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咨愣了愣,用扇子捂住嘴,在小杏皮儿耳前轻语道:“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有的,很有!”小杏皮儿斩钉截铁的对着陈贺咨说,“您怼他的样子,就和他当初说我小哭包的时候一样!”
陈贺咨自己并没发觉到。
“那是不是说明,小爷我变得很酷?”陈贺咨满脸期待的望着小杏皮儿。
“额……爷,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吗?”
“有吗?”
——
“爷,陈贺咨查到了。”
“说。”
“陈家小少爷,有一兄一姊,大哥并未婚配,据说是断袖,”那人停了听,抬头看了看“领导”的表情,又低下头接着说,“其姐现已婚配,丈夫是……”
“我要听的是陈贺咨,不是他一家子结没结婚。”那人猛的一拍桌子,神情有些暴怒,“说重点!”
蹲着汇报的人身躯一抖,“陈贺咨今年十又七,从小随父辈习武,战斗力和他哥相当,是在去年靠科举当上了庆安县县令。目前无婚配,是……”那人顿了顿,瞬而满脸通红,“是个处。”
随着汇报的黑衣人声音的低下去,那人渐渐有些丧心病狂的笑。刚开始还捂着嘴,后来干脆趴在椅子上,拍着椅子笑。
那笑声凉嗖嗖的,黑衣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不知道今天他这主子是怎么了,笑的这么吓人。
小杏皮儿风风火火的跑进陈贺咨的房间。“爷,那狗奴才的荷包找到了,在后院的水池边上。”
陈贺咨慢慢撇去茶上的浮沫,细细咋了一口,“给李渔鹤送去吧,他家就在市井外的那个小破茅房里。”
“爷……您是不是忘了,我不认路。”
“……咱府里总归得有人是认路的吧。”
“有,您,大少爷和老爷。”
“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那可能只得您去了。”小杏皮儿用脚在地上默默画了个圈。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陈贺咨有些烦躁,站起来狠狠跺了两下脚,发狠的发誓,“我以后一定得让你们都得认路,不然让你们送个东西还要小爷我亲自上场。”
陈贺咨走出百来米后,回身对着小杏皮儿认真嘱咐,“我就带你来这一次,你以后可要自己来。”
“爷,您怎么认识他家,还有,您还想让我再来吗?”小杏皮儿揪了揪陈贺咨的衣角,小声的说。
陈贺咨的脸瞬而涨得通红,他拿扇子狠狠敲了小杏皮儿的脑门,“主子的事情也瞎问,小心回去赏你几个大板。”
“爷,您敢吗?”小杏皮儿脸上爬满坏笑,陈贺咨不禁脊梁骨一寒,被亲哥支配的恐惧瞬间爬上全身。陈贺咨眼中不禁添了几分疑惑:
“到底谁才是主子!”
市井离县令府并不远,走几里地就到了。一路上吆喝声此起彼伏,将陈贺咨的耳朵填的满满的。
“老板,来一串糖葫芦。”
“老板,来一个面具。”
“老板,这个拨浪鼓不错。”
“老板……”
陈贺咨沉浸在购物的快乐中。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喜欢泡在市井里一整天了。
小杏皮儿跟在陈贺咨后面,双手捧着数十种陈贺咨从市井里买的小物品或点心。
“爷,您还记得您是来干什么的吗?”
陈贺咨口中的糖葫芦还未嚼碎,只从嘴里含含糊糊吐出一句“嗯?”
小杏皮儿现在知道他家主子靠不上了。但也没说什么,抬头苦笑地看了看即将落下去的太阳。落日的余晖撒在陈贺咨身上,陈贺咨向着光,大跨步前进。
李渔鹤满脸不悦地给陈贺咨开了门,还未等陈贺咨开口,李渔鹤便先发制人般的开了口。
“有事还是有病?”
陈贺咨有些愠怒,但随即被压了下去,他努力撑出一个笑脸,“我来给你送东西。”
李渔鹤微皱眉头,“送什么?”
“你的荷包。”陈贺咨将手上的糖葫芦递给小杏皮儿,顺势从他身上抹了抹,又从长袖里摸出一个淡黄色绣着桂花的荷包。
“你从我这里弄丢的,我还给你便是,”陈贺咨叉着腰,“你要知道,小爷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李渔鹤接过荷包,低头思虑了片刻。陈贺咨见李渔鹤迟迟不说话,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感动哭了,还故作成熟的样子拍了拍李渔鹤的肩,“不要谢我,我知道你很感动。”
李渔鹤: “其实我在看荷包有没有脏。”
“……”陈贺咨顿时沉默。他现在只想狠狠锤李渔鹤一拳。
“啊它脏了,扔了吧。”说罢就要抢李渔鹤手里的荷包。李渔鹤侧身一躲,陈贺咨扑了个空,摔了个踉跄。
“没脏。”李渔鹤手握荷包,细细放在手里揉搓,爱抚地看着荷包。
陈贺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喃喃低语道:“和看老婆似的……”
“什么?”
“我是说,你和荷包的关系真好,呵……呵呵。”
李渔鹤蹙了蹙眉,却没再说什么。见陈贺咨和小杏皮儿还杵在门口不动,他一手握着荷包,一手撑着门,“还有事吗?”
“啊……啊?”陈贺咨想不到李渔鹤竟会一声都感谢不说就下逐客令。陈贺咨有些紧张,本来嚣张的气势瞬间跌了下去。他碰了碰小杏皮儿,小杏皮儿感到空气有些尴尬,一时间也有些语无伦次。
“没事赶紧走。”李渔鹤有些烦躁,正欲关门,却被陈贺咨拦了下来。
“我……我来,是请你……请你去府里当差!”
“什么,当差?”李渔鹤有些不解,他抬头对上陈贺咨真挚的眼神,满是疑惑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是的,当差!额……我看你身手敏捷,必定是个可塑之才,额……所以特请来府里当差。”陈贺咨现在已有些晕晕乎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再说什么。
“月钱多少,我考虑考虑。”
“我给你二两银子!”陈贺咨大方的一挥袖子,“怎么样?”
李渔鹤低下头,还未等陈贺咨开口,便抢先回答:“现在吗?我去收拾东西。”
本来李渔鹤是不想去的,可他给的真的太多了。
陈贺咨见对方这么着急跟着走,一时间又有些手足无措,他本来只是为了掩饰尴尬,可没想到李渔鹤还真答应了。陈贺咨一个月的零用钱才三两银子,最近去青楼被陈贺博抓包,还被扣了一两。
“失算了。”
别看陈贺咨是个县令,他仍然要每次都和哥哥要钱。
“完了完了,我全给他我哪里还有钱啊。”陈贺咨知道他哥的性格,凡是和他打过架的几乎都将与其势不两立。
别想和陈贺博要月钱了,这个月吃土吧。
李渔鹤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小物件就走,陈贺咨一把拦住他,“你就这点东西?”
“嗯。”李渔鹤低着头将东西包在一起,后又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走吧。”李渔鹤抬头对上陈贺咨的眼睛。陈贺咨满眼明亮,清纯得似是要滴出水来。两人便这么对视了几秒,陈贺咨的耳根便刷得红了。
李渔鹤捕捉到这一幕,笑着伸手摸了摸陈贺咨的耳朵,“陈小县令,你的耳朵好烫啊。”
陈贺咨急忙拿扇子敲开李渔鹤不老实的手。但脸上的绯红仍然不减。李渔鹤调戏完,满意的挪开手。捧着所有家当向门外走去,留下陈贺咨一个人回味无穷。
“爷,您没事吧?”小杏皮儿见陈贺咨迟迟不动位置,走了几米的脚又折了回来。
陈贺咨身子一歪,有些站不稳,“快过来,我腿软。”
“以后你睡这。”安婆婆满脸慈祥的接过李渔鹤手中的布包,“我见过你,上次打了我们家大少爷是不是。”
李渔鹤脸上略显尴尬,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小伙子力量不小,来这里屈才了。”安婆婆将他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笑着说:“应该举荐你去当个看门的或者保镖,要是可以的话,锦衣卫也行。”
“呵……呵呵。”李渔鹤听出安婆婆话中有话,也只能尴尬的“呵呵”了两声。
安婆婆收拾好东西,拍拍手,依旧和蔼的看着李渔鹤,但那和蔼中无意掺杂了几分无奈,似乎是对李渔鹤往后的生活的同情。
李渔鹤歪头,表示不解。
陈贺博也不解,为什么他弟弟要把这个人接到府里当差。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弟弟和他一样是个断袖。尽管他是一个宽容的哥哥,但是这么一个和自己打过架的陌生人站在面前,陈贺博无论如何都无法给他个好脸色。
而且他现在严重怀疑这货会不会就是他弟弟带来的未来的弟媳,以他的经验,1的家里肯定出1,所以陈贺博是1,陈贺咨也必须是个1。
陈贺博默默将陈贺咨叫到书房,郑重其事的告诉他,可以做断袖,但必须是个1!
陈家不能出0!
陈贺咨似是看神经病病人一般看向他哥,许久才从嘴里蹦出一句:
“哥,我真的不是断袖啊!”
陈贺博默不作声地拍了拍陈贺咨的肩膀,“不用瞒着我,哥哥也是过来人。”
陈贺咨心中一群草泥马奔过,“什么过来人,小爷我本来就不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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