘怎么在这?你还在他身边吗?”

“是。我记得你那时怀孕了?后来呢。”

“我生了了女儿,这些年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

易环弯了弯唇角,“那还挺好的。这些盘子的钱我付了吧,盘子碎了我也有责任。”

看着秋三娘的衣着和工作,想必是过的也困难。

秋三娘感觉到她的好意,不好意思笑笑:“让你破费了,多谢。”

“你要不要去家里坐坐?要是不打扰你的话,正好我今日做活结束了,我家很近的,你也可以见见我女儿小满。”

“好。”

一道街的距离,破败的木门前,秋三娘旋开钥匙,客气道:家里小,随便坐。

“小满,出来见人。”

门边扒着一个到膝盖的小女孩,头发发白皮肤也白,不正常的白,易环咽下疑问,略疏离的打着招呼道:“你好小满。”

她身上留着彭左珰的血,她是彭左珰的亲女,易环做不到亲切相待,总存在不喜的隔阂。

他们父女俩生的不像,小满脸上萦绕着病气,怯生又弱小,像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带着好奇的打量着外界。

“小满,这是环姨姨,娘的故人,你怎么不打招呼呢?娘不是教过你的吗?”

小孩想了想,露出个天真烂漫的笑,甜甜道:“环姨姨好。”

秋满今年四岁多,黑黝黝的眼睛尽是好奇纯净,面上的病气疼痛倒是很明显。

罢了,她还是个孩子,小满是无辜的。

“欸,小满真乖,小满,你要出来和我玩吗?”

易环耐心的等着怕生的小孩出来,又是一顿夸,秋三娘温柔的看着,一边熟练的生火烧水。

说了会话小孩自己去玩,她看出小孩的不一样,问:“小满身体是生病了吗?”

“怀她的时候跟着我受了累,从出生就这样,容易感染风寒,还时不时流鼻血,郎中只说发育迟缓身体弱,怎么也找不到病因,可怜我的小满才日日忍痛,和正常的孩子终归是不同。”

易环根据这些症状猜测是白血病,可这是古代,她也不会医术,在这里,白血病是绝症。

“来,环娘子,你喝茶。”

“哦,好,多谢。”

扣着碗底,易环试探性地问:“你没想让他知道小满的存在吗?他是孩子的父亲,也该尽到养育孩子的义务,他也在客栈,我可以去说。”

“算了,环娘子。”

这么些年来人情冷暖,秋三娘早就歇了攀龙附凤上位争宠的心思,一是年华不再,二是小满已经占据了她全部心思,旁的都不重要。

秋三娘平淡解释:“当初我拿了那些银子,就和他没了关系,小满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无论她能活多久,我就陪她多久。”

还是因为她没有信心,彭左珰不是个好相与的,更何况如今是一国掌权人,一句话就能要了她们的命,比起拼一把要点钱,她更想保住她们母女俩的命

“那小满,你后悔生下她吗?”

“环娘子,小满胜万全,要不是她陪着我,这么些年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没了她我要怎么活下去。”

秋三娘想起之前,又娇又嗔道:“小满这丫头啊,娘胎里就不老实,我还以为是个调皮的男娃,也可能是之后的调皮都用在我腹中了吧。”

“会好的。”

临走前,易环将身上的首饰银票都拿了出来,不多,就想帮扶一下。

秋三娘迟疑两秒,压下心里的不适,笑道:“对不住,环娘子,我们母女俩实在拮据,药材补品都需要钱,多谢你,您是个大善人。”

“我理解你,你一个人把小满拉扯大,你也很厉害。”

秋三娘胡乱塞好东西,非要送她回客栈保护她安全,看她有人来接才急忙转身,不欲碰见熟人。

“回来了,去哪玩了?阿环,你首饰呢?”

易环避开他的触碰,淡淡回:“送人了。”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碰见了个故人,聊了会天。”

彭左珰还在想什么故人,就听见她说孩子什么的。

“你要是还有孩子流落在外,她要是过得不好,你会接济她们吗?”

彭左珰毫无犹豫接话,无奈道:“阿环,我们的孩子死于你手阿。”

易环突然想通了,不会的,彭左珰不会因为血缘对孩子好,他连崔鸾的孩子都要杀,更何况秋三娘一个没有感情的。

就算彭左珰知道了秋满的存在,不杀就是手下留情,他不会认亲的。

“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多想。”

易环过两日又来秋三娘家,在院中和小满没玩多久,彭左珰竟摸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找你的。”

小满看她一脸紧张,关心道:“姨姨,你没事吧?”

一高一低的两人对上眼,小满胆怯于那双冷凝打量的眼睛,害怕的缩回视线。

彭左珰对她却无任何的血脉牵引,虽是调查出来她们母女俩的身份,他不觉得心软有了后,反而觉得徒增了个孩子麻烦,不若没有。

“小满,你可以先回屋里等我吗?我和这个叔叔认识,我们要说几句话,你回去等我会,好吗?”

易环说的很急,生怕他要一掌拍死小孩的后怕模样。彭左珰报臂冷嗤,真能操心的,爱管闲事。

“好的,姨姨,我在家等你继续和我玩。”

易环弯着唇摸了摸她的碎发,柔声道:“嗯,小满真乖。”

目送小孩进屋关了门,易环转身走了三步还不见他转过身,不耐的揪着他袖口扯到外面。

“你怎么来了?你跟踪我?小满和你无关你想做什么?”

彭左珰一副无辜表情,故作不知道:“原来这就是你的故人,一个小孩?”

“她母亲是秋三娘。”

“谁?”

易环对他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冷酷失望至极,简洁说:“孟承荷送来的人,秋三娘跟了你之后有了身孕,她生下的孩子就是小满。”

“秋三娘,是谁?小满又是谁?”

“秋满是你亲女!”易环的愤怒更像是在为秋三娘表示义愤填膺,“恭州的时候秋三娘同你朝夕相处数月,你竟查无此人,她所孕是你的亲生骨肉,就算你无意,可你翻脸不认人,小满身体又不好全靠秋三娘为她求来的一条命,你就是这样做一个父亲的吗?

彭左珰许久未言,分辨着她的话,试探道:“你要是不喜欢她们,我就去杀了她们。”

“哈!你没心吗?”

“她私自产子,本该处死,我不计较便是恩赐,不被承认的血脉便是庶人,只有你我的孩子能冠以彭姓,阿环,卑贱之人不足你投入心血。”

易环气极冷笑,指着他愤怒的嘶吼:“无耻之言!冷血冷漠,有你这样的父亲才是悲哀。秋三娘有孕是巧合,她当初被抢钱强赶,是小满的到来才令她对未来有些期待,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易环吼累了,退后一步从下到上的看着他,越看心里越冷。

这就是禁锢强迫她大半辈子的人,这个时代顶端的枭雄之一,他理智冷静,独裁强大,这些对于这个时代都是赞美的词,这样的一个人唯独栽在了她身上,他们隔着两个时代,他改变了也抹杀不了从前的罪恶,更何况还有眼下的事。

易环越想,只觉得不可理喻。

“你永远冷心冷肺,她就算不是你的孩子,就算只是一个陌生的x岁的小女孩,你刚才的眼神对吗!你压迫威胁她,你想作甚!你不生不养,枉为人父。”

“阿环,你怎么说着还急眼了,我改我的眼神好不好,我不那么看着她了,你说想我怎么对她们,我一定做到。”

彭左珰好不容易维持俩人微薄的感情有了起色,连补救道:“阿环,我不说了,你对她们如何我也如何,我不提了。”

易环心寒的闭上眼,和他打交道顿觉身心俱疲,什么都没再说回了院子。

是她天真的以为彭左珰尚存一丝温情,对这世间还有光亮,可人从心里都烂透了,怎么浇灌也结不出好果子。

易环对他出现在这里表现很排斥,秋三娘家院子太小,彭左珰买下了隔壁家,直接开了堵墙,易环什么时候来,他就跟在后面转脚去隔壁落座。

他来之后秋三娘很拘谨,彭左珰避开易环找秋三娘约谈,“我给你金银,你带着她走,去哪随意,离开易环身边。”

“郎君,我们会乖乖的不惹事,也不会伤害夫人,求您别赶我们娘俩走。”

彭左珰把玩着珠串一顿,冷视盯着追问:“不肯走?为什么?”

之所以不肯走,秋三娘除了自己的考量外,也有私心。

这段时间小满的开心秋三娘都看在眼里,小满喜欢易环陪伴,爱说话也爱笑了,她欣慰,也想维护现状。

“夫人很喜欢小满,要是突然走了夫人必会怀疑,还有,小满也很开心,奴是个母亲,就盼着小满每天快快乐乐的。”

秋三娘又想起什么,嗫嚅道:“而且,我们母女俩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就是拿着钱也可能被人抢走,路上也不安全。”

彭左珰蹙眉不喜,只是觉得她顾虑重重,多看都是碍眼。

“知道什么话不该说吗?”

“奴知道,奴也会说与小满听,我们都不会多嘴,您放心。”

眼风扫过远处玩闹的两人,彭左珰告诫道:“秋氏,你产子这事就算了,莫要生出别的不该有的心思。”

秋三娘心里一颤,连连跪下表示说:“奴不会。多谢您高抬贵手饶我们性命,我们母女俩都感激您。”

傍晚时分,易环哄着秋满睡觉,小孩不困,低声说:“姨姨,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他脸色很臭,长的吓人?”

“阿娘怕他,他在隔壁的时候阿娘也很害怕,他也不喜欢我,姨姨,我也很喜欢你,但你能不能别叫他来了,我不想让娘亲害怕。”

秋满说着哭了起来,又觉得这事有些强人所难,怕易环生气。

易环边擦眼泪边抱她,应承说:“好了宝贝别哭了,我赶走他好不好,别哭了。”

“姨姨,你真好。”易环想着回去就和彭左珰说不许他再跟来,两院的门也不许开,就听见她甜甜的话。

心里闪过打趣,易环笑着:“那我和你娘比,我们谁好?”

秋满还认真的思考起来了,易环好笑又温柔的看着她。

“姨姨陪我玩带我吃好吃的,以前我都是一个人等着阿娘回来,但是阿娘对我最好,我也天下第一喜欢阿娘。”

“在我心里,阿娘最好,我以后要赚很多钱,让阿娘不用做绣工,让我们吃饱饭,我要保护阿娘。”

易环微滞,说不出她可能活不到长大的话,看着这张单纯的脸太残酷了。

“姨姨,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很欣慰,小满,你是个好孩子。”

秋满失落垂下神情,低落道:“我拖累了阿娘,我不是个好孩子。”

“但是在你娘亲那,你就是最好的。小满,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听了就要好好睡觉阿。”

“好!”

易环替她掖了掖被角,低头说:“从前,有个长斑猫叫小虎,小虎活到了二十岁,可以选择投胎了,正常健康的婴孩那里排队的人太多,小虎急切地见到主人,找准一个没人排队的窗口就跑了过去,小虎不知道自己成为人后身体有缺陷,只知道又得到了娘亲的爱,再一次见到了上一辈子的主人。”

“那我下辈子当个小猫,不,我要当小狗,换我保护阿娘。”秋满说的迷迷糊糊,也没将小虎想到自己身上。

易环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心知她的结局,双眸涌现悲伤。

生老病死乃人间常态,可怎么也不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好的女孩,怎么忍心令其早夭呢。

那天的事,易环永远忘不了那天。

易环给小孩准备的新鞋忘在了客栈里,小满在屋里自己玩,她回去等。

彭左珰迈步走进破落的小院,打量间不乏嫌弃,屋里,小满倚在床上抱着毛绒玩偶在玩,瞥见他来,小孩瞬间收敛玩乐,“你……她们都不在。”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我,我只有娘,没有别的亲人。”

秋满虽然小,但看得出对方的不喜,看她,就像看个麻烦一样。

父亲,她曾经无数次渴望会有这么个人来帮娘打跑坏蛋,帮她们带来食物,会保护她们,将她扛在肩上,另一只手会温柔的牵起娘的手。

一家团圆,是秋满未见彭左珰之前的愿望,现在呢,她更想他走的远远的,娘害怕,她也害怕。

“我从未将你看作我的孩子。”彭左珰站着说话,像和个陌生人沟通道:“若我知你最开始的存在,便不会有现在。”

彭左珰不愿易环与之母女俩过分深交,既要与过去断了,干净的和易环走下去,他不希望不相干的人和事搅在他们之间。

“我也不想认你。”秋满紧张的捏着小老虎的尾巴,轻轻道:“能当阿娘的女儿,我就很开心了。”

彭左珰冷嗤一声,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秋满不可控的过分紧张起来,刚开始是双腿颤抖,后来全身都抖动起来,她也倔,自己扣着床边大口呼吸,也不肯向他求救。

彭左珰没有要不要叫人的挣扎犹豫,只是居高临下的冷然看着,眼底没有半分动容。

心里还有点置身事外的放任。

细柳一般的手腕缓慢的垂下,彭左珰无趣的转身,却在身后看见震惊讶然悲哀的易环,他急着上前盖住她的眼,自证说:“阿环,不是我。”

“无所谓了。”

只要你没喊出那句叫人的话,足够她失望。

易环推开他走到床边,尚存侥幸的去探秋满的呼吸,又失望的收回手。

停顿了几秒,易环努起语气道:“小满,鞋子我拿过来了,你……你要不要试试大小合不合适?”

易环自顾自地给小孩换上新鞋,小心的摸了摸,眼下流出泪来。

“小满,对不起。”

“阿环,不关你的事阿……”

彭左珰震慑于她怒视的眼神,被她一句话喊停在原地。

“别靠近我们!”

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多了绝望和失望,彭左珰有预感他们会越走越远,急急说:“阿环,她是意外犯病,就是请了医士也无济于事,非你我之故,你切莫太自责,阿环,不是我害她,我没想要杀她。”

“这里没人待见你,你为何不走?你是觉得她死了,我就不用继续呆在这了,就能跟着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易环起身走进,蓦地问:“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死,这种感觉好受吗?”

彭左珰还没说话,易环讥讽打断:“哦,我忘了,你没心,你没感觉,在这里,律法道德都要求不了你,你可真无法无天。”

“阿环,我有心,我只对你一人有心就够了。”

“可是我有良心!你真可恶,害死那么多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彭左珰失落颓肩,心里因为她的话难受异常,求软道:“阿环,别这样对我说话,我下次改还不行吗?”

“欸,小满,你叫我了。”

易环重新做回床边,像她还在一样哄着道:“小满也不想听吗?好啊,姨姨帮你堵住耳朵,咱们就听不到了。”

彭左珰张了张唇还要说什么,易环哼着童谣阻绝,充耳不闻。

“小满,我们午睡吧,姨姨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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